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蠍座)小卡:墮落血路的仇恨之子,愛的雙臂拉起落日的挽歌  (48)斷罪之劍的緋紅悲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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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鳴的劍,斬斷仇恨與無辜交錯的脆弱,流血的恨,真理引入鮮血的成分含盡了苦果。——題記。
    “鍾先生,我來給你送飯來了!”“謝謝,進來吧!”雪茗走了進來。
    “保憲呢?怎麼沒來?”“不知道,昨天晚上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然後今天早上就沒看見人。”
    “大概,又是去忙什麼事情了吧?雖然,我這身體不知道還能熬多久,但我也知道,外麵的世界一定非常亂吧?其實不僅是太史令,熊刃,勾曜等人都是這樣,雖然,外表看上去非常輕鬆愉快,殊不知,他們每個人背負的絕不僅僅是守這座城的責任,很抱歉,我說不了太多,放下盤子,出去吧,我不想傳染到你。”“沒事,我不怕這種病!”“真的嗎?那我可真該羨慕你了。”癆咳,不過就是肺結核,在現代明明已經不是什麼絕症了,如果,能弄到現代的藥物,也許,鍾古也不用忍受這麼大的痛苦,好在,自己注射了疫苗完全不用擔心被傳染。
    “雪茗,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嗎?”“你說就行,曾經,在襄陵城東那個山洞裏,你可是幫了我很多,現在,我終於找到報答的時候了!隻要你說,我一定幫!”“太感謝了,其實,也沒什麼事,第一,太史不知道去哪了,你,能幫我去城南買幾味藥嗎?”“哪幾味?”“我寫下來吧。”“我不懂。”“算了,藥房的掌櫃應該知道,我可是老主顧了,你就給他說說賀憲大人吃的藥,他肯定知道。”“該怎樣去?”“出了南門,過了護城河,繼續往前會有一條路,一直直走到頭,看到一個宅院,即使你不認識那些字,問問別人也會知道,那裏隻有一個宅院,就是藥房,進了門,把銀子給掌櫃,說出我的名字,然後等著提藥就可以了,能完成嗎?”“能的,你放心躺著就好了。”
    “還有一件事,聽他們說,過些日子你和太史要舉行婚禮了,卡先生為你製作禮服是嗎?到時候,可以讓我參加嗎?我想看看,你穿禮服的樣子,還有太史,到時候,我到現場為你們捧場。”“當然可以,但你必須把病養好,等病好了,又能像以前那樣了。”“我知道,一定,我一定會撐過去的。”
    雪茗出了鍾古的屋,整理好衣服便出南門去買藥了。
    一路上都很順利,也沒有什麼突發事件。“這位小姐,來這裏有何貴幹?”“買藥?”“有預約嗎?”“有的。”“那好,把木牌拿出來,老夫幫你把把脈來。”“不,您誤會了,不是我要看病,是賀憲,您知道,賀憲是誰嗎?”“原來是他,給我說說,他的病情怎麼樣了,服用了老夫新調的藥,感覺如何?”“看著氣色好多了,咳嗽也不這麼頻繁了。”“那就好,您稍等,我為您去抓藥,半個時辰後你拿走便是,現在,你們幾個,為賀憲家的人看茶!”幾個仆人慌忙跑過來倒茶。
    “大人,門外來了一行人,說是非要見您!他們手裏拿著家夥!”掌櫃剛想彎腰抓藥,突然一個仆人跑進來。“什麼人在這作亂?”“不知道,我們怎麼辦?”“等等我去會會他們,對了,賀憲家的,來,躲在屏風後麵,拉上黑布,沒什麼,隻是一些家屬病重醫治無效就來胡攪蠻纏的。”“是啊,最近這種人真是不少,前些日子那個姓張的酒家來這抓藥,明明是業火攻心,偏偏說是我們醫德有問題。”旁邊的一個學徒說道。
    雪茗看著掌櫃挨個拉起黑布安撫裏麵的人不要擔心,看起來這種找事的人經常有。
    後來,爭吵的聲音不斷加大,看起來外麵的人的火氣也不小,逐漸打了進來。
    “就算把你們的一朝人馬叫來,燒了我的宅院,燒了我的祖業,我也絕對不會屈服於你們商朝!”
    是商朝人嗎?
    “你他娘的是不是眼瞎了,我們明明是赤聯的人!”是赤聯的?為什麼,聲音聽著像熊刃?但聽起來很蠻不講理,但隨後。
    “葉先生,我們赤聯並不想和你為敵,你也曾幫助過我們赤聯的朋友,所以,我們應該是盟友關係,隻要你交出商朝的傷兵,我包你們不死!”竟然,是太史令的聲音。
    “醫者父母心!他們犯了什麼錯?如今上天饒他們一命讓他們在我這裏養傷,我為什麼要將他們交給你?”
