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座盧清宵:不歸的永劫撕開時間的縫隙,青鳥的血羽奏響挽歌的旋律  (293)活的傳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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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戰吧。多麼幹脆利落的一句話,哲拜錫裏摘下頭盔,傲慢的鼻孔粗大,喝出白霧。
    “摘下頭盔,意味著對對手的不敬,你是要故意激怒我嗎?”以賽彈去衣服上的灰塵,雙手下垂,空氣凝成兩把長劍,他的能力。
    “我接受你的挑戰。”以賽橫刀,平視刀鋒與滿人的馬頭,鮮紅的瞳仁凝視三點一線。
    “按照我們八旗的規矩,兩個男人之間是該有一場決鬥了。”哲拜錫裏握著韁繩,伸了伸指頭,他一身藍色的皮甲在夜裏十分鮮豔。
    “是嗎,我可以奉陪。”以賽橫刀在胸,成竹之勢凜然大氣。
    “不過,我要確認一件事情,嗯,架上來!”哲拜錫裏一揮手,兩個奴才將被綁起來的幽嘉啟架了上來,扔在地上,以賽那時,瞳孔一下子瞪大了。
    “她頭上戴的,是你給買的發卡吧,作為敗者,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屈尊服從,這是漢人的命運,很遺憾。”說完,招手招來兩個士兵,笑道:“你們跟我跑了這麼遠的路,也罷,今天哲拜將軍就給你們開春!如若他不能及時打敗我們,可憐的婆娘就要……”兩個痞子迅速向嘉啟逼近。
    以賽眼裏閃過一絲殺意,他揮動手臂,在空中拉起,一道狂風凝成鐵片,瞬間斷掉嘉啟身邊兩個人的脖子。
    “跟你們這些人講規矩都是浪費口舌,誰敢動她,我當場讓他萬劫不複!”以賽回手,鐵片在空中消失。
    “薩滿鐵騎必將君臨亞細亞!即使化為灰燼也將在所不惜!這一切將從吞掉邯鄲,完成我們的複仇開始!都給我一起上!以白銀鑄心,鋼鐵力臂,撕碎阻擋在我們路上的所有人!”語畢,數十名砍刀手從林中衝出,在重騎兵前列成一排。
    “都一起上,這不符合學派思想吧?”以賽問道,哲拜錫裏笑道:“對於瀕臨滅亡的種族來說,這是一個被踐踏的時代,誰他媽的會去理會你們的思想,你們的仁義?統統都是作繭自縛!”哲拜錫裏揚鞭咆哮道,穩了下馬,換了個坐姿,蔑笑道:“罷了,給你們漢人一個兒女情長的機會,跟你的女人告別吧,成為八旗子弟帳中的軍妓,是這低賤種族的榮幸。”
    以賽望了一眼被捆住的嘉啟,輕輕喚她的名字,“嘉啟,嘉啟……”
    “以賽?!”嘉啟掙紮道,以賽將羊皮手套脫下,冷笑道:“我答應你,不會有事。”
    “一定,不會——”話音剛落,隻聽劍鞘一聲哢嚓,他眸急掠過一絲銀光,瞬息間抽劍如幻電般迅速。
    大軍陣中,孤身一人躍身於枝頭,將兩把長劍攥緊,斜身躍下利用右臂強大的揮力在陣中刺穿,抽刀,鋪麵的血腥無法阻擋,如花瓣般綻開,於凋謝的舞曲中旋轉,低徊,凝結黑汙。
    瀟瀟悲鳴,紫衫樹被濺上了飛散無依的鮮血,流水般揮寫瘋狂的路書,一次次傾瀉而下,在昏暗的月光下,鮮血讓整個世界頓時漆黑一片,血珠滾燙,讓他純白似天使般無垢的笑顏冰冷墜落,猩紅的讓人心作痛,那雙閃耀著琥珀色光芒的茫然瞳孔,此刻已燃起了修羅的火,那一刻,他從天使變成了惡魔,連同在場所有人,一同化身為鬼。
