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 風雨無阻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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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張超這個人腦子的回路一向很直,他雖然自己無法說服施昱,卻堅定不移的認為白皚一定可以。可能也是因為親眼見證過,堂堂的施大少被白皚整得夜不能寐,脾氣還不能發的慘痛經曆吧。總之,他就是認準了毒舌皚。
    白皚記得當時自己隻回複了,稍安勿躁四個字,給遠隔太平洋抓瞎的張超同學。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白皚考慮了片刻,最終選擇了這個切入點。
    “走一步,算一步了唄。”
    施昱還是很高興的,他給自己和白皚各自開了一瓶酒,雖然他也看得出白皚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不說,自己也不會過多過問。
    “施昱,你有想過給霍梓軒一個未來嗎?”
    白皚的問法很正式,讓施昱手中的動作一滯。
    見他沒回答,白皚又繼續說,“梓軒就是宣萱吧?我們之前都見過的那個宣萱。”
    “恩。”施昱雖有遲疑,但他信得過白皚。
    “嘿~~我倒是我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玩不玩得轉了。”
    白皚笑得有些奸佞,不過眼裏的神采倒是恢複了不少,至少不再那麼渾濁了。
    臨分手前,施昱給白皚買了感冒藥。這個執拗的家夥說什麼也不肯跟自己回家去住,他說他要靜靜,在那個該死昏暗的狹小空間裏,靜他妹的靜!可惜施昱拗不過白皚,在舌戰上他就從來沒贏過那個腹黑的家夥。
    所以他隻能承著白皚的情,默默幫他。
    “你和克雷斯怎麼回事兒?”
    招待所房間的門口,施昱駐足在走廊問道。
    “你都知道了?”
    “廢話!我就是被他天天打電話催的,才馬不停蹄的飛回來!”施昱皺起眉頭,一臉的深惡痛絕,“那家夥忒可惡。誒?你不搭理他,我可是舉雙手支持哈。”
    “噗。”白皚低低的笑了,開口仍帶著鼻音,“你是被他抓住了軟肋吧?”
    施昱煩躁的搓了搓後脖頸,“那有什麼辦法,小軒軒都幫著他說話。”
    白皚明白克雷斯為什麼舍近求遠,不去找黃子嘯,而是去求施昱。以施昱的性格,自己不說,他便不會多問,嘯子則不同,打破砂鍋問到底才是他的專長。更何況,克雷斯和他的這層關係,即使剖開在施昱麵前,他們也頂多是同類,總不至於太尷尬。
    “我就真不明白了,他為什麼不自己來找你?”
    白皚聳了聳肩。
    “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他自己不來找我?這話盤旋在白皚的腦中,久久無法釋懷。越想越生氣,他向T姐預支2個月的薪水,加上之前還給克雷斯的,他們之前就可以兩清了!
    一股腦兒的把錢打到克雷斯的賬上,就算是用錢畫上了休止符。
    後來白皚才知道,克雷斯的幾通電話都是越洋打給施昱的,他走後的第二天,克雷斯就被勞臨時加到出國交流的小組裏,工作很著急,克雷斯也無法推辭。當然他自己把克雷斯的號碼屏蔽了,所以他不清楚克雷斯到底撥了多少電話給他。
    等克雷斯回來,已經又是三天後的事了。
    白皚知道克雷斯回來了,可是上課、下課、去食堂、去圖書館,他們都始終沒有碰到。明明是自己先跟人家劃清界限的,怎麼反倒是他抓心撓肝呢?如果這樣還來騷擾他,才是真的自討沒趣吧。。。。。。明明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可是為什麼沒有高興,反而想哭呢?
    白皚有時坐在運動場的台階上發呆,他望的方向始終是人文院,樓口的人像小螞蟻一樣進進出出,甚至分辨不出男女,可他就這麼看著,有時一看就是一個小時,直到眼睛幹澀,才回去招待所。有時他會在圖書館呆上大半天,看的全都是有關心理學的書,就好像這樣可以更了解那個人,甚至像那個人就在他身邊一樣。
    思念像一條神出鬼沒的小蛇,時不時的便會遊出來咬你一口。那種疼,並不劇烈,卻有腐蝕人心的力量。
    克雷斯回來的那天,他的狀態改了,他說,【你走,我不挽留,若你回來,我頂風冒雨去接。】
    夜裏。
    白皚又做了那個夢,他驚醒,攥著皺皺的床單,久久不能鬆手。
    女人帶著毛邊的嗓音,仍徘徊在耳畔,災難就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愈發逼近。
    惶恐而不得安。
    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放暑假,白皚越發的夜不能寐,離開了克雷斯他又開始營養不良,糟糕的是他的煙癮也越來越大了。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他就越來越坐不住,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暑假就會過來,他就心亂。
    首先,還是要回去克雷斯那裏才行,白皚這樣想,如此才能名正言順的見到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因為他又再添了白發。
    想找一個台階不容易,像是賭氣一樣,一直等到了一個風雨交加的午後,白皚才退了房間,站在街邊的屋簷下,給克雷斯發信息。
    內容很少,信息量卻挺大。
    【我在學校後街,你來接我。】
    大約過了幾秒,對方回了他兩個字,【等我。】
    克雷斯撐著傘,隔著街就望見了白皚的身影,與一直跟在他身後不同,他就站在自己麵前,相視而立。
    他走近,把傘壓低,抱了抱白皚,他的下巴抵在白皚的發旋上。
    “怎麼瘦了這麼多?”
    他歎息著又將手臂緊了緊。
    “以後都別離開我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消散在風中。
    一直到回到家,白皚都沒有開口說過話,克雷斯煮了薑湯遞給他,他就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喝,拘謹得仿若是一個客人。
    克雷斯歎了口氣,蹲在他前麵,自下而上看著他的眼睛,他緩緩地說,語調輕柔。
    “我以前和你提過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你還記得吧?他叫夏禾希,我確實喜歡過他,從8歲開始,15歲那年他出了車禍......”克雷斯訴說著他們的點點滴滴,細心的留意著白皚神情的變化,見他沒有太多的排斥,反倒是一副沉在回憶,樂於接受分享的樣子,輕搓著他的手,繼續說著,“再到後來,我就認識了你。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和哥哥很像,你們都是那種生性樂觀的人,不管遇到什麼,心裏都好像永遠不會存在陰暗一樣,積極地麵對人生。就仿佛不論發生什麼,你都會即便濡濕了也不會帶絲毫退縮神色的眼看著我,告訴我就算要在新的傷口上撒鹽,也要敢於直麵人生。對我而言,你就是我的陽光,可以溫暖我,也把我照亮。”
    他一瞬不瞬的望著白皚清澈的眼眸,語帶懇求。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請你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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