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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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以後江北他們先是去見了爸爸,後來爸爸放下手裏的工作帶他們去了一間屋子,這間屋子裏有好幾個比他們早來的人,他們也是來做康複訓練的,爸爸和一個醫生交談了幾句便要離開。
江爸爸離開時對他們說:“我已經和一個朋友都說好了,他會特別照顧你們的,要是有事直接去找我,爸爸現在很忙不能在這陪你們。”
江北:“恩,我們知道了。”
江爸爸離開後那個醫生找來一個護士專門負責指導江南,江北和蘇可燃隻是在一旁看著江南做康複訓練,他們對這方麵也不懂所以更談不上幫忙,所以隻能偶爾用眼神鼓勵一下江南,江北看到這些做康複訓練的人有的再給腿部做按摩,還有的借著扶手努力而又艱難的一步步向前行走著,可是他兄弟現在隻能做心理輔導,這中間江南也曾嚐試努力的從輪椅上站起來,但是這些隻能是做無用功,護士安慰他這隻是初期階段以後會好的,其實江北和父親都知道他的腿這輩子都無法再站立起來了,這樣做的目的也隻是給江南一個希望。
他們在裏麵一直待到中午,後來江南覺得有些口渴就讓江北去幫他買喝的東西。
江北:“你要喝什麼?”
江南:“隨便。”可是他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算了!還是喝可樂吧。”
江北:“好,那你等會我去樓下的超市買。”
蘇可燃:“不用去買了我有。”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一瓶可樂。
江北:“你哪來的啊?”
蘇可燃:“當然是從家拿的,你不看我還特別背了一包,我包裏還有一瓶果汁和一些小點心,點心是我媽做的。”說完蘇可燃趕快用手捂住嘴巴,然後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一眼他們的表情。
江南有點不耐煩的說:“你們倆去外麵曬曬太陽吧,外麵陽光正好。”
江北無奈的看了一眼蘇可燃就出去了,而蘇可燃也隻知趣的跟在江北後麵出去了,到了外麵過江北一屁股坐在了一張長椅上麵,蘇可燃默默的坐在他旁邊低著頭。
“對不起。”蘇可燃小心的說道。
江北:“算了又不是你的錯,不過以後你千萬要注意一點。”
蘇可燃:“恩。”然後兩個人沉默了一會。
蘇可燃:“今天的陽光真好啊。”
江北:“是啊,我挺喜歡曬太陽,懶洋洋的讓人放鬆。”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江南一個人離開了醫院,他在路上看到很多同齡人在奔跑,還有人在踢球,因為現在的他對這些東西特別敏感,他的心情真的很差,江南看到一個乞丐在討飯,要是平常他當然不會注意這些,可是那個乞丐是個殘疾人雙腿已經沒有了,剩下兩條空空的褲管就那樣趴在地上,伸著手拿個碗,江南甚至能想象他就是那個乞丐,他一不小心走了神兒以至於一輛車差點撞到他,車主還對他大聲吼了幾下把他嚇得不輕。
等江北和蘇可燃回去時發現江南不見了,有個護士告訴他江南已經離開了說是回家了,江北很納悶怎麼一聲不響就走了呢,於是他和蘇可燃立刻往家裏趕,可是等他到家時發現江南並沒有回來。
蘇可燃有些慌了就說:“要不趕快給江叔叔打電話吧!”
江北站在門口仔細想了想說:“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要不你先回家吧?我自己就好了。”
蘇可燃:“你知道他在哪?那我陪你去找他吧,我也很擔心他。”說著蘇可燃眼角都有淚光了。
江北看她到這樣也隻能答應了,他在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
過了一會他們到了地方,這是一塊墓地江北的媽媽就藏在這,江北一到那就看到了他兄弟江南,這墓地雖然很大但是隻有一個人在裏麵特別顯眼,那個人就是江南。江北和蘇可燃走了過去。
江南一個人麵對著他媽媽的墓碑淚流滿麵,江北走到他旁邊什麼都沒說,江北慢慢的蹲在媽媽的墓碑前用手把旁邊的枯葉都拿到一邊,然後他低著頭開始輕輕的啜泣。
蘇可燃流著眼淚對江南說:“阿姨要是看到你今天的樣子一定會傷心的,她怎麼會放心的走呢。”
江北站起來把手放在墓碑上,他對著墓碑流著眼淚輕輕的說:“媽,我好想你。”
這時候太陽也開始西落,於是人們會看到一副剪影,在夕陽下三個孩子守在一個墓碑前,一個坐著輪椅看著墓碑,一個把手放在墓碑上流著淚,另一個流著淚看著他們倆,忽然有一陣風吹過,吹散了他們的發。
這樣過了很久天馬上快黑了,江南突然轉過自己的輪椅說:“北,咱們回家吧!”
