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時過境遷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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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宮殿後
一襲紅衣女子臥躺在一張玉石做成的小塌上,玉塌上鋪著一條厚厚的血紅色毛毯,與紅衣女子溶為一體,一支玉笛在手中輕輕的轉動著,眼神卻飄香遠方。
一道青光閃現,一襲白衣的幽鴿緩步走向玉塌,兀自坐在一旁的玉椅上,看著玉塌上的紅衣:“十七娘的噬蘭花可是冷流星給的?”
“嗯”紅衣女子收回飄遠的目光,盯著手裏的玉笛,輕聲道:“是她自己去求的,一個不把命當命的人,留著也沒什麼用”
幽鴿不語,隻是輕輕的取下腰間的紫色鈴鐺,放在手掌心,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若是可以,誰都不想死,如今這樣的亂世,豈是自己做的了主的?”
紅衣女子手一頓“幽鴿可是在埋怨我?”幽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轉而輕笑道:“小影莫不是第一次認識我麼?這樣的話說出來也不怕我寒心?”
紅衣女子亦輕笑著站起身來,看著一襲白衣的幽鴿道:“幽鴿,為我奏一曲如何?”幽鴿不答,卻伸出手啟動玄空境,青光乍現,麵前的桌上一架古琴憑空而現,幽鴿抬手附上琴弦,輕輕一撥“叮。。。”清脆的琴聲響起,“不愧是上古留下來的東西,伏羲琴,世間亦在無第二把琴能與此琴對弈了”幽鴿撫摸著琴身,感慨萬千!
紅衣女子也不說話,將手中的玉笛插在腰間,一步青蓮騰空而起,幽鴿也不在廢話,撥弄著琴弦,第一個音起,紅衣女子一甩衣袖,長長的紅綾自袖中飛出,在空中畫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隨著女子的身姿擺弄,紅綾也不斷的飛舞著,隻聽幽鴿一邊撥弄琴弦一邊輕聲念到
“一陵出,雙飛燕,明月照酒情亦牽
二陵出,自花蓮,清風夕露夢已緣
三陵出,水落間,山河盡顯心憶堅。。。。。。”
一襲紅衣曼妙的舞姿隨著琴音旋轉著,長長的紅綾也如活的一般,隨著舞步的移動,隨身飛舞著,似是圍繞在女子身邊的一條紅蛇!
不時,一曲畢,紅衣女子剛好輕落在地,一條長陵收回袖中,走到石桌旁,坐在幽鴿對麵“幽鴿還記得《十二陵》我卻已記不全了”眼中的冰冷瞬間傳遍全身。
幽鴿一甩手將伏羲琴收回玄空境,道:“《十二陵》雖是驚鴻為你而作,可卻從未教過你,這曲子驚鴻卻是彈給我聽過,小影隻聽過一次,記不全到也不怪你”
紅衣女子不答話,取下腰間的玉笛,輕輕的撫摸:“驚鴻哥哥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就隻剩下它了。。。”
幽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明白,夜漓驚鴻是小影一生的痛楚和遺憾,曾經相依不相愛,如今相愛不相依,複雜的情愫,在這樣的亂世中,又有誰能做到順心如意?說是天命所歸,可,什麼又是天命???既不知天命,又何來的所歸?
幽鴿輕歎一口氣,化成一道青光飄向玉塌旁一把全身泛著青光的劍中!
離寒宮不遠的一處小宮殿中,一襲紫衣女子躺在一張素黑的床榻上,蒼白的臉在全黑的床上顯得越發的蒼白,床邊一襲黑夜的男子坐在旁邊,雙眉緊皺,看著床上的人,一言不發,緊皺的眉頭顯示著內心的不安,不是已經吃了解藥了嗎?為什麼還沒醒?
不自覺的伸手握住女子白皙小巧的手指,那樣的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仿佛是個死人,除了輕微起伏的胸口昭顯著女子的生機,怕是與死人無疑。握著女子冰冷的手指,男子的心揪痛著。
許是感應到手指間的溫暖,床上的女子眼睛輕輕的顫動著,下一秒卻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半隻眼睛,盡是那樣的嫵媚風韻,轉過頭看著床邊的男子,
這個男人曾經是他引以為傲的全部,是她的天,是她的命,可是如今。。。女子眼中一瞬間的溫情刹那間便消失不見,轉而是滿滿的冰冷,感覺指尖的溫度,似是舍
不得收回,想要尋求一絲溫暖,卻終究抵不住內心的怨恨,狠狠的將手抽回,強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毒還未清除,你又是剛醒,在躺一會兒吧!”男子伸手壓住想要起身的人,溫柔的說道,似是察覺到男子的溫柔,女子也不反駁,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烏黑的長發,濃密的眉毛,長長的睫毛,碧色的眼睛,堅挺的鼻梁和薄薄的豔紅嘴唇,剛毅的俊臉,這個她愛的男人,曾經賦予她一切美好的男人,曾經說要陪她一世一生的男人,在她經曆著種種磨難痛苦時,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她在也不能喚他一聲“玉郎”,在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不開心就撲到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抱著,哄著!
四目相對,全是化不開的濃濃情意,天地萬物瞬間凋零,化成灰燼,隻剩彼此!一千年,分開一千年了,明明知道彼此就在身邊,可是卻無法相見,一千年的情,如今卻已不複當年,更多了一些悔意,埋怨甚至是恨!
“月憐”男子輕聲道,女子身子瞬間一僵,硬是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抬手揮開想要扶住自己的手,心口傳來一陣刺痛,忍不住按住心口,冷冷的說道:“無涯天君想必是認錯人了吧,我虞十七娘是妖界的妖後,不叫月什麼憐”
無涯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垂在身下,緊緊的握著,依舊溫柔的說道:“不管你叫虞十七娘還是叫虞月憐,你都隻是你,思君崖上一袖千香的你”
然後伸出左手,將一隻紫色琉璃瓶放到十七娘的手中,“每隔一個時辰吃一顆,十二個時辰之後毒就會清除,你好好休息,需要什麼直接喚宇童就可以了”
不在多說,轉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