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朱彥:人類罪孽暗地的縮影,以絕對不會說出謊言的絕對真實為證! (90)葬送在山林中的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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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重逢的麵容,誓言的花朵閃耀溫存之光繼而凋零殆盡,失落的靈魂回轉著苦難的傷痛,是重逢亦或是陷阱。——題記。
代號金梟的聯軍很快被圍困在了南陽的森林之中,這是一片規模極其龐大的森林,可以堪比現代城市的規模,甚至還要大。
與金梟對立的南陽北城夏商協約聯軍,在外交成功之後由中壬代表商軍,沈落鈞執行日常軍事操程,由關雪茗代表夏軍,小卡執行日常軍事操程。
“大人,鹽城的死難者人數已經確定了,整整五千人,目前在藥房裏,死亡人數還在不斷呈小規模的增長。”“很好,下去吧,對了,準備好手絹,要短的,幹的,不要準備凳子,記得手絹是放在眼睛上,使你忘記過去的,而不是讓你拋棄這個世界的,再說既然準備了凳子準備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那由何必踹開它?”
“我早就說過,到了這一步,直接滅掉他們就可以了,我們何必還要饒他們一條狗命,這個勾曜做到這一步純粹是自討苦吃!”“冷靜一下,記住,勾曜是我的人,這隻是一點小教訓,你們最終的目的,不就是想要讓勾曜難堪嗎?又何必扯一些血腥的不好的東西進去?”
“我們是一夥的,而且這裏是我們的土地,你們應該入鄉隨俗,現在,聽我的,我們打進南陽,圍殲勾曜軍!”“誰說南陽是你們的?雖然,這座城是你們的,但往南,南部的那大片的森林和山區,是屬於自然的,人類,我們隻是暫時借給你們用,況且隻是借助自然的力量而已。
另外,據我所知,我們雙方的兵力雖然多幾倍於勾曜的金陵叛軍,但畢竟合圍之勢還沒有完成,如果現在出擊,你看,森林南端有較大的缺口,倘若我們從城北到森林的北麵突擊,是打草驚蛇的無奈之舉,最終勾曜非但不會投降,這個人我知道,他是屬於那種不見棺材絕對不掉淚的類型,不要小看他,即使是隻有幾個人他也一定會堅持抗爭,而且一定會往南邊的十萬大山裏紮,紮進去之後我們再也難以追逐,到時候,恐是放虎歸山了,這件事,當初共工就是個例子。”
“那你說怎麼辦?”“別急,聽我慢慢講,你看,雖然我們不可能直接從南部的大山裏紮到他們的後方,但我們可以從森林的東部插進去,圍剿的計劃將從北城一個方向擴充到東西三方向,這樣,我們再從這兩個方向持續向南部施壓,同時增調兵力占領該區域,斷掉他們的最後一條活路,但記住,勾曜以及他手下的所有人,我都要活的。”“隨便你,隻要保證我們的平民不會再受到那該死的屠夫們的屠殺就好,我們的損失現在不比你們的少多少,而且鹽城一樣重要!”
“大人,叛軍的食物供給已經完全阻截,預計他們剩餘的糧食撐不過這個秋季!”
“很好,我會切斷勾曜的所有逃生路線,很快就要結束了,對了,我不妨再重申一遍,這場雖然毫無仁義的戰爭中,沒有人可以去死,沒有人,至於已經死的人,我們隻能感到惋惜,但在惋惜之餘,我們必須振作並拋棄掉那些憂傷的過去,努力建造我們夏,與你們商,共同的經濟都市!當金陵與鹽城與阿城,以及無數城鎮的陰霾被黎明所撕裂,在廢墟上崛起的時候,新生的人會感謝你們沒有為他們留下更多的仇恨,現在忘記那些,還來得及。”
時間:距離叛軍被困之初已過七天,勾曜有幸找到一個比較空曠的地區,讓禍鬥和地妖合作給挖了一個洞穴躲了進去,以避免敵軍的搜捕:
“金梟大人,我們曾努力過,可糧食運輸線路始終打不通。”“金梟大人,派出的第三波探馬於今晨失蹤已經三日,按照我們夏朝的規矩,已經可以宣判死亡,臣請大人不要再讓無辜的人去死了,這樣下去我們承擔不起代價?”“那你想怎樣?不去努力?難道就憋在這山洞裏等死嗎?”“可是大人。”“或是說,要去投降?”“不是的大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再說士兵們也確實。。。”“那就繼續去尋找出路,我們可是先鋒,作為先鋒被困本身就是恥辱,被俘虜更是與叛國同類,現在趁著我們還有的氣喘,趕緊去給我找出路!”
