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座)賀蘭嘉黎:桂雨零落,哀傷的威壓仿佛能撕裂天際……  (200)要做你的守護者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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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質問穹宇,雲霓斜對殘陽,若期翼與生命終將遠去,也願攜執念搏命運為標舉。——題記。
    天色已晚,海濱酒店的入口處花園,是一叢綠與粉紫交織襯月的丁香草,那四瓣圓滑的毫無菱角的花瓣,像是可愛的動物耳朵在風中乖巧的點頭。
    舞會的目的在這裏已經不重要了,重點是人們懂得如何尋樂,如何讓生命變得值得存在,賀蘭嘉黎拉著魔邪用了符紙從赤陵東頭直接跳到浦州東海,魔邪對她魯莽的行為自然是抱怨加不滿的一路牢騷。
    賀蘭嘉黎用手指漫不經心似的挑著路邊的一叢叢在星光與江海與沙石的映襯下五光十色的丁香,那近乎透明的像水晶一樣的淡紫色籠罩著薄薄的熒光殼,將紫色的天幕都染上了俊俏的這粉紅,淡薄的清光卻濃了情緒。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共鳴的魔法,或是令人顫抖的音帶,不管怎樣我確實感覺到我們的距離正在拉近,魔邪,像這丁香在夜裏的安靜,像你疲勞的雙眸渴望臂膀的矜持。。。嗯,你有沒有,喂,你一臉別人欠錢不還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賀蘭嘉黎一邊捏著花瓣,一邊拉著魔邪的手左右擺動。
    賀蘭嘉黎走在前麵,魔邪沉重的緊跟著她的步伐,時而發發牢騷,賀蘭嘉黎活潑卻不穩重,她被魔邪突然拉住,魔邪反抓她的手腕,對她聲明道:“邊界那邊的敵人蠢蠢欲動,夏商武陵協約恐怕剩的時日不多了,作為工程負責人之一,我不想將時間花在大把的無聊之上,嘉黎,原諒我一次一次不辭而別,目前的這個狀態,我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總有一天我將不再是我,而你,則在再度偏安之後請好自為之。。。”魔邪的發髻一律靠後,他眼神的清冷再無發絲的遮蓋,變得異常鎮定卻也異常陌生。
    “為什麼,一定相信會再次失敗呢?我真的不明白你們這些當權者的意思。。。真的不明白。。。”嘉黎蹲在地上,撿起掉落的一枝丁香:“娶了我的人是你,不是夏國,魔邪,為什麼而忽略了眼前,注重了未來,沒有實際的未來不過隻是空談罷了,你難道還不能看清嗎,我們現在可以享受當下的和平,等來了戰爭之後歸隱山林,不就能免於斷頭台之苦了嗎?”她從包裏掏出一個發卡,用能力將丁香上的殘留花粉魔化之後粘在發卡上變成了無生命一體魔物,魔邪轉過頭望著入海口的浦江,山與岸草為江水開道,他們的背後是籬笆與籬笆後的紫粉色丁香花,麵前是毫無遮擋的江水。
