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血 二、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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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血,可驅蟲、療毒、抑製起屍,對於以發丘掘墓為家族事業的張家來說,意義重大,在鬥中可以免去不少的傷亡。可並非張家所有人都擁有這樣的血脈,也並非所有有這種血脈的人都能夠擁有一樣的功效。在張家的傳說中,以上古神獸麒麟為圖騰,據說在幾千年前,張家的第三代族長賢良盛德,得麒麟獻寶,自此擁有長生之能與能夠驚退許多對人不利的蟲蠱僵屍的寶血。
因此,在選擇每一任族長的時候,張家的長老們總是會傾向於選擇血液效用最強的少年,這種擁有“高純度”血液的張家子孫,被認為是家族之神麒麟選中的繼承人,是麒麟的化身。
也是因此,為了讓家族能夠擁有更多更強大的後代,每一任族長都會被要求與族內血液最純的幾個女子婚配,盡可能多地生下後代。
隻可惜,麒麟血的流傳,似乎並不全靠父母與子女之間的繼承關係,這個問題,在新一任族長身上的體現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個少年是從外地被送入本家的,他的父母似乎屬於幾百年前因為犯錯被逐往西南邊陲的某一支。那是個冬天,少年被要求和所有的本家少年一樣,脫光了上衣在雪地中耐著嚴寒訓練。隨著他們的運動讓體溫逐漸上身,那少年的左邊胸膛上逐漸浮現出來一個黑色的紋身,這件事情被上報到長老們麵前,他們立即要求查看。
那沉默的少年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任別人將滾燙的水潑到身上,那紋身的全貌顯現出來:一隻張牙舞爪的黑色麒麟,紋理清晰,線條流暢,從左邊腰際一直蔓延到肩膀上。那麒麟是如此的活靈活現,其張揚威武的氣勢幾乎能夠從皮膚上透出來!
可最令那些長老們震驚的是,這麒麟根本就是張家位於廣西的古樓群葬所在地的地圖!那是這個家族至高的秘密之一,這個少年,不應該有途徑得知。更可怕的是,就在月前,汪家人設計將張家古樓連同著整個村落都沉入了當地的一個湖底,讓張家人為了日後再將族人歸葬大為犯愁。而這個少年此時出現,是汪家人有意挑釁,還是有人在幫他們留下進入古樓的線索?
“你這紋身,是怎麼來的?”一把低沉的聲音問道。
少年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眼神落在地麵上。
長老們互相交換了眼神,神色肅穆:為今之計,隻有一試。或許家族存亡,在此一搏。
很快有人拿來了從廣西苗寨中帶回來的蠱蟲和一把匕首。
匕首在少年手心劃過,鮮血滴落的一刹那,底下容器中的蠱蟲瞬間如同發了瘋一般地向四周爬去,想要逃出這個容器!可是還沒來得及爬出去,就有幾滴血濺落在它們身上,那些蠱蟲掙紮了幾下,很快就不動了。
少年從族人手裏抽回手,自己按住傷口,麵上有幾絲不易察覺的嫌惡。
而張家長老們已經大為震驚:這些千裏迢迢從廣西帶回的蠱蟲,都不是一般貨色,而都是蠱中之王!不要說被咬上一口,即便是碰到一下,都能令人斃命當場!
而這少年的血,竟然精純至此!
更難得的是,在往後的日子裏,大家發現,這少年天分很高,無論對於武功還是對於墓葬機關,都學得很快。有時候,那些別人要花很多力氣學的東西,對他來說竟然像是一種本能——毫無疑問將是張家史上最強的張起靈。
所有人都這麼說。
可是失魂症讓他的時間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個圈。張起靈迷失在那個圈裏,一遍又一遍地尋找自己的過去,背負家族的秘密。
直到一個人的闖入,將這個詛咒一般的圈打破。
張起靈絕不肯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可是道上的人都知道,那個人叫吳邪。
這個時候的張起靈,已經獨自看過了多少風雨飄搖。而吳邪還什麼都不懂,卻誤打誤撞地吃下了一塊麒麟竭。
這麒麟竭究竟是什麼?
這個問題隻有張家族長知道。
它是長生藥的半成品,沒有屍蹩,沒有隕玉,大部分是麒麟骨,還有其他幾味藥。
得知吳邪吃下了這東西的時候,張起靈驚怒交加。驚的是沒想到自己遍尋不到的族中聖物,這裏居然有一塊,怒的是竟然被一個旁人吃下了!
張起靈不知道吳邪的身體會因此而出現什麼變化,甚至不確定隔了幾千年,這麒麟竭究竟還有沒有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