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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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回京的這幾日公孫卿被公孫墨折磨的幾乎想要吐血,差不多沒走三步就要問一句皇上到底有多漂亮,氣的公孫卿甩給他一句:“你想辦法入的了初試再說吧!”一句話把公孫墨打擊的分分鍾抹脖子給她看,就連晚上在一戶農家借宿之時夜晚也是哭聲如訴如泣,牛哽嘰一聲,公孫墨哭泣一聲,終於在雞鳴第一遍的時候公孫墨與豬一同睡著了,搞得那戶農家的人第二天看他們倆的眼神簡直就如同見到了鬼魅一般,羞愧的公孫卿拉著公孫墨匆忙的溜了,不然險些被農家大神請回來的法|師斬於桃木劍之下……
就在公孫卿以為自己會被公孫墨煩死的時候,抬頭看見了城門口上碩|大的“京|城”兩個字,如同看見了親爹一樣的公孫卿騎在騾子上感激涕零,匆忙的將公孫墨丟垃|圾一般丟到了一家名曰“錢滾滾”的客棧,叮囑他就在這刻苦的習武好好準備參加考|試後就離開了客棧準備回宮走馬上|任,站在客棧門口的公孫卿抬頭望了望刺眼的大太陽,暗自說道:
“我的頭好像比太陽還大了……”
本想回家好好跟老父老母告個別就回京安心做醫女的公孫卿此刻隻覺得心力交瘁,灰頭喪氣的跨上了騾子回了皇宮,怎料皇上得知公孫卿已經回來的時候一道聖旨就轟了過去,公孫卿接旨的時候簡直想哭,這是要累死的節奏麼,尚未感歎這皇宮中如此累人的快節奏生活,皇上就一臉春意盎然的跑來找公孫卿玩耍,直把公孫卿氣的想要弑君……
隔天清晨,公孫卿便換上了醫女特有的服飾,醫女特有的服飾以白色為主,藍色為輔,一襲白色織錦長裙,裙裾袖口與領口等部位均用藍色的絲線滾邊,一條白色的織錦腰帶將公孫卿那纖纖楚腰緊緊束住,烏黑的秀發綰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僅插了一根簡單的白玉發簪,這身宮裝,穿在公孫卿的身上華麗中不失穩重,穩重中又將她可愛的氣質顯露無疑,換句話說就是這身醫女服及其的適合公孫卿,就連玉蘭望著如此裝扮的公孫卿也是不住的點頭。
幾番波折的公孫卿終於是正式的走馬上|任了,上|任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給太後請平安脈,當公孫卿跟在玉蘭的後麵走進太後寢宮之時,寢宮中的奢華與訓練有素的眾多太監宮女就讓公孫卿為之一震,稍後便在心中淚流滿麵的感歎,我果然是窮人……
直到玉蘭拽著公孫卿跪下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公孫卿的心裏都還沒有感歎完畢,太後眯眼看著玉蘭身後低頭跪著的公孫卿命令道: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後似乎對這個公孫卿這個娃子充滿了好奇。
公孫卿聞言抬起頭看著太後,太後乃一位天命之年的婦|人,並非為公孫卿所想象的垂暮之年拄著拐棍手抖腳抖的老太太,此時的公孫卿為自己的想象不禁在心裏一個莞爾,而太後第一眼看見公孫卿的時候隻覺得這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可突然之間,公孫卿的眉眼似乎戳中了太後心中的某個記憶點,失態的一聲驚呼把公孫卿與老醫女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蹦躂。
公孫卿與玉蘭的一哆嗦讓太後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匆忙幹咳一聲掩飾了過去說道:
“哀家今日身|體無恙,你們兩個退下吧!”
玉蘭一驚為難的開口說道:“這……”
話還未說完怎料太後一個皺眉不耐煩的說道:
“哀家教你們退下!”
老醫女隻得一聲“是”拽著公孫卿就退了下去……
師徒二人回醫女苑的途中,公孫卿開口向玉蘭問道:
“師父,太後的性|情一直是如此陰晴不定的麼?”
老醫女一聲歎氣說道:
“太後的性|情一向溫和,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
公孫卿對於太後之前的性|情是如何並不知情,隻是今日一見太後便如此不耐煩,公孫卿隻覺得是自己不夠討太後的喜歡,便默不作聲的跟在老醫女後麵繼續往前走,片刻後老醫女有開口道:
“不過帝王之家的心意,豈是咱們能夠揣測的,你隻要安心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就夠了。”
公孫卿聽著自己師父跟自己說的這些話,應聲答道:“是”。
玉蘭與公孫卿師徒二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醫女苑的大門口,玉蘭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略有深意的望著醫女苑的牌匾,無限感傷的開口說道:
“為師能教你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一句話叫公孫卿不知所以,不解的問道:
“師父這話什麼意思?”
