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蠍座)幽冥:哀傷濕潤了金瞳與紅羽,不再隕落的鐵翼再搏天日 (65)相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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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望江塔,卡斯特同化了太史令,借用太史令的身體醞釀仇恨,同化之後,自然也有了他的記憶。
“很多災多難,對於人類來說算是不幸了,不過比起我的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卡斯特正在逐漸熟悉太史令的身體,感受到那人心中自己最渴求的力量——仇恨,如同泉湧般在心底湧上來。
“又是這該死的記憶,太史令啊太史令,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今世的太史令,前世的波呂克斯。帕勒克,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是卡斯特。”
兩千年前,太史令的前世,是宙斯與斯巴達王妃麗妲所生的兒子波呂克斯,靈魂中帶有神格,擁有永恒的生命,將來有機會成為神,而卡斯特則是斯巴達國王與麗妲所生的兒子,隻是個凡人,將來有機會也隻能繼承王位。
被弟弟的神之光輝籠罩著的卡斯特,自小心上萌發了一顆嫉妒與仇恨雙生的曼陀羅花,生於仇恨,湮滅仇恨,卻唯獨在高調登場的弟弟麵前無所遁形。
他曾多次質問天神,為何同是一個母親,而且父親的身份也不低,為什麼天神選擇了波呂克斯而不是自己,像鏡子一般的雙生子,健全的身體甚至分不清誰是誰,但為什麼,靠近波呂克斯,總是有一種如太陽般熱情的光輝,將自己陰暗的一麵更加凸顯,並無遮無掩。
有一天,希臘遭到了一頭巨大的野豬攻擊,王子們召集許多的勇士去追殺野豬,當野豬順利地被解決後,勇士之間卻因為互爭功勞,而在彼此之間結下了仇恨。
在一次市集的熱鬧場合中,兩邊互看對方不順眼的勇士不期而遇,當然又免不了一番爭吵。在爭吵中,有人開始動起武來,於是場麵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許多人都在這場打殺中受傷,甚至死亡。很不幸地,卡斯特,在這場打鬥中被箭刺穿胸口,倒地身亡。
兩千年後,卡斯特再次撫摸著胸口上那刺骨的,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的時候。“仇恨是嗎?比起我所經曆的,這又算的了什麼?”
波呂克斯找到父親宙斯,要求求助宙斯的能力,讓哈迪斯放出卡斯特的靈魂,宙斯同意了,但哈迪斯給出的代價是,要用波呂克斯剩餘的生命作為代價,且要拋棄成為神的可能,波呂克斯想都沒想,隻是念在過去的手足之情上,便同意了,宙斯勸他不要這麼做,卡斯特本就是凡人,且生在一個沒有愛,沒有情,隻有仇恨和征戰的國度,本來死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波呂克斯沒有理會宙斯,和哈迪斯簽訂了這份契約。
失去了神格的波呂克斯與凡人卡斯特,從此生活在比原本的斯巴達更暗無天日的黑夜裏,他們隻有一半的時間能夠醒來,另一半時間永遠沉默在黑夜之中,在充滿死亡的國度,由哈迪斯掌管的世界之中度過。
脫離了神格的波呂克斯在黑暗中最終老死,卡斯特憑借著怨念不惜再次與哈迪斯做了交易,以半人半鬼的狀態在冥界堅強的活了下來,但一半的靈魂仍舊在哈迪斯那裏。
修煉了兩千年的卡斯特積累了可怕的仇恨,天賜良機,他被哈迪斯安排在修的身邊,沾染耳目學會了讀心術,有一次,在修過度勞累睡著的時候,卡斯特吸收了修的部分魔力,又趁著哈迪斯不注意拿走了自己的另一半靈魂,隨即看著冥界沒法待了用這份魔力作為通行證最終重見天日回到人界,這才發現斯巴達已經滅亡。
他用這份力量重新打回天界,質問日族月族以及神族,為什麼命運對他們如此不公。
宙斯在這種時候心軟了並接受了他,將他放在身邊用他讀心的能力為自己辦事,並承諾在日後,終有一天卡斯特將成為最有名望並僅次於宙斯一族的神砥。但卡斯特能感受到宙斯垂涎他的能力已久,怕是卡斯特終有一日會像自己吸收修的能力一樣吸收了自己的能力,再將自己貶入哈迪斯之手,脫離了宙斯的庇護則意味著哈迪斯永遠的折磨,卡斯特拚命做事,從此讓宙斯一點毛病也找不出,但隨後,因為多疑與膨脹,卡斯特的能力日益顯著,再後來因為被人說了壞話而萌生了要推翻天界的欲望。
最終失敗之後被宙斯沒收了讀心術,從奧林匹斯山經諸神一致決定,剝奪卡斯特神格,驅逐出境。
卡斯特離開奧林匹斯之後來到了這片東方大陸,這片與不斷猜忌並重文輕武的希臘和隻有仇恨和殺戮並重武輕文斯巴達截然不同,卻更讓人喜歡的世界,希臘與斯巴達人太過善變,而這裏的人老實而沒有心眼,特別好統治,給錢就幹活,沒有怨言,不乏勞動力,對於卡斯特來說,他隻需要一句口號,一個位置,便可以讓萬人敬仰,殊不知對於他們這種神來說,變錢不過是小戲法而已。
“總有一日,我會帶著東方人的仇恨,重新打回奧林匹斯,現在的我,雖然屈尊在廣陵,不過,未來,等到集結了這些東方大陸的鬼怪,讓希臘人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恐懼,不過話說回來,這裏的鬼可比希臘的鬼神多了幾倍,希臘無非是蛇神,野豬,再要不就是老鷹,在這裏,想要什麼鬼神就有什麼鬼神。”
“親王陛下!”“有什麼事?”“好消息,陛下,仇恨收集器重新開始運轉了!”“哦,是戰爭又開始了嗎?”“非也,前不久,空幽大人前往一個叫蜀的國度,在一個叫宜陽的地方散播了和中原一樣的仇恨種子,不久之後,我們就可以憑借這些力量一統中原了!”
