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座以賽:禁忌的愛戀柔軟滿溢,含淚啜飲這過分迷人的香甜 (324)信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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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方的四支軍隊在邯鄲城下會師,一時間鑼鼓大作,蕭瑟雜彈,弄的這個有落花的五月平添了幾絲感動的滋味。
以賽割下庫倫薩卡的辮子,舉起高呼道:“我們的勝利成為定局,我們要昭告天下,邪惡的薩滿已經從整個世界上消失了!”
士兵們在於城外的草原上解下盔甲,和久別的親朋擁抱,妓女們在老鴇的催促下排成一隊,明亮的綢子五顏六色的招展在大道上,她們捧著酒罐,很快,午後軟綿綿的醉意在柔軟的晴朗草原上彌漫開來,激動的淚水滿溢著喜悅的香甜,順理成章的融掉了一切塵封的不幸。
“以賽,打的漂亮!真為你高興!”胡徹端起酒杯,敬他,士兵們齊聲高呼:“恭聽吩咐!”
以賽在一群人的懷裏,笑著端杯,朝西南的方向看去,由波斯的四匹紅馬拉著的一台裝飾著埃及金鷹標誌的氣派馬車驅散了硝煙,馬車後麵跟著幾十名身穿白色戎裝的埃及軍人,都高舉著一麵黑白紅三色金鷹旗,是為埃及國旗。
以賽看到紮卡正坐在敞篷馬車的轎子上,快活的向他招了招手,紮卡看到了,很快就直起身子來,吩咐馬夫停下後一躍跳下馬車,朝以賽走來。
他一身黑色的亞麻戰衣在斑斑陽炎下顯得英氣勃發,一頭太陽色的卷發披在兩肩,棕色的腮絡胡使他散發出豪邁的雄性氣概。
“邯鄲威脅已解,感謝真主,讓我們在這個時刻再度相聚。”以賽和他握手,紮卡一把摟住以賽,拍說道:“是啊,感謝真主,日安,好兄弟。”
“紮卡叔叔!”隨著一聲稚嫩的呼喊,紮卡轉頭朝聲源處看去,珀希亞跑躍上他的肩膀。
“喔,好孩子,日安。”紮卡抱住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珀希亞激動過後,看到他頭上的金蛇王冠,好奇的問道:“你已經即位了嗎?爺爺他,還好嗎?”
“爺爺……”紮卡的手抽搐一下,臉色稍稍一變,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法老他,他很好,沒什麼好擔心的,真的。”紮卡笑著說道,從腰包裏掏出一把風幹了的鳶尾蘭花粉,倒在了珀希亞的手中。
“鳶尾蘭的香氣?”珀希亞驚異道,她想注視著一件藝術品一樣端詳著手中紫色的花粉。
“是尼羅河畔開的最旺盛的鳶尾。”紮卡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眯眼笑著,指縫流過她墨色的長發,就如子夜滾落的露珠閃光一樣透明。
“呼,聞到它的時候,思念就會被帶到尼羅河的岸邊,成片雪白的紙沙草像輕柔的羽毛鋪滿無垠的金色原野,在淺沼與湖潭星羅棋布的綠洲上,生活著放牧的人們……”透過珀希亞明亮的眸子,似乎能感受到那份金色的希望,紮卡沉默的望著她,呼吸時隻覺鼻子突然一酸。
紮卡摸著她的腦袋,低聲笑著說道:“埃及,埃及很美,戰事結束之後,我們等著你。”
“嗯,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珀希亞嗅說道,淺淺金色的細眉堅強掩住了她所有的期待,化為一抹飄絮似的香甜微笑沉默於當前的現實。
這種時候,應該笑的很開心才是的吧,可是在場無論是誰,要麼笑的像水泥攪出來的似的,要麼皮笑肉不笑……大家都明白,紮卡在說謊。
前不久在土耳其西部剛剛爆發了震驚亞細亞的魯姆斯丹戰役,埃及的士兵大多戰死,親征的埃及十九世法老陪羅斯在阿勒坡被俘,於伊茲密爾斬首示眾。