    魔邪抱臂,將視線離開正在低頭鼓搗發卡的賀蘭嘉黎:“我不管你喜歡做什麼,既定的事情毫無改變,犬戎未滅,何以家為?我大丈夫應以縱馬揚鞭於大漠為榮!”魔邪昂頭抱臂,雙拳在腋下攥的緊緊的,賀蘭嘉黎抬起頭,用手輕輕推著他的肩膀:“你有一顆驕傲的心,我知道,瞧,頭發都要被海風吹亂了,這個。。。給你戴上!”賀蘭嘉黎將一片醬紅色的發卡戴到魔邪的頭上,她離開幾步,用期盼的目光望向他,賀蘭嘉黎笑了:“看看吧,我用的發卡比較素,而且,丁香跟你的發色很配哦!”賀蘭嘉黎說完之後徑直走到河邊,作極其危險的仰視動作,魔邪快步向前一把將她拽回,或是出於本能,或是占有職責,他在這冬天居然流出了汗:“還好岸邊不是特別的軟,你怎麼能做那樣的事情?萬一掉下去了怎麼辦?”魔邪一臉焦急和不滿,剛剛那種氣定神閑的討人嫌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你怎麼能這樣胡來,知不知道我們都在擔心你,邊疆本來就夠亂了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好不好?”魔邪咬牙後暴怒。
    賀蘭嘉黎此時倒是比之前更加鎮定:“知道啊,我都知道,所以我才用生命和你打賭,看看在你心裏國家和我誰比較重要。。。果然答案讓我滿意,也許是拉手時殘留的餘溫在作祟,或許是我身邊對你來說有某種非要接近不可的磁場,現在的你雖然像個滿腹幽怨的婦人,但這種細膩,體貼,溫柔,我隨時看在心裏,不知道,你心裏,是否也有相同的念想存在。。。現在的你不像是一個將軍,反而更像是一位紳士了,為何不能分明來看呢?戰場上將有數百名將士死於非命,所得固然隻是政治宣傳的冰山一角而已,而你曾說屬於國家,為何不能屬於我呢?我不會讓你死,我也會屬於你,我願意在你身邊做一個小女人,賞得花月,不愧朝夕。。。犬戎未滅,別忘了夏國北邊還有一個商國,即使我們哭著喊著要去漠北討伐犬戎,可商國借路嗎,會讓我們通過嗎,不,我看是不會的,所以呢,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從今天開始,不許離開我的視線,聽到沒有,我想要支配你做一些快樂而情趣的事情,這遠比漠北的風沙要詩情畫意的多,我相信你會理解的。。。”賀蘭嘉黎踮起腳尖,隨後蹦起來將魔邪壓了下去。
    丁香串串璣珠似的紫粉色冶豔花瓣如火如荼的盛開在江海的一岸,隨風破碎的陋殎將枯葉掃進泥土,花瓣便毫無阻擋的變成了漩渦,有多少愛人甘願被卷入漩渦無法自拔,又有多少人注定了誓言背後的譴責,大片淘盡的一個季節的生命啊,年輕的心自此綁定在命運的渦流。
    魔邪對準賀蘭嘉黎的薄唇用力吻了下去,她的身體是像磁石一樣的吸引力,他不自覺的便會將身體和意識盡可能的向她靠攏去了,也許是懷抱與親吻的餘溫作祟,他不受控製的在她的身上肆意享受著,像一陣北風對南花的淩虐,是那樣交加且極致過癮。
    憶河花落:
    為你彈一曲珠簾,負了多少心,
    為你撇一緒罪孽,背了多少烎,
    曆史時差,滾滾向前的足跡,
    不斷離別,不斷揮劍,不斷的鮮血,
    為你賦一紙水璟,蒙了多少難,
    為你揮一筆丹青,染了多少羣,
    而命運在敲打,努力作別這春夏,
    不斷難忘,不斷詼諧,不斷的容顏,
    踏破鐵鞋,時光碾碎星屑,歲月更催流年,
    斟醞灑酒酒祭天,酌情殷紅紅滿地,
    浮華醉裏磅礴秋心將移,把命運拋棄,
    投入遊戲,不再留戀的痕跡,是遺失的心情,
