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失落真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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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訓結束之後,打架都回來上課,莎莎的病徹底好了,可是張揚還是在咳,給那些女同學心疼的啊。哎,各種關懷問候,這個給帶梨汁,那個給帶潤喉糖的,還有跟莎莎在軍訓的時候住在一個宿舍的高二學姐偷偷跑來找莎莎,想讓莎莎給張揚送自己親手做的禮物表示慰問。莎莎覺得這是好事兒,還挺高興的,去找張揚了,把禮物遞到張揚眼前,“喏,給你。”
    “嗯?什麼啊”張揚笑著看著莎莎。
    “你猜”莎莎其實也不知道,但是故意逗張揚,其實莎莎如果不犯抑鬱症,強迫症,還有焦慮症的時候,其實還是挺蘿莉,挺萌,挺可愛的。有時候她也懷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
    “定情信物?”張揚故意逗她曖昧的說著。
    “嗯,可能是,但是不是我送的。”莎莎壞笑著說道。
    “哦”張揚不禁神色黯淡,垂下眼簾。
    “你不想知道是誰送的嗎?告訴你喔,是高二年級最漂亮的學姐喔。”莎莎一邊說著,一邊湊近張揚的臉。
    張揚竟然失去了往日的溫暖笑容,別過臉去,不看莎莎。莎莎不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其實大部分的時候反應是很遲鈍的,所以張揚經常說莎莎反射弧比一般人長三十米。比如你上午跟莎莎說你肚子疼,她可能下午才會反應過來,然後還跟上一秒你才說這句話一樣焦急的跑來問你:“你說你肚子疼,那你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聽到她這樣問,你可能都會有一種錯覺,是不是自己剛剛才說過這句話。所以很多時候,莎莎是很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的一個人,很簡單,但是誰也不知道她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邏輯混亂,卻很跳躍。可是張揚不一樣,張揚會很認真的回答她,就仿佛是在前一秒自己才跟莎莎說這件事情一樣,好像談話一直在延續的狀態,張揚每次都是在跟著莎莎的邏輯思維還有節奏在跟她交流,多年之後莎莎發現,為什麼這麼多年自己隻覺得跟張揚交流的時候是不會覺得斷片,是不會覺得難以溝通的,那是因為張揚一直在努力的適應和配合自己的節奏。而別人不會,包括家裏人。莎莎這次反射弧的長度為十年。其實多年之後的莎莎也不知道的是,當張揚發現莎莎這個跳躍思維還有反射弧超長的問題之後,其實有的時候,張揚會把莎莎有可能反應過來的問題寫在紙上,當莎莎跑過來問自己的時候,自己不至於想不起來,曾經跟莎莎的某一段對話進行到了哪裏,如果沒有記錄下來的,那就順著她的思維繼續說下去就好了。這世界上,有一種男人是用整個生命還有全部注意力去愛一個女人的,多年之後張揚才發現,自己就是這種男人,不是自己不花心,是自己的全部心都在莎莎一個人身上,沒精力去花了,多年之後的張揚,每每想到此處,都不禁苦笑。自己應該算是中華大地上下五千年少有的國寶級男人了吧。
    莎莎看不懂為什麼,張揚忽然變得情緒低落了,把學姐讓轉交的禮物無趣的放在了張揚的桌子上,然後自己悻悻的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又要犯焦慮症的節奏。其實這也是莎莎為什麼不願意和性格陽光的人做朋友的原因,自己看不出來別人的臉色和自己一樣陰鬱的人,永遠都是那麼陰鬱,表情和感覺都是陰鬱的,這樣就算莎莎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莎莎都不容易焦慮,因為覺得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的,可是陽光的人,如果給自己不開心的表情,莎莎會覺得自己犯了錯,可是又不知道哪裏犯了錯,然後就開始各種窮思竭慮,然後就各種的焦慮情緒,她總是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會想很多很不好的結果和可能,對,在她這裏就沒有好事兒。她總覺得好事兒跟自己無關,好事兒到自己這裏也會變成壞事兒。各種惶恐不安。莎莎很小的時候,因為自己無心的一句話,造成了很大的悲劇,所以,後來她總怕自己說錯話,甚至有點恐懼跟別人交往。有時候抑鬱症的人會很想說話,可是說多了,莎莎又開始擔心自己什麼地方說錯了,然後淹沒在各種焦慮的情緒。所以這也是多年後,張揚練就了一身聽話忍話的功力的根源,讓張揚在商界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卻很少得罪人的原因。多年之後的張揚知道了,也害怕了,自己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都有可能給莎莎造成負擔。一生一世,一雙人。愛情是溫室裏的玫瑰,莎莎是捧在張揚手裏的易碎品。
    整個一下午的課,張揚都聽不進去一個字,就是默默的趴在桌子上。莎莎偶爾回頭看看他,然後傷感的低下了頭,自己是不是又要失去什麼了,又有人開始討厭自己了嗎?哎,不過一想到是張揚,忽然覺得有點可惜,本來以為這麼好的人可以做自己一輩子的朋友。可是看來是沒戲了,自己又討人厭了。想著想著,竟然暗自掉淚了。記筆記的手都開始抖。
    放學的時候,兩人仿佛有了心結一樣,不在彼此等待,而是各走各的,莎莎沒有穿粉紅色的外套,而是隻穿著校服走了,這說明莎莎的悲觀厭世情緒又來了。莎莎是個很走在兩個極端的人,不是愛死就是恨死,她愛粉紅色,愛的死去活來的,基本上進了她的屋子想找一樣東西是很費勁地,因為全是一個顏色。她總覺得看到粉紅色的東西會很開心,但這是在沒有任何悲傷的事情或者心情平靜的事情的時候,可是她一旦開始發脾氣就最先看粉紅色的東西不順眼了,各種扔。各種毀。總覺得那樣豔麗的顏色簡直就是對自己悲傷的諷刺。想逃離,想眼不見為淨。
    其實張揚並沒有真的生莎莎的氣,隻不過覺得別的女生喜歡自己而莎莎竟然不吃醋,還跑來扮演紅娘的角色,張揚覺得失落,自己那麼愛,可是對方竟然仿佛一點都不在意。張揚從小也是眾星捧月的,也是很高傲的一個人,他對莎莎是包容,是愛,是嗬護。可他從來都是做的太多說的太少,他雖然會跟莎莎說很多很多話,但是都是閑聊,哄莎莎開心的。可是並不會把自己為莎莎做了什麼,或者自己背後承受了什麼告訴莎莎,這個壞習慣,一輩子也沒能改掉。張揚也不想輕易的表達出自己對莎莎的感情,覺得有時候那幾個字太輕易的說出口了,就沒分量了。也許有時候男人的思維方式也是很怪異的吧,女人也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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