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座)賀蘭嘉黎:桂雨零落,哀傷的威壓仿佛能撕裂天際……  (197)黑與白的翅膀,你懷中的溫度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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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張開臂膀,未來就在前方,卸去疲憊的旅人,將共同守護期待的輝煌。——題記。
    艾陵,金陵,浦州三城交界處,有一名聲不大的溫泉,在戰爭早期溫泉曾是私人領地,屬於當地的貴族彭家,後來彭家攜家眷潛逃,躲避戰亂,迫不得已將溫泉低價轉讓給廣陵的貴族李家,沒想到,原先私人的貴族娛樂場所如今被經營成了對大眾開放的搖錢樹。
    高低起伏凹凸不平的山巒,紫色與粉色的光華縈繞著坎坷的山路,蒸騰的熱氣和纖纖細流彙聚成一致是乳白色的甘泉,浮動的陽炎躍入眼簾。
    一條公路盡頭是崎嶇的少量山路,是溫泉天然的保護屏障,行車公路的大壩下麵流淌著波瀾壯闊的錦江河水,蒼白與翠綠映入眼簾,低矮的灌木常綠在濕潤的紅色泥土上,一排三角形的秋雁飛過,在南方安度這嚴冬的每一和平的日子。
    晨曦蒼茫,兩端的遠山與雲彩相對,陽光就在這蜿蜒公路的前方,同時也是山的缺口處滲透了進來,這裏停著從不同方向駛過的馬車,和不同的人,不同的種族,不同的膚色。。。諸如此類,商人喜歡一切不同的東西。
    雪茗從東邊走來,背對著升起艱澀般紅暈的晨曦,她裹著淡淡的黑影向西邊招手,西邊的人也以相同的動作來回應她。
    “雪茗姐,你好嗎?來自金陵的諸位你們好嗎?”賀蘭嘉黎蹦蹦跳跳的,一手牽著魔邪,一手從西邊向雪茗招手回應。她一頭飄逸的綠發,平整的齊劉海與前綴小辮以及後鬆鼠尾長辮,微微卷起的頭發蓬鬆可愛,一雙水汪汪的藍色玻璃眼閃爍著清澈的波光,她頭戴紅色蛋糕小帽,身穿一件淺綠色坎肩與褐色金絲馬甲與紅色百褶短連衣裙內衣,一雙金紅雙色的短筒靴。
    一邊的魔邪那一絲不苟的火焰般的紅色長發披散在後背,湛藍色的瞳孔像摻了冰的雞尾酒般清冷醉人,瘦高顴骨與筆挺的鼻梁下淺薄的嘴唇與棱角分明的下巴和喉結。
    他穿著一件平肩金章銀領藍紫色製服,頭戴藍黑色雙劍紅羽天竺葵鹿皮鴨舌帽,眼神有一種渺茫與疏離,像眺望大海的水手給人的感覺。
    被晨曦照出紫色的大地上,兩位少女親切的擁抱在了一起,這是他們自從政變之後第一次見麵,嘉黎雙臂交叉將雪茗摟在懷中:“真沒想到叛亂這麼快就停止了,真為你高興,你比那些將軍強多了!”
