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英雄也有末路時 六十九回 混天圓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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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巢看到愛弟受了重傷,又從其隨從處得知飛虎子李克如何驍勇善戰,心中不由得一顫,心想難道是天要滅我?我軍不斷的損兵折將,對方怎生的又冒出來一個如此的蓋世英豪?不禁從自己千秋萬世,號令天下的美夢中驚醒。
但黃巢自然不肯如此束手就擒,眼看義軍的糧草用度已經所剩無幾,所以想自己義軍士氣還未完全衰敗,集中兵力和李唐各路軍馬來一個絕一死戰。
中和元年三月,黃巢在渭水橋邊迎戰各路諸侯,黃巢深知排兵布陣之法,便拿出看家本領,利用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擺出了一套五行混天圓陣。
木門下,豎一杆青藍旗,將士都是青袍青甲,青纓青馬,為首者不著鎧甲,卻是鶴氅青袍,頭戴如意冠,包一條藍靛巾,乃一道士妝扮,此人正是黃齊朝第一謀士趙璋;
火門下,豎一杆絳紅旗,將士都是紅袍紅甲,紅纓紅馬,為首者頭戴銀翅盔,飄一顆朱纓,身穿狻猊甲,束一條紫帶,披一領猩紅袍,握一杆蟠龍槊,乃是控鶴都指揮使林言;
土門下,豎一杆金黃旗,將士都是黃袍金甲,黃纓黃馬,為首者金寶鳳翅盔,魚鱗混金甲,披一領繡八鳥九獸的錦征戰袍,握一杆殺千軍萬馬的方天畫戟。你道此人是誰,義軍中有二將軍,推心置腹把義結。誓死追隨黃巨天,尚讓官拜齊太尉。正是主將尚讓。
金門下,豎一杆銀白旗,將士都是白袍白甲,白纓白馬,為首者爛銀鎧甲冷森森,素色羅袍光閃閃。賽霜駿馬踏征程,闊葉長矛舞梨花。正是大將費全古。
水門下,豎一杆皂烏旗,將士都是黑袍黑甲,黑纓黑馬,為首者烏油甲掛身上,皂羅袍披肩後,虎頭槍舉似黑龍,烏騅馬跑如揮墨。原來是大將王璠。
此五行混天圓陣五麵禦敵,進可攻,退可守。攻起來如滾陀螺,平地刮起龍卷風;守起來如推八卦,刀槍不入,滴水難進。
而官兵那邊李克用自恃驍勇異常,率領黑鴉軍一馬當先,其餘各路諸侯緊隨其後,呈人字型戰隊。
兩軍輒一對陣,李克用便使出一招“風火雷電”刀,隻見刀如漫天飛舞的狂風一般,變化萬千,如炎炎烈火一般的熾熱雄壯,如平地驚雷一般響徹四方,如空中閃電一般迅捷無蹤,將義軍前來打頭陣的兵將頓時殺了一個人仰馬翻。
但義軍的五行渾天圓陣也絕非浪得虛名,五行相互轉化,那一行露出了一個缺口,其餘四行便會立刻來補,如滔滔江水一般綿延不絕,永為後繼。
李克用也不是草莽無識的赳赳武夫,但深知自己以一敵多,必難以為繼,便拚命的找義軍排兵布陣的漏洞,但無奈黃巢五行混天圓陣太過於嚴密,絲毫沒有漏洞可尋。
雙方激戰了半晌,仍然是難分高下,義軍的五行陣仍然如傘蓋一般渾圓,鋪天蓋地。但見木門之下的文將趙璋已經有些體力不支,指揮調度已甚為吃力了,拂塵舞的也不像先前那邊天馬行空,揮灑飄逸,閃轉跳躍,靈魂多變了。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李克用的眼睛,他暗暗心想:都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若是把木陣的主將給消滅了,何愁木陣不破,木陣一破,五行陣難以為繼,何愁賊軍陣腳不亂?
於是便心到手到,迅速抓下一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如意珠,左手食指和拇指捏成了一個圈子,大喝一聲,將自己的任督兩脈全線貫通,真氣由丹田穴經任脈行至肩井穴、雲門穴、尺澤穴、列缺穴傳至少商穴,將全身之內力集中於少商穴一點,極力一彈,那如意珠猶如一個鋼炮火球一般呼嘯而出,直中趙璋鎖骨下任脈的天突穴,趙璋當即筋脈盡斷,吐血而亡。
木門主將一下子消失了,猶如人一下子沒有了大腦,先前滔滔不絕的江水便也化作了一潭死水,李克用軍旗一揮,立馬指揮黑鴉軍的千軍萬馬來集中進攻木陣的方位,木門由原來的青蔥一色刹那間已變成了一片紅色的血海,瞬時間屍橫遍野。
其他方陣的義軍兵士都想來救,但五行已被破,紛紛被黑鴉軍在木門門口擋出。不一會兒,木門內的兵士便被殺了一個片甲不留。
義軍見黑鴉軍如此驍勇嗜血,不禁也打了一個冷戰,但義軍之中更多的是天不怕地不怕,舍生忘死的熱血男兒。看見自己的兄弟一個個慘死,眾義軍將士都是血脈噴張。
隻聽的一聲虎吼,“獨眼龍,你爺爺王幡在這裏會你一會!”隻見水門首領王幡手握鏨金虎頭槍,寒光凜凜的殺出水門大喝道。
“大膽逆賊,竟然敢口出狂言,看你飛虎子爺爺不把你剁成肉醬!”李克用最恨別人拿自己的眼睛殘疾說事,所以聽王幡叫自己獨眼龍以後,頓時火冒三丈,怒氣衝衝的手握著天平偃月刀殺將了出來。
王幡先下手為強,使出一招“虎嘯山林”,隻聽的王幡大喝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深吸一口氣,因吸力太大,甚至卷起了一小陣旋風,吹的沙飛石走,胸部鼓得如一個充滿了氣的麻袋一般,待到其胸部已經鼓到鼓無可鼓了,他又是一聲振聾發聵的狂吼,直喊得地動山搖,手中的虎頭槍同時上前揮舞,猶如猛虎在山林之中左右竄動跳躍一般,隻見瞬時間虎頭點點,捉摸不定,霎時間讓人眼花繚亂。
但人都說獨目聚光,李克用此時卻氣定神閑,使出一招“狂風驟雨刀”,隻見太平偃月刀如同繁密的雨點一般橫劈豎擋了過來,同時伴著狂風大作之時震耳欲聾的呼嘯聲。
霎那間,隻見天平偃月刀和鏨金虎頭槍在空中激烈的交相輝映,火星四射。空氣中的氣流也激撞出一陣陣的砰砰聲。
激戰了大約半刻鍾以後,王幡已經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已不像開始那般孔武有力了,隻好且戰且退。
而李克用卻依然將那把近百斤的天平偃月刀揮舞的瀟灑自如,仿佛渾然不用力氣一般,甚至額頭上連一滴汗都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