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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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後弘濤已像往常那樣去了太後處請安後便信步到了泰坤宮剛到鳳寧殿門就見到皇後的掌事宮女墨苓恭敬垂手侍立。墨苓見到弘濤如常行禮:“奴婢見過陛下聖安。”
弘濤笑著示意她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你這丫頭就是太守規矩了,朕不是說過嘛,朕幾乎每天都要來看皇後。不必行此大禮的。”
不想墨苓依然跪在地上緩緩開口語氣中卻是不容拒絕的肯定:“奴婢奉皇後娘娘之命在此恭迎陛下。皇後娘娘知道陛下會來,吩咐奴婢不讓陛下進去。說著便起身轉至殿內去了。
弘濤頓時瞠目結舌,一旁的福文瞧著弘濤的模樣想笑卻又不敢隻得忍著上前問道:“至尊,奴才敢問至尊還進去否?”
弘濤親自拍門大聲道:“皇後,朕來看你為何不開門呢?你先讓朕進去你若再不開朕以後便不來了!”話音剛落隻見皇後果然將門打開了,弘濤正歡喜間卻見皇後的麵容平靜的就如女子日日賴以梳妝的鏡奩一般她微微欠身:“臣妾見過陛下。近日臣妾身子不爽請陛下別處安歇吧!”還未等弘濤說什麼就見皇後帶著墨苓墨雲關門入殿了。
一旁看著的福文偷偷地砸了砸嘴:後妃中敢如此對待弘濤的人大概也隻有皇後了,此時福文小心的恭順一旁看著弘濤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隻願這帝後吵架可千萬不要殃及他們做奴才的身上才是。福文上前輕聲示意:“至尊,皇後娘娘此時正在氣頭上您不妨稍作遷就。奴才看您就先回紫宸殿吧?”
被皇後的舉動無奈的弘濤隻得乘轎先離開了這邊的鳳寧殿的東暖閣裏墨苓正在伺候皇後更衣聽得外頭響動想是弘濤已經離去了墨苓終究有些擔憂:“娘娘您這樣不說緣由的把陛下拒與門外,奴婢隻怕陛下會真的生氣。”
更衣後的皇後坐在楠木鴛鴦交椅上輕歎一聲那歎息聲包含著皇後多少的無奈:“本宮何嚐願意如此!墨苓你可還記得當年的妍榮華嗎?”
墨苓正自為皇後梳頭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下臉色在那一瞬間蒼白而無血色仿佛瞬間失去生命但也隻是那一刹那很快她又恢複神情語氣中恭敬但終究是多了幾分的擔憂:“如何能忘呢。”
思緒漸漸清晰起來那是多年前的往事了。也是這樣的友邦部落使國的朝賀,其中的尤溪部落進獻了一名叫塔爾娜的年輕女子;至此弘濤便是整日的留戀在塔爾娜的宮裏甚至為此五日不朝。深愛著弘濤的皇後一方麵為此大為吃錯卻也更是擔心著弘濤的身體和大軒的朝政。當時為著此事已是朝野震驚!終在一日弘濤病倒,皇後再也無法忍受將已是婉儀的塔爾娜廢為了庶人並終日侍奉在弘濤的身邊更是因此讓原本虛弱的體質雪上加霜!
皇太後亦因此事而鳳顏震怒嚴令刑部三司徹查此事,其結果更是令朝野震驚原來尤溪部落早已對大軒虎視眈眈塔爾娜不過是他們訓練的一枚美人棋子而已更有戶部禮部和禦靈軍中數名官員與之沆瀣一氣。弘濤病著自是由太後處理著朝政,當即便下懿旨塔爾娜自縊通敵官員一律斬首家眷一律沒為官奴。榮國親王更是請旨親自一舉殲滅了尤溪部落。
皇後回憶至此身子也不自禁的打了冷戰隻願大軒的先祖保佑那樣的慘事不要再度重演了!