    “這裏是赤聯的土地,你在我們的土地上建立了你的宅院,本就應該向著赤聯!”“作為一個醫者,我應該對戰爭保持中立,這裏的傷兵,不隻有商朝的,甚至有夏朝,還有薩滿族,蠻族,大理族,他們都是一樣的幸存者,在這裏他們很快樂,至少不用去受那些戰火的洗禮!難道傷兵連求生的餘地也沒有了嗎?”
    “我再說一遍!這裏是夏朝的土地!”“但這裏我是掌櫃,我說了算!”“那些屏風後麵,是什麼?”“我不許你們碰他們,你們不該傷害沒有抵抗能力的人!”“煩死了,老東西!”
    雪茗在屏風後麵低著頭,看著地麵上一汪鮮紅的血液,知道又有人死了。隨後。。。
    “掌櫃,掌櫃,你還在嗎?”“你們讓不讓開?”“你們殺了掌櫃的?”“是我做的。”太史令的聲音低沉的回響在雪茗的腦海裏,是太史令殺了那個掌櫃的嗎?為什麼,他怎麼又殺人了?不行,我一定要出去問個究竟,或者,打發他們離開也行。
    “別動,你瘋了嗎?你衝出去他們會殺了你啊!”雪茗回頭一看,隔壁的木床上躺著一個傷兵,看起來口音不像是南方人,像是中原人。
    “他們不會殺我的。”“你怎麼知道,這幫禽獸哪個是講道理的?”“不,至少太史令是。”“禽獸就是禽獸!”“我不許你這麼說他!”在昨天,太史令不是這樣子的啊,明明都已經求婚了,為什麼?也許,外麵的那個並不是太史令,對,一定不是。
    數聲慘叫之後,聽見那類似太史令清亮的聲音在喊:“殺光這個藥房所有的傷員,不能放掉一個商兵!”“遵命!”緊接著。“你要幹什麼?”“啊!”“救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娘啊!”恐怕,在此刻,外麵的所有人都已經化身為鬼了吧?不僅僅是死去的人,更包括殺人的人,他們,是比鬼更可怕的存在。
    “你們,上樓,殺光樓上的人,你們,在外麵接應,凡有抵抗者,一個不留!”噔噔蹬蹬的脆響過後,樓上撲通撲通的鍋碗瓢盆落地的聲響,夾雜著人的慘叫,雪茗頓時感到自己的頭頂也紅成了一片。
    “你,是赤聯的吧?”“是的。”“我們本應該是敵人,但在這裏,我已經不想再打了。”“你,你是薩滿?”“是的,但準確的說我也是漢人,隻是在薩滿族進來之後被迫該名,然後從軍,這根辮子,便是他們逼迫的證明。”
    傷兵將自己的那根長長的辮子給雪茗看。“不想再打了?你們薩滿,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東西嗎?抱歉,我不是說你,你們剿滅我們的城池,殺光我們的族人,這些帳,怎麼可能說算就算?”“不要再說那些了,我真的快崩潰了!我在這裏的這些天,常常做夢夢見那些被我砍死的人,他們,曾經是和我們一樣的人,說著和我們一樣的語言,吃著一樣的東西,為什麼,一定要刀戈相向呢?曾經,在襄陵被攻陷之後,有一位老婦人問我,當時我還是士兵,她說,能,放過她的孩子嗎?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一瞬之間有一隻手臂抓住了我的刀,逼迫我砍了下去,連同她的孩子一起砍斷了脖子,血流在我的身上,到現在我仍感覺到那些血的溫度,消失不去,後來,我在參與圍剿的時候走運逃過一劫,在屍體中爬行尋找食物和水,隨後爬出了屍堆,遇上了這個掌櫃,他把我背到這裏來叫我安心養病,並勸我日後不要入伍,去尋一個安生之所,好好活下去,當時我就決定,我再也不殺人了,但這種慘叫,你越是不想去聽反而就越是刺耳,繁多,他們就像幽靈一樣鑽入你的心,你的腦,奪走你的一切,讓你神誌不清,繼而會產生一種負罪感,我感覺是我殺了那些人,所以,我真的希望死的是那些禽獸,即使我和他們同歸於盡也可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很高興,因為這是我唯一能為這個世界做的吧?”
    “大人,這裏有聲音!”“這些黑布之後肯定還有傷兵,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有幸,他們兩個在最邊上,那種悲哀的慘叫在逐漸靠近,沒人能阻擋這些聲音的蔓延,已經在腦海中炸開了一樣,心也被凍結成了一個點,就感覺像是癆咳晚期的病人那樣,這種痛苦甚至超過了癆咳。
    黑布被掀開了,高瘦的看不清臉的人拿著帶血的刀刃走了進來,雪茗就在側麵的桌子旁坐著,在黑布的左側,而傷兵的床卻正對著黑布。
    “該死的禽獸來啊!”那傷兵突然坐了起來,拿著隨身的小刀刺向那個屠夫。
    屠夫的劍正好落在傷兵的心髒,看起來是個職業的殺手,一股血腥味如潑水般潑到雪茗的身上。“是血,是血啊!”
