總裁的禁斷之戀 第三十七章 誤入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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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黑暗如幽冥深淵,這一躍竟如整個世紀般漫長,我像是條迷失在深海之中的小魚,被灰暗洋流帶離了溫暖的珊瑚床,卷進了陰惻駭人的暗礁群,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不清楚自己為何會突然變得這麼文藝,不過就是跳個樓還要大肆抒情一番,什麼魚兒珊瑚就跟小學生撒謊似的信手拈來,難道這次旅行發掘了我的文學天賦?或許我回家以後可以在網上舞文弄墨一番,看誰還敢說我是二逼青年……
得意洋洋的笑著,捂著臉的雙手卻被粗暴的扯開,眩目的白光刺得我一時睜不開眼。
“你他媽發什麼傻愣,趕緊滾上去!”
白光漸漸褪去,眼前的世界輪廓開始凸顯,灰蒙蒙的霧霾吞噬了天地,晦暗的色彩占據大部分的視線,一人突然揪住了我的衣領,刻意壓低的聲音之中隱藏著絲絲怒火。
“再不爬信不信老子打你?”
他揚起了拳頭,嚇得我弓腰躲閃,右手卻不經意摸到了一把冰冷的合金梯,顧不得細看便七手八腳的爬了上去。
薄霧之中,梯子如通天階般遙遙無盡,我爬了一會便累得腰酸背痛,四肢無力,剛欲停下來休息片刻,屁股上卻挨了一拳。
“快點!他們來了!”
我揉揉隱隱作痛的半邊屁股,心裏一陣委屈,剛逃離虎穴又不知掉進了什麼狼窩,一上來就遇到這麼個凶神惡煞的家夥,俺的屁股不是鋼鑄鐵打,怎麼禁得起這般摧殘。
“你活膩了是嗎?我他媽還不想死,再不爬就扔你下去!”
話音未落,另外半邊又是一疼。
“啊……好痛……我爬還不行嗎。”嘴裏求饒著,眼淚卻在眶中打轉,我心有不甘的責怪自己怎會如此不爭氣,之前遇上變態總裁都沒掉過一滴淚,現在僅是被人吼了幾句就嚇成了軟蛋。
攀著梯子的手指冰冷發麻,像是要被凍僵了,我咬咬牙活動著手指繼續攀爬,梯子盡頭是扇若隱若現的小窗,我一鼓作氣爬到了它麵前,還未來得及抬頭便被推了進去。
臉著地摔了個狗啃泥,剛想喊痛,那人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
“安靜!”他將我的嘴捂得嚴嚴實實,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我見他一幅神色緊張的模樣,也沒敢再亂動分毫,他到底在怕什麼?外麵除了彌漫大霧,似乎並未有半點異樣。
許久,仿佛是確認了窗外沒有威脅之後,他終於起身,踱步到窗口,開始把折疊梯拉上來。
環顧四周,自己正在一間髒亂的小臥室裏,到處是空空如也的罐頭。
男人將梯子疊好堆在了角落,本就不寬敞的房間頓時顯得更加狹窄,他過來揪著我的領子將我提起來,伸手在我身上胡亂摸著。
“他奶奶的,費了老子一早上的功夫,你最好有點用處……”
他摸了半天,從我懷裏搜出了一本厚書,眯起眼睛瞅了瞅封皮,果斷撕了下來,扔到我懷裏。
“這廢物拿來當柴燒也好……”他又撕了好幾頁紙下來,掏出火機開始生火,燃著的書頁被丟進了一小堆黑漆漆的煤炭中,他趴下身小心翼翼吹旺了火苗,又添了幾塊木板,火焰愈燃愈旺,房間裏頓時暖和了不少。
他架起湯鍋開始燒水,從包裏掏了個罐頭放入水中,我瞟了一眼他懷裏的旅行包,看上去輕飄飄的沒有多少重量。
我爬起來坐到火邊,烘暖發麻的手指,湯鍋對麵的男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他邋遢的胡渣,警戒的眼神,亂糟糟的一窩頭發,看上去像極了電影裏的亡命之徒。
男人隻字未語,我被他打量的渾身不自在,無奈下隻好低頭盯著懷裏的書皮發呆。
封皮邊角翹起,塗彩陳舊,看上去是本老書。“漫步天堂”四個空靈的白字橫在中央,書名的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個世界。
氣泡翻滾,暖熱的蒸汽烘得我雙頰發燙,水開了,男子戴了手套取出沸水裏的罐頭,勾開拉環,黃豆的香味逸滿了整個狹小的房間。
他津津有味的吃著黃豆罐頭,我卻隻能在旁幹瞪眼直咽口水,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隻不過才是跳了一次樓的功夫,怎麼自己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看啥都想吃。
男人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勺子,看著望眼欲穿的我,像是嘲弄般的嗤笑了聲,將手裏的罐頭放在我麵前。
我撿起罐頭,裏麵還有些豆子和湯汁,心裏頓時像是拾到了寶貝般開心,二話不說,攥在懷裏狼吞虎咽了起來。
“吃完了就準備好跟我出去。”他不再盯著我看,像是對自己眼前的陌生人失去了興趣,反倒拿起了梳子沾了些水,在鏡子前臭美起來,不一會兒,那滿頭不聽話的毛草居然被馴得服服帖帖的。接著他又把毛巾沾濕了一角,擦著臉上的汙垢,鏡子那雙黑眼睛仍時不時的瞟著我。擦完臉又開始刮胡須,突然這麼講究,難道等會兒是要去約會嗎?
