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今日終遂淩雲誌 第五十四回 午夜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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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巢的大部隊得到了難得的喘息的機會,怕夜長夢多,便連夜全軍渡過了長江,然後吸取了以前的教訓,偃旗息鼓,白天紮營休息,晚上趁黑行軍,避開管路,一路上走的都是荒無人煙,雜草叢生的小路,遇到過於狹窄的小路,甚至開山路而行,經過半個多月的艱苦行軍,終於到了江南道的福州境內。
此時的福州等地地廣人稀,農業尚不發達,驍勇善戰的義軍輕而易舉的便攻取了福州城,而且為了讓更多流民和乞丐加入義軍,黃巢打出了丐幫簡幫主的旗號,大肆打擊清算了一批官僚和地主,而且殺了汙稱自己是賊寇的“處士”周樸,取得了民眾的普遍支持,實力又重新發展壯大。
已經在嶺南小試牛刀的義軍繼續南進,一日晚,大軍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到了一個山門廟前,這山廟年久失修,看來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了。“來著何人?竟然敢闖進我的領地!”突然,有一個聲音仿佛從地下幾千米的地方遠遠傳來,時近時遠,時清時濁。陰測測的甚是怕人。
“有鬼,有鬼!”義軍士兵皆大驚失色,忍不住驚叫道。
“在下黃巨天,因急於趕路,驚擾貴地,還望見諒,還想鬥膽問一句,閣下剛才說話是不是用的江湖失傳已久的絕學千裏傳音?我白日在此山之中行走之時,就發現此處山清水秀,花香西溢,群山環抱,峰欒奇秀,宛如西天寶林山地。”話音落下許久,無人應答。
正在眾人疑惑不解時,那話音再次響起:“廢話少說,出來受死吧!”
黃巢抬頭一看,隻見空中幾隻白影飄飄,其人臂長如猿,出拳之時甩膀抖腕,雙臂摔劈,冷彈脆快、堅韌交錯,輕靈異常,身影忽隱忽現。
黃巢見多識廣,見過這套拳法,不敢怠慢,感激使出一招“三藏送佛”,雙掌在胸前猛的一推,格擋開那人的少林猿仙通臂拳,身子卻接著這一拳的反噬之力,輕飄飄的飄出門外,落地之後驚道:“啊!少林猿仙通臂拳,閣下是何高人,與少林寺有何淵源?”
那人卻仍是不答話,隻見白影在破廟之中一閃,片刻之間便沒了蹤影。就在這時,忽的又聽見一聲悶響,隻見從山的另一側一股強烈的氣流噴湧而出,山上有碗口粗細的鬆枝齊聲“哢嚓”“哢嚓”折斷。
黃巢此時更是心中暗自大驚,千裏催風掌?不可能,此功已經失傳近百餘年,自慧能禪師的高徒南嶽懷讓禪師圓寂以後,就沒有聽說過世間還有誰會這門功夫了。
況且這殘破的寺廟若是寶林寺,在武昌法難之時就早就被付之一炬了,怎麼還會有什麼傳人啊?莫非真的和大家夥所說的,這破廟之中真的有冤魂?
心想此事關乎數萬大軍的行軍,事關重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便取來了紙錢,燒紙作輯道:“黃巨天乃一介草民,因想普度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特此起兵舉事,今日叨擾貴地,還往佛祖和各路神靈寬宥則個!”言罷,恭恭敬敬的朝破廟的方向磕了九個頭。
磕閉,萬物寂然,平靜如初。眾人隻覺得此地異常詭異,怕鬼神再次現身,不敢再多做耽擱,留宿於此,便都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連夜行軍。
但王繼坤和黃繼天第一次見如此怪異之事,初生牛犢不怕虎,都隻覺得甚是有趣,嘟嘟著小嘴不願意走,嚷嚷著要留下來看熱鬧。
黃巢雖然平素對他們極是寵愛,但此事事關幾萬義軍將士的生死,也不能由著他們胡來,便嬌叱道:“坤兒,天兒,趕快行軍要緊,莫要胡來!”
兩個孩子還甚是驚懼黃巢的威嚴,便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不敢再開口言語。此時是在山中行軍,山路狹窄異常濕滑,騎馬甚是不便,兩個孩子也隻好下馬步行。
但兩個孩子腿上都像灌了鉛一般,極為不情願的拖著兩條小腿往前走。行走了不一小會,王繼坤把嘴湊近了黃繼天的耳朵,輕輕的耳語了幾句,隻見王繼天小嘴一泯,頻頻點頭,不一會兒,小繼坤和小繼天便開始相互追逐打鬧,士兵的排列縱隊整了他們躲迷藏的迷宮。
大家尋思小孩子活波好動很正常,誰都沒有太在意,但不一會之後,兩個孩子便上躥下跳,趁眾人不留神,從大部隊中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