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皎皎微山湖邊月 第十五回 月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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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已是月圓之夜。王仙芝和黃巢帶著玉壺金杯和劍南燒春佳釀早早早的在醉仙樓中定了一個雅間等候。
湊巧的是,今天在樓裏獻唱的依然是那天讓丐幫長老垂涎三尺的那個美貌歌妓,隻見此女子膚若凝脂,溫潤如玉,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在淡淡如銀的月光的照射下,一瞥一笑,舉手投足間綽約的風姿盡顯。
而那女子的目光不時的飽含柔情的向黃巢掃來,黃巢卻目不敢視,趕緊低下頭裝作埋頭喝酒。
王仙芝看他如此羞澀,不僅嘲弄道:“大丈夫嘛,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二弟何必如此矯情,被一個女子搞的如此羞羞答答。”
黃巢仍是一反侃侃而談的常態而低頭不語,那女子眼中卻隱隱泛有淚光。
隻見那名美貌歌妓,一手抱著一個紫檀木製成的五弦琵琶撥弄風雨,同時輕啟丹口,吐字如玉,的唱道:“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剛唱到這裏,隻見那乞丐搖頭晃腦的一手握著一個酒葫蘆,一手拿著一個要飯的破碗如約而至,便隨著叮叮當當的一陣輕響,那乞丐旁若無人的大搖大擺在雅間找了個座椅坐下。
而此時的王仙芝卻已不知所蹤,雅間之內隻有黃巢一個人在等候,黃巢趕緊起身對那簡長老拜候。
那叫花子卻宛若不見般並不回禮,一邊色眯眯的盯著那個美貌歌妓,一邊舉起酒杯,押一下口黃巢早就給他倒滿的酒,還不時的拋入幾顆小蝶中的花生米下酒,顯得悠哉悠哉。
隻見其從懷裏掏出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遠遠的拋進了那女子身旁用來盛客人賞錢的銅缽之中。
那女子朝其微微一笑,以示謝意。原來那個女子豎抱的自彈琵琶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其含四相十二品,一共十六個音階,音色飽滿,並且上邊嵌有星星點點的翡翠寶石,更是讓這琵琶價值連城,而且那歌妓也彈技高超,多種手法並用,一會是右手芊芊玉指弾,挑,掃,抹,剔,弦。一會用左手柔荑玉指揉,吟,按,絞,擻弦,真是撥若風雨傳仙籟玉落琵琶添雅致,時而清脆婉轉,時而淒淩動人,不啻於當年白居易創作這首《琵琶行》時的意境,讓人有淩於九霄寶殿,飄然欲仙之感。
那叫花子聽的入了迷,不僅拍掌道:“好,不錯,有點味道。”
黃巢看他心情大暢,趕集附和道:“嗬嗬,右手真是撥若風雨的曹綱再世,左手又得深裴興奴的攏撚妙法,實乃雙絕合一,此曲隻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那叫花子老謀神算,已聽出王巢言語之中討好之意,便道:“這位小兄弟果然見識廣博,對音律還有如此研究,我這個叫花子不過是聽個熱鬧罷了。”
黃巢看到那叫花子的猥瑣的眼神,知道他對這個彈奏琵琶的女子已經垂涎三尺了。道:“恐怕不止是看熱鬧那麼簡單吧,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兩人狡黠的相對一笑,都已相互會意,但黃巢不經意間向那美貌女子,看了一眼,頗有不舍之意,那美貌女子也正在淚眼迷蒙的瞧著他,仿佛舊日的相好一般。
黃巢怕被那圓滑的丐幫簡長老看出了破綻,趕緊脖子一轉,頭裝作若無其事的轉向了別處。但簡長老畢竟是老江湖,在這電光火石間已發現了黃巢內心的惶恐不安,心中狐疑道他不會想什麼法子害我吧。
他腦子轉的飛快,忽想起了上次那個跟自己為難的王仙芝,便問道:“怎麼今天你的那位仁兄沒有來啊?”
“噢,他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所以這次就沒有跟來。”黃巢說此話的時候臉色已平靜如初,讓人看不出變點撒謊的痕跡。
其實王仙芝早就到了,而且按照黃巢的指示埋伏在門外的角落裏。
隻聽的黃巢大聲說道:“小二,,打發所有的客人都走,把所有的客人呢的賬都算在我身上,還有把這個歌妓留下,沒有我的允許,不要打擾我和這位大爺清淨。”
小二麵露難色道:“客官,我們這個小店可是吃百家飯的,要是因為大爺得罪了其他的貴客,隻怕小店的生意就要關門歇張了。”
黃巢聽後勃然大怒,從懷中掏出三個金光閃閃的金元寶,隨手一擲,隻聽得咣當咣當咣當三聲巨響,那三枚拳頭大小的金元寶已盡數嵌入了二樓的樓板之中,怒喝道:“夠不夠,識相的馬上給我滾!”
滿座的賓客都聽的清清楚楚黃巢剛才說的話,又見其顯露了這麼一手武功,還未等店小二驅趕,一溜煙的功夫,偌大的酒樓已不見了人影,隻有那個美貌的歌妓留在酒樓之中,形單影隻,顧影自憐,仍是彈唱自若,絲毫沒有顫音走調。
隻見那店小二找了幾個店裏的夥計用鑿子終於將那三枚金元寶翹了出來,樂嗬嗬的屁顛屁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