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終於看向他，“振宇，你不必愧疚，不是你的錯。”
    方振宇一把攬住了他，“小楚，你真是太好了……”
    “你先聽我說，”喬楚輕輕掙開了他，“你走了之後，我也冷靜地想了很多。然後發現，恐怕我一開始就錯了，我一心隻想著祺修回來，所以把你當成他，這樣對你是不公平的。”
    方振宇緩緩地問，“小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愛我。你對我所謂的感情，隻是源於一個夢，是虛幻的，是自欺欺人的，你將來會後悔的。”
    方振宇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站起來，徘徊踱步，內心在翻騰著。
    想到昨晚初見喬楚，喬楚是那樣深深地依戀著他，倚在他胸前，眸中滿是眷慕柔情，現在卻刻意疏離，像對待一個陌生人。喬楚的心扉已對他關閉，而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終於站定，慢慢地道：“小時候看故事書，有一種叫水晶球的東西，能把人的記憶貯存下來，有需要的時候，就讓記憶重新塞回腦中。如果世界上有元祺修的記憶水晶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它，讓他的記憶塞滿我的腦袋——我願意放棄我自己，徹徹底底變成他。——因為你愛他。”
    “振宇你不必……”喬楚眼眶微紅。
    方振宇彎腰抱住了他，“我愛你，小楚，絕不後悔。你可以不信我，你可以不愛我，你甚至可以把我當成替代品，但你休想讓我離開，我會賴在你身邊，一輩子糾纏你，讓時間證明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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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振宇驅車飛駛在回別墅的路上，不時看看身邊的喬楚。失而複得的感覺太強烈，讓他思緒萬千，久久無法平複。
    當他說完那番話，其實心底裏沒有任何把握，沒想到喬楚還是被他打動了，原諒了他，願意跟他走。
    阻攔無效的喬夕趁著喬楚進房間收拾東西的機會，對他說：“方振宇，你要好好對待我哥，別因為他容易心軟就欺負他，他再也經受不起傷害了。”
    確實，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喬楚這樣心腸此柔軟的人。
    而且，他確定喬楚愛他，這份眷久而深摯的愛讓他動容。如此，可他怎會忍心欺負他？他隻想把他抱在懷裏好好疼愛他，不讓他再落半滴眼淚……
    喬楚大概累壞了，路走了一半，就在座位上睡著了，身子怕冷地蜷著。方振宇脫下風衣蓋在他身上，尋思著以後車上一定要備上毛毯。
    車開進了別墅，方振宇沒有叫醒喬楚，而是直接把人抱出來，進屋，放在臥室的床上。
    喬楚這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長睫抖了又抖，清眸被薄薄的水霧籠罩，那懵懂的樣子是方振宇第一次見到。
    於是方振宇忍不住在那微啟的唇上親了一下。
    “醒了？”
    “嗯。”喬楚撐著身子要坐起來。
    方振宇按住他，“繼續睡吧，現在是深夜了。”
    “不。”喬楚不但起來了，還要下床。
    “你要做什麼？”方振宇趕緊扶住他。
    “我還沒有洗澡，怎麼睡。”喬楚說完，臉色起了一層粉色，輕輕拉開他的手。
    “我幫你洗。”方振宇故意圈得更緊，很滿意地看到喬楚白嫩的耳垂隨著他的話變得通紅，還一本正經地，“你別誤會，我是怕你一個人洗有危險，你身體虛弱。”
    “我還不至於那麼沒用。”喬楚的還是拉開了他的手，走向衣櫃，取了浴衣毛巾，進了浴室，正要把門關上，方振宇一腳插進來，“不用關門，我保證不偷看。”
    喬楚睨了他一眼，推上了門。
    看他害羞的樣子還真好玩，方振宇心裏笑道。
    十分鍾後，在方振宇的不停催促下，喬楚匆匆忙忙披著浴衣出來，肌膚濕漉漉的發亮，黑發上還滴著水珠。
    “我幫你。”方振宇取過毛巾給他擦拭頭發，又取來風筒細心地給他吹幹。
    “有人照顧是不是感覺很好？”方振宇趁機撫弄那頭絲滑的發。
    “我看你很熟手，是經常這樣照顧人吧？”喬楚翻過身，清眸幽幽地看著他。
    “你這是套我的話麼，親愛的？”方振宇狡黠一笑，“要問就直接問嘛。”
    “我才沒有套你的話，你愛跟誰在一起我不管。”
    “我向你坦白，我是正常男人，有正常需求的，不過，我沒有和任何人長久過。”
    “為什麼？”
    “因為等你啊，我的寶貝兒，明知故問。”方振宇一雙黑瞳閃亮如星。
    “才不信。”喬楚闔上眼睛
    方振宇默默看了他一會兒，俯身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