十四天後:
“第五波探子,很抱歉。”“你哭了?伊芙?”“大人,不要再讓無辜的人犧牲了?”“你們的意見呢?”“同意伊芙小姐。”“遵命,金梟大人,臣無條件服從您的任何命令。”意見不一,無法決斷。“伊芙,跟我去趟南邊的山崖。”
“看到了嗎?伊芙,那片地方,便是我們的邊界,那片山,隻要我們能夠打通去那片地方的道路,我們便可以突圍。”“是找不到路嗎?”“路就在這裏,這條路,直通下麵的森林。”勾曜指了指旁邊的一條向下的窄路,直通山崖下麵的一片綠的讓人窒息的森林。“那為什麼?”“因為倘若我們進去,是有去無回的,天知道下麵這片森林裏有什麼玄機,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對了,你之前的意見,我可以考慮,不要讓無辜的人犧牲了,好吧,取消探路的計劃,幾日之內,給我把這一帶的樹都砍掉,直至朱彥能飛的出去,那樹林密的看不見天空,前幾天,樹林明明還沒這麼密的,對了,我們找了一個砍柴的問路,結果發現啊,這中原話真他娘的不知道是誰做了八輩子孽之後發明的,照死了難聽且聽不懂,我們嚐試過用金陵,襄陵,赤陵三地的語言與之交談,發現根本無法溝通。”
“那為什麼不找更多的人?”“很難,而且,現在隨便看見一個砍柴的,看到的不是親切,而是想到這個人很有可能是間諜,雖然我知道這種顧慮在這種恍如隔世的地方根本不用有,但卻就是這樣想又能如何?”“那為什麼不把那些人殺光?”“你想殺光所有中原人嗎,他們可是高等民族,跟鹽城,淮北人可不一樣,當年,我們的祖先可是憋足了勁的要擠進中原爭奪哪怕隻有一點的土地,唉。”
與此同時,立秋,駐守南陽的夏商圍殲戰聯軍:
“我的誌士們!為了我們的勝利歡呼,為了我們的英武而戰,為了榮譽揮灑血汗,今天,是最快樂的日子,今天,是立秋的日子,是重要的節日,困擾我們多日的酷暑,已經離我們遠去,如同我們的敵人一樣,我們要徹底粉碎他們意誌的一絲一毫!現在,請盡情酣暢淋漓,在舞會中盡情笙歌吧!”
“姓沈的,你他娘的什麼意思?我們夏軍幾萬人的部隊在前線連眼都不敢眨一下,一問看守大門的才知道你們原來都龜縮到這裏來玩了,你們這幫商軍是什麼意思?”
“戰爭也要有娛樂才是,我親愛的卡先生,是時候要有一些悠揚的旋律來愉悅你們的心神了,不然啊,這緊張的節奏遲早會讓人瘋掉的。”
“你們不怕勾曜他們一夥會在這種時候突圍嗎?”“怕什麼,森林的邊上全是霧做的結界,任憑他們去哪,都根本別想出來。”“那樣啊,那不如給我一杯,朋友們,一塊狂歡!”
