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闋:破碎的時光 第三十章:安然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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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平線上的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夏凡已經不在房間裏,他正在樓下的大廳通著電話,但不是跟安然,而是跟和安然同在廣州的陸逸。
陸逸卻告訴了夏凡一個不幸的消息:“安然入獄了,酒後駕駛判6個月的監禁……”
夏凡頓時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件事告訴小宇。
然而沉默中他又聽到陸逸徐徐地說:“安然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你還是不要告訴他吧!”
夏凡能夠理解安然的想法,所以夏凡思量片刻就答應了陸逸:“好,我不告訴他。”
然而與此同時樓上的小宇已經漸漸醒來,他揉著眼睛看著被陽光照得發亮的簾布,那股不安的感覺又在他心中慢慢衍生……
一切回溯到不久之前,新年才剛過幾天,連元宵節都還沒到陸逸居然就跟著安然離開了上海,那是陸逸二十幾年來第一次不在父母身邊的春節。
那個時候陸逸真的完全沒有計劃的就跟上了安然,陸逸覺得夏凡說的沒錯,想知道自己是否真正愛一個人,隻有走進那個人的生活,彼此相處過一段時間,才能真正說愛與不愛。所以陸逸偷偷訂了跟安然同一班航班的機票,臨上飛機時安然才知道,陸逸想跟他一起去廣州。
但是安然不明白,一直生活在溫室裏的陸逸怎麼會想要跟著自己到廣州生活。
整整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安然總結了好多東西,下飛機的時候安然才跟陸逸走到了一起,可是安然並沒有問他想來廣州幹什麼,而是輕輕地問著陸逸:“要在我家借住嗎?”
陸逸想都沒想就點頭道:“嗯!”
於是他們兩個人都上了凱文來接機的車,由凱文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回到了安然的家,那個已經有了些許灰塵的住所。
打開門的瞬間安然忽然感覺到一股陌生,因為現在的屋子裏已經少了那個人的氣息,反而多了點清冷的溫度,讓人不禁唏噓。
但是盡管如此,安然還是輕輕揚起了嘴角,他突然回頭看了看凱文,也看了看陸逸。
凱文驚覺安然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好像知道安然要他幫忙打掃衛生似的,立即竟然變成了事務纏身的總經理起來:“我好像記得公司裏還有一個會要開,我得先走了。”
陸逸卻看著凱文落荒而逃的身影不明覺厲,竟傻傻地問著安然:“你們認識很久了吧!要不是很好的朋友,怎麼會連會議都差點忘了都要來接你。”
安然看著陸逸如此天真的樣子,不覺會心一笑,說:“是啊!認識很久了,要不然我都不敢這麼肯定地告訴你,他不是去開會而是去酒吧了。”
“啊?”陸逸大跌眼鏡地望著凱文逃離的方向,難以置信地說:“不會吧?”
安然淺笑著帶著這個可愛的孩子走進了已經失去生氣的房子,他帶著陸逸來到一間空置的房間,輕描淡寫地說:“這間房就讓你住了,待會我們就去買床和床上用品吧!”
“啊?”陸逸驚訝地看著安然:“這麼多間房間連一間有床的客房都沒有嗎?”
安然坦言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即使後來小宇住了進來我們也是睡在一張床上,因為他不敢自己一個人睡,所以我也沒想過要買多一張床,空置的房間也隻有這一間而已,另外的是書房、健身房、還有……”
還有那間放置了一台安然很久沒有彈奏的鋼琴的房間,安然帶著陸逸走進去。
黑色的鋼琴就擺放在房間的中央,臨窗前光線最好的地方還擺著一副木質畫架,畫架上的素描紙畫著一副未完的半身像。
陸逸乍一看還以為畫的是夏凡,因為那輪廓太像了,可是再看第二眼才發現畫上的眉目唇鼻隻是簡單的勾線而已,並沒有實際準確的定型,所以指不準畫的是誰,畫出來後又是什麼樣的。
於是陸逸指著那幅畫看著安然,好奇地問著他:“這是?”
“這是小宇畫的,畫了很久始終隻是這個樣子而已。”安然淺淺地說。
還記得那個時侯小宇說他想畫畫,他要畫夏凡,於是安然就給小宇買了畫架、畫筆、畫紙等等一些繪畫用具。可是僅僅憑借著虛幻的想象小宇無論怎麼畫都隻是一個輪廓而已,因為夏凡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夏凡的整個五官小宇都已經不記得了,所以小宇畫了又擦,擦了又畫,最後沒有辦法隻有交代了幾筆便不再畫下去了。
陸逸站在畫前端詳著,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安然:“那畫的是夏凡嗎?”