    歲月是折磨人的別離,你是否會還相信,
    注定了呻吟,背叛蒙蔽的縮影,
    用盡千方百計隻為能夠接近你,
    用盡一切也不知怎樣挽回你,凋謝的時差,
    注定了沉凝,暗黃琥珀的夢境,
    若這一切都將給你,清風流水都忘記,
    隻有你存在,心慌亂痛,人世苦短,
    不忘笑顏如花,總要純淨似天使,
    心一再卑微,一再退讓,
    若這心情都交給你,明月星辰都離棄,
    隻有你存在,縈繞浮現,明日再散,
    花落憶河,暈染夜色的,離別之夢,
    夜凝華,雪摩擦,願在你心裏開花,
    露滴答,燭彌撒,願平凡靜好人家,
    為何人心,為何經曆,為何執迷,
    為何而相信,為何而步步嘔心,
    交時差,雅典娜,唯命運無助敲打,
    付清蠟,化灰砬,唯長夜相伴瞬發,
    輕巧話語送到耳邊,倩肴山珍就此唇邊,
    心慌昏發,唯笑顏依然如花,
    山河苦難,唯心靈依然純粹,
    為何時間的痕跡,依然去向別處,
    兩鬢青絲也終惑為白發,
    不變的命運和塵埃翻覆裏的時差,
    被嫉妒的難看嘴臉附身,
    依然吟唱一個名字,
    想在三生石上刻下,
    命運糾葛的兩種座右銘,
    不變的愛意是一生一世,
    此一生此一刻此便好。。。
    迎風心事,夢多夜長,
    陸離夢裏,吹殘蕭華,
    執念吟唱,琳琅凋殎,
    恍然問津,無論真假,
    吞了愛情的毒,步步刺痛如人魚,
    也將這痛苦記下,憶往三生石刻下,
    命運糾葛的純白無暇,
    此一生,此一刻,此一離開,
    彼往天涯。。。
    心一再卑微,終年終是看斷春花,
    唯你忘不了的心,此一生,此一刻,
    此命運敲打,往那往是飛躍路牙,
    唯未完待續的情,此一命,此一人,
    把你,留下。。。
    完。
    海濱酒店是離沙灘和人工泳池不遠的一座雅典十二柱式三層建築,在這條吹著海風的大街上可以看到每一座店鋪都按照規定的布局,像一個個標準的方塊整齊排列在民居的一角,旅者休酣之所,屆時燈火不滅之類的標語在這裏點亮排場。
    石柱是一些花瓶形的橢圓大理石,在石柱的左右兩端的地板上擺著奇珍異草,它們可盡情在室內爭奇鬥豔。
    房梁上貼著金箔,掛著銅殼的彩紙燈籠,客人們可在包間裏按照自己的意思換一種色調,燈籠可五顏六色,不僅如此,連香味也是可以換的。
    半包圍的包間外部的榆木柵欄上雕刻著牡丹,灑著金粉,看上去時尚而立體,屋頂是螺旋狀的紋理與水晶罩子的天花板裏閃閃發亮的燈油,包間的一側是朱紅色的木板長廊,那長廊是突出在大理石客棧外的,好像一座吊橋,木板采用了不規整的橫排排列,保證每一塊在不同的角度所反射的油光都不同於走過的任何場景。
    每一間房間裏的角落,都擺放著一個釋放香氣的瓶子,客人可按規定模式自行添加香料進行用餐調情,添加之後房間的主題也會簡單的變更,比如木欄上的雕刻,會根據相應香料的成分觸動相應的機關,木雕便重新組合成客人鍾意的形狀。
    香調是混合了紫水晶所代表的迷幻,四葉草所代表的和平和愛,葡萄所代表的清新簡約悅心於一體的享受,與之配套的音樂自然是凱邁特的濁音草葉笛,仿佛在傍晚的尼羅河畔沐浴羊油與山毛櫸等香料混合的泡沫。這還僅僅隻是其中一種的配料。