瞬時之後,櫫獳,魔邪,幽冥一幫子人撒開了歡。
“你到底包圍了多少兵力。”“覆蓋東西北三個方向,逐步滲透往南而已,斷掉了他們的補給,估計不出十天他們就會全麵潰盤。”“他們要冒著大雨來向我們投降麼?”“不,也許更糟,想象一下一群野人赤裸著身體衝出森林時的樣子吧。”小卡笑著走了,商朝的幾個將軍在一起商量:
“你喜歡那個夏朝人麼?”“魔族的感覺給我很不好,冷冰冰的。”“我也是,真是個華而不實的戲子。”“政治家的通病,喜歡拿華麗的文章來大肆的戲弄著這個世界。”“不管怎麼說,他一定是能在落幕的時刻站在舞台上的,這你我都可以預料的到。”
又過了兩日,距離夏朝對叛軍斷糧已經十六天,勾曜在日記中寫道:
“我軍的潰敗還在一日一日如同洪水一般不斷蔓延上絕望的堤岸,如同洶湧的海浪衝毀了堅定的燈塔,即使我們心中的燈塔自認為那是能照亮世界的光,卻在黑暗的海浪洶湧上來之際才知道那不過是一種不切實際的空想,然而這種空想竟然會像傳染一般的成為每一個人的心病。
伊芙利特本是夏朝的情報部長,這一次執行任務估計也本著為國爭光的願望而來,隻可惜,恐怕這條船漏水的地方已經太多了,幾日之前,她曾對我說,大人,困擾我們的,是爛泥,和不斷傾泄的雨水,那些不斷茂盛的樹像是有生命力或是本來就有似的讓我們的視線無法透出這片森林哪怕一點一點也不行,卻能讓成堆的雨水在葉子上聚攏了之後大片大片的如雹子一般重重的砸了下來,砸在我的士兵的每一個人的身上,對於他們來說那是沉重的負擔,當然對於我也是。
每一夜,我們於淒涼蕭瑟的寒雨之中瑟瑟發抖,在自認為是保障的戰壕裏,用兵器立上一塊暫時的墓碑然後在坑裏躺上一晚上,雙手合攏祈禱我們的脖子不要被敵人割破或是被野獸發現一口斃命,邊境不斷後退,士氣低垂,想要回家的願望束縛了他們的鬥誌與決心,糧食告急在即,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夏朝政府會如此無情,或許說政治家本來就是這樣沒有人性的吧?我們已經斷糧了半個多月,士兵們經常有人提起自己的娘親便潸然淚下,甚至還有人因此而瘋狂,患上運動型的精神怪病,這都是不祥的征兆,我敢肯定,如果在這樣耗下去的話我們是承擔不起代價的,也根本不敢去想後果究竟如何,我們現在隻能用雙手祈禱我們的命運不會比我們的脖子的脆弱程度更加天不眷地不顧了,但其實想想也差不了多少。
高層的長官們在條件稍微好一點的地穴裏,吃著那些馬上就要完全停止供應的食物,自嘲著唱著夏朝的歌謠,與此同時我們在聽過中原的話之後,才意識到金陵人說話是有多麼好聽,但一貫懦懦無為的人隻會欺負還對此深信不疑並囂張的口若懸河的人,對於我們,他們是完全無計可施的。
伊芙利特照顧的我很周到,超乎我的想象之外,她是個好女孩,但畢竟是魔族的身體,再怎樣的無微不至也比不上人類的體溫的一半的溫暖,我在此時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想念金陵的故人,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是願意回去的,畢竟,又有誰是想要戰爭和屠殺的呢?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把我們逼到這條絕路上的,但遲早,我會讓他們明白我們的厲害,這沒有仁義的生存之戰,最後勝利的,還必將是我們人類。”
勾曜寫完之後,長歎一口氣:“我不知道還能寫多少天,或許明天,我的手指就會斷掉,可能是因為饑餓,也可能是來源外界,甚至,來源於自己的士兵也說不定。”
斷糧二十天以後,金陵聯軍資源部部長所在地:
“土梟大人,我們的鹽磚和茶磚全都受潮了,還有這些米也要黴變了!”“拿出去曬啊!”“我們已經十多天沒有看見過日光了!”
傳到勾曜的耳朵裏之後,勾曜突然意識到:
“不突圍在這裏隻有等死!”“可。。。”“不要說可是,立馬執行補救的金梟計劃,製定下一步,由我口述傳達到每一個將軍的耳朵裏,要快!”
“金梟呼叫,金梟呼叫,你們身上衣物的腥臭,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什麼,因為這在金陵是常有的事情,潮濕,潮蟲,沾濕的帶動不了的軀體,疲勞死亡困擾的神經,這對我們身經百戰的金陵人來說,沒有什麼,我們金陵人是能夠經受的住打擊的,永遠給我記住,成功,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努力!”