    “該死的,這果真有個薩滿,看來我們殺的沒錯,你還想抵抗嗎?沒用的!”那屠夫拔出了傷兵刺在手上的刀。
    “原來這還有一個,給我去死吧!”“啊!”雪茗看著那把刀即將落下,就在這時黑布外伸進一隻手抓住了屠夫的手。
    “給我等一下!”“太史?你想對薩滿留情嗎?”“你沒聽見是女人的聲音嗎熊刃!”“那又如何?”瞬間,掛黑布的架子也倒了,雪茗在刀即將落下的瞬間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
    “熊刃?怎麼是你?還有太史?”“阿雪?”太史令衝上來將驚魂未定的阿雪摟了起來。
    “熊刃你看看你做了什麼,給我出去!”“你這女人怎麼跑這裏來了?”“到底怎麼回事?”“讓我先問你,你怎麼跑到這裏來殺人了?”“有人說,這裏有薩滿的傷兵。。。”“就這樣,你殺了所有的人?”雪茗看到太史令那身渾身是血的衣服。“可以這麼說,不過,至少我們沒有放過任何人,該死的,不該死的,至於那些無辜的,隻能怪他們命不好了。”說完,太史令臉上竟然還有一絲笑意,讓人不寒而栗。
    啪,雪茗打了太史一個耳光。“該死的,你給我醒醒好嗎?那些可都是沒有還手之力的病危之人啊!”“可他們中有的是殺過我們的人的人,所以,我們必須這樣做,才能斬草除根。。。”
    “你這樣做,和魔鬼又有什麼區別?你知道,被砍死的這個傷兵在死前說過什麼嗎?”“他想要反抗,但沒有用!總的來說,我們做的實在太漂亮了,這樣極大的減少了敵軍的有生力量。”“這個傷兵說,他本是中原的漢人,因為薩滿的侵略他為了活命走上了殺同胞的道路,但後來,他逃過一劫之後再也不想殺了,他是迫不得已走上那條路的人啊!”“那又能證明什麼,錯了就是錯了!”“那,如果有人把刀子架你脖子上,你會不會也這樣?”“不會的,在那之前,我會自己結束我自己的生命。”“你個混賬東西,連鬼都不如的畜生!”
    “罵沒夠接著罵,打沒夠接著打,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而且現在已經死了,說什麼他們都該死,並且已經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像這種畜生我不知道見過多少,一個個的都說出這種話,說自己不殺人了,求你放開一條生路,以後一定多做善事,可背後呢,沒準就捅你一刀子,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殺了他保險!”
    “他也是漢人啊!吃的跟我們是一樣的食物,喝的一樣的水!如果隻因為立場不同就可以隨意殺人,那麼遲早有人也會殺了你的!”“會有那一天的,我不會後悔,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還有,阿雪,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的正義感,對這種人有什麼意義?你的心太軟了,這樣遲早會害了你!對了,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來幫鍾先生抓藥的,他現在一定等急了吧?早晨,他不知道你們都去忙的什麼,所以讓我替你來買藥,現在,怎麼辦?沒有藥他的病情會加重的!”
    “原來就是這個,你等著,等我幾分鍾,那些藥的名字我都記得,我想應該會的。”
    太史令熟練的抓起秤杆,熟練的捏著藥粉一味一味的稱量,過了不久。“行了,差不多就是這些,盡管不夠專業,但我想應該是夠了。”“你怎麼會醫術?”“以前考舉人的時候,我記得有這樣一門科目,對了,當時我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學士哦!”
    “我,我得回去了,你們如果還有事的話我不奉陪了,還有,別再殺人了,否則,你心中的那個魔鬼恐怕又要出現了。”“他。。。”“大人,二樓已經清空!無一生還!”“很好。不過,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能一個人找到回去的路嗎?”“能的,我回去了,你多保重,對了,晚飯還回不回去吃?回去吃的話,我下午就去買菜!”“不了,晚上還有別的事情,對了,不要跟鍾古說起我的事情,就說我去巡視城防了,我不想看到他又對我嘮叨,然後咳嗽起來,你也知道,雖然不是一個人,但我看到心也會跟著痛,因為我們是朋友,更是結拜兄弟。”“那,為什麼這些人?”“不要再提了,他們已經死了,對於活人來說死人是毫無價值的。”“我再說一遍,不許殺人!”“好的,我一定遵守。”太史令竟然又笑了,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笑容,在那被血色浸染的臉頰上顯得如玻璃一般脆弱易碎,又如同雪花紛飛的時候一抹亮麗的陽光,會將那些純白的東西送入高空繼而不複存在。
    才浴過修羅的洗禮,瞬間如同白衣天使一樣穩操救人的勝券,去融合那些繁瑣的藥物而不顧自己身上的血腥滋味,笑顏如同五月的豔