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不知身是客 另娶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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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葉塵!他回來啦!”月落頓時一驚,脫口而出,而後連忙捂住口,仿佛說了什麼錯事一般。
語嫣此時柳眉倒豎,眼睛微微一動,道:“月落你是如何得知?”
“這……這個我,額額,這……”月落連忙轉過頭,吱吱結巴,說不出話來。
莫非……語嫣頓時有些明悟,怪不得淺兮說,葉塵曾經在杜府出現,原來是有人將他帶了回來,可是……語嫣又想到葉塵那怕人的個性,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何會乖乖的跟著月落來到杜家?
飯桌上,隻見葉塵吃的滿嘴油膩,手中一隻燒鵝腿更是被啃的讓人心驚,一頓普普通通飯桌,愣是讓他給吃的像是戰場一般,不過這也多虧了月落這個丫頭,她的吃相也隻比葉塵弱上一籌而已,兩人一起開火,真是將周圍侍女家丁給驚呆了,如此豪邁不羈,如此驚天動地,如此慘絕人寰啊!甚至可以聽到飯菜在發出哀鳴,吃飯,至於動刀動槍的嗎!
語嫣無奈的擺擺手,還好她事先有先見之明,將自己和若曦的那份保存得好好的,否則絕對被這兩個‘牲口’吃的一點不剩。
“我說,表小姐,你吃頓飯,為什麼要把佩劍插在桌上啊?”語嫣悄悄走到月落的身後,將佩劍一用勁,從桌中拔出。
葉塵倒還可以諒解,此時他也就幾歲兒童的智商,做出這種事那是情有可原。但……月落,真的是吃相與淑女差上十萬八千裏。
“嘿嘿,語嫣,這都是從小被老爹給逼出來的,吃得慢了,那就沒飯吃了。”月落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亮燦燦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好似天上星星在這麵前也要黯然失色。
“額……嘿嘿,姐姐抱,姐姐抱!”葉塵懵懵懂懂,傻笑著伸手抱住語嫣的柳腰,頭埋在她的背後,不停摩擦。
看到這一幕,月落恨恨的嘟起小嘴,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我和語嫣一樣高,葉塵肯定很黏我的!嗯嗯,以後要多長高一點。”
聽到這句話,語嫣哭笑不得的白了眼月落,什麼不學就學她身高啊,不過月落倒也讓語嫣有些吃驚,一向怕人的葉塵,竟然對月落也很親近,實在令人費解。
“月落,你是如何與葉塵相識的?”語嫣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啦!”月落頭一甩,發絲飛揚,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活像隻受驚的貓咪。
“我先走了,葉塵等我回來給你糖吃!”
“糖?”
葉塵疑惑的看了眼走遠的月落,眨巴眨巴眼睛,單純道:“姐姐,什麼是糖啊?”
“啊?糖嘛……哦哦對了,糖就是毒藥,讓饞嘴的小孩一吃就掉牙的壞東西,小塵,你可不能吃啊。”語嫣誠懇道。
“這樣啊,那小塵不吃了,哼!那個壞人,竟然想給我吃這個,壞死了!”葉塵有些生氣道。
這人真壞,竟然讓我吃這些會讓我掉牙的東西,到時候讓大夫看,好疼啊!
【以上編輯者為名字】
良田千畝,十裏紅妝,城內外沸沸揚揚,隻因為今日是君王爺大婚,君王府外的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門外的木棉樹係滿了無數紅綢條,風卷起幾朵木棉花,然後隨著塵埃落在地上,被駛來的披著紅色錦紗的馬車碾過,當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君王府前的時候,街上已沒了那朵花的影子,隻剩下一抹紅色花汁。
百姓擁擁嚷嚷的隨花轎擠到君王府門前,希望能一睹君王妃美顏。但隻瞧著那轎中人頂著紅錦帕被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扶下來,百姓們瞧不到真容,便對著君王妃的喜袍指指點點起來。
“瞧見了嗎,連喜服都是皇宮的上等錦,能得到皇上禦賜的上等錦的,定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一穿著青衣的公子對身旁的綠衣公子說,“你知道是哪大家的女兒出嫁了嗎?”