地穴外麵:“潮濕啊,沒什麼嗎?所有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不切實際的空想而已,你我也皆知這場戰爭我們輸定了!”“你們,在說什麼?”“金梟大人,呃,我們。。。”“我能聽懂赤陵的話,別以為能騙得過我,來人啊!”“在!”走過來幾個侍衛。“吊死這兩個怠慢軍心的士兵!”“是!”
幾小時之後,前線的朱彥回來了。
“朱彥大人!”“廢話少說,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屍體上掛著的牌子上麵。。。我為金陵而戰,我因為懦弱而為金陵去死,更離譜的是這個,你看看。。。我認為全商朝人都是掛著白旗出喪的人,而我因為冰寒而動搖了我的意念,所以我活該被吊死。。。這他娘的在扯什麼淡?這誰寫的?”
“大人您請不要這麼說,這是能掉腦袋的話!”“我他娘的偏就說了能怎麼樣?金梟,什麼狗屁金梟,我不過是表麵順從他的執意,誰都知道魔族哪有願意聽人類的話的?”“夠了不要再說了!”“地妖,你也在嗎?哦,看看你的樣子,要被勾曜這個瘋子整瘋了嗎?我們憑什麼聽他的話對吧,對吧對吧對吧,回答我,我說的對不對?回答我啊!”“我不想回答你?”“在饑餓和寒冷交加淩虐的日子裏,我希望你明白,沒有人能主宰你的一切,哪怕是你自己,於今恐怕也不行。”
夏朝叛軍被圍困一個月之後:
“我們如果有一雙手,有一把劍,他們卻有相同的成百上千,該他娘的清算一下了,神智不清嗯?為了什麼玩意來這麼一場戰爭,結果被白白困在這裏花掉大把的時間,勾曜,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魔族一個解釋,你們人類做的孽,不比我們魔族差多少,按魔族的眼光,我們本應該欣賞你,但是,因為你欺騙了我們,用欺騙的方式詮釋了虛假的勝利,我們每一個魔都應該把你千刀萬剮。”
“普通人不會在早上醒來想到這是生命的最後一天,知道自己時無多日無疑是一種解脫,如果說我們的行為,我們的意誌,不能點燃這個國家的生命力,那至少,給我們留一個全屍。”“什麼我們,你這些狗話留著給你那老娘說吧。”“我們是一體的,無論如何也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是,你們曾宣誓了要對我效忠,難道忘了嗎?違背誓言就該死的話,你們為何還好好的坐在這裏。”
“這石頭凳子讓人心發涼,不管什麼理由都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搖我們的軍心,糧食供應徹底斷了沒有著落,士兵們更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保不了我們這些官員,像那腐朽的政治,無能的口若懸河隻會讓更多的人惱怒不堪,那是名為誌士的力量,燃盡黑暗,而第二日的黎明飄揚在城府的旗幟名為真理。。。”“夠了停止你的瘋言瘋語,現在,說實際的,我們也不想看到再有人死去了,即使是魔,也不願意,我們他娘的按照你的命令來了這裏現在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就死了一半以上的士兵,知道嗎?現在外麵的士兵都恨不得啃了你的皮。”“他們隻是在啃樹皮。”“而你卻還有窩窩頭。”“他們理應為他們的信任付出代價。”“這是你的不負責任。”“為理想去死有什麼不好?”“你死一個給我看看。”“你不會說你沒有理想吧?那麼你更是該去死了。”“總而言之,不管怎樣說,我會自己承擔後果,自己做事自己當。”“那麼死去的上萬人,你又應該作何交代,又作何解釋!”“我們有充足的理由,是政府給我們斷糧在先!我還懷疑,政府跟商朝有所勾結!”“那是你打仗不利,除了屠殺就是滅種,沒有一點戰略性,卻平白無故的充斥著滿足人心火的所有針對性!”“補充一句,另外帶有種族歧視色彩。”“那有什麼關係,對商朝人怎麼都不過分,是他們先殺了我們金陵的人!”“現在金陵上萬的年輕人全他娘的困在這裏等死,同時你又造成了數十萬的商朝無辜的平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這已經不能是複仇的範圍之內了,怎麼能算不過分!你這樣遲早會遭到天譴的!”“契約者大人,投降吧,我勸你還是。。。”“女人家給我閉嘴,等等我與你單獨理論。”“勾曜我告訴你,你膽敢碰伊芙利特一下,我活扒了你的皮!”“別這樣說,契約者大人也有他的苦,說不出來的吧?不過,我還是希望盡快跟商軍妥協,然後投降。。。這樣才是萬全之策,因為這場戰役,不管怎麼說輸的都是我們。”勾曜不知從哪裏掏出了弩,對準伊芙利特:“再說一句投降,我直接射穿你的腦袋!”“你射一個試試,我朱彥氏的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你!”“你們都退下,伊芙利特,你留下來。”“為什麼,欺軟怕硬的人類行為,你真讓我感到惡心。”“別說了,朱彥,出去吧。”