見我盯著他發呆,他又是不耐煩的問道:“吃完了沒?”
我回過神來,低頭看看懷裏的罐頭,還有一口湯,連忙端起來咕咚喝掉。
我咬著勺子,看著他仍在鏡子前左擺右弄,忍不住問:“你是去約會嗎?那我跟去當電燈泡不太好吧……”
隻見他握著梳子的手一僵,臉頰飛上絲紅霞,轉頭怒罵道:“約個鬼,我他媽的去跟喪屍約會!這幾個月我就見著你一個活人!”
為報剛才兩拳之仇,本想再戲弄他一番,但萬萬沒料到“喪屍”兩字的出現,我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一時迷信了文質男的讒言,竟把自己折騰進了末世,或許猴子先生是真有苦衷瞞著我一些事,而自己卻被壞人給趁機利用了?
我苦苦思索著之前遭遇的每個細節,誰知那男人拿了毛巾在我臉上使勁抹著,嘴裏還念念有詞。
“你幾個月沒洗臉了?老子真看不下去了,非洲難民都比你幹淨……”
“快住手……疼……疼啊……”
灰蒙的霧氣開始消散,天色漸亮。
正午的陽光如垂暮老人,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寸鋼筋水泥上苟延殘喘。陰暗在街角與小巷中盤根紮據,仿佛稍不留心它們便會撲上來,將人無聲淹沒於其中。
我躡手躡腳的跟在他的身後,東張西望著,狼藉的車輛橫停在路中央,一些齧齒動物在潛在陰暗角落裏翻著歪倒的垃圾桶,路旁的幾根燈柱被撞彎,玻璃碎了一地,這也許是某些不幸的逃亡者駕車撞了上去,我不禁望了望前方被廢棄車群封堵的路口,看來他們是凶多吉少……
“喂,”男人的聲音從前麵傳來,“你殺過喪屍嗎?”
殺喪屍?我倒是看電影裏的主角們殺過,什麼酷炫的爆頭,血漿四溢的內髒……不過那些都隻是特效罷了,真正的喪屍我連見都沒見過。
“咱幹倒過三個,”男人話裏透著傲氣,我倒是能想象出他臉上自吹自擂的得意之姿,“要殺它們可得費腦子,而不是運氣,你能活那麼久沒被吃掉,完全是傻人有傻福……”
第一次見如此得瑟的程序也是醉了,記得家鄉有句俗語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在我這主角麵前,這貨FLAG還敢立這麼高,八成也就是個醬油角色。
見我默不作聲,他繼續吹著牛皮,繪聲繪色的講起自己第一次遭遇僵屍的經曆。
“……那家夥跑得比人還快,一竄就到了我麵前,幸好老子眼疾手快一斧頭劈了下去……”
我翻了翻白眼,為何不是喪屍眼疾嘴快將你咬死,這樣來世上就能少點呱噪,多份清淨了。
男人突然停下來,我立馬警覺的掃一眼四周,是喪屍出現了嗎?
他轉過身來,麵有慍色。
“啞巴了?倒是說句話啊!”
這人嘰裏呱啦簡直神煩,本來想好好探索下末世殺兩個僵屍作紀念的我瞬間沒了心情,調了頭準備找個高處如法炮製再死一次,說不定下回能穿到個清淨點的地方去。
“哎你去哪……”他急忙追上來拽我,“我不是故意要撕你書的,我……我再給你找本還不行嗎?”
誰在乎那本矯情的破書?這世界連飯都吃不飽,誰還有閑情小資?我要去找路回家,不要攔我!
男子堵在我麵前,一臉無賴般說道:“你吃的半罐豆子得還我,那是我存著準備過冬的,還了我豆子,想去哪我都不攔你。”
我瞪了他一眼,這人還要臉嗎,一點破黃豆也斤斤計較?好啊,我馬上就還給你……
伸手扣了扣喉嚨,本以為能將黃豆吐出來的,沒想到卻隻發出長長的幹嘔聲。
媽的,那點豆子塞牙縫都不夠,估計早就滾進腸子裏被消化了。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我白忙活了半天,臉上又是一陣得瑟。
“喏,前麵就是購物中心,”他指了指我身後,“我的口糧就是裏麵找的,你再給我去拿罐來,咱倆就算扯平了。”
我轉頭望了望不遠處高聳的大廈,不屑的哼了聲,去就去,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