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複仇 第一O一章、真相大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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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話一出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原來,上官府上官二夫人是這般模樣。
聚集在浣苑正廳的人們看著上官二夫人柳凝雪,滿臉鐵青,不知有多痛快,但他們想不到這隻是才剛剛開始。
柳凝雪嫁入上官府已有二十三載,剛入府的她是被上官元修從一家青樓帶回京城,身份不明的她一度遭大夫人暗算。她也不知道是真的單純還是心機深沉,讓大夫人在她身上栽了一個又一個的跟頭。
大夫人倪裳是遙城城主倪尚塬的獨生女,倪裳本身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被迫嫁給上官元修,被上官元修設計懷上了孩子,這才對上官府和上官元修上了心,可這才上心,柳凝雪就進了門,雖然說是為妾,但地位可見一斑。
柳凝雪進府的第三年懷了孕,有驚無險的生下孩子,倪裳像瘋了一樣要掐死他。女人一旦瘋起來,誰也攔不住,事實也是如此。
也是在這一年,果親王府被燒,果親王一家被害。而倪裳做了一個驚天的舉動……
卯時三刻,上官府的後門被開了一條小縫,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從裏麵跑出來,懷中還抱著東西。隻見那人拍了拍懷中的東西,嘴裏還小聲念叨:“孩子啊,不能怪我心狠,隻能怪你來的太不是時候了。按輩分你也該喊我聲母親,可是你那娘親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喊別人娘親的,她怎麼那麼狠心呢?”
語氣裏帶著歎息和無奈,最終那身影往一處跑去。
原來這人正是倪裳,懷中抱著的是柳凝雪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倪裳偶然聽下人說,這孩子不是老爺的,而且這個孩子還是個不能留的禍害。心思單純的倪裳抱著孩子往果親王府跑去。
要說倪裳和果親王的關係匪淺。就單單果親王妃,便是她最親近的親戚。可惜上官元修不知道,倪裳出嫁的時候,果親王妃已經跟果親王恩愛不已。
倪裳剛到果親王府,便看見果親王府的大門敞著,裏麵的人都紛紛往外跑。倪裳心裏的不安一度放大。
“發生什麼事了?”倪裳著急拉住人問道。
“府上不知怎的起了火,怎麼也撲不滅,王爺和王妃還在裏麵呢。我這要去找蕭家幫忙。”小廝焦急萬分,一臉恐慌,畢竟主事地都已不在。
倪裳聽這話不對勁,連忙帶著孩子往裏衝。小廝還未反應過來,就不見了倪裳的身影。
“玲瓏?玲瓏?玲瓏?咳咳咳……玲瓏?辰希?玲瓏?辰希?”
倪裳著急的喚著,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急,可她看見的都是下人,害怕的下人們。果親王愛果親王妃愛到骨子裏,果親王是那種認了一個人便不會再看第二個人,本以為這是他們幸福的開始。可誰也沒想到,會有那麼曲折和意外。
果親王妃秦玲瓏嫁給果親王冷棱泰第一年,單純懵懂的玲瓏被人推下水,來不及看清那人的臉便被推到冰涼的湖裏。幸好得楊乾所救,這才撿回一條命。可是醒來的玲瓏,性情大變,不再是那個天真單純的玲瓏,行事果斷,心機深沉,像極了在宮裏居住了很久的娘娘。不過冷棱泰很是喜歡她這個樣子。
果親王妃秦玲瓏嫁給果親王冷棱泰第二年,冷棱泰奉命出使邊關要塞,玲瓏在冷棱泰走後的第三天懷了孕。初為人母的她以為要為孩子一個幹淨的世界,所以對誰都沒有設防。被人喂了墮胎藥也是一臉茫然。等冷棱泰回來,得知他的孩子被人毒死,大發雷霆。
果親王妃秦玲瓏嫁給果親王冷棱泰第三年,玲瓏小產後的三個月,碰到了被人欺負的柳凝雪,玲瓏以為遇到了親人,可誰知她竟是要謀害她的人。玲瓏麵對她時,總會心軟,可後來,她已經對她恨之入骨。
果親王妃秦玲瓏嫁給果親王冷棱泰第四年,冷棱泰進京趕考,巧遇上官元修。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可誰也不知道,上官元修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接近冷棱泰。同年,柳凝雪在青煙樓被上官元修帶回家,並收為妾室。
果親王妃秦玲瓏嫁給果親王冷棱泰第五年,年關將至,喜氣洋洋的果親王府,悄然降臨一件喜事,玲瓏又懷孕了。玲瓏不再像上次懷孕那般不小心,這次她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終於在清爽的天氣生下這個孩子。十月懷胎,十分辛苦,一邊要防著各種危險,一邊要擔心自己的孩子有沒有營養。
果親王妃秦玲瓏嫁給果親王冷棱泰第六年,年初,柳凝雪便誕下一個男孩。取名一個浣字。
倪裳不回憶這些年的事情,還真不知道,玲瓏過得那般小心。雖然她也期盼過嫁給一個這樣一心一意的男人,但玲瓏的遭遇,讓她退卻了。
“哇嗚嗚嗚……”
大火蔓延,煙氣繚繞,孩子被嗆住,是她沒有意料到的,她雖然狠心將這個孩子拋棄,但也是不忍心殺了他。
哭鬧的孩子不哭了,終於安靜了。
“姐姐?”
一聲若有若無的喊叫讓倪裳停止了腳步,她來不及抬頭去看這個院子的名字,大步跨過去,小心的將木頭移開,推開門,一時熱氣襲來。倪裳將孩子包裹好,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往裏走了走。
“玲瓏?”