“戰爭結束了,但不是失敗,而是另一種程度的複仇,士兵的死不會沒有報複,而我們的死有我們的後人來傳承。”“您的意思是,要自殺嗎?”“是的,我已經想好了,與其被逮住,還不如自殺來的快,同時,你也應該明白,你我是有契約關係的,如果你背叛了我的旨意,你也應該按魔族規矩被殺掉。”“那,我陪你一起死便是。”“很好,真不愧是我的契約魔物,這樣,在側室的東邊一個木櫃裏,有一些紫衫木的樹枝,削尖了直刺心髒,便可以一下致命,這樣能將痛苦減小到最低。”“可是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們魔族不會這麼輕易去死的,因為本是永生的生命,因為心髒的損壞無法修複從而由魔變成人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依舊是永生,然而心髒卻不斷承受著那樣的痛苦,從永生過度到人,差不多需要幾個時辰,也就是說,您雖然可以一下就死,我卻需要幾個時辰。”“那我不管,你既然許下效忠的諾言,就應當從一而終,永不變心。”“我從便是。”
此時,遠在南陽北城的小卡召見了雪茗:
“首相,什麼事情這麼急?”“雨季來了,看樣子森林裏下的也不小啊。”“這有什麼?”“算著算著,他們離投降也不遠了,你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嗎?”“派使臣,去接受投降申請?”“而且要和藹可親,隻可惜錯了,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使臣也是人,也不是替罪羊,現在那些人見了他們的敵人還不得生吞活剝了我們?我的想法是,派你,用瞬空符,直接瞬移到勾曜的麵前,勸說他,因為隻有你,才能博得他的信任。”“您為什麼這麼肯定?”“憑他對你仍有的一絲殘存的信任,我相信你,你結束了這場戰爭,人民會感謝你,在天之靈會保佑你。”“那裏,可是有結界的啊,再說我怎麼可能進得去?”“這不難,我可以為你下一個小的結界,免讓你受任何傷害,但相同的,你也不能碰那裏的任何東西,別人亦無法接觸你,一定要看住自己的舌頭,並勸說勾曜不要自殺,哦對了,這有點辣椒醬。”小卡把辣椒醬給雪茗抹在腹部上。“幹什麼?”“一點把戲,見到勾曜,將肚子對準他的刀子,刀子便會彈開,放心,勾曜見了你是絕對不可能去自殺,他對你還有信任。”
雪茗去了之後,小卡又召集了督戰人員:“傳我命令,我方前線防線,一律後撤五裏地,不管什麼方向,一概無條件執行!”“為什麼,大人?眼看這雨季即將把他們淹沒了,我們離勝利不遠了啊!往回撤,這不是找著讓敵人進攻嗎?”“放心,你能指望一幫啃了半個月草根樹皮人肉,沒有衣服穿淋了十幾天雨,天天聽著狼嚎做夢的南方年輕人,能對你們這些養精蓄銳多日的北方士兵們做什麼?況且還是陸戰,你們有騎兵,還有少數的薩滿族的部隊,還有,記住,薩滿的騎兵千萬不要出現在戰場上。”
“這到也是,首相大人英明神武,後生不敢當啊!”“去做事吧,少費這些口舌,對了,幫我把幽冥叫來。”
“什麼事?”“等局勢安定之後,我準備給你封一個官,宣傳部長吧,畢竟,你適合幹這樣的工作,另外,等明天後撤完成之後,我將再次發表演講,這次,幫我把傳音的範圍覆蓋整篇森林。”“遵命。”
“我大商的子民們,今天,中壬前幾天鬧肚子所以今天由我來代替演講。”“大人,中壬口吃。。。”“等等我告訴你,噓。”
“夏朝的叛徒無情的入侵了你們的國家,他們無情的燒殺搶掠,自私的占有著婦女,兒童,以及青壯年的生命,唯有士兵的罪惡能昭彰他們領導者的傲慢,現在,你們的防線已經成為規定的格局,即使你們的行為再怎樣粗暴無禮而殘酷無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必要的,請記住,在敵人沒有投降的時候,你們不要讓出一絲一毫的土地,然而如果敵人投降,你們就要無條件的接受,這是外交界的無形默契,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維護永久的和平,現在,告訴我,你們想要戰爭還是想要和平!”