    青蔥繁茂的四季灌木像暫停在光陰裏的守護者,公路上灑滿了金色的光線,粉嫩的月見草盛開在道路的兩旁,都無差別無縫隙的充盈著陽炎的光華,嘉黎毛茸茸的頭發蹭在雪茗的臉上,自從阿基裏斯計劃之後二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大概是因為年齡的相仿,也同時因為二人有相同活潑的性格。
    “你們也接到邀請了?看來阿蕭的圈子擴的挺快的嘛!”“是啊,都是來照顧他的生意的,要不是他一直為國家提供經濟援助,現在國家是什麼樣子恐怕都難以想象了!怎麼樣,為了今天特意將頭發整理成這樣,最萌的鬆鼠尾哦!”嘉黎用手順著腦後蓬鬆卷曲的碧綠的長發,用餘光微笑著。
    公路一旁的小店,矮矮的灌木和月見草更加鮮豔,黃褐色杉木搭成的小木屋變成了暖融融的風景,服務員自然是恭敬有加,大概是因為嘉黎是一個部門的副經理吧,但她則隱藏了身份,她不想讓那些人在一定距離之外下跪,太不自然也影響美觀。
    嘉黎和雪茗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下,魔邪自然和櫫獳他們幾個去大壩上抽煙喝悶酒談心了,一個侍者走過來:“二位小姐可好嗎?流連於此地的風景不妨來嚐一嚐本店新推出的烤肉!”侍者將盤子放在桌子上:“這是本店自製的煙熏烤牛肉,以梅花為輔料去腥除味,風幹後內含蜂蜜精華!二位將有幸成為免費顧客!”服務員越笑越不自然,直至將滿臉的胭脂笑到了臉皮上。
    侍者走後,嘉黎滿臉的幸福和滿足:“誒,雪茗,你怎麼連聲謝謝也不說?”雪茗拿起一杯茶:“不是有求於我們,他會這樣百般討好我們嗎?你以為這些商人真的仗義?你一臉恭維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雪茗看著嘉黎一臉激動和感謝,小女生誒,太好糊弄了,要不是看在衣著光鮮和男人的份上,誰會討好你們,那些商人老板無非是想讓這些女人去宣傳口碑而已。
    幽冥和孩子們也很快到了,她擺出了一副貴婦的姿態,上身是露背露肩的金紗絲衣,狐裘披在身上,頭戴軍政單位的鴨舌帽顯示身份特殊,身上無數的金銀首飾叮當作響,一雙紅尖頭的高跟鞋。
    孩子們迫不及待的看著烤肉,雖說是女孩但到了這個年齡也自然食量增加,雪茗為了迎合她們自己也拿了一塊,硬到差點咬崩牙。
    “這什麼東西?讓他們再去煮煮好了!”雪茗捂著自己咬疼的牙齦,回頭看了一眼莘寧早已吞下一條,不禁心裏一個寒顫:“小家夥長尖牙了?”魔族一般到了十來歲就開始逐漸和人類產生差異,尤其是牙和耳朵。
    雪茗摸摸自己的手,以後再也不能在逗她的時候將手伸入她的嘴裏了,她遙遙頭:“唉,難怪這種生物人人懼怕,看來原因就在這裏了,這牙真是厲害哈!”
    幽冥用塗了黑色指甲油的手輕輕碰到她的耳朵根,貼在她的臉蛋上,那金燦燦的眼睛上塗了極深的紫色眼影,口紅那般鮮豔的似飽食人血的猛獸,她用陰冷的聲音對她說:“魔類自然和人類是不一樣的生物,因為他們比人類更早成熟,更早懂得生存的貧苦,更早同時也意味著先進,至於您所謂的厲害,我能理解為那是一種誇獎嗎,抑或是。。。別的什麼含義?”雪茗感覺身上的毛在同一時間立了起來,她連忙找理由推辭到:“那個,我去買票,等等就入場了。”她指了指店旁邊的售票處,與那裏的人堆,心裏其實歎了口氣:不跟你們母子在這糾結啦!
    排起長龍的隊伍,雪茗有幸要比後麵的人更加幸運,這是開業大吉的唯一心理安慰。
    人群中原本很安靜,但總是在這種時候突然喧囂了起來:“讓開啦讓開啦,常爺大駕光臨還不快叩首下跪!”一隊不知誰家的門客和主子到了這裏,為首的一個身穿無袖羊襖,披著狐裘氈帽,褐色軍裝褲和軍靴,看樣子像是冒牌的軍官,這種東西放男人堆裏常見,但這裏大多數都是女眷,而且不知道李蕭到底是怎麼宣傳的,雪茗身邊站的全是老太太,一堆歪瓜裂棗黃臉婆而已。
    那為首的一個幽冥認得,她拍了拍想要暴打不平的賀蘭嘉黎,讓她坐下,那常爺就是常勝龍,極北的不速之客,估計是刑滿釋放故地重遊或者回光返照來了。
    那常勝龍如果不找事大概揍一頓也算完了,但他放不下愛惹女人的毛病,一排排隊的老太太裏,雪茗這種花季清新自然很是紮眼,無論裏外,都能讓人眼前一亮。
    “很抱歉女孩,能請你到後麵去排隊嗎?沒錯,我就是壞人,怎麼樣,你還能打我啊?”常勝龍一把推開雪茗,自己插空插了進去,擺明了是囂張的欺軟怕硬,要不然你怎麼不去欺負那些更年期的老太太,偏挑不到二十的少女來欺負?
