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昨天收入不錯吧？”王同一邊打哈欠，一邊往牙刷上擠牙膏。
    “還行吧。”陸南平用心地往頭上抹發蠟。
    “又打算去陪女朋友？”
    “嗯，約好了請她吃大餐。”
    “我說陸陸，你有哪一任女朋友超過一個月的？與其把錢花在她們身上，還不如給兄弟我花花！”
    “你？”陸南平上下打量了一下滿嘴泡泡的同居人，眼中各種嫌棄。
    “吾怎麼了？”王同含糊不清地問道。
    “等你變成D罩杯的時候，再說。”
    “……”
    經過光線昏暗的樓梯，陸南平撐開傘走出了租住的樓房。
    狹窄而昏暗的小巷裏，隻能讓兩個稍胖的人並排而行。
    在這條小巷裏，一年365天至少有360天是在“下雨”。由於巷子兩邊都是私人建造的出租樓，租戶都是些收入不高的打工者；就算房東備有洗衣機，為了節約那幾塊錢的洗衣費，大多數租戶還是選擇手洗，除非是大件的被套、棉服。
    因此在不下雨的時候，這種“人工降雨”將會一直維持。
    走出巷子，陸南平收起傘，來到巷口的小商店。
    “來包小熊貓。”陸南平趴到櫃台上，對在店裏低頭玩手機的女孩說道。
    “平哥，出去啊？”女孩眼前一亮，連忙拿出鑰匙打開櫃門，從裏麵拿出一包煙放到了櫃台上。
    “嗯。”一張紅色的票子放到了櫃台上。
    乘著女孩找錢的功夫，陸南平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順手從櫃台上拿過一個售賣的一次性打火機，把煙點燃，深吸了一口，然後把打火機放回原來的位置。
    “給，點點。”
    “不用了，這個放你這裏。”陸南平抓過錢塞進口袋，然後把傘遞給了女孩。
    “好的。”女孩高興地接過了傘，放進了輪椅下麵的網兜裏。
    “謝謝。”陸南平笑了笑，轉身朝車站走去。
    到了預約的西餐廳，對方還沒有到。陸南平坐下後，接過服務員遞來的Ipad，瀏覽菜單。
    看著上麵驚人的價格，陸南平有些胃痛。這是在吃飯嗎？這完全是在吃鈔票啊！
    不過轉念一想，難得這次碰到的女孩各方麵都不錯，而且他們也很順利的滾過床單了，破費就破費點吧，誰讓她今天過生日呢！
    如此一想，陸南平就釋然了。
    瀏覽了一遍菜單後，問題來了。
    陸南平隻吃過那種平民化的西餐，也就是幾十塊錢那種帶意麵的牛排套餐。像這種有頭盤、副菜、主菜之分的西餐，他根本就沒吃過。
    雖然來之前，路南平在網上查閱了大量的相關資料，但現在看到那些價格後，就有點縮手縮腳了。
    就在路南平糾結的時候，服務員走了過來。
    “先生，非常抱歉，能給您換個位子嗎？”
    “為什麼？這難道不是我預訂的嗎？”為了選一個靠窗的位子，路南平可是提前了一周才訂到。
    “實在是對不起。有人比您早一步訂了這個位置，當時負責訂位的服務員搞錯了。這是我們的失誤，真的很抱歉。”說完，一個90度的彎腰。
    “一句對不起就行了？為了這個位置我提前了一周來預訂，現在居然說搞錯了？你們怎麼做生意的？！”
    真當他這些年是白混的麼？這麼爛的理由也就隻能騙騙涉世不深的小孩子！
    “真的，非常對不起！”
    見對方一直維持著90度彎腰的姿勢，路南平一肚子火也不好發泄。
    “先生，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您今天的消費，我們打對折。您看這樣可以嗎？”
    一個經理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陸南平身旁。
    “你說得真輕鬆！你想讓我把位子讓出來，然後打包回去吃嗎？”陸南平冷笑。
    “這一點，先生請放心。我們會給您安排一個相對滿意的位置，您看如何？”
    陸南平猶豫了，對方的條件太誘人了。
    “先生今天是和戀人一起嗎？”經理眼光過人。
    “嗯，她今天生日。”
    “既然這樣，為了彌補你們精神上的損失，由我個人贈送一瓶陳年紅酒給你們助興，您看這樣行嗎？”經理帶著微笑，態度非常誠懇。
    “好！”
    很快，陸南平就坐到了經理安排的位置。雖然不靠窗，但也能把大廳的景色盡收眼底。
    幾分鍾後，一個打扮清純的女孩朝陸南平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路上塞車。”
    “沒關係，我也剛到。想吃什麼，盡管點。”
    有了經理對折的保證，陸南平也顯得財大氣粗了。
    “我沒吃過西餐，所以……還是你點吧。”女孩的臉紅了。
    望著對麵的人，陸南平整個人都醉了。
    半個小時後，陸南平正在不熟練地與刀叉抗衡，突然職業的直覺讓他抬起了頭。
    一對時尚的男女，進入了陸南平的視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