“演講的慣例,我們都聽習慣了。”“政治家都是這樣。。。”
另一邊: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該死的政府部門,永遠記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那為什麼不能做人呢?”“誰?別進來。”“已經進來了。”“阿雪?你來做什麼,不,你是怎麼進來的,現在局勢這麼亂,沒關係,既然來了。。。”
“來什麼?都告訴你吧,明天,投降了,他們保證不會動你。”“你被他們俘虜過嗎?這是他們逼你說的嗎?慢著,為什麼我抓不到你?”“因為,我身上有結界。”“他說的沒錯,接下來的我來說吧,勾曜,這隻是一個幻影的把戲,而不是真正的瞬空符的能力,雪茗呢,也沒有去找你,我也騙了她,她其實隻是在夢裏來找你,之前,我在她的身上塗了一種醬汁,這種醬汁是能夠讓夢境與地點相互連接的。”“來的正好,為什麼要斷開對我們的糧食供給?為什麼?你們難道真的跟商朝串通一氣了嗎?”“猜的很對,非常正確,不過隻有十分,不僅串通一氣,幾天之前我們還開舞會慶祝你們叛軍被圍困二十天呢!”“你個混賬東西,在我們赤聯的好男兒們衝上戰場,為國家正名的時候,你們這些官員卻在後方搞破壞,你這個反賊!我遲早要昭告天下?”“那你所謂的,正義,難道隻有毫無意義的屠殺嗎?滅種嗎?欺負弱小嗎?獨斷專權嗎?如果這樣是正義的話,那麼我隨便從死囚監獄裏放出來一個也比你強上千倍百倍,至少他們還有原則,而你卻是毫無意義!”“不要再勸我了,我一旦投降,那些商軍還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不如現在就了結了。”
“你,對的起你娘親嗎?對的起你那為了守護這個國家而戰而死的爹嗎?對的起成百上千為了保護你而在戰爭年代被戰火吞沒的金陵人民嗎?看看吧,這是你的娘親,多麼慈祥的麵容。”
小卡放出一種結界,能夠在每一個士兵的心中紮下根,綻放出夢境般的幻象,結合櫫獳與木靈溝通而營造的音效氣氛,林中響起了摩擦的豎琴的聲音。
“死亡,隻是一種對生命的不負責任,什麼也不能代表,而你,依舊有活下去的意義,被蒙蔽的心神,其實是躲在了灰塵中等待醒悟而已,而不是純粹的毀滅,沒有哪一種糟糕必須要用屠殺來解決,沒有哪一種生命必須要用歧視來敷衍,但除了你自己,你唯一能決定的就是殺了你自己,不過如果你認為這有意義的話就照做好了,不過這對於你死去的爹娘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我想,你不想你故去的爹娘嗎?他們在九泉之下是怎樣看著你的,你不去想那些在夏商戰爭年代為保護你和平成長的人付出了怎樣的酸辛嗎?除了罪惡,人還有其他可以當做信念的東西,勾曜,我屈尊在商朝人的土地,就是為了能夠讓你投降不受傷害,否則,誰也不願意管你,因為對於商朝人來說你不過是螻蟻一般而已。”
“可,可。”“沒有可是,時間期限是明天上午,明天下午如果還不出來投降的話,我們就要對你進行全麵進攻了,你那幫軍隊已經都半死不活了吧,包括你也是,對了,伊芙利特他們幾個呢?”“糟了,伊芙。”“伊芙利特怎麼了?”砰的一聲,幻影全部消失,時間到了。
勾曜連忙奔向側室,打開門:
讓時間回到半小時之前:
“朱彥大人。”“勾曜決定投降了嗎?”“貌似還沒有。”“今天我必須要讓他投降,無論什麼原因,你可知道,在路上,有多少士兵慘死在同胞的牙齒之下,就算是魔族,一份良心之中也會有隱約的不忍。”
隻可惜朱彥有點路癡,在黑漆漆的山洞裏蠟燭因為過度潮濕熄滅了,朱彥隻能用能力點起火來一個一個門的摸索:
可剛一打開門,就看見倒在血泊中的伊芙利特。
“伊芙,你怎麼樣?說話,說話啊,對了,止血。”
朱彥用能力扯下一些伊芙迅速組合然後糊住伊芙利特的心髒部位。因為是魔族永生的體質在逐漸消失,雖然疼痛感相當,但畢竟不會像人類一樣死。
“醒過來,好麼,我好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一起訓練,一起執行任務,因為我們無形的默契可以讓任務更加圓滿,不知不覺間,我也像櫫獳那小子迷戀幽冥一樣迷上了你,盡管你隻是一個異國的女性,但我依舊是喜歡你的。”
靜默了半個小時之後,朱彥拿出五十年的修為才算是勉強封住了伊芙的傷口,還原了她的魔力,但是否能夠蘇醒還是一個問題。
“伊芙,你怎麼樣,我們投降吧,不要再打了!”勾曜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看到的是正在發火的朱彥隝徯與昏迷的伊芙利特。
“你,是你把這個樹枝給她的?”“聽我解釋,我們明天上午就去投降,不要再打了,沒有意義。”
“我不管那些事情,今天晚上,我必須要讓你為她償命,該死的人類,你做出的事情已經沒有可以寬恕的餘地了!納命來吧!”朱彥手一伸,一道火球即將發射。“看在你曾經與我誌同道合的份上,我不會讓你死的太痛苦,但你的罪孽已經深重到了無可饒恕,身為契約者,怎麼可以隨便害死一心忠於主人的魔物?背叛主人的魔物確實該死,同理,背叛魔物的主人也確實該死!”
沒有伊芙利特所提供的力量,勾曜赤手空拳是完全打不過這一十三禁獸之子的。
“水彈牆!”一道水紋突然從石牆那邊滲透過來,變成了黑衣少年,魃用水牆擋在了勾曜麵前。
“魃,你來做什麼,不要阻擋我為伊芙報仇,這個人類,今天晚上他必須交出他的命!”
“蠢貨醒醒吧,戰爭結束了,不要再打了,公報私仇沒有意義,仇恨隻會讓卡斯特再進一步強大!那才是我們最終的敵人啊,首相大人經常說,隻有放下仇恨,魔族才能有未來,才能擺脫被人類歧視的命運,為何忍了幾百年,卻唯獨忍不了這一次呢?”
“可他間接的殺了伊芙利特。”“如果我知道怎樣可以救活她呢?”“人都死了怎麼可能還活的過來?”“別忘了,克法·撒魯姆森先生,可是十三禁獸順位第三的,擁有的能力是時空力,時空逆轉對於他來說自然不在話下,隻要將伊芙利特的心髒調整到受傷之前,便可治愈。”
“可,克法現在不知道在哪裏。”“他跟小卡呆在一起,在南陽負責安保的工作,圍剿我們。”“那,他已經是我們的敵人了,更加指望不上,你別多管閑事,閃開,我今天非得燒死這個人類。”“你瘋了嗎?你隻是被仇恨衝昏頭腦了,忘了我們馬上就要投降了。”“投降?”“是的,投降,明天,我們去投降,為了伊芙利特,你必須投降,勾曜,你也是,就算是,為所有慘死的人一個贖罪吧,雖然,這並不怪你,怪的最終還是卡斯特,但必須明白,沒有人是一定該死的,那不過是用謊言來昭彰的。”
金陵叛軍被困南陽森林一個月零兩天之後的中午,勾曜率軍出森林往北城門下投降,辦理投降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