    但他錯了,雪茗真正鬧騰起來的時候比更年期更權威。。。隻是沒到時候,她也不想鬧翻臉,影響不好。
    雪茗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救她的,因為她看到情報部的馬車了,伊芙利特穿著一身白色絲綢連衣長裙,黑色馬甲與黑色魔術禮帽,黑色的絲手套與長襪下的白色筒高跟皮靴,她揪著裙子,金發就從那撐起的肩膀柔順的滑落了,碧藍的瞳孔的另一邊卻冶豔著熾熱的紅,尖尖的鼻尖與平直的鼻翼下麵癱的微笑容與微尖的下巴。
    雪茗對常勝龍笑了笑,助長了他的虛榮心,突然他感覺到一隻冰涼的爪子碰到自己的後背,連忙回頭:“哪個不想死的。。。哦,金發美人,敢惹急我,可是會讓你哭的哦!”常勝龍有很魁梧的身軀,這也是他驕傲的資本吧,伊芙利特壓低了帽子,側著身,從他身上施用法力。
    “你,你做了什麼?哼,騙人的兒戲而已。”金光閃亮,不過對他沒有一點傷害,伊芙利特笑了:“的確,這點把戲對閣下確實沒有傷害,當然,我就是一個騙子,跟我相比,閣下簡直是神聖無暇的騎士,您的美德像鑽石一樣純淨!”伊芙利特給常勝龍發了好人卡,常勝龍感覺到良心被譴責:“老子可是勵誌做壞人的啊,你可知道做好人有多麼累,多麼難嗎?”伊芙利特塗了點口紅,繼續說道:“當然知道啊,所以不能讓你太累了,我可以幫你做一些好事,比如,抽金術!”刷的一道白光過後,伊芙利特拍拍手穩住帽子之後走了,常勝龍吐了一口吐沫罵道:“呸,神經病!”伊芙利特轉過頭:“閣下真是太善良,太仁慈了,相比之下連慈善家都會為之汗顏的!”常勝龍感覺到這個女人真的有毛病,他帶著那股不知道哪裏來的自豪感繼續站在原地,抱臂,時而掐腰,很是不耐煩,雪茗就站在旁邊,在身高和體積上,她根本毫無優勢可言。
    廣播站離小店並不遠,因為這裏有個驛站,突然廣播站傳來聲音:“今日,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國常勝龍先生以他金子般的決心和毅力,從國庫貸款兩千五百兩黃金支持貧困山區建設,還款開始日期為下月一日,首相十分感動,特此頒發黃金好人卡以示嘉獎,大家要多向常先生學習,天曜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國家萬歲!”
    “等一下,那個女人,你做了什麼?”常勝龍脫離隊伍,去追伊芙利特,伊芙利特回頭笑笑:“我沒有做什麼啊,您既然這麼富有,有這樣優秀的品質,一定會不竭餘力的幫助貧窮的人吧,但路途太遠,而且籌備資金也實在麻煩呢,於是就替閣下從國庫裏借了點金子,哦對了,像您這樣優秀的人一定會積極還款吧,利息會在半年以後開始滾動哦,要記得按時還款哦!”伊芙利特向他招手,一旁的老太太們開始議論了,他們鼓掌,向驚呆原地的常勝龍鼓掌:“天啊,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有覺悟的年輕人啊?”“真是年輕有為,要是國家多一點這樣的人,何愁半壁江山不保啊!”周圍響起了更年期的讚譽聲,關雪茗拍了拍他的肩膀,常勝龍回頭吼道:“夠了這次又是誰啊,老子玩不起了還不行嗎?”雪茗笑道:“那些婦女仰慕您呢,當然我也是,可是我們不合,但他們興許和你很配哦,對了,多練練怎樣和女生交流,這樣對你的未來是有好處的!”她安慰道,常勝龍淚奔在公路上,不見了蹤影。
