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零一回』 萬事開頭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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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一回』萬事開頭難
    這好像是好久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純陽宮還有那個叫阿燎的女人,還有那個異色眸子惑人心神的陸南川,也還有傲骨清風遺世獨立的蕭一白。
    “聽說蕭師兄盜劍被抓了?”
    “什麼……你說哪個蕭師兄?”
    “還有哪個,紫虛首座祁進門下的蕭一白啊,剛剛三清殿上眾首座都在商議呢,我看這事不小啊。”
    院外本隻是的聚集著幾個剛剛下早課的純陽弟子,卻在談論中聚集起了越來越多的人。
    “蕭師兄怎麼會?不可能啊……下一任首座肯定是他,為何還要去偷寶劍?”
    “哎師弟你這就不懂了,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看蕭師兄是有大氣之人呐,指不定這雄心直指的可是那純陽上座。”
    “我看不然,這氣虛一派的水可混著,那淩師兄這回有的發揮了,這一挨上叛教那可就變了個味呢。”
    “果然還是我們劍宗好啊,就看那紫虛的祁進,放不下紅塵和名譽功業完全沒有一點修身養性的樣子呢。”
    “放肆,有這功夫聊那閑言碎語到不如早課延長三個時辰。”身後嚴厲的訓斥打斷了男人。
    圍觀的幾個眾弟子看到說話的人,分分小心翼翼非常恭敬地低下了頭,“師傅教訓的極是。”
    純陽宮算是天下有名的幾大門派,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純陽宮也慢慢有了三大謎團,兩大禁忌。
    而這其中之一,便是坐忘峰的半山腰。
    那裏有著純陽宮最可怕的地牢,這可怕的不是地牢本身,而是住在裏麵的那位美豔女子。
    五年前踏上純陽雪,一席深紫色的落地長裙勾勒出曼妙的腰肢,一把燃燒這血液刺晃眼球的笛子奏出詭異的曲調。
    不知為何,坐忘峰的半山腰那荒廢的屋子裏從此有了居住的人,而此後凡是叛教之人便都送予那位女子盤問。
    她說,故人皆喚她為阿燎。
    沒有人知道到底是哪個燎,便以她手中好似浴火焚心紅到滲人的笛子,取以烈火燎原之燎寫在純陽的名簿上。
    曾有人多之,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但對於眼下佇在那棵百年雪鬆底下一個時辰的聶曉鶴來說,心裏絕對不是能說上,可以看見美人的喜悅之情。
    要說為什麼,大概就是早在一個時辰前阿燎的徒弟便告知於他,那位前輩就要出來了,可是眼看這都快等了一個時辰。當然,等人不算什麼事,重要的是快要開午飯了呢,今天的午飯好像還有魚,聶曉鶴開始在心裏盤算著多久沒有遲到鮮美的肉了。
    他做道士的時間不長,起初也隻是父母為了讓他強身健體才托了關係,得以進入天下求道之人夢寐以求的純陽宮。可惜,偏偏他就是那個浮不起的阿鬥,每頓有飯每晚有枕頭,偏偏生個富裕人家,家裏不缺吃穿,天下太平,也就沒了鬥誌。
    要不是今天上早課偷懶沒去,被趕著去三清殿的古溪師兄抓著帶信,他也沒覺得能有機會見到這為能被稱為兩大禁忌之一的阿燎。
    這麼想著似乎又過了好些時間,聶曉鶴皺著眉,挺胸大吸了幾口氣,向著沒有名牌的府門前高呼了一句。
    “小師傅,這阿燎前輩什麼時候出來啊?”
    良久,屋裏也沒有人回話。
    聶曉鶴氣急,卻又不敢多次詢問以免裏麵的主人惱了起來,他隻得蹲在門下的柱子旁,百無聊賴的看著被白雪打彎的綠草,曲著腰,再直立了起來。
    突然眼前的景物被蒙上一層黑色,接著是一聲低沉分不清男女的聲音,“何事?”
    聶曉鶴嚇了一跳,他猛然抬起頭正對上一副飛仙狐狸的麵具,青白的麵具上繪著赤紅的線條,他倒吸一口涼氣,重心不穩坐在了雪地上。
    “阿……阿燎前輩?”
    女子倚著欄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聶曉鶴才發現她全身都裹著裘衣,唯有露出來的一小節白皙如玉的脖頸,晃得挪不開眼球。麵具後傳來悶聲,“何事?”
    “那個古溪師兄讓我將這個,這個,”聶曉鶴胡亂在衣服裏尋找著東西,一付著急的樣子,“誒去哪了……”
    他慌亂了好一會,才從袖子口袋裏拿出一封已經皺巴巴的黃色信件,“啊找到了這個!”
    “額…好像有點皺了?”他咽了一口口水看著阿燎接過那份信件。
    “無礙,你古溪師兄為何自己不來?”阿燎絲毫沒有介意,隨手撕了信件便在聶曉鶴麵前看了起來,“哎喲這純陽宮可真熱鬧。”
    “師傅你怎麼出來了!”突然旁邊跑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七尺左右的身高,頭發高高的挽起一個發髻,樣子甚是清清秀秀,眉宇間有一道深褶,給他填上一份邪氣。
    “說了多少遍勿要喚我師傅,我可沒那麼老,”阿燎高聲回道,“黃颯你昨日可有見純陽宮送個叫做蕭一白的過來?”
    “沒有,”黃颯笑了笑,露出兩個深陷的梨渦,看著讓人心情一下舒坦了起來,“不過我今日下山的時候,倒是聽很多人議論這個名字。”
    “我每年在論劍峰上也都能聽到這個名字。”阿燎無奈,左手打一個響指,便有青蛇從厚重的衣服裏鑽出來,將手上的信件悉數吞個幹淨。
    “哈哈哈,好像有這麼回事,不過今日祁進師伯當年的愛恨情仇又被挑了出來,他們說的可比師傅講的詳細多了。”
    阿燎清咳一聲,也不再管黃颯對她的稱呼,“哦?那檔子庸人自擾的故事到現在還有的說頭?”
    “自然是有的說,而且徒兒發現他們說的和師傅說的有很大區別,莫不是師傅添油加醋了一番?”
    “嗬嗬,為師行的端做得正,這可是親眼所見之事自然比旁人講的生動了很多。”
    “師傅好厲害,可是當年師傅不是才豆蔻年華嗎?”
    “……”聶曉鶴一臉無語的看著兩位站在雪地裏扯嘴皮子,他衡量了一下午飯的時間,開了開口,“前輩,既然信已帶到,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阿燎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別打擾自己和徒弟開嘴炮。
    聶曉鶴這還沒邁開腳步,便聽到後麵有人在後麵吼著,“哎哎哎,那個留步,說你呢站住。”
    他嚇了一跳,立刻停下步伐,轉身,堆起平日對待師兄們的標準笑臉,“前輩還有何吩咐。”
    “午後幫我稍幾盒傷藥上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回前輩的,在下聶曉鶴。”
    “好名字。”
    黃颯笑嘻嘻的插話,“哈哈哈確實是好名字,騰飛的仙鶴呀雖然小了點總歸是隻鳥。”
    “……前輩和小師傅說的極是。”聶曉鶴擦了擦冷汗,頭也不回的趕緊跑路,留下仍在門口嘴上掙個你死我活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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