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也是血族
    “尊貴的王，屬下紅惡魔洛海參上。”
    “尊貴的王，初次見麵，我是紅惡魔之子——洛基。”
    依舊是昏暗暈著幽冥藍火的大廳，此次微微火光折射出的背影是一長一短的，黑暗精靈隨意地在懸浮著的藍火旁嬉戲逗樂，順便預言打賭這兩個人要多久便會被王處死。
    尊貴的王用手撐起腮幫，猩紅的眸子裏思緒不是明朗，畢竟冷若冰霜的他，即將君臨天下的他不是那麼容易被看透的。
    “有何要事？”沉吟了一會兒，王問。
    “尊貴的王，我的洛風哥哥他……”還尙年幼的紅惡魔洛基不知輕重地搶先長輩發言，連忙被洛海敲了頭上兩隻迷你的暗紅小角。那是紅惡魔這類種族的心髒，連接著神經與一些必要的器官，敲擊它們無疑是殺害紅惡魔的最佳手段。
    然而，洛海不得不這麼做，他是惡魔，他懂得自私，哪怕是對自己的家人也是一樣，他可不想因為沒有教養的小孩而被眼前的王千刀萬剮。
    “尊貴的王，屬下不明白為什麼我族的洛風在深受重傷的情況下依然被派遣出征，而且是為了一個毫無戰略意義的地方。”洛海低沉著臉，暗暗咬牙切齒。洛風好不容易上升到了第一騎士的職位，卻因為這件事情慘死於戰場，成為了紅惡魔族的一個天大的恥辱。
    戰死與人類的手下，並非光榮。惡魔們要的隻有凱旋而不是犧牲。
    “惡魔的第一騎士怎麼能如此無用？”王冷冷地哼了一聲，以要求絕對命令的眼神望著洛海。那是強製性的，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刹那間，猩紅之處更為猩紅，白色之處染上黑暗。
    王動用了特質。
    紅惡魔雖然種族稍比瓦爾基裏種族高貴，但是也不及王的尊貴。洛海是極少數知道王真實種族的惡魔，王是主宰血液的暗夜之王，不能與卑微的擁有人類血統的吸血鬼相提並論，王是魔界千百萬年來唯一誕生的純血貴族，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力量以及天生讓人絕對服從的能力。
    “吾早就發覺不對勁了，一個小小的紅惡魔是如何突破墮天使的呢？”王開始扯出讓洛海膽戰心驚的往事，在談到這事時，王很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膽怯與懦弱，便索性說了下去，因為此時對方的血對自己很有用處。
    惡魔之間處刑的規則很簡單，逾越是罪。以弱反強是罪。
    王能微弱地感知到勉強能算做自己同類的家夥在焦躁著，在饑餓著，並在緩緩地朝這邊走來。於是，王加強了煽動。
    “在惡魔的盛典上做出如此僭越的行為，吾實在是想象不出憑你一己之力是如何做到的。”王搖晃著心靈，像是用手隔空抓住對方鮮活跳動的心髒，片刻之間便可以一舉碾碎，“莫非是借助了……”
    “王！你就不怕……”
    觸碰到了軟肋之後，洛海也慌了。然而在做出威脅的話語之後立刻認識到了這不過是一個圈套，隨後變更恐懼地顫抖著身子。
    王並沒有什麼把柄被洛海把握，洛海唯一知道的信息不過是自己的種族罷了。不過，若是真得有能超越自己的人利用血族的弱點向自己提出挑戰，諾厄·嬰絕對不會退縮。
    而這一刻，已經踏破了界限的洛海將不再受到撒旦的庇佑。
    刹那間，還在王座上的青年早已鉗製住了瘋狂顫抖的洛海，那鋒利的獠牙優雅地刺穿了動脈，以從容不迫的速度殘酷地吸食了紅惡魔的所有血液。
    唯一留下的紅惡魔之子驚恐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倒下，隻得下跪得不做出任何響動，可是年幼的沒有經驗以及父親的死亡已經將重振紅惡魔之族的重壓一次性地放到了他的身上，盡管如此，這個年幼的惡魔還是表現出不一般的冷靜。
    王的獠牙已經因為富有營養與充足的血液攝食而變得緋紅，那雙猩紅的眸子難得地在看見新生惡魔時露出了一絲滿意。
    “吾會給你一個機會的，你將替代洛海的位置，成為紅惡魔的族長。”王說，這已經是他給已經僭越的紅惡魔的唯一憐憫了。
    “明白，屬下就此告退。”年幼的紅惡魔無奈地，冷靜地篤定。
    而這時，王也無可奈何地瞟了一樣又從走廊中露出半個頭張望的，仿佛好奇心泛濫的小孩子一般的維特。
    “王，小心！”
    王無奈地看著誤以為是可疑人物而迅速發出襲擊的紅惡魔，似乎是叫洛基。
    不過，王不擔心，維特·索菲爾可是他這個王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