“為師離宮的日子就快要到了。”玉蘭答道,語氣中滿滿的不舍。
公孫卿一聽,鼻子瞬間酸酸的,大眼睛裏淚光開始閃現,她知道,宮中的醫女要在宮中任職滿四十年才可離宮,老醫女玉蘭當年十八歲入宮任職如今也已經六十八歲了,說起來與太後的年紀相仿,也隻能說是同人不同命,初入宮門之時玉蘭也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如現在的公孫卿一般,隻想著早日度過這四十年早日回家,可誰曾想過這漫長的四十年,早已讓玉蘭建立起了對醫女苑深深的感情,麵對著先皇好男色而宮中的女子越來越少,身邊的醫女也一個又一個的被先皇撤職,玉蘭隻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甚至是如今這醫女苑僅僅隻剩下她一個人乃至再後來收了公孫卿這麼個天資聰慧的徒|弟,玉蘭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可如今自己初入皇宮之時心心念念想要的離宮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反倒讓玉蘭覺得原來自己這麼舍不得這個醫女苑,這個自己承載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地方,久居為安也好,真的對這個地方產生了感情也罷,總是玉蘭覺得自己對這個地方有著說不清也道不明的不舍……
玉蘭一聲歎氣,將目光從牌匾上移到了公孫卿淚光閃閃的臉上,伸手摸了摸公孫卿的大頭,安慰到:
“傻孩子,人終歸是會有這一天的,別這麼傷感!”
說完,玉蘭便抬腳走進了醫女苑,公孫卿望著自己師父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想起來那日自家老爹打罵公孫墨時候又無可奈何離開是背影……
距離玉蘭離宮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公孫卿的心情也日益複雜著,不知如何是好,甚是公孫卿有的時候幼稚的想要時間停住。
可時間終究是無情的,絕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不舍而放慢一秒,玉蘭離宮的日子終於來到了,這天清晨,玉蘭帶著公孫卿給太後請了最後一次平安脈,回到了醫女苑將早已收拾好的包袱背上了早已微陀的後背,回頭望了一眼這個住了四十年的房間,歎了口氣轉過頭將門關了起來,一出門口就看到了公孫卿滿臉不舍的站在門口看著自己,衝著公孫卿微微一笑安慰道:
“孩子,不需要太難過!”
“師父,我…”公孫卿聽到師父的安慰,眼中的淚花又多了幾顆。
玉蘭邁開了蹣跚的腳步緩緩的向宮門口的方向走去,公孫卿隻有跟在玉蘭的身後默默相送,無需太多的語言去渲染此時的離別,此時的情景,包括玉蘭微陀的後背,蹣跚的腳步,以及雙鬢上的銀絲都會如同一塊烙鐵一般在深深在公孫卿的心裏烙下了一個烙印…
“孩子,你過來!”玉蘭一聲呼喚,公孫卿方才回過神,原來二人已經走到了宮門口,公孫卿應聲來到了玉蘭的麵前欲言又止。
玉蘭微笑著示意公孫卿不需要多說什麼,伸手搭上了公孫卿的肩膀,手指摩挲著公孫卿的醫女服,充滿了無限愛惜之情的說道:
“孩子,這醫女服我穿了近一輩子,可它在我眼裏是最漂亮的衣服,甚至勝過新娘的嫁衣。”
公孫卿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淚如泉|湧的公孫卿一頭紮進了玉蘭的懷裏,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
“我一定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玉蘭欣慰的笑了,伸出幹枯的手充滿憐愛之情的撫|摸|著公孫卿的大頭,說道:
“孩子,行醫不比其他,尤其是在宮中行醫,萬事小心。”
淚流滿麵的公孫卿點了點她的大腦袋,悶聲說道:
“我記住了,師父。”
玉蘭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公孫卿的頭說道:
“好孩子,不哭了,師父該走了。”
公孫卿隻得萬分不舍的抬起了頭,淚眼婆娑的望著玉蘭,玉蘭笑著捏了捏公孫卿臉上的嘟嘟肉,說道:
“好好照顧自己,為師真的該走了。”
公孫卿含|著眼淚點了點頭,玉蘭抬手將肩膀上的包袱正了正,再次對著公孫卿一笑,轉身便向著宮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