皇後的憂慮暫且不提。這日我在碧熙閣東次間裏靠著貴妃榻以手之著下顎神情懶懶地翻看著詩經,雖是努力勉強撐著到底那眼皮子也是上下打架。忽而手裏的書被人拿去隻聽那人格格一笑,我睜開眼一看心中歡喜原來是桃灼。桃灼拿著詩經笑道:“蘭姐姐果真與眾不同,尋常入眠均是用熏香或是聽琴一曲。蘭姐姐卻能以書入眠當真雅致!”說著捂嘴直笑。我臉一紅作勢便要打她嘴裏之說著:“小蹄子!讓你胡說,怕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桃灼邊笑便作揖道:“好姐姐我不敢了。不過是瞧著這幾日姐姐一直精神頭不大好,嘔姐姐笑話罷了,”說著拉了我坐下正色道:“蘭姐姐你這陣子心裏覺著如何,我瞧著你總是懶懶的,連膳食似乎也不大動的;所說春困可如今還隻是二月裏呢,姐姐可得當心才是;可有讓張主簿來看過嗎?”
我微微一笑:“許是天氣的緣故吧,不礙事的,再說若是時時刻刻都要太醫來瞧難免會有人說我撒嬌裝柔弱以博皇寵。而且我聽說晟郡王的郡宮夫人近日病了,晟郡王很是著急張浩昌去郡王府侍疾去了怕是要等郡宮痊愈後才能回來。”
正說著隻見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穿著草綠色春綢繡白梅半袖齊腰襦裙的宮女進來恭謹道:“奴婢如雲給慧婕妤、瑩嬪兩位小主請安。懿妃娘娘說得了新鮮玩意兒請兩位小主過去一同賞玩。”
我心中有些疑惑隻因我和榮懿妃的關係似乎並不曾如此親密麵上隻做不覺微笑道:“娘娘好興致不知可還有誰?”
如雲道:“還有璋女禦、麗昭媛、高長使和白貴人。原本也請了明貴嬪不過貴嬪娘娘說大皇子纏著她脫不開身便不來了。”
不過是尋常的妃嬪間的閑聊賞玩罷了我不禁好笑自己有些太謹慎了。如此對如雲道:“告訴你家娘娘我和瑩嬪更衣後即刻就到。”如雲領命退去不提這裏我和桃灼各自去更衣。觀棋和聽琴伺候我穿上雪青色輕容紗製繡梔子花和蝴蝶的廣袖宮裝。誰知我才打扮停當忽覺眼前一黑一個釀嗆嚇得觀棋和聽琴一邊一個趕忙扶住。
聽琴擔心道:“小姐這陣子確實不對勁,要不奴婢去稟報懿妃娘娘說小姐不去了,身子要緊啊。”
我輕輕道:“不妨事,難道懿妃娘娘興致高請了好幾位嬪妃,可別掃興才是。”觀棋伶俐拿了薄荷油來遞給我:“小主聞聞吧,精神會好些的。”
我讚許地看她一眼拿著三寸高的精致剝離瓶子的薄荷油聞了聞果然提神醒腦。隨後蓋上瓶蓋交給觀棋拿著便出去了。我和桃灼一人一個肩輿往榮懿妃的永福宮去了。
到永福宮主殿裏隻見榮懿妃端坐在紫檀木浮雕纏枝牡丹的寶椅上和下麵坐著的璋女禦、高長使、麗昭媛還有白貴人品茶。我和桃灼向榮懿妃行禮:“懿妃姐姐萬福。”
榮懿妃讓宮女扶起我們道:“兩位妹妹不必多禮。”
我和桃灼又向左邊第一位的麗昭媛行禮剛要拜麗昭媛忙扶起笑道:“方才懿妃姐姐不是說了嗎不必多禮。卻都是自家姐妹又不是什麼大場麵;若是你行禮來她作揖可不要鬧一天。
我一笑告謝和桃灼再下首坐了。宮女捧上茶來我輕輕一嗅麵露驚訝好清香啊還帶有一股淡淡的果香一嚐之下甜香滿口茶湯清幽真是難得的好茶榮懿妃看向我和桃灼語氣中自帶著一股高貴:“這是玉玲瓏,這茶極為難得,隻生長在天際邊懸崖陡壁上,一年隻有夏冬兩個季節才有,而且茶葉隻能在五日內采摘否則滋味就大不同了。”
我略微驚訝道:“聽說這玉玲瓏生長的周圍毒草和毒蛇遍布,多少人為此喪命。不要說官宦人家就是皇室也很少嚐到,懿妃姐姐如何尋得如此好茶的?”