那天過後江南突然比以前的狀態好多了,他有時也自己去醫院做康複訓練,有一天他對爸爸說想去學校,那時候還有一個多月就小學畢業了,江爸爸其實很高興江南這樣說所以就同意了,去學校的那一天江南讓江北在後麵推著他,他還努力讓自己麵帶笑容。
剛進校門的時候就有同學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江南,這時候江北都會用他凶神惡煞的眼神回報那些人,好像在說你們要是再看我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摳出來,那些人看到江北的眼神也知趣的收回了自己不禮貌的眼光,回到班裏由於大家都知道情況再加上老師事前有交代所以一切都很順利,江南低調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就這樣江南算是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自從江南回到學校以後江北上課比平時好多了,就算是發呆也沒這麼明顯了,蘇可燃經常幫江南做課間輔導,日子這樣算是平靜的過了一個星期,班裏的學習好的同學都在為升哪所初中而擔憂,而學習不好的那些同學都在討論暑假去哪玩。
這天下午太陽把人搞得懶洋洋的,很多同學都在課間睡午覺,江北也睡了一會可是他覺得在桌子上睡太不舒服因為桌子太硬,後來他幹脆在下麵墊幾本書,就在這時候江北無意之中朝江南那邊看了一眼,結果他看到有兩個男同學蹲在他兄弟的桌子下麵,他們還用一隻手捂住嘴巴好像不想發出聲,而江南這時候也趴在桌子上睡覺所以毫無察覺。
江北感覺不對勁就睡眼朦朧的站起來,他慢慢的走過去想搞清楚他們到底在他兄弟那搞什麼,結果他這一看不要緊,江北立刻睡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怒火!因為他發現那兩個家夥把鉛筆削的尖尖的,然後用它紮江南的腿,由於江南的腿部已經失去知覺,所以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對他做這種事。
這時候江北根本不在乎這裏是教室或者其他的什麼,他一腳就朝著那個拿鉛筆的人踹了過去,緊接著那個被踹的同學“哎呦”一聲趴倒在地,江北一下子騎到他身上,然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也不知道被打的那個人被嚇傻了還是被打蒙了,反正現在他毫無還手之力,隻有挨打的份兒。而另一個人可能被嚇到了直接跑了,這時候班裏的同學被某個人的慘叫聲驚醒了,大家都朝打架的人那邊看,可是沒一個人敢上去把他們拉開,確切的說是沒人敢阻止江北揍地上的那個家夥,這時候有人看戲有人害怕還有人跑去找老師,江南也醒了。
江南醒來後看到這種情況當然也是感到莫名其妙,於是他就趕快用手拉扯江北想把他拉開。
江南邊拉邊說:“北,你幹什麼啊?快別打了。”
江北:“你別攔我!我要揍死他!這家夥居然趁你睡覺的時候用鉛筆紮你的大腿。”
江南一聽到他兄弟這麼說更是火大,這時候別說勸架了,他直接從輪椅上撲到挨打的那個人身上,兩兄弟這時候也顧不上人多人少的問題開始聯手揍那個人,你可以想一下當時那個人是有多慘,還好老師聽到消息後火力全開的跑過來把他們分開,可是這時候為時已晚那位可憐的同學鼻子流血了,眼睛邊上紫一塊青一塊,嘴唇也破了,老師看到他這種慘樣就知道他父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後來老師先帶著他去了校醫務室,至於兩兄弟被禁止邁出教室一步,直到老師回來處理這件事。
“我想我們闖禍了。”江南看著老師離開的背影說。
江北:“我知道,看來老爸要提前出席家長會了。”
江南:“我有點後悔了,不應該和你一起打他的,這一下罪名就大了。”江南顯得有點憂傷。
江北:“我也是,一開始應該揍他的腿部而不是打他的臉。”
直到第一節下課的時候老師和那個被打的同學都沒回來,而另一個參與此事的同學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雖然老師說不準他們出教室一步,總不能不讓去廁所吧,後來他們兄弟倆下課去了廁所,等他們回來的時候發現蘇可燃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
江北:“你這是怎麼了?”
蘇可燃:“我剛剛和小玉(蘇可燃的同桌)去辦公室送作業,在樓梯口有個男生跑的特別快,我來不及反應他就一下撞到我身上,把我撞倒了作業也散落一地,我什麼也沒說就自己站起來開始撿地上的作業,可是那個人卻怪我把他撞倒了,還把我剛撿起的作業打掉最後還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了一把手肘撞到牆的棱上都破皮了。”
江北:“他哪個班的你知道嗎?”
蘇可燃:“我不認識。”
小玉:“我知道他是三班的宋坤。’
江北:“三班的?那不就是隔壁嗎!”說完江北就轉身出去了。
江南:“你幹嗎去啊?”
江北:“找那家夥算賬!”
江南一聽他這麼說心想這下完了,剛才的事老師還沒找他們算賬呢,要是再來一次那還得了,於是他想上去攔住江北,可是這時候輪椅卡在桌子中間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