安然輕輕一笑,卻風輕雲淡地說:“我也不知道。”
坐在鋼琴凳上,安然輕巧地翻開了身前的琴蓋,隨手按了幾個鍵就是一段優美的旋律縈繞耳邊,他看著陸逸俊朗的麵孔輕描淡寫道:“喜歡聽什麼樣的鋼琴曲?我彈給你聽。”
陸逸立即就看著安然微微笑了起來:“什麼都可以嗎?”
“可以,隻要我聽過就可以。”安然回以微笑道。
陸逸隨即便脫口而出:“向往。”
看著陸逸如此陽光的模樣,安然微微皺了皺眉,他說:“你怎麼這麼喜歡這首歌?”
陸逸啞然,他轉過身去就站在逆光的窗前,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頓時籠罩出一片唯美,可是安然看著竟有種心酸的感覺,好像勾起了什麼難忘的回憶。
霎時在陸逸背後響起了那首歌的旋律,安然如他所求熟練地彈奏了起來,並且附和著吟唱出那首歌的歌詞:“我知道並不是,所有鳥兒都飛翔;當夏天過去後,還有鮮花未曾開放;我害怕看到你,獨自一人絕望……”
“我知道並不是,耕耘就有收獲;當淚水流幹後,生命還是那麼脆弱……”陸逸聽著聽著也跟著吟唱了出來,他轉身看著安然。
安然盡情地彈奏著,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融進了這首歌裏麵,每一個音節每一個詞彙都帶動了安然臉上的表情,安然微微皺著眉,眼裏卻充滿無限向往與希望。
一曲終了,陸逸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安然跟前,安然看到他走近突然就站了起來,安然什麼也沒說,居然一把將陸逸摟進他的懷抱。
陸逸愕然,卻也沒有掙脫的意思,他靠在安然的肩膀上輕輕地問著:“怎麼了?”
卻聽安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安然在陸逸耳邊溫柔地說了一聲:“謝謝你。”
仿佛積壓許久的鬱悶終於得到釋懷,安然輕輕鬆開了抱著陸逸的手,四目交接間安然又微笑著說:“或許我們應該早點認識的!”
陸逸茫然,他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陸逸在心中想著,他和安然之間或許真的會發生點什麼事情。
於是一起去家紡城買了需要的東西回來,陸逸就正式在安然家住了下來,但還隻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以來廣州曆練為由。
陸逸每天跟著安然去找凱文商量著回手‘安卓’的事情,他們經常在凱文的酒吧裏相聚,來回兩三次陸逸自然就跟凱文熟悉了起來。
陸逸在凱文麵前就像一個愛聽故事的小孩,凱文給陸逸講了許多他和安然的往事,還告訴了陸逸許多安然的習慣,但是涉及小宇的卻很少,不知道凱文是真的知之甚少還是不願透露,或許更多的是一談到小宇安然的麵色就微微發生了變化,所以凱文不得不轉移話題。
整整籌備了一個星期,安然終於買回了屬於他的‘安卓’,凱文也很高興終於可以解脫了,於是他在他的酒吧舉辦了一場慶祝會,為安然也為他自己安逸生活的回歸而慶祝。
這天晚上‘安卓’的所有高層人員都來了,所有人都爭相向安然敬酒,祝賀他重掌‘安卓’。
然而所有人都在敬著安然酒,唯獨隻有陸逸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吧台邊上舉杯不定,他應該祝賀安然的,但是看著安然一杯接著一杯的酒滑進喉嚨,他不禁為安然擔心了起來。
“你不過去嗎?”凱文看見陸逸形單影隻的樣子走了過來道。
看著凱文如此氣定神閑的樣子,陸逸卻突然責難著說:“你倒好,隻是出錢安然就得出命。”
聽到陸逸這麼說,凱文頓時笑了起來:“如果有錢就可以買到安然的命的話那砸多少都值得了。”
“哼!”陸逸不屑再跟凱文調侃,他現在隻擔心安然會不會喝出事來。
然而在繚亂的燈光中安然一下就晃出了陸逸的視線,陸逸皺著眉極力想要尋找到安然的蹤影,可是最後跑到剛才安然所在的酒桌前都不見他。
陸逸第一次有了心急如焚的感覺,他在酒吧擁擠的人流中不斷尋找著,伴著激烈的音樂聲不斷高喊著:“安然……安然……”
可是最後喊到聲嘶力竭陸逸都沒有見到安然的出現,終究還是凱文發現了陸逸說:“安然喝醉了,他好像被公司的人接走了。”
陸逸深深歎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傻的樣子,安然身邊明明有那麼多人圍著他,自己憑什麼為他瞎著急。
可是陸逸回到安然家裏卻沒有見到他,打電話給安然手機又沒人接聽,於是陸逸就在客廳等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的時候他都沒有見到安然回來,最後他終於頂不住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陸逸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接通電話,卻朦朧地聽到凱文說:“安然酒駕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