“下去吧,我會封賞你的!”“謝陛下賞賜!”“一統中原算什麼,我可是要做這個世界的眾神之王。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都將臣服於我——卡斯特。帕勒克!”
此時在赤陵,禍鬥鼻青臉腫的趴在床上無法翻身,先是被一幫沒良心的拳打腳踢了十幾下,後來被打了五大板,小卡開恩省了那十五板子。
“這幫該死的東西,也不知道下手輕點!櫫獳,給我倒杯水!”“燒嗎還?”“涼的就行!”“你怎麼喝?”“起來喝啊!”“好吧,我去倒!”櫫獳剛走到門前,開開門,突然停住了腳。
“咋了?”“幽冥?你來作甚?”“來看看禍鬥,順便,小卡給了我一點治愈魔法,說正好能完愈禍鬥的傷。”“他要是真有這心的話,那為什麼打我這麼多板子?我看分明就是欺負人!”“哦,那我走了,這些魔力,權當是我和小卡都自作多情了!”“等等,哎呦我的屁股!”“疼就別逞強,對了,小卡現在事情很多,來不了,魔邪有事,朱彥隝徯嘴有點腫,得養好幾天,乾得上早堂,伊芙利特負責城防,也就是說,現在隻有我和櫫獳能管你,謝謝小卡吧,如果我也有事,你得多躺幾個月。”“那個。。。你們,關鍵一點,治愈魔法的介質是。。。”“我知道,是肌體接觸。。。但。。。”“應該說是哪裏受傷,想要治愈的話就得用操控魔法的手掌去按壓以至於把魔力輸送入體內。”“這。。。我,好吧,我試試。”
“啊嘶誒,輕點!”“病人就要乖乖聽話,我沒使勁,隻是碰上而已。”“可我感覺就像要流血了一樣啊!你那小爪子就不能輕一點!啊嘶!”“疼就喊出來,有這麼多口水說話就沒力氣忍著?嗯?你男子氣概都去哪了?嗯?大男子主義的,禍鬥先生?”“你心也太狠了吧,難怪嫁不出去!”“你說什麼?”“幽冥,會出人命的,禍鬥你閉嘴吧,幽冥你千萬別生氣,禍鬥不過是疼的說了胡話。”
“差不多到傷口了,治愈魔法,啟動!”
瞬息之後,禍鬥屁股上的紅腫已經消失了。“不愧是小卡殿下,這魔法可真是名不虛傳!”
另一邊,乾與雪茗下朝之後,鍾古和小卡還在與眾臣商議朝政。
“呼,這該死的帽子,扣的我頭疼!”“帶習慣了就沒事了。”“怎麼沒事啊!怎麼可能習慣啊!”“你這個樣子,哪有女皇的氣勢?”“大早上起來那鍾古比鬧鍾還準時,都不知道怎麼穿的衣服到了會議室改裝的皇宮裏聽那幫老頭子叨叨了一早上,一點飯沒吃現在肚子裏簡直要造反了!”“我也聽不懂,不過,你說的我更聽不懂?”“你不是很能睡嗎?”“魔族可以決定什麼時候醒來,但前提是計劃不能改變。”“那也行啊,不過。”“對了,前不久,回你們的時代。。。”“嗯,你想說什麼?”
“阿雪,你在嗎?”“誰?勾曜啊,進來!”“鍾大人說你早上沒吃東西,怕是現在餓昏了,嗯,比我想的要堅強多了!”“你就不能盼點好麼?”“你們兩個慢聊,我先出去了。”“請。”
雪茗一見了食物瘋了似的吃完了看著勾曜,腮幫子鼓的活像一隻南美栗鼠。“笑什麼?我吃相很難看嗎?”“不是,也不難看,就是。。。”“一句話說完再拖長音!”“就是,陪我出去怎麼樣,今天赤陵郊外的野薔薇開了!你可知道,我等了一年啊!”