    “唉,多好的小夥子。”“是啊,這麼富有,又有同情心。。。”那些老太太們歎息道。
    李蕭將雪茗叫到一邊,給她說:“常勝龍不會這樣罷休的,這個人我見過,他在這裏應該還有幫手,有更大的人,不然不敢這樣放肆,你最好先躲一躲,我去叫人!”雪茗知道,這件事情讓勾曜他們來處理就好了,他並不擔心勾曜,反而擔心那姓常的人的死活。
    又一輛馬車停在公路上,下來一位銀發女子,那女子一米七的身材在眾人麵前顯得高挑,白皙的皮膚像吸水的海綿,湛藍色的瞳孔宛如初雪後的折射星辰,三角形的鼻梁微微翹起,顴骨上淡淡的紅暈與薄嘴唇泛出的微笑,顯得她高貴冷豔,但其實並非如此,她思維方式和常人不一樣。
    “最好的客人,總是來的最晚,其實,我真的嫉妒她那白毛。”賀蘭嘉黎轉過腦袋,她圓圓的臉蛋上映著閃閃的金色太陽在錦江上升起,她用手指輕輕卷起自己的頭發,科爾雅已經走過來了,即使她和巴赤鳶同乘一輛馬車,二人也絕不肯在同一個地方寒暄,科爾雅相信憑自己的能力能讓巴赤鳶愛上自己,所以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努力,而巴赤鳶則希望自己能夠擁有穩定的收入和工作,在獲得了朋友支持之後做好萬全的把握在娶她為妻,所以兩個人的關係很疏離,但很想接近。
    科爾雅穿著一身水藍色紗衣裙,頭戴沙灘淺黃色禮帽,胳膊上披著紗巾,一雙淡藍色高跟鞋,手中拿著一把扇子,脖子上纏著鍍金的首飾,手腕上還有玉佩,活像一個富婆。
    科爾雅下了馬車往小店這邊走來,老遠看見嘉黎向她興奮的招手,巴赤鳶則在她下車後下車,手拄紅龍權杖,頭戴海軍黑白鴨舌帽,黑色鬥篷白色排扣,他鬥篷係的很緊,領子很高,看樣子是怕曬,下車的動作再艱難些,簡直活像是一個特務在執行任務,他從鬥篷裏伸出白色手套與權杖,半身黑色軍褲與皮靴,他頭也不回的直接走向江壩,在壩上跟魔邪死魚式握手,跟一蹦一跳的科爾雅不一樣的是,他尷尬生硬的要死。
    從他們兩個人身上,能看出男女之間對吻的不同反應。
    “知道嗎?阿鳶向我求婚了,他還吻了我!”科爾雅激動的對幽冥,賀蘭嘉黎,雪茗說道,她激動的將手放在心髒的地方,嘉黎顯得比她還激動:“哦,我的女士,這是你做的嗎,真為你感到高興!”嘉黎反應最熱烈,雪茗次之,隻是不停的談論著什麼,幽冥再次,她隻是拍手微笑,伊芙利特則裹著白紗,對著鏡子抹著口紅,她怕曬的程度超過了巴赤鳶,你倆真不愧是同是摩羯座啊!
    另一邊呢,男人堆裏,巴赤鳶告訴魔邪和櫫獳自己吻了科爾雅,魔邪豎起大拇指,櫫獳拍拍他的肩膀:“真厲害,來,我挺你,接著喝!”“幹杯!”三個人笑了,然後繼續對著江山,各抽各的煙。
    他們的妻子坐在一起望著男人們的舉動,科爾雅讓他們回過神,繼續暢談,爺們好歹給點激動也行啊!