對於這樣一場失敗,埃及丞相府及長老會對外封鎖了消息,不滿十八歲的紮卡在親信的陪同下倉促登基,之所以遠征東方,是他希望結合東方人的實力來扭轉敗局,當然更重要的是,保全絲綢之路上商業的正常運作,要知道,如果絲綢之路斷了,那麼對於一個大量出口香料同時大量進口絲綢的沙漠國家而言是多麼大的一場災難。
紮卡畢竟已是君主,原本那個年輕氣盛的王子轉眼間在戰爭中曆練成一位英明的君王,以親征保全了絲路的威嚴,隻是,在那風光大氣的身軀後,想必還藏有一個孩子的小小願望……隻是這些商海殘酷,政治刻寡,使他的笑裏平添了多少蒼白的無奈。
眾人看著,也都笑著,誰都明白這笑裏涵蓋的是什麼味道,但都不想說。
“我們進城再說吧,掌燈,升樂,壯哉我黑龍大幟,友邦蒞臨!”胡徹拍手,打破了這難解的尷尬後,就看到那黑暗的城洞裏瞬間點起了沾羊油的櫸木火炬,儀仗隊分列兩陣,齊奏吹鳴。
“迎接埃及朋友進城!”城上的傳令兵扯開嗓門嚷道,緊隨其後的是一陣威嚴的戰鼓聲……
“我的士兵需要食物和水,我們會為你們作戰,以真主之名發誓,我們都是一條心!”紮卡拔出那把刻著鷹的圖案的波斯小彎刀在於體前輕拍一下,表示感謝,那把刀的精美程度可媲美浮雕藝術品,當然它的鋒利也絕不容小視,清真的軍隊在作戰時往往把小彎刀綁在手臂上作為暗器。
以賽回過頭,手攥拳,也在體前輕輕砸了一下,紮卡臉上陌生的表情一時消失了,像得到了尊重一樣,左擁右抱的揮灑著勝利的喜悅。
埃及人雖然是沙漠民族,但特別喜歡待在靠近水的地方宴飲,這地方在漳河邊上隨處可見,想想江上滄清月明,有清爽的長風如蕭鳴沙,一波藍藍的月影如明鏡輝映岸邊紫羅蘭色的燈光,若是能在這樣的地方度過一個安謐的夜晚,該是一種多麼愉快的事情。
月華普照,閃銀於河麵如烏鶇鳥的羽毛一樣掠水急進,石灰岩磚搭建起的漢式園亭與杉木回廊間,垂著優雅的紫藤蘿,像輕飄飄的紫葡萄一樣,隨繚亂的星光落下滿地淡紫色的浪漫與冰一樣涼絲絲的香氣。
靈巧飄逸的紫藤蘿下,一盞盞收集了螢火蟲的油紙燈籠閃爍著明如繁星的光芒,照亮一個夏夜最甜蜜的幻夢,而在庭廊的柱角與穹絲間,皆浮雕著燙金的人物塑像,於斑斕的光火裏澎湃揮舞著裙擺和刀劍,栩栩如生。
那是一個民族永不落幕的傳奇,一種可以觸摸的到的信仰,在圖騰被光照的最亮的地方,也是鍍金最厚的地方,有幾條黑龍在競相追逐著金色的太陽,太陽是古人心中的光與熱,而光與熱也是希望,這樣去看,真好似是龍一樣的民族在追逐著希望前進。
踏上樓梯,在紫藤蘿花叢的盡頭,就是宴會的小樓,窗戶外掛著埃及的黑鷹旗與邯鄲的黑龍旗,兩麵旗幟競相飛舞,張牙舞爪。
說是小樓,其實就是一座落地水晶玻璃的十二麵體的亭台,分隔那些邊邊角角的是純銀的柱子,宴飲時,銀藍的月華會被高貴的過濾成榮幸的銀色。
地板上鋪著柔軟的讓人失去重心的波斯地毯,花花綠綠的綾羅綢緞組成一麵麵友好的小旗懸於壁上羊蠟銀杯下的銀色吊鉤上,精致巨大的穹頂壁畫畫的筆走龍飛,雲山霧罩,就如那席地而坐的諸多心懷鬼胎的貴族,為了不同的商業目的,在這裏虛偽的客套著。
酒席上沒有酒,宴席上沒有豬肉,隻有亭子中間鐵爐裏不斷翻滾的烤全羊在滋滋作響,不過那些埃及人會在羊肉上刷上果醬和羊奶,這是他們軍中的零食,他們毫不吝嗇與人相分享。
“來到這邊,這邊的羊好像更傻一點。”紮卡的部下伊思泰邊轉烤爐邊說道。
“貴國沒有獵羊的傳統吧,真是冒犯了。”紮卡按住伊思泰的手腕,端起果汁笑道。
眼前的這位就是現今的埃及法老,從他身上你看不到一點架子,在接下來的宴會上,他和士兵們一起歡樂,一起搶肉,看似混亂無章沒大沒小的軍隊,卻能在作戰時保持著對信仰絕對忠誠的精神。
此外,這些埃及人說話,凡是跟在真主二字之後的,都會說的特別感人,什麼願真主佑我永遠,我永遠屬於您,什麼我等你千年我等你萬年,沒聽過的肯定會覺得這人太熱情,其實那隻是順口說說,不過如此。
在這樣一晚上,首相都遲遲沒有露麵,時間過的很快,鐵鐸這時來找珀希亞了,他說首相讓她去首相的府邸,不知是何事。