    第二種是混合了香草的自由與成熟男性所獨鍾的皮革香的奢華與驕傲,仿佛牧人吹奏風笛的聲音,與之配套的音樂是波斯雄渾悲愴的號角與漠北沙場戎勳的羌笛,使人聽來不難品其激進鏗鏘。
    第三種是綴滿蕾絲的花瓶裏所盛的白奶油,紅茶,香草,蜂蜜,桂花粉等馥鬱撲鼻使人食欲大振的香調,充滿浪漫元素的香型配備的音樂自然是幻夢般的愛琴詩琴,仿佛置身懷抱蔚藍的沙灘與沙灘白椅與下午茶的地中海,四周桐棕樹與椰樹環繞,菠蘿在大理石基柱後麵探頭探腦,基柱上綴滿了蕾絲,琥珀,珍珠。
    第四種的瓶身以陶瓷製成,青花釉彩,佩以藍色繩結與優質玉石,翡翠,香調以竹子與牡丹的香氣為調,與之配套的音樂是秦淮江畔的二胡,琵琶,笛子等等,仿佛置身夜夜笙歌的紫色世界,銀色與紫色交織貫穿迸入眼簾,煥發出勃勃生機。
    第五種的修長瓶身與銀色的金屬浮雕,香調為白百合,檀香,夜來香,銀蓮花,整體給人以高貴聖潔的樸素質感,配以雅典娜牧笛與豎琴,仿佛置身雅典娜的神宮,紫色的薔薇花瓣散落滿地,聖光從高高的琉璃窗戶上灑下希望。
    賀蘭嘉黎和魔邪在餓了一天之後哪還顧什麼吃相,二人一頓風卷殘雲之後總算從魔類的凶殘回歸到人類的優雅,魔類在食物上可不管什麼吃相,時間就是生命的理論在他們心裏紮根固底。
    “瞧瞧你,在這裏開心一下不是很好嗎,至於國家什麼的,隻有愛國者才去考慮,你自私自利的麽樣,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賀蘭嘉黎用手挑著發絲,一肘靠在欄杆上,她態度溫和自然,讓魔邪發了很久的呆。
    賀蘭嘉黎知道唯有迅速化解這種男人的尷尬,才可以避免讓大部分美好的時光在愣神裏唰的流逝,她希望那些時間能夠老老實實的走過去,而不是唰的一聲再次天亮清晨。。。
    她走到對位,雙臂環摟魔邪的領子,她用手臂將他慢慢提起,將他的頭靠在欄杆上,找到支點,腰在欄杆上,然後不顧一切的吻了下去。
    “喂,你沒擦嘴,這。。。好啦,知道你的意思了,能放開了嗎?”魔邪此時卻害羞了起來,賀蘭嘉黎裝作沒聽到似的繼續施壓,她的臉紅的在燈籠的光效下更加可愛。
    她吻他的時候常常青筋暴起,手臂不顧一切的四處抓扶,然而就在這時,欄杆突然開啟,誰也不知道這缺德欄杆居然在安裝之前是一扇活動門,於是乎門被二人的體重擠開了,賀蘭嘉黎和魔邪從二樓摔了下去,下麵是一個露天泳池,門沒壞,人被玩壞了。
    “噗哈。。。真沒想到,這樣子就不用擦嘴了,魔邪。。。”賀蘭嘉黎用手將魔邪的臉捧起,她輕輕解開自己的裙子扔到岸邊,接著親吻,肆意品嚐著這份彌足珍貴的幸福。
    二人在水中歡鬧嬉戲,全然不顧憂愁和悲傷的往日情感,一切那樣和睦而自然,魔邪變回紅狐狸,賀蘭嘉黎抱著他在水中翻滾,因為特殊體質的原因她是不會下沉的,是會飄在水麵上的。
    不遠處的一棵槐樹上,對沒錯,櫫獳變的,畢竟一棵樹在沒有恢複人形前到處亂走實在是驚世駭俗,所以幽冥要求他在原地站著,自己去去就來。
    就在此時,雪茗變成的鬆鼠悄悄爬上樹,觀望著酒店裏的一切,和正在嬉戲的賀蘭嘉黎與魔邪。