    所以這兩個人永遠別想碰在一塊,科爾雅想努力得到他的承認,巴赤鳶想努力讓她擁有幸福,兩個人一味付出不求回報各逞各的能,各失各的寵。
    涓涓細流在那雲霧繚繞的地方彙聚了元氣,渾然一體的氣概穿過紫色,紅色,金色璀璨的岩石到達池中,山洞高大貼了金箔的裝飾,溫泉池主要分為男女兩個半圓,中間用一道鐵絲網隔開,兩個半圓的中心位置是一塊湖中島,湖中島上擺著錫瓶的酒和水果,一股凱邁特式的沐浴風格悠然襲來。
    科爾雅想要見識一下男人們的行為,於是乎跑到男人的地界去了,而巴赤鳶想要問問女人的愛好,於是在女人這邊待著。
    很快,科爾雅將被男人的汗臭惡心的渾身發麻,而巴赤鳶會耳骨破裂,遭遇八卦奧義。
    男人浴池這邊:“告訴你們,我家的四輪馬車是給保姆買菜用的,昨天我又買了一樽青銅器當尿壺,哈哈,來來來,大家喝!”“先幹為敬!”“一醉方休!解千愁,大家自此都是兄弟!”一些光頭中年男子在浴池裏互相吹噓自己的賺錢本領,然後拿起島嶼上的美酒,溫泉公司也是很有創意,知道這些男人喜歡什麼,在島嶼上放了一個大酒壺,當然很快就被倒光了,這個時候,從洞頂飛下一位妙齡女郎,穿著暴露的時裝,用一根絲線吊在半空中,她在空中做各種倒掛金鉤的妖嬈動作,那些醉鬼可以摸她們的那些令人神往的部位,當然這是要收費的。
    “美女,你真是漂亮,這個,打給我!”櫫獳從大衣裏取出一張名片塞到女子的胸口,他滿臉笑容,醉酒的光暈在他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女子將酒倒在大杯子裏,櫫獳摸著她的臉:“哦,你真是漂亮,我能不能摸一下,那裏!”“可以,請吧!”女子輕輕一笑,櫫獳正想伸手,突然就是電光火石的一下,幽冥衝著臉就是硬生生的一巴掌,隨即,她跳過鐵絲網,掀起水花,將櫫獳衝著臉上扇了幾十下之後將他的手放在自己那裏:“來,摸啊,你不是想要摸嗎?這種時候慫了,當年追我的時候怎麼想的?”說完又是一耳光,然後沒事人似的跳過鐵絲網,摸了摸額頭:“姑娘們,我們繼續。”
    過了沒多久,酒又空了,那女郎換了一件衣服又下來了,巴赤鳶也想湊上前去摸一摸,科爾雅再另一邊咳嗽一聲:“咳,咳咳。”哢嚓,酒漿全部凍成了冰塊,科爾雅背著身,好像事不關己似的說道:“賤人若是再下來,恐怕凍住的就不隻是酒了。。。”女郎嚇的馬上縮了回去。
    女郎很快叫來了工作人員,經過協商,科爾雅同意男士進酒,並不威脅工作人員的性命。
    女郎再下來的時候,因為科爾雅這麼一鬧誰也不敢亂來了,結果那些男人喝完酒之後,當然櫫獳若敢碰杯子接著被幽冥的眼神殺光勇氣,巴赤鳶敢碰杯子接著聽到科爾雅的咳嗽,勾曜若是碰杯子雪茗用一種極其失望想哭的眼神看著他,魔邪想碰杯子嘉黎回頭對婦女們談起魔邪的一些八卦,氣的魔邪連喝的欲望也沒有了。
    結果這一次喝的時候,沒有人出來製止,男人們放心的痛飲,半個小時之後,他們躺在池中睡了過去,工作人員連忙將他們拖上岸進行人工呼吸,賀蘭嘉黎眼不歪斜心不跳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剛剛我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往大酒杯裏倒了一些粉末,這些粉末呢,不是普通的麻醉劑哦,它能與水產生反應,一個月之內這些人的血脈將奇癢無比,痛不欲生!”賀蘭嘉黎笑道,幽冥和科爾雅自歎不如,魔邪長舒一口氣,還好沒碰杯子。
    胡鬧到了夕陽西下,眾人拖著一身的疲憊從溫泉裏爬出來,雪茗一出門就被一個叫張二狗的男人攔住了,那個男人光頭黑帽,肩膀上圍著白色的圍巾,穿著皮衣皮褲官靴,他抄著手,背後鑽出來的常勝龍對他說:“大哥,就是她,她串通妖女,讓我欠下巨額的債務!”常勝龍為了心理平衡找來了幫手,他的背後站著很多同樣的人。
    “就是你嗎?這樣好看,確實少見,也許能看在你美麗的臉蛋上,我可以饒你不死,但必須向我屈服並接受一點調教!”張二狗趾高氣昂的說道,拿起棍子。
    幽冥正好從更衣室裏出來,跟魔邪和櫫獳一起,見到門口被一行黑衣人堵住了,她拍拍魔邪,讓魔邪去報官,自己來解圍。
    魔邪打通通訊器報告給禍鬥,另一邊:
    “啊,明白了,該死的,今天任務還真是多,哪個不想活的敢欺負我家皇上?”禍鬥剛剛被首相罵了一頓,首相怪他放跑了叛徒朱彥,還因為列車延誤導致三十名天陵人餓死在車站,禍鬥心裏一陣不快,也正巧想找人發泄:“行,沒問題,我這正好也有人手,赤陵錦江公路是吧,好的,馬上就到!”禍鬥叼著煙,召集了一群鐵路上的幹部,抄家夥去了赤陵城東。
    此時,幽冥上去拍了拍雪茗的肩膀:“你好嗎,怎麼還不走!哦,這不是老大嗎?怎麼,我幫您管教一下不聽話的兄弟就這樣不悅?嗯?”