身在首相新建的府邸前,仿佛置身於湖水的懷抱中,潮濕雨季遺存下來的大片鳶尾蘭花的花瓣,在流轉明滅不定的晴空月光下,如幾萬顆藍寶石彙聚成一色的閃光照的她雪白的裙披生輝熠熠。
府邸在月下顯得夢幻而莊嚴,雪白而光榮,在鐵鐸耐心的引導下,珀希亞滿心不解的叩響了門扉,突然間,一道銀色的光團聚在她的腰間,化為白色的法陣。
“拉蒙森的譜係?”珀希亞疑惑的低頭看著,隻感覺到身上陣陣冰涼,幻陣化煙時,她身上竟已換了一身特別的衣裳,這時,房門也自動的開了,房間內的燈光很明亮,照的她輕微的有陣暈眩,恍惚間,是那個男子……
時光錯折,迷離跌宕,流水一樣的星光盡數披靡在他的發上臉上,如冰雪的光輝,於肌膚於發絲一色呈現,雙瞳中彌漫著葡萄酒一樣醉人的鬱酚,高瘦如雪峰帶棱的顴骨與山脊一樣長尖的鼻梁由內而外散發出雅典式的浪漫風情,一身雪白的絲裙隻係在胸肌以下的半身,通過一根吊帶與孔雀石搭在肩上,皮膚如奶一樣的滑,散發出瑩瑩妖冶的非人類誘惑。
“珀希亞,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麼。”首相將珀希亞拉入門中,帥氣的問道。
“記得啊,怎麼了?”珀希亞有幾分受寵若驚。
“約定是戰爭結束,我們要讓彼此感到幸福。”首相頓了頓,突然一把握住珀希亞的手,傾身逼問道:“那麼,和我結婚怎麼樣?”
“這,我叔叔剛剛登基,已經夠亂的了,你這邊還……”珀希亞鬆開他的手,一時有點詫異。
“雪茗那邊跟我說了一切,如何求婚,如何完成結婚儀式,如何讓自己的愛人幸福。”他每說一個如何的時候,眼神就朝她逼近一分,最後一個詞說圓了後,那笑容強烈的就像藍色的雞尾酒一樣冰冷醉人。
“我已經考慮過了,如果你回不去埃及,也可以留在這裏,我們一起澆灌我們的鳶尾蘭,澆灌出藍色的奇跡。”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那抹與生俱來的血紅色如同胸膛被擊碎時血湧的色彩,兩種顏色是那樣極端,卻被他玩的流暢自如。
“鳶尾蘭,隻有盛開在真正的泥土裏才會有芬芳,所以,埃及,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即使那裏有戰爭,有饑餓和無盡的痛苦,但在我澎湃的胸膛裏,依然有尼羅河畔金色的濤聲存在!”珀希亞用一雙彌漫著清澈見底的單純的蘇綠色眼睛搖頭呢喃道。
“落葉歸根,多麼美的願望,即使你在歸國的路上,會遇到強盜的兒子,會遭受乞丐的戲諷?”首相用一雙血腥濃重的眼睛由下上挑目光來望著她,“可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麼美。”首相挑起她的下巴,將一麵小鏡子遞給她,那是魔法的妝容,是他審美裏幾乎完整的塑造,珀希亞自己望著……
那是一抹怎樣美的綠色,仿佛新春時節那綻上枝頭的新綠,又仿佛碧色湖中融化入雪山的雪水,那樣清澈的綠意瑩然間透露出憂傷的生機色浪漫,在於夜光紫的夢幻光點下,泛著茫然的冰色陶醉於他紅色的熱情。
“知道鳶尾蘭的花語麼,是信仰的幸福,所以,如果你執意要去埃及,我也要守護我們的幸福,跟著你,去埃及,去尼羅河畔,去鳶尾蘭的故鄉。”首相伸出手臂,挽過她嬌小的身段,她在他的懷中痛哭起來……
她才十四歲而已,那些事……爺爺的戰死,父親為逃避責任而作的逃亡,數倍於承受範圍內的悲傷,摧殘著這個本來脆弱的生命,自小看慣了商鬥政殺,看慣了寡義深仇,無比渴望愛的關懷渴望幸福的支柱的她,已經堅強了太久……
“珀希亞,實在太想哭的話,就把積壓了十四年的淚水與孤單,全部哭出來,好嗎?”首相安慰說道,就這樣,二人在月下的床前廝守了安寧的一夜。
藍色的鳶尾蘭香隨風輕舞,宛如一場極光闌雨,讖鐸最閃耀的幸福之淚,甜蜜滿溢心間。
願靈魂也一定會在這樣一個深夜裏得到永遠的安寧和解脫,來日黎明會如露水的點點滴滴,得到一點又一點微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