    清冷的月光灑下銀華,仿佛聖光垂憐罪靈的軀殼,鮮血的軌跡清晰,鋪就了活戰士的傳奇,永恒的鮮血,活著的傳奇,月下渾身浴血的青年持劍而立,一身棕戎,滿目盡是清澈的哀傷,順著他不屑目光掃視地麵的軌跡看去,他毫不留情的割斷了所有人的咽喉,剛剛還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已是遍地狼藉,沒有淚水,沒有掙紮,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內心早已是一團亂麻,戰爭奪去了他的幸福,奪去了他擁抱愛情的權利,不再有半點的溫柔和善良,永浴黑夜,如見不得光的暗影,在修羅紅的林間似夢魘般穿行。
    想必,他的心情也一樣糟糕到透吧?他的溫柔,他的笑容,被冰冷的鋼鐵奪去了,一時之間,她真的難以分辨眼前的這個唯一活下來的人是否就是那個他。
    以賽·奧加斯,受雇於維森赫澤的一名刺殺斯巴達暴虐君王的英雄,行蹤敗露,逃亡東方,洗去血海深仇,純白的像一張白紙一樣,若不是親眼所見,幽嘉啟就權當那是一場噩夢罷,揮之寥寥了,而如今,殺人不眨眼的他,確實證實了她噩夢的凶兆。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不,他是無罪的,他不動手,死的人就是他了,無數句猜想,讓她接近了崩潰。
    哲拜錫裏逃跑後,他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握住了她的手。
    “以賽?為什麼?”幽嘉啟被他攥的緊緊的,聽到這句話時,以賽眸中閃過一道慚愧,收回了手。
    他略帶些陰鬱的笑,依然那樣純白嶄新,即使他曾浴血廝殺,滿目猩紅似乎也礙不得他分毫的溫柔本性。
    “真是抱歉,今晚,不能送你回去了,從這條小路下山,很快你就會看到山下的城市,能自己一個人走到有人煙的地方去嗎?”他伸手掠過她耳際的發絲,滿眼是疲勞卻閃耀的溫柔。
    “為何,不能和我一起?”嘉啟問道,以賽歎了口氣,說道:“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先走,我隨後就會去陪你,乖。”他笑了,血腥散去,透明的溫柔那樣觸手可及。
    “嗯。”她點點頭,走上下山的小路,以賽在等待林中,那遲來的滿人的增援部隊。
    從小路到邯鄲城不過幾個時辰的路程,這也同時意味著,滿人距離他們的目的得逞,隻有幾個時辰,之前,那些在山中駐守的防軍,都像玻璃一樣被瞬間擊破了,那麼,敵人剩下的三支主力部隊,怕是也很快就會向這個方向突圍了。
    幽嘉啟下山時,下決心要為他找來援軍,她想,她身上略微的一股血腥味也能證明戰事的不容樂觀。
    城中,酒店裏,喝的爛醉的一群人在花園裏玩耍,黎清風看樣子是要還俗了,要不然,穿一身牡丹紅還抹香油來逛妓院是幾個意思?
    一見胡徹和孫正碑也出來了,黎清風收回了剛想捏臉的淫手,咳嗽一聲,緊了緊衣扣,胡徹搭上黎清風的肩:“道長,來喝,喝嘛,大家都是兄弟!有啥放不開的,隻要你願意,我傾國庫之力,將所有的娘們全給你整你那床榻上去!”
    “胡兄弟,在下是出家之人,今日已是放肆,怕壞了我門的門聲啊!”黎清風拱手道,“這花好月圓,雖說興致是在,但光一物之玩,還是有些寂寞了呢!”
    科爾雅悄悄跟上來,拍住了一個妓女,說道:“能不能送幾個女人到我們道長那裏,不然道長怕是會寂寞的睡不著哦!”
    過了一會,一群女人突然圍住了黎清風,盡是親昵之姿,黎清風抽身不得,環顧四周,胡徹和一幫文盲紛紛對他立起了大拇指:道長威武!
    那時,科爾雅坐在長椅上笑的簡直不成樣子,黎清風恨恨的說:“臭狐狸你給我等著!”