    張二狗一看見幽冥,接著一陣戰栗,麵如土色,神氣全無,立馬回頭用腳踹常勝龍:“你這個混蛋,敢惹大姐的朋友,看老子今天不踹死你!”常勝龍被踹出老遠,他下跪拱手求饒:“大姐,大哥,饒命啊,小的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而且,真有一個妖女啊,這妖女騙走了我家全部的財產呐,我還背上了高利貸啊!”雪茗真的感覺,常勝龍其實可以靠唱戲拉二胡賺錢了,白瞎了這塊好材料,唉!
    魔邪飛奔回來:“妹妹,雪茗,我已經叫了禍鬥了,他很快就能趕來,我來幫你們!”魔邪脫了外套,本以為雪茗會失血過多,結果發現跪地求饒的混混們,雪茗拍著他們的腦袋:“重新做人哦!”魔邪慌了,連忙給禍鬥打去:“喂,禍鬥,危機已經擺平,可以不用叫人了。”禍鬥坐在馬車上,一邊架馬一邊抽煙:“我已經到公路了,看到你們了,真是慘啊,我可以說是幽冥的手筆嗎?”“可以,但不要給孩子們說,影響不好,你既然來了,說說想怎麼處置他們?”禍鬥想了想:“嗯,乖點嘛,打個半死,不乖的話,直接吊死或者摔死,說好了這些人命歸我的兄弟們了,魔邪,你欠我一人情,下次多請次酒我就寬了你!”“是,您留下料理後事,我們先走了啊!再見!”“跟我倒是不用這麼見外,想走隨時走,我很隨便,但冒犯我朋友,尤其是女人的人,是必須要狠一點處理的!”
    後果太慘寫不出來,反正知道是哭爹喊娘連成一片,本來鐵路上的活就不是好做的,這下被首相罵的又這麼難聽,這些幹部心裏肯定窩火,再加上全是搞政治出身的,對怎麼處理別人再清楚不過。
    雪茗和賀蘭嘉黎在路上交談甚歡,賀蘭嘉黎想了想,說自己搞到了幾張易容符紙,既然雪茗這麼容易遭遇不測,那不妨讓她選擇一種喜歡的動物吧!
    雪茗以前曾被自定義為鬆鼠,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賀蘭嘉黎抱著鬆鼠走在前麵,魔邪跟禍鬥客套了很多句之後跑上來追她:“嘉黎,回家嗎?”“不,魔大哥,你不覺得這天空很漂亮嗎?不妨讓我們享受一下這自由的感覺,知道嗎,在擁有自由的時候,除了享受,不要考慮別的,不然會很後悔!”
