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零六零 為事吵架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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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徐徐吹來,格外清新涼爽。躲藏在草叢中不知名的蟲子開始放肆得叫個不停。夜晚總是那麼得陶然醉人,漆黑的蒼穹裏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顯得格外耀眼。
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在空中,淡淡的微光像輕薄的紗,飄飄灑灑的,映在屋簷上,像撒上了一層碎銀,晶亮閃光。人的影子也照射的格外清晰,周圍的樹木,托著長長的衣裙,好像在起舞,投下斑駁的畫麵,或大或小,或密或稀,或幾何圖案,或黑色的陰影,不像世間的畫麵。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汪汪”兩聲犬吠,好似一名醉漢突然插進一句醉話,讓人感到意外與驚奇。但又真切地體會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它聲音的存在。
古柒勵睡不著,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終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或許他犯下一個彌天大錯。
一直以來,自以為是得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莫莫好,將古莫勳牢牢得綁在自己身邊,不讓他離開,忘記了古莫勳這個年齡的孩子最需要的是和同齡人的接觸。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和自己一樣大小的雲念君,所以古莫勳看似是在逗弄著她玩,實則在雲恒娘介紹雲念君身份的時候,他就認下這個妹妹了。
古莫勳的認真對待,讓古柒勵思考了一下,做出決定,送他去學堂。
念君的到來,給古柒勵敲響警鍾,讓他不能一味的將古莫勳護在他身後,是時候該放手了。
在古代一般十歲的年齡已經算是很晚啟蒙的,古柒勵對古代的知識不甚了解,就算他有心教導古莫勳,也沒有那個能力。
可是,去學堂讀書,他們外地人,雙橋鎮的人會收留古莫勳嗎?
既然有了決定,古柒勵第二天一大早就將自己的打算說給雲恒娘聽了。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打算想要跟你說這個問題的,隻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沒有想到我還沒有說,你自己就想到了,不算是無可救藥了。”
雲恒娘很支持古柒勵的這個決定,一開始她就意識到古莫勳上學的問題。以為古柒勵自己有自己打算,所以並沒有插手去管。不過,古柒勵遲了很久再來找他談論,到底還是沒有讓他失望。
“雲姐!”
古柒勵很羞愧,知道雲恒娘教訓得沒有錯。不過他臉皮再怎麼厚,也還是會不好意思的。他是第一次帶孩子,什麼都不會,一點經驗都沒有,而且之前他們一直都在逃亡,沒穩定的生活,哪會還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了。
不過,就算現在想到了,想要安排古莫勳去書院讀書,問題還是很棘手。
“雲姐,你一直都生活在雙橋鎮,那你肯定知道雙橋鎮哪座學院的教學質量最好的,可以幫我打聽一下,他們現在還收人嗎?”
臨時決定,資料準備的一點都不充分,去搜集肯定也問不到什麼,還不如詢問雲恒娘來得快些。
雲恒娘一聽他這話,責備看著他說:“這還需要打聽?你直接讓莫莫和小君上一個學院就好了!再說了,小柒,你放心讓莫莫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上課?肯定不放心的,對不?還不如讓他們兩個在一起,相互照顧,省心又省力。”
“這樣可以嗎?”
畢竟聽雲恒娘之前在他麵前提起雲念君學院的事情,那一副驕傲的語氣,古柒勵沒有把握失去記憶忘掉一切的古莫勳,有那個能力進去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一掌拍在古柒勵的肩膀上,雲恒娘不喜歡說話吞吞吐吐的。“小君讀的是鳴鼓學院,是雙橋鎮上最好的學院。”
“可是……”看雲恒娘一副很期待的樣子,古柒勵說出自己的擔心。“雙橋鎮不是很排外嗎?他們不收莫莫怎麼辦?”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嗎?”
見古柒勵終於說出心中所想,雲恒娘安慰他說。
“哈哈,小柒你肯定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讚同莫莫去這個學院讀書。”
“為什麼?”
果然,古柒勵順著雲恒娘的話,問了出來。
不再賣關子,雲恒娘說:“因為鳴鼓學院,是唯一一所接收外地學子的書院。”
見古柒勵還是很疑惑的樣子,雲恒娘繼續說:“小柒,你多念念鳴鼓學院的名字,有沒有讓你覺得很熟悉?”
聽從雲恒娘的話,古柒勵在心中默念著鳴鼓學院的名字,鳴鼓,鳴鼓,酩【鳴】穀【鼓】。
“是酩穀!”
古柒勵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不可置信的看著雲恒娘。見她點點頭,證明了自己的猜想。
古柒勵接著說:“這怎麼可能?”