    雪茗感到背後發涼,颼颼的風吹著她的尾巴,她回頭一看幽冥變成的貓頭鷹顫顫悠悠的飛到了自己身邊,她一邊抖抖翅膀,啄一下皮毛上的毛孔,將那煞白的臉轉向雪茗,麵無表情的說:“斯庫裏說在你沒有變回人類之前,讓我盡可能保護你的安全,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我所知這附近反正有不少你的天敵。。。”被她金色的眼睛瞪了這麼一下,雪茗脖子上的冷風不停的吹,她想到:什麼天敵啊,就怕你什麼時候肚子餓了對著我脖子就是一口。。。
    “我怎麼感覺我馬上就要被吃了,說起來變成這樣對你們來說是不是就意味著糧食?而且變成這樣貌似是你的原因哦!”雪茗眼神暗淡,語氣幽怨。
    正說著,一隻雪白的狐狸極其利索的爬上了樹,她嘴角流著血,上樹之後用爪子欲要抓幽冥的翅膀,看樣子是被幽冥耍了,科爾雅根據氣味追蹤幽冥的時候誤入了幽冥早已設下的圈套,被老鼠夾子夾到嘴之後被飛來的幽冥嘲笑,她一路追幽冥來到這裏。
    隨科爾雅之後,一條身長十餘米的巨蟒吐著芯子纏繞上了樹幹,對著科爾雅和雪茗,幽冥連忙飛到雪茗的後麵,一樹枝上擠滿了對鬆鼠來說的各種天敵。
    狐狸精,貓頭鷹精,蛇精,槐樹精,聚在一起說要保護一隻鬆鼠,可誰不知道那三位都是滅四害的好手啊喂!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不公平,三隻能動的全是克我的啊,雪茗心裏頓時沒了安全感。
    幽冥指著在不遠處的水池裏嬉戲的賀蘭嘉黎:“目前唯一變回人形的辦法隻有求助她了,但願她能可靠一點,大家等等要從容進入酒館,千萬不能亂來。”
    突然一聲巨吼,一頭金毛獅子從小路上跳了出來,堵住了諸位的去路,之前幽冥放出的魔化煙霧可能是計量過大或者勾曜正好深呼吸,於是乎變成了獅子,但科爾雅並不知情,認為是遭遇敵人,當然,巴赤鳶是聽過的。
    科爾雅發揮歐洲人個人英雄主義,憤然站出來擋住獅子:“你們快走,我幫你們擋住這頭畜生!”科爾雅回頭一看,貓頭鷹抓著鬆鼠,蟒蛇跑進草叢,全然不管她的死活,她不知道勾曜其實並無惡意,但勾曜也沒見過科爾雅變成的狐狸,於是他認為科爾雅一定是想要吃掉鬆鼠,於是大怒的吼道。
    科爾雅照著他的示威方式去做,但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誰能告訴我狐狸怎麼叫啊?
    科爾雅在勾曜得理得勢之後顯得不堪一擊,她耳膜遭遇強大的噪聲身上挨了多處爪痕,唯一放出的冰彈卻因為身體精神問題導致很輕易被勾曜掙脫,反而是逼急了勾曜,她連忙鑽進了老鼠洞躲了起來,勾曜苦於身體龐大隻好作罷,科爾雅才算逃過一劫。
    酒店三樓的屋頂天台,伊芙利特抱著枕頭仰望天空,賀蘭嘉黎隨後也跑了上去,她抱住伊芙利特:“斯多普姐姐,要喝點嗎?”她拿著瓷壺,兩個杯子,問伊芙利特。
    “哦,好,這是什麼?”伊芙利特接過杯子看著賀蘭嘉黎倒出液體問道:“算了,嚐嚐就知道了。。。這是酒嗎?”伊芙利特喝了一小口,對著杯子看,賀蘭嘉黎將酒杯放在天台的一邊,自己坐在伊芙利特的旁邊,靠她很近:“當然是啦,這麼冷的天氣,多喝點酒才不至於在穿蕾絲之後得上各種疾病啊!”
    伊芙利特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有些時候瘋癲的像男孩子,而且酒量怎麼這麼大?”她皺起眉頭,隨即一飲而盡,便又開始對著酒杯愣神:“這樣真的好嗎?”
