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入得地府,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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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到幽冥殿時,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被一頭三頭冥犬就嚇到了,怎麼會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騎著三頭冥犬遨遊幽冥呢。
幽冥殿亙古聳立於幽冥之中。無數鬼魂經由幽冥殿前的冥府之門選擇自己該去的區域。
地府中有十殿閻王,分而治之。
十殿閻王因喜好、性情、職責不同,治理鬼魂轉世的策略也是有所差異。
所以這選擇哪一道冥府之門,決定的是自己投胎之事。
這次師尊姬無涯將帶她去見第九殿主平等王。平等王是十殿閻王中最好說話的。
以平等交換著稱於三界八地。為了公孫九娘這次轉世,姬無涯也是下了血本。準備送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幽冥離川中誕生的奇物:離昧魄火。
公孫九娘在幽冥這些時日,人間的許多記憶,紛紛湧湧回蕩在心頭。或許是幽冥的環境在影響著她,又或者是人間不如幽冥這般簡單。
她忘了許多,心中隻有一道執念:找到張幼安,找到他,和他雙宿雙棲。可幽冥這些時日和師尊朝夕相處,自己不知道怎麼開始迷茫了,自己動搖了嗎?公孫九娘時常問自己。
和張公子在一起的日子是快樂的,而在幽冥自己是自由的。
無論如何這人間都要再去一次,為了自己,也為了師尊。
姬無涯來到殿前廣場,雙手置於身前,如雲霧繚繞捏動法決,隻見一道門戶浮現。
門戶之上,黑海翻滾、沸騰。黑色水霧彌漫,隱約間有墨色大龍遊弋。整個黑海四周密布鎢鐵絲網。
又有十六座小地獄環繞門戶。
踏步而入,海浪翻滾。立身於黑海之上,公孫九娘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地府之景。
上下左右,四方無極,皆悠悠無盡,茫茫幽幽不見天地,隻有腳下黑海在翻騰。
“走吧,我們去見見這平等王,此世你當趨利避害,凡事留三分力。還有如果此世你再自尋短見,可就沒有轉世的機會了。”姬無涯看著自己唯一的徒弟絮絮叨叨說道,話語中絲毫不提三年前想要拜托公孫九娘的事情。
三年朝夕相處,看著公孫九娘一步步成熟,由原來那略顯嬌弱的普通女子成長到現在這穩重而英武的幽冥弟子。說不在乎,那都是騙人的。可自己要交代給她的任務又是萬分危險。
玄妙洞天內,他忘了,都忘了,不記得了。
“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天意,那個地方她總是要去的,早去晚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從來隻信命不信天的姬無涯如今卻向天意彎下了腰,如果熟悉他的人知道的話,一定唏噓不已。
平等王殿近在眼前。那殿通體由忘川河邊孽獄石構造,古樸而神秘的花紋遍布其上。那些花紋幽色閃爍,散發著股生靈勿近的氣息。
殿前一十六座小地獄投影環繞阿鼻大地獄的投影緩緩移動,以某種莫名的軌跡環繞騰空。
門開了,猙獰鬼卒邁步而出,顯出其紀律分明。若是在人間,這些鬼卒必定是百戰強兵。鐵血之氣混雜著地府的死氣在這些鬼卒身上顯化,由虛轉實,仿若一件渾濁的鐵血鎧甲。
公孫九娘跟隨師尊身後緩步走進了平等王殿,經過那些鬼卒時,不住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些猙獰的鬼卒,顯示出極大的興趣。
姬無涯可不知道自己徒兒的心思,此時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平等王殿之中。畢竟那是和自己同等的存在,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盡管這次隻是一場利益交換。
看師尊沒有停下來等自己的意思,公孫九娘急忙加快了腳步。
平等王,地府十大主宰之一。
在公孫九娘步入平等王大殿的瞬間,黑色石門緩緩閉合。忽而殿內大亮,殿內四周一根根粗大的香火蠟燭無風自燃。公孫九娘打量著那些蠟燭,發現自己如果環抱的話,根本抱不住,香火蠟燭都比自己還要高了。
怎麼說自己也有六尺身高,已經算是高挑的了。
拿手比劃了下,公孫九娘在心底感慨:“這是蠟燭?”
姬無涯可沒有時間給她吐槽,對著站在殿中的一個紅袍身影道:“尊下可是地府平等王。”
“正是,想必閣下就是幽冥斷情判官了。”紅袍身影轉過身來,公孫九娘才看清其相貌。滿臉的絡腮胡子,濃眉大眼,睜如銅鈴,頭戴一頂高頂黑色帽,身上大紅袍加身。麵孔粗獷而不失威嚴。
“早就聽說平等王威名,今日得見果然不虛。”姬無涯為了徒兒轉世大事,也為了自己的心願恭維道。
“哪裏哪裏,幽冥斷情判官斷情絕義的神通我也早有耳聞。”平等王回到。
“這位是?”平等王見地府幽冥赫赫有名的斷情判官身後居然跟隨著一個女郎,而且那女郎看斷情判官的眼神中透著股慕儒和絲絲情愫,略帶些疑惑道。
“這是我新收的徒兒公孫九娘,九娘還不快見過平等王殿下。”姬無涯見平等王終於注意到了公孫九娘開口道。
“九娘見過平等王殿下。”公孫九娘順勢就拜倒在地上恭敬道。
“既是晚輩,初次見麵也沒有準備什麼好的禮物,這株還魂草就送給你吧。”平等王見公孫九娘這副恭敬的樣子,心裏舒暢又不好拂了晚輩的麵子,於是拿出一株還魂草遞到她的麵前說道:“起來吧。”
公孫九娘從地上起來,先是看了看師尊姬無涯的臉色,見他微微點了點頭,於是麵露笑容的接過平等王手中的還魂草。向平等王道了聲謝意,便退回了師尊姬無涯身後。
姬無涯看公孫九娘一副開心的樣子,轉臉對平等王說道:“小輩盡耍些小聰明,道友還請見諒。”
“小事,我家徒兒要能有他一半機靈就好,整日就知道修煉,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收了這麼固執的徒弟。”談起弟子,平等王想到了自家徒兒的老實過頭,歎了一口氣。
“道友有什麼可擔心的,以令徒的天資,早晚會超過我們的,或許他可以比我們走的更遠。”說起平等王的弟子天地人三界八地隻要有些背景的修士那是無人不知。年紀輕輕就直追平等王,有擅長天機的修士預測,天地在地府,地府在嬴若雨。
嬴若雨,平等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