雲恒娘卻很淡定的說:“怎麼不可能?你要想想,酩穀那麼大的一個地方,也需要吃喝拉撒吧?也需要人脈啊,不然你說酩穀怎麼屹立在江湖中百年不倒?”
“我知道,隻不過是太吃驚了,一時之間沒有緩過神來。”
雲恒娘說的這些道理,古柒勵都懂。就像紅蓮教一樣,私下裏也有很多店鋪、客棧、紅樓等生意,賺錢用於各種生活開支的。
“那你還在糾結什麼了?”見不慣古柒勵猶豫的模樣,雲恒娘直接強勢的替他下決定說:“明天等我送念君去上學的時候,帶著莫莫去報名吧!”
“好的。”
“哈哈,我好期待他們兩個人手牽手一起上學的畫麵。”
事情還沒有辦成,雲恒娘就已經開始抱有幻想了。剛轉頭就看到,他念叨得兩位主人翁,正在窗外上演著舞槍弄棍的戲碼。稍微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很明智的擋住了古柒勵的視線。悲傷的望望天空,想著自己剛剛說的話,應該是在白日做夢吧。這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應該要等下輩子才有機會吧,連雲恒娘自己都不確定起來了。
雲恒娘糾結的心情古柒勵不知道,他好似被雲恒娘的話勾引起欲望了,很期待古莫勳上學日子的到來。
不過這些都是古柒勵一廂情願的想法,他忘記詢問古莫勳的意見了。等到第二天,古柒勵打算帶著古莫勳和雲念君一起離開的時候,麻煩隨之而來。
第二天一大早,古柒勵將還在睡夢中與周公下棋的古莫勳拉了起來。
睡眼朦朧的古莫勳隨著古柒勵的動作,將衣服穿在了身上。直到冷冰冰的水灑在他的臉上,終於讓迷迷糊糊的他,醒了過來。
他抱怨的說:“爹爹,今天我們為什麼要起那麼早啊?白天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嗎?不能多休息一下麼?”
一下幾個問題就蹦了出來,古柒勵都沒有回答,直接說:“今天要帶你去上學。”
“上學?什麼是上學?”
新穎的名詞,勾起了古莫勳的好奇心,他拿下放在臉上的毛巾問。
見他小孩子心性,古柒勵耐心的解釋著說:“上學就是你可以學到很多知識,交到很多朋友,做很多事情。”
古柒勵的話,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想到雲念君對他說的那些事情,以後他是不是也會經曆,不用去在羨慕別人了。不過,轉而又一想,他說:“那爹爹會陪在我身邊嗎?”
在昨天和雲恒娘確定要將古莫勳弄進鳴鼓學院上學,古柒勵就粗略的調查了一下,鳴鼓學院的資料。
他很果斷的回答說:“不會!”
鳴鼓學院是幾個城鎮的交接點,它的四方都屬於鳴鼓學院的範圍,走到附近的城鎮要半個時辰的路程,所以是住宿製。
五天有一次放假的機會,每次一天,不準家人探視,不準帶小廝,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需要自己動手。
雖然他很舍不得和莫莫分開,但是為了他的將來,古柒勵隻能忍心的看著他一個人生活。
“那我不去了!”
聽到古柒勵這樣說,古莫勳生氣扔開古柒勵牽他的手,轉身跑到床上,把鞋子踢掉,一股腦的拿著被子圍在身上,將自己包裹成一個毛毛蟲般,不透一絲縫隙。
“莫莫!”
見古莫勳任性的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生怕他閉著自己了,古柒勵伸手拉他的被子。又擔心在拉扯過程中不小心傷到他,所以也不敢出多大力氣,隻能和他僵持不動。
“爹爹是為了你好,你在爹爹身邊,爹爹教不了你什麼知識,而且你一直不是很想學習武功可以強身健體嗎?具爹爹調查,鳴鼓學院裏隱藏著很多武林高手隱藏,而且……”
古柒勵苦口婆心的勸說古莫勳,希望他可以聽進去一點。
“你每次都說是為了我好,其實你就是不想要我了,對啊?”
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古莫勳哭著對古柒勵說著。
討厭的情緒來得如此讓人措手不及,古莫勳第一次厭惡古柒勵事事為他著想的性格。
“莫莫,不是的,你誤解爹爹的意思了。”古柒勵伸手將古莫勳臉上的眼淚擦幹,抱住他溫柔得說。“你不是一直在爹爹耳邊念叨,說以後想要養爹爹嗎?你不去學院學習本事,以後要拿什麼養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