榮懿妃笑道:“是本宮的大伯父,隻因玉玲瓏不僅是茶葉更有養脾健胃的功效,聽說皇太後進來脾胃不合,大伯父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尋來的。”
正說著,隻聽璋女禦道:“懿妃姐姐說得了新鮮玩意兒,請了妹妹們來著如今妹妹們都來,懿妃姐姐還是快快請出寶物讓我們一同觀賞吧。”
懿妃吩咐如意幾句後隻見如意退去不一時又回來卻見她的懷裏抱著一隻貓,隻見那貓渾身黑色的長毛被梳理的齊齊整整遠遠望去有如一匹上佳的墨緞,兩個眼睛銀鈴般大小卻是一個金色一個藍色雙目炯炯。脖子上一圈純白色宛如帶著白玉項圈。榮懿妃抱過貓那貓級是溫順地任由榮懿妃給它梳理著毛發,眾人連連讚歎便上前去看,我心中也歡喜拉著桃灼一塊誰想我腳下一滑眼前頓覺一黑便什麼也不知了。
等我醒了時卻是已經在自己的寢室裏了,隻見弘濤坐在我的床邊一臉歡喜和欣慰,皇後和榮懿妃昭德妃、慕容滕玨、高柔嘉和桃灼等站在我的床邊,見我醒了桃灼撲上去拉著我的手道:“蘭姐姐你可嚇壞我了,突然就昏了,蘭姐姐你可有了身孕了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我頭腦還未曾完全醒轉過來隻看著弘濤,弘濤高興得連聲道:“素蘭你沒聽錯你有身孕了快三月了,你可知朕多高興!方才聽瑩嬪說起你昏倒朕心裏一陣發疼和皇後一塊過來卻不想有這樣的好消息!”
我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盼了許久兩年多了卻不想一朝夢成真未說話先落下淚來,慕容滕玨打趣道:“喲!皇上,皇後瞧婕妤妹妹喜極而泣了呢,這梨花帶雨可不就是形容像婕妤妹妹這樣的美人嘛。”
高柔嘉也笑道:“記得我們和慧婕妤是同日入宮的,不想婕妤姐姐最好福氣這讓我姐妹心裏頭也有個盼頭了;隻是婕妤姐姐身量纖細可不要在孕中貪吃成了小胖婆啊。”
此時弘濤心裏高興聽什麼話都覺著順耳好聽拉著我的手眼中盡是溫柔語氣輕柔:“小胖婆怎麼了》朕喜歡。”
皇後笑著轉身吩咐:“昭德妃你是永華宮主位,慧婕妤的胎就要你多費心了。”
昭德妃欠身道:“皇後娘娘放心。”
皇後又向我道:“本宮知道素日都是張浩昌調理你的身子,隻是他如今去晟郡王府了,本宮讓趙典丞先照顧你的身孕,等張主簿回來你若是還要他來調理吩咐就是了。”
我見下邊站著一位太醫低眉順目很是老實的樣子心中略微放心向皇後恭敬道:“多謝皇後娘娘。”
桃灼高興得隻道:“蘭姐姐太好了,你如今可是兩個人了,我以後啊再也不煩你給我做點心了我還要把所以好吃的都給你,讓你到時候生個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