“哎呦,你竟連這都不知道,是冷左相家的千金冷若雪呀,聽說長相傾國傾城,隻可惜沒出過香閨,外人沒見過模樣。”青衣公子身後的一個大媽說道,左邊的眉毛翹起來,眼睛也睜得很大,就好像再說他不知道這件事兒是十分稀罕的似的。
夜晚很快來臨,人群也很快散去。人們在一個事物上的關注點總是不會太長,他們還要繼續耕田,或者去酒館要口酒過過嘴癮,日子還要雲淡風輕的過,那些”風起雲湧”之類的詞也隻是屬於貴族們的,他們這些小百姓一點小風小浪生活就會被掀翻,他們脆弱得很。阿蒽原本也當的是脆弱的孩子來著,但她遇到了君胤辰。
君胤辰說,會一直等著她變堅強。
阿蒽問他如果她一直變不堅強怎麼辦。
他說他會保護她,就算她真的變堅強了也要保護她,永遠永遠,直到西郊墳頭上的野草不在長,直到城北藥鋪裏學說話的小娃娃再有了小娃娃,直到王府三條街外勵財主家成年的傻兒子學會算賬也不停止。
可西郊墳頭的野草昨兒剛冒了芽,城北藥鋪的小娃娃才學會走路,勵財主家的兒子前天才搶了一個小孩的糖葫蘆,阿蒽也還沒學會堅強他就成別人的了。
阿蒽坐在君王府的大樹上濃密的樹枝遮擋住她的身影,別人看不見她,但她卻能透過縫隙看到屋內發生的一切:君胤辰掀開了冷若雪的帳帕,他們喝了合歡酒,有喜娘對他們說百年好合,攜手到老的聲音,隱隱傳到阿蒽的耳朵裏,阿蒽看不到君胤辰的表情,隻看見冷若雪笑麵如花。
她用手指摳著樹皮卻在不知不覺間變成“君胤辰”這幾個字的形狀,她輕啐一聲心裏已經把君胤辰撕成了碎片。
屋內的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熄了,阿蒽的怒火卻被助長的更烈。
“好呀!大騙子,討厭鬼,居然真跟她洞房,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阿蒽揪了樹葉用力向他們的房間丟去,卻輕飄飄的落在了阿蒽的頭上。
阿蒽站在樹上,罵天,罵地,罵君胤辰,罵落在自己腦袋上的樹葉,罵著罵著就哭了,哭著哭著竟看見了君胤辰從房間裏走出來,站在樹下,張開雙臂。
他說阿蒽,下來,上麵危險。
她卻哭的更厲害了,抓了一大把的樹葉往下撒,落在她曾經摸過的眉上,落在她曾經吻過的唇上,落在她曾經捏過的鼻子上,但現在一切都被淚水模糊了,她看不清晰,也不想看。
“你去和你的白雪妹妹翻雲覆雨吧,她多可人啊,我不漂亮,不溫柔,還沒厲害的爹給我撐腰,反正我從最開始就是沒人疼沒人愛的野草,我還怕什麼,我死了都不用你管,你不是我的君胤辰……啊-------”她說的太激動,以至於重心不穩,直直的往下墜去,雙手到處亂抓。幸好抓住了一根樹枝,身體懸在半空,雙腳沒有重心的來回晃蕩。
“你真是要嚇死我呀!”他呼了口氣,有汗珠順著他的發髻流下。
“嚇死你才好,省的再有人氣我!”她用腳尖踢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
“下來,在樹上呆著幹什麼。”君胤辰要抱她。
“你離我遠點,我看風景,閃開!閃開!”她不停地蹬著腳讓他遠離她,樹枝隨著她抖動,樹葉沙沙的響。
“風景好看嗎?”他微微笑著,月光把他周身的線條變的柔和了許多,一個強者為女人溫柔時的模樣最有魅力了。
阿蒽撇開頭,聲音也輕了些,“好看呀,好看的不得了,看見了君大王爺給王妃揭蓋頭,看見了君大王爺和他王妃喝交杯酒,滿室桃花開,可不好看!”
“阿蒽你吃醋了,吃了一大壇子吧……。”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低低的笑。
“呸,如果我有一壇子醋,一定先潑死你!”
“別氣了,我和她是各索所需,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便就和離。”
“你們和離你是沒損失,可你讓人家姑娘以後還怎麼嫁人,就算你沒毀人家清白,可外人怎麼看,人家姑娘的聲譽都被你毀了!”阿蒽又去踢他的胸口。
“真是的,那你要我怎麼做。嗯?不娶你也不行,娶你也不行,真難伺候啊。”君胤辰一手握住她的蓮足,一手握了她的芊腰把她拉了下來。
“啊--------你幹嘛!誰準你碰我的!閃開!閃開!”阿蒽不停的在他懷裏掙紮,雙腳亂蹬,占了塵的雙手抹在他的臉上。
他卻沒說話,隻是抱著她,等懷裏的人兒安靜了才低聲說:“乖了?能好好聽我說話了?”
“你說,你說,你隨便說。”阿蒽捂緊了耳朵,惹得君胤辰哭笑不得。
“王爺!”一個小廝突然從門外衝進來,褲腳沾滿了鮮血。
君胤辰臉色大變,握緊了阿蒽的手,如果離他十分近的話,便能聽見他心跳的突突聲。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君胤辰低聲說。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有什麼瞞著我?”阿蒽反抓住他的胳膊,她能感覺到此時的不同尋常,連剛剛的惱怒都忘了計較。
【以上編輯者為阿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