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座以賽:禁忌的愛戀柔軟滿溢,含淚啜飲這過分迷人的香甜  (321)命中注定的愛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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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漳河流域,河灘上,炙熱的空氣到了這裏就被吹開了,一波波推進的金色河水為岸邊送上有梧桐香氣的恬淡涼風。
    嘉啟因薔薇花刺而破了衣服,遮遮掩掩的,一直等進了城,才告訴以賽,以賽沒有說什麼,點點頭答應了。
    “拿上錢袋,自己去挑吧,我在河灘上等你。”以賽捏著自己帽子的帽舌,側顏在金色的輝明裏給她一個最暖的笑容。
    “嗯,好。”嘉啟點點頭,作為首位勝利者,他現在可謂富可敵國,錢多的沒地方花,至少跟他在一塊衣食住行這點是不用擔心……嘉啟攥住自己被花刺劃破的衣服,正想離開……
    “對了。”以賽單臂掐腰,回過身來。
    “什麼?”嘉啟捧著錢袋,驚訝的轉過頭。
    “沒什麼,你的身材,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點。”看得出,以賽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很孩子氣似的撇開了她驚慌失措亂捂一氣的樣子。
    ……幾十分鍾的時間,就在流水聲裏平淌而逝……
    “以賽!”一聲招呼打斷了他的片麵思考,嘉啟換了身衣服從店裏走出來。
    耳畔響過如沙的潮聲,她看到,在萬頃江水的岸頭,以賽靜靜的聽著,一襲黑的沒有汙色的呢子袍子獵獵作響,那垂及腰間的金色長發如一麵不朽的金色戰旗一樣,佇立於滄海之上。
    他好像,在想些什麼,以至於露出了那樣淡泊的表情,眸子像水,有光折射在眼底,是冰一樣的涼薄。
    “以賽?”她的語氣也軟下來,以賽就在疑惑中平靜的轉過頭來,表情,是剛剛了卻哀傷的茫然詫異。
    “忒珞斯……”她注意到時,他一直在默念著這三個字,有段出聲,有段又純是口型。
    “忒珞斯是什麼?”嘉啟問。
    “沒什麼,你這身衣服很漂亮。”他又笑了,臉上掛不住的尷尬與清澈的沒有雜質的哀傷又再度被笑容的熱度所融化。隻是,好像看到了,那平靜下飄逝的無盡悲涼……直覺告訴她,那絕對不是自然界小白能表達出的表情,那表情裏,就好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孤身一人來到所有戰士的墓園,又像因喪子而悲痛欲絕的中年男子默默看著自己的居所被戰火所焚。
    “以賽,告訴我,忒珞斯是什麼?”嘉啟踮起腳尖,好奇的盯著他的嘴唇。
    “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了,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以賽從天鵝絨腰包裏掏出一麵鏡子來遞給她。
    梳理幹淨的微綠黑發如子夜中的河流一樣安謐端莊滑下兩肩,清晰的睫毛因月光而光輝似閃閃的晶體,一雙金綠色的眼珠盈盈若水。
    她身著一襲淡紫色的白紗,雙肩漏,在鎖骨的部位接合了一顆雞蛋大小的孔雀石,裙有百褶,在微涼的晚風間如花瓣旋舞。
    “你就像……”以賽忘神的說出這句話的前段,卻下意識的斂口緊閉。
    “像忒珞斯對不對?可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嘉啟好奇的追問道。
    “沒什麼,隻是,某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名字。”以賽拉過她的手,側過臉淡笑說:“沒什麼,隻要你開心就好。”
    “嗯。”她低頭,望著他拉長的影子,隻是,總感覺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笑意背後,其實掩蓋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河岸,植著蜿蜒的絲柏,絲柏的花朵細小而香甜,在柔和的月下露珠是晶瑩的紫。
    從河岸的街道往欄杆那端望去,整片河域都被點上了無味無煙的蓮花油燈。
    燈芯就浮在那片片粉色的蓮花上,照成金色的柔波一層層卷起,紛絮灑下如鬆脂凝結的華麗,原本黑漆漆的橋洞在今夜看來竟像是用黃金製成的宮殿。
    泛舟湖上,真好像遊在金色的夢裏。
    以賽劃著雙槳,看著船底一浮一降時,就看到好像蜂蜜似的泡沫在船的兩翼平波散開,抬頭望見紛絮飄來的梧桐落瓣如瑩紫凝白的脂膏洋洋,在衣襟落,在周遭金色的河水裏起伏,柔弱無骨,吹亂出甜膩滿溢的紫色香滑。
    以賽停下船槳,擰開那杆禮杖,內裏是一支銀紫色的玉笛,笛身鏤有白色的薔薇,在月下如星辰般驚變璀璨。