    霞光萬丈,如銀芒如金縷,生機勃勃的弧線穿透雲層又攝入大海,黃橙橙的夕陽與魅惑憂傷的紫色在錦江彙聚成和諧的線條,波浪一層一層的絲毫擋不住噴薄的熱情在天空和大海之間的空氣裏翻騰。
    一伸一收,像孩子的呼吸,自由的甘甜擦過蒙露的青草傳遞來別樣的柔情與舒心,黑似巧克力的雲靄懶散的疏離了光暈,穿不透的地方沉重而樸實,像是守護最後光明的忠誠騎士。
    賀蘭嘉黎靠在魔邪的胸膛上,她的懷裏摟著鬆鼠,她用指尖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皮毛,嘉黎柔軟的碧綠長發像冰涼的絲瓜一般將味覺滲透入他的毛孔,撫摸著他堅實的臂膀,她撿起貝殼望向熱情紅火的天際,精心剪裁成十字的耀眼金光彙聚在她指尖的頂端,她將腿輕輕的垂下,用手撫摸著他胡茬的下巴,枕在他的腿上:
    “魔邪,知道嗎?在人類眼中,我們是永遠的這樣不懂事,不成熟,任性,他們常說我們不配擁有愛情,幸福,以及他們啜手可得甚至厭惡的一切,抱怨也好,不公平也罷,在這個並不屬於我們的時代,我們的真理和能力一無是處,他們說我們沒有笑容,隻有冷酷和無情,而越來越少的笑容和越來越多的歎息,喜悅的傷感和憂鬱的歡樂,你看的到嗎?
    你看得到我們的容顏在一天一天衰老,一天一天變化嗎,聽見濤聲了嗎?聽到呼吸了嗎,聽到肺腑了嗎?看過朝露,看過夕潮嗎?看過變遷,看過滄海嗎,踏過山野,遍及天涯了嗎?識得生命,收獲愛情了嗎?我們其實都在迷茫,也都在努力,你看得到嗎?就算會傷到自己,也依然在不斷地閃動著翅膀,情書從破碎的筆杆處重新藕斷絲連,斷掉的墨跡從咬牙切齒裏重新綻放墨香,這依然不斷煽動,想要迎火,發火,浴火,滅火的舍生忘死,這份鬥誌昂揚,你看得到嗎?攥碎的拳頭,從第一滴鮮血開始,你明白每一滴的含義嗎,你明白淚水從弱者的眼睛裏流出來,渴望著什麼嗎?
    聽到呼吸了嗎,感受到自由了嗎?魔邪,這不是過去殺戮的世界了,讓我享受這一份安寧吧,收斂一麵翅膀,用它為我拂去晦濕吧。。。我的難過,委屈,是早已習以為常的苦難,為何鑄就了這些,就不能以人性來衡量了?為什麼世界和平,為什麼渴望戰爭,如果你羞於膚色,那隻說明你需要尋一麵國旗,而不是無奈的殺戮與質樸的謊言下,隱藏那些所讓人窒息的真實鮮血,與廣為人知的荒涼,人的夙願,未完成的,完成的,難以訴說的,無以言表的,都是藏在孤單、空虛背後的,帶著善良之意的期許,魔邪,你看得到嗎?”
    “看到了,我看到了帆,我看到了疏離的駁船,與悲傷的劃痕,世界不會給他們留有痕跡,但創傷卻可以永恒,人與天的競爭永遠沒有公平,看穿了世事的虛假與殘酷,我明白,隻有我們之間才有可能,真正的可能,還有這裏。。。”魔邪輕輕的摸了一下嘉黎的腹部,她欣然的笑了,將手中的貝殼扔下大壩,在岩石上砸的粉碎:“知道嗎,我們總有一天,也會粉身碎骨,也終有一天難覓所蹤,沒有人會對我們好,但我們彼此可以。。。讓這種期待和願望,更多的充實現實吧,兩個不完美的過去,才能換來真正完美的融洽,我們不是背道而馳的科爾雅和巴赤鳶,也不是暴力幽冥和話嘮櫫獳,更不是醋壇勾曜與心婊雪茗,我們是我們自己的,人要留點私心為自己,而你,我自私的說,你的翅膀為我所占有,抓住便不會將你放開,永遠不會,我愛你。。。魔邪,我真想在這裏永遠做夢,我討厭現實這個詞彙,但不能改變的,也隻有我們的環境。”
    夕陽沉下,孤帆遠影在焦黃發黑的世界裏連成灘塗,落寞而疏離,渾然不覺背影早已相溶成一種顏色,若萬物都有它本身的道理,那麼靠攏的人能在太陽裏將影子完全融合,是否也意味著性格也可以如此,夢境也可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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