    賀蘭嘉黎坐在一邊,用手摸著膝蓋,臉轉向伊芙利特:“怎麼不好,你不也是一飲而盡了嗎?享受當下的遊戲心態,世界是連我們都肯欺騙的,我們為何要一味的效忠時間這個暴君,時間隻會奪走女人的驕傲和男人的成就,隻會讓我們從萬眾矚目變作一文不值,再怎樣珍惜怎樣抗拒不也是一樣的結局嗎,那為何還要堅持統治者的治世思想,一個厭世者的回光返照罷了!”賀蘭嘉黎將酒斟滿遞給伊芙利特,用頭蹭著她的肩膀:“接著喝吧,今天晚上隻有你能陪我了。”伊芙利特輕輕拍拍她的頭:“少來,剛剛和魔邪玩到那種程度,我又不是瞎子。”
    伊芙利特望向酒杯,她想起了朱彥:“賀蘭,你說,朱彥他,還會回來嗎?如今政治將真誠的臣民逼得遠走他鄉,即使不是避難,也將存有厭惡,如果忠誠真的可以代替一切的話,那為何會有這麼多人枉死政治教條之下,這把屠刀要比我們見過的任何武器都要更加精準無誤,也更加剛烈殘暴。。。”
    伊芙利特咬咬嘴唇,晶瑩的淚珠從那雙瞳異色之中流出,賀蘭嘉黎趕忙安慰:“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他是愛你的,隻是男人們有些迫不得已的事情需要處理,相信我,他會給你以幸福的。”
    幸福嗎?望向那樓下依然燈火通明的城市,幸福的定義,人人總有不同,和機會一樣,永遠不用指望它會給世人以公平,美好的詞彙永遠不會是公平的,它更加青睞於那些明白事理並能看清局麵的人,而傻子與麻木者永遠不要奢望平等,優勝劣汰之後剩下的便是死亡和幸福兩極。
    夜已沉默,伊芙利特在酒店裏抱著枕頭睡去,一陣風聲劃破葉稍,帶動灰塵在空中旋轉,她在迷茫中擦醒睡眼惺忪,赤腳起身去關窗。
    紫色的中分長發,如火焰般鮮豔的雙翼,一襲黑色華達呢夜行皮衣上麵領口裝飾了白色的羽毛,與金色的長袍,伊芙利特開窗發呆,不知該如何回應,隻是喚道:“朱彥,是你嗎?世界和平了嗎,你也該回來了嗎?”
    男子回頭,在窗沿輕輕收攏雙翼,一隻手扶著窗閣,神情木然的望著眼前的人:“伊芙,沒錯,我回來了,再也沒有讓你一個人承擔的理由,今後我會替你攬下一切罪責的,不會再讓你看到絕望和悲傷,不會再有離去的背影。。。永遠在身邊聞著你的體香和發香。。。這讓人迷人的滋味,是我在交州日思夜想的夢,今天它終於實現了。”
    她側開臉:“那個,回來就好,餓了嗎,或是渴了。。。”朱彥從窗戶上跳下來,跳到屋內,他摘下手套,將帽子放在桌子上,深深呼吸一口:“呼,算了,回來的路上吃過一些了,伊芙,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麵呈皇上,你先睡吧,等等我會來陪你!”他托起她眯起的雙眼,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親吻,隨後戴上帽子和手套輕輕推門出去。
    雪茗重新變成人形,正在門口偷聽,朱彥早就感覺到她,於是將她叫到一邊:“皇上,有些話我想務必在這裏挑明,這關係了從天陵到交州千餘裏地公民的死活,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回到首府了,但我想您會是英明的君主,請過目。。。”朱彥單膝跪地行禮,將一封信交給雪茗,雪茗展開,信中:
    易陵辭·宦官歸京:
    嵐千錯間更冷頃,注一瞥佇與誰名,
    梗短雙唇粟不已,咽辭薄衣欲難清,
    苟為湖潤齊草徑,患被曦闌擁緗荊,
    零欲退岸須潮傾,獵往澗津求閣璟。
    按照雪茗理解的大意:新州官上任的三把薪火燒出的霧嵐炊煙千次交錯在相同的結局,可有一次為民眾停留?注目在離任前的最後一瞥,輕輕呼喚我的是誰的名字?
    瘦小的臉頰梗塞的言語,雙唇戰栗像吃人嘴短一樣,舉報的內容是粟米沒有發到自己的手中,那大概是新官的貪婪所致,哽咽的辭去,不遮體的單薄衣裳,與想要卻很難償清的官債。
    今天,我從州縣回到金陵京城,如果在苟且那些遊湖的官員為了美觀拔去參差不齊的草根,而不去修整他們的現象上不加以改革,我憂患那日月鬥轉星移之快,恐怕很快就會有擁戴披掛新黃袍的人衝出荊楚大地,取代皇上的寶座。
    而零星的草民想要暴政在他們的憤怒之下退卻,我們需要讓他們的憤怒像潮水一樣傾泄,說白了隻要讓那些草民有了可以狩獵和索取的田和池沼,他們的努力自然會往那河流使勁而不會造反,請求皇上接納這一建議讓宮閣煥發盛世的光景吧!