    又過幾時,人群那頭擠擠攘攘,一個身上有血的女子飛奔而來,氣息不勻,她一下子摔倒在剛出妓院不久的胡徹的懷中,周圍還有一群圍上來的文盲將軍。
    “救救,以賽,我邯鄲駐軍全滅,他怕也撐不了多久,求求你們了。”幽嘉啟抓住胡徹胸前的衣服。
    “嘉啟,別急,跟你胡叔好好講,什麼全滅,什麼撐不了了?”藍英顯抱臂點頭道,胡徹咬了咬牙,“是啊,嘉啟,你先冷靜一下,喘勻氣再說話。”
    “那邊,山上,以賽一人守護我們的安危,請你們快去幫他,不然,就全完了。”幽嘉啟哭泣道,胡徹拍了拍她的肩,指示道:“這樣,英顯,你帶她先去找她母親,我們快去山上支援,就算是假的,也算是一次成功的演習。”“好,就這樣,那,走吧!”
    山上,經過一夜的苦戰,以賽將所有零零散散衝到這裏的滿人全部絞殺,八旗各色都有,看來滿人在山中也已經潰不成軍了。
    胡徹指著那邊滿地屍體,道:“看!他就在那!走!”說著打頭奔了過去,此時,以賽因為體力不支被一滿人胖子擊倒,那滿人穿著黃羊皮襖,氣粗有勁,正準備殺死以賽,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胡徹掄起斧頭從滿人的背後一斧子將滿人砍掉腦袋,擦了擦汗招來後勤人員。
    “你會沒事的,我的朋友!”“拉他上車!照顧好了!下山的路上小心點!”“大人,滿地的屍體該怎麼辦?”“爛掉!誰他媽的管他們?走!”
    晨曦升起,永浴的黑暗終於綻了希望,滿身鮮血,衣服不成樣子的以賽被從山中救出,成功生還。
    他的確,是活的傳奇。
    病房中,嘉啟精神恍惚,幫以賽擦拭著臉上的鮮血,看著那熟悉的麵容一點點煥發白皙,她雖悲傷但滿懷期信。
    “以賽,又能在一起了不是嗎?有你臂彎的守護,每一次閉眼都是甜夢。”鳥語花香的窗外給病房裏帶來一點微光,暖融融的棉被上,幽嘉啟枕在以賽的臂彎下,笑著,呼吸著這份可貴的甜蜜。
    哀傷的白雪,朦朧了側顏,
    催醒一句再見,照亮多年無眠,
    互相凝視雙瞳已無法移開視線,
    直至那日後我也一直相信這誓言,
    雨雪擦亮的睫毛在黑夜裏邊界清晰,
    這呼喚聲有孩子的明澈是如此真切,
    蝴蝶形狀的碎片,再亮也要熄滅,
    梨香打濕的雙睫,再愛也會凜冽,
    星空下記憶的舵柄覆滅,
    背負著希望,在風暴中傾覆成旗緬,
    我的夢想在緋色之間,隨呼喚聲一並擱淺,
    帶著絕望的暴雨襲來,
    像一億顆星辰同時間崩裂,
    在淚霧渲染的坎坷中失跌,
    墜落漆黑了原野,
    最後的閃耀是美麗的,
    讓人心作痛,
    甜蜜耳語是遺忘的舊夢音色,
    斟滿了美酒悲喜大作,
    翻過了草原和雪山的邊界,
    你滿含期信的笑容已初凍結,
    想要一片不漏的捕捉到,
    轉身銷聲匿跡的過去,
    也許我在你的心中,
    隻是如海鳥一般偶爾停駐,
    聽不到,被海風刮走的呼喚,
    天地間,愛的誓言,如付諸色欲的愛戀,
    在我心中交集成一縷幻電,
    愛意烙入骨血,多想證明一切,
    呼喚波光明滅,多想你也看見,
    出現在車站的你,將背影留在了我的夢裏,
    我還是屬於你,哪怕背影隻是,血腥的河,
    記憶中的景色永不改變,
    讓我一直記得你溫柔無限,
    穿過雪山湖泊灑下的輝明,愛意永遠都不凍結,
    將這顆心涸裂的急掠之風,
    遍及我心中每一寸的誠惶,
    互相闖進我們生命的那個人,
    留下不可替代的回憶,
    充盈著十二個月的一年和永遠光明的明天,
    如流動之水從不為誰暫時停歇,
    無論如何,我們也在朝著一個地方,
    思念你,黎明喚醒雙眼,
    我思念你到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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