“我在這裏。”倪裳確認了玲瓏的方向。趕忙上前扶起。
“玲瓏你沒事吧?”倪裳對玲瓏說道。
“我懷中還有辰希,我怕嗆住他”玲瓏好聽的聲音都被煙熏得嘶啞。
“咱們趕緊出去,這裏的火等會要大了起來。咱們先從後門出去,對了王爺呢?發生這麼大的事王爺怎麼不在你身邊?”倪裳一手扶住玲瓏,一手抱著孩子,可沒走多久她覺得是玲瓏在扶著她。
“王爺被楊乾帶走了。還有攝政王呢。”玲瓏精致的臉被煙熏得看不出白皙的麵容“這個孩子是誰的?”
其實玲瓏還想感謝一下這個孩子,若不是他,她還不會發現倪裳在一旁呢。
“是那個賤人的。”倪裳提及柳凝雪凶狠畢露。
“柳凝雪?”玲瓏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對,就是她。生個雜種就要來霸占上官府的財產……”倪裳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你說什麼?”一聲暴怒在玲瓏和倪裳身後響起。
“老爺?”倪裳驚訝道。玲瓏倒沒什麼表情,隻是眼神有些不耐煩。
倪裳很驚訝,向來注重形象的上官元修今日這麼邋遢,還未來得及想明白,上官元修已經上前搶走孩子。倪裳想把孩子搶回來,誰知道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會做出來。
“啪!”
上官元修打了倪裳一巴掌,嘴裏還愛罵著“你這個賤人,你在家中就不容她,她到底讓你哪裏看不過眼,非得除掉?連個孩子也不放過?”
“我不放過孩子?”倪裳有些哭笑不得,上官元修這個倒打一耙學的挺好啊。
“上官元修,你怎麼就不想想你懷中嬰兒的娘親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玲瓏拉住了倪裳,來自上位者的威壓讓上官元修連退了兩步。
“這怎麼可能?”上官元修有些不相信,可懷中軟綿綿的感覺讓他很高興啊。
“是嗎?你不信,大可驗血即可。”玲瓏帶著殺死這個孩子的念頭,逼著上官元修承認這個孩子不是他,就算是他的,他日後知道了,也不會怪誰,隻能是他自己意誌不堅定而已。
“夠了,夠了,夠了”上官元修衝著倪裳和玲瓏連吼了幾聲,踉蹌幾步,孩子大哭起來,上官元修被擾得心煩意亂。看著他的麵容,越看越不像自己。轉身看見熊熊燃燒的大火,不知在想什麼,最後將孩子往裏麵拋。
倪裳和玲瓏看著那個孩子在火中,哭得撕心裂肺,都有些衝動想去救,說到底都是做過母親的人,可她倆都沒有出手。
“倪裳你先回去。”上官元修先將倪裳支走,看著倪裳走遠了,這才看玲瓏。
“玲瓏,把孩子給我,我帶你們出去。”上官元修冷靜地出奇,仿佛剛才殺子的人不是他。柔情似水地樣子,讓玲瓏瞪了他一眼。
玲瓏死死抱著孩子不撒手,上官元修小心搶過孩子,將孩子抱在懷中。
“上官元修,你還我孩子。”玲瓏瘋了似得去拍打上官元修。
“玲瓏,跟我走吧!他已經被人救走了。”上官元修的聲音無奈而又著急。
“上官元修,就算你不來,我也是要出去的,我至少會看著你身敗名裂。這火不就得了你意?你何須再貓哭耗子假慈悲!”玲瓏的話如刀刃,一句話化為一刀刃,插在上官元修心上。眼神冰冷。玲瓏對上官元修恨極了。
“這火真不是我的意思。如若我知道這火會傷及你和孩子,我定定不會去引他們二人過來。五行人的厲害我想你是知道的,他們追殺我,我逃跑這裏也是無奈之舉啊。”上官元修連忙將真話告訴了玲瓏,可是說慣了假話,突然說了真話,就沒有人再相信了。
“你還是設計了,嗬!上官元修,我秦玲瓏除了冷棱泰,這輩子,誰也不要。他沒死,我也不會死,他要是死了,我自然不會獨活。”玲瓏冷笑一聲。
“我不管你愛的是誰?我隻要你,現在的你。”上官元修被笑容刺痛了眼睛,如果這時再理智些,說不定會救了這女子和孩子。
“哈哈哈哈哈,上官元修,我要你這輩子的願望都落空!你害死了棱泰和攝政王,你會不得好死。”玲瓏眸子裏的悲傷和絕望看著都讓人心灰意冷。
“你難道不想和孩子都安全?”上官元修見威脅和哀求都不管用,便換了計謀。
“辰希……娘的辰希……”玲瓏死灰的眸子又亮了起來,輕聲呼喚。
“是的,你和他的孩子。”上官元修笑著,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和藹些。
“不,不是,這不是他的孩子。”玲瓏突然抓住了上官元修的袖子“他是你的孩子啊!”
“什麼?”上官元修喜上眉梢,他隻是當初強迫了她,難道真的給冷棱泰戴上了綠帽子?
“他是你的孩子啊。我每天看著他,都想掐死他,太像了!”玲瓏哭喊著,內心很是愧疚,孩子,對不起,娘也是沒有辦法,你在仇人身邊才好報仇啊!希望你不會被他們給蒙蔽。
“我們先離開這裏。”上官元修的眸子明明滅滅,最後一亮。帶著玲瓏往後門走去。
躲在一旁看著倪裳,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她不知道的事情還要這麼多。擦了擦眼淚,往火裏跑去……
後來大火撲滅時,他們發現在廢墟中找到了一個孩童的屍體,還有攝政王的衣服,隻是未見屍體。
果親王府大火後的四個月,倪裳帶著一個孩子上了寺院,據說是祈福,可是誰也不知道她再也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