    “這不僅是妥協,恐怕更是威脅,國家這樣下去,恐怕利己之事也不會再多,必須要改變了,不然天變了,下一個斷頭君主就會刷新言辭記錄。。。我愛你,金陵,還有勾曜,我不知道是否能守護住你們,但盡力之後,請不要怪我。”雪茗說完之後便去睡下了,她不知道這一席話,不過隻是當晚的豪情壯誌,第二天便不翼而飛了,隻是這樣和平日常的說說笑笑裏多少帶了一點悲涼的意思,需要用熱情來查缺補漏。
    第二天,酒店以北,森林裏的老鼠洞裏,科爾雅這時才鑽了出來,抖抖身上的白毛,硬將一窩老鼠吞下了肚子:“想不到,我竟有淪落到用老鼠充饑的地步,可這樣的命運,隻能靠否定他人的定律來創造更好的機會,要怪,就怪命運無情吧!”科爾雅將骨頭埋入了土堆,立上小石碑。
    森林中自然有兔子,穿山甲之類的小獸,科爾雅漫不經心的思考著往後的計劃,那座酒店附近有頭獅子,她好不容易逃脫掉,是絕對不會再靠近那裏的,但當她看到兔子時,首先想到的那不是玩具,而是喉管的一擊致命的第一步驟。。。不,怎麼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我已經不是修煉時那個饑不擇食的茹毛飲血的狐狸精了,要作為一個正常的人,怎麼能這樣去想?
    越不想嗜血,那種衝動越是讓她感覺到一陣陣的抽搐,她跑到河邊,想要將那種壓抑與麻木裏表裏不一的罪孽吞下肚子,卻在無濟於事之後更加浮於言表。
    “不,這不是我,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說過了要做一個正常,真實的人類,就算這點要求也不能有嗎?”她悲歎道。
    “為什麼要克製自己?這可是你的本性啊,克製了本性的魔類,永遠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魔。”科爾雅聽到一陣腳步,連忙本能的轉過頭,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氣息從身後的五名黑衣人身上傳來,尖耳尖牙,定死了是魔類。
    “你們是?”科爾雅退後幾步,為首的一個藍色頭發的走出來:“哈哈,不用怕,認識一下,青芒,曾是雷公的八騎之一的雷獸,這位是金玄,八騎之一的金獸,紫曄,八騎之一的水獸,赤伯,八騎之首的火獸,銀霾,八騎之一的電獸,我們毫無惡意,隻是看到前輩這般虐待自己,覺得不公平,於是想問前輩是否願意加入我們複興雷神社,重新打回天庭!”青芒伸出手,科爾雅想到,之前聽禍鬥和櫫獳說過這八位,禍鬥是土獸,櫫獳是木獸,剩下的魂獸曾因觸犯天條被處死後魂飛魄散,隨後雷公社瓦解,流落凡間的七位裏有五位一心想要重返天庭。。。隻是,說的再怎樣神氣,你們五個不就是幫人雷公舔鞋的奴才嗎?別以為雷公社是什麼好地方,那八位除了端洗腳水就是被當狗耍,難怪禍鬥神經兮兮櫫獳好色善變。。。看起來這五位也神氣不到哪裏去啊。
    “我為什麼要加入你們?”科爾雅問道,青芒拿出一顆藥丸:“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想變成人類,當隨心所欲的魔族不是很好嗎,既然你想,那正好我這裏有人化的藥物,隻要跟我達成契約,並同意振興雷公社,這顆藥丸自然歸你。”
    科爾雅想都沒想:“別說了,我當然同意!”她忘了自己目前還隻是一隻狐狸,青芒蹲下身子,摸著她的耳朵,看著科爾雅一高興到處亂擺的尾巴:“乖,抬個爪,誒,真乖,天藍色眼睛的白毛狐狸,稀有品種哦!”
    科爾雅一爪子蹭過青芒的臉:“老娘不是狗,別拿我當狗使喚!”
    五個人一起感歎:“哇,這脾氣還不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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