赤陵南,兩個人在黃昏之後到了那裏。
流淌金色的黃昏在流水的顏色的倒影下閃爍著粼粼的清澈之光,火紅色的大地被照成了朱紅色,遠處鬼火山這座青山的棱角部位也充滿了和諧的質感,深淺不一的草坪被踐踏出了紅色的小路,四周零散著紅黑的石塊。
河水遠望在夕陽之下是一麵純金的明鏡,卻在映入眼底之時變成了焦黃的好像含有炭墼的溶液,樹的頂端像是璀璨的金冠,在眼底卻是褐色與綠色交接的參差不齊。
雲雀在枝頭嘰嘰喳喳著歌唱著這個暮春的景色,遠處的大雁成片的向北方的平原飛去,在落日呈半圓形狀的,那名為天涯的遙不可及之處,組成了稍縱即逝的巧妙疊影,下一刻,它們卻永遠不會再次屬於這裏。
重逢在落日,在眼底,在相同的人的眼底之時,十年又有幾次,一年前,我們還在為命運奔走,半年前,全麵戰爭爆發,而如今,和平突如其來,我們不知不覺,便已沉醉其中。
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先是一個朝代結束,夏室南渡,自此天下大亂,軍閥各執一詞,君臣衛冕無策,百姓互相奔走,隻為生計又愁白了多少中年男子的青絲華鬢。
“那個,勾曜,你在想什麼?是這景色嗎?”“也許是的。”“這個。。。”“不要說話,安心,陪著我就好。”
環顧四周,那如朱砂般顏色的地麵上,一簇簇看似不起眼,但注目之後卻十分搶眼的野薔薇,在樹林的邊界如火如荼的開放著。
常見的螺旋狀紋理,不知誰精心剪裁的棱角邊框,在赤紅遠看一體的眼底,卻多了一重近看才能顯現的勾勒出的金邊,那金邊猶如在朱砂帽的邊框上鑲嵌著一樣,花蕊宛如那華冠上的玉石珍寶,閃耀著似乎是永遠不會褪色的光芒。
“平波不盡蒹葭遠,青霜半落沙痕淺。。。煙樹晚微茫,孤鴻下夕陽。”“誰的詩?”“不記得了,反正,相似的景色就在這裏,而我,又作不出這樣的詩,隻能搬用別人的詩,但願不會冒犯這裏吧?”“不會,很適合呢!”“是嗎?我覺得也是,也許,隻有這個時候,我才會暫時忘記那些事情。想象自己無牽無掛,隻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和你相伴天涯,在和平中白頭偕老,這首詩呢,就感覺好像自己也是那個寫詩的人一樣,但他在哪裏呢?已經不知道了,但,至少這種景色,和這首詩,是永遠留存的。”
此刻,兩個人,與景色,都在同一時間悄然靜止,霎時燦若永恒,卻又瞬息流逝,流水,終究還是要去的,花開,終究還是要謝的,至少但願,你終究是要去的,但去了之後,不是永別的去,而是再見的下一次的約定的第一次。
“你可知道,和平,不意味著永遠如此,有人,就意味著遲早會有鬥爭,而鬥爭,則意味著政治將再次擺上台麵,從塵封中再次走向高潮,殊不知那被迫願意並宣布臣服的每一個臣民,都想要重新將政治這種東西重新埋葬,然而,政治是一種武器,是一種殺人的工具,得到之人,不是殺了別人,就是葬送自己,再沒有別的選擇,或者,可以選擇先後,不過那終究是劫數的一種,劫數,是永遠逃不掉的詛咒,如我們每一個人所背負的那樣,然而這埋葬在千萬年前的沙石和塵埃卻記下了我們所做的一切,他們才能引以為戒,並永遠存在,每一個顛沛流離的人,最終都會變成一粒沙塵,甚至在沒有成為之前便粉身碎骨再也沒有痕跡。直至這樣,留戀那些,又有什麼意義,不如早點清醒一下,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然後,永遠不再放手!”
夕陽被拚湊成了十字狀的金色光芒,在勾曜的下巴和雪茗的鼻尖滲透出來,浸透了兩個人的身影,染成了遠近如一的黑色,黑的那般純粹,亦不帶灰塵。
“我們既然已經是夫妻,那麼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夕陽落下了,它再也不能用刺眼的光來阻擋我們彼此的視線了!”勾曜的眼睛如同弩機一般射出凜冽的擦破空氣凝結血腥凍結一切的箭矢,粉碎掉了雪茗所有的顧慮,深深被其迷惑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