    簫聲飄起,隨風悠揚,靈通似這千秋一場的天下梧桐,綿延旋宵,青碧之間,帶轉一縷梧桐的香甜又重歸於因緣的笛孔,他停手,清涼的舒心就從空中,帶著恬淡如水的香韻甜入她的肺腑,澄澈透明的湧泉一樣,正如他渾身所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誰的曲子?”嘉啟問,月光將他們彼此白皙清俊的花容月貌襯得如夢似幻,在這金色的燭光下飽含深情。
    “記得那也是一個熱情的五月,人們在海邊慶祝花神的降臨以及金牛座神首日,那裏漂浮的蓮花燈,比這裏還要美,還要多,那就是,我的家鄉,一個美麗的海濱城市。”以賽笑著講到。
    “真好誒,等戰爭結束了,我一定要去看看的!”嘉啟握拳憧憬道。
    以賽的笑容,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法探求的遺憾。
    “嘉啟,對不起,我自從從那個世界裏出來,就從來沒有指望過會回去,因為,我殺了斯巴達的國王,那裏的街道,大概如今還在通緝著我的樣子。”
    以賽知道隱瞞不了什麼了,便將壓抑了太久的故事全部講了出來,嘉啟知道,自己是以賽唯一的傾訴對象。
    “斯巴達政府,一個由軍人殖民土著後建立的政權,它位於巴爾幹半島的南部,三麵環海,一麵以辛格威爾山與雅典分庭抗禮,其他三麵,西有加迪斯,南有凱邁特,東有波斯、腓尼基、希伯來以及一些不太友好的小國家。
    作為軍事至上的政府,身體素質與忠誠勇敢是他們的信標,以鮮血灑向敵人的旗幟為榮是他們的格言,從建國之初,就主張不間斷的對外侵略,因此,男孩到了十二歲,就被迫參加各種高強度的訓練,在地獄般的生活中練就一身絕技,在武力至上的那片三角形區域,數百年來誕生了數以萬計的戰鬥英雄,他們享有豐厚的生活必需品與社會地位,常常會被國王邀請赴宴,隻要一次戰役,隻要幸存,尊嚴就會變得風光而體麵。而體格較弱及膽小者則被視為下等公民,受到全國各大勢力及牲畜的蔑視,社會相當不平等,這也為,數十年前那場起義,埋下了深仇大恨的影子。
    忒珞斯國家很小,卻四通八達,忒珞斯人是天生的語言與貿易學家,他們帶著波斯人與凱邁特人的貨物渡船來到斯巴達,卻被國王勒令全部征用,連同男人,也被打上斯巴達獅子的紋身被送往阿爾卑斯前線,為了對抗維京人。
    遙遠的前線用冰雪埋葬了幾乎全部的忒珞斯人,千古不變所積蓄的嚴寒之氣,會輕而易舉的粉碎關節和骨髓……要知道,在冰雪中死去是一種安樂,和睡著沒有什麼區別,除了不會留下遺體。
    死去的人中,即使是我全部的家人,對於拯救一個搖搖欲墜的國度,也是微乎其微。我看到那些統治者為了掩蓋失敗就將這些忒珞斯人從豐碑上全部除名,做的是那樣幹淨利索。因此,沒有人會相信我的故事,也沒有人會為他們哀悼,他們會認為忒珞斯的人們還活著,因為阿爾卑斯山上的積雪還和千年前一樣純白,如果哭著向斯巴達人訴說我們的失敗,他們就會滑稽地將阿爾卑斯山指給我們看……
    很快,一場由奴隸和受上層剝削的受苦者在市井間發動了罷工和遊行,被國王無情的鎮壓,而這些下層階級的賤民,則大多數來自於一個被叫做忒珞斯的島嶼。
    為了回家,他們與港口的官兵發生了激烈衝突,從此和平不再,國王撕毀與忒珞斯的和平貿易,對這個人口不足上萬人的小國家發動了無情的侵略。
    他們無情的打入我們的家鄉,肆意掠奪婦女和兒童的生命,如同一場腐爛的瘟疫般肆虐整個巴爾幹半島,唯有士兵的凶殘才能昭彰他們國王的傲慢,他們占領忒珞斯的日子,是最黑暗的時候……
    原先閉著眼都能走過的街道突然堆滿了瓦礫,蒼蠅的惡臭緊隨他們之後……記得之前的忒珞斯,是波斯地毯和凱邁特羊毛通往巴爾幹的海中驛站,每天有五顏六色的商人在酒館裏或親切或快樂的交談著,這裏的人們在商業稅的役使下逐步走向都市生活,印象中,這裏被碧海藍天所環繞,遍地是瑪瑙與漂亮的妓女,直至他們到來之後,一切都不再了……
    在仇恨展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我憤怒的擬定了一個瘋狂的計劃。我拚命從父親的遺物中翻出了戰爭時期斯巴達政府的官方通行證,利用戰士的榮譽,我渡海後混入士兵中,在深夜潛入了斯巴達的王宮,然後,親手結束了這位國王罪惡的一生。
    刺殺成功後,地下組織將我交給了一些波斯的商旅,我隨他們穿過滾滾黃沙曆經千辛萬苦到達了貿易自由城——赤陵,然後,就遇到了你們母女。”
    以賽一本正經的說道,嘉啟不知不覺間就已有幾分疲乏了。
    以賽望著她可愛的睡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抓她的頭發,含情脈脈間,溫情的惰性如同五月的雨點般讓人酥軟,他輕聲感慨道:
    “嘉啟,我恨這命運,但也愛這命運,因為正是它讓我遇見了你。”
    一個擁抱,一個吻,弄得她在他的懷裏突然驚醒。
    “以賽?”她手按在他的背上,“我明白,可忒珞斯是?”
    “忒珞斯是姑娘裙上的百合花,象征著命中注定的戀愛,因你,我愛上了這命運。”以賽強摟著她,冰涼纖長的手指敲在她光滑的裸肩,這時,風推動水,水又推動了船,船駛出了陰暗的橋洞,明亮的月光斜斜照下,她發覺,自己的裙上,也正刻著一朵朵雪白的百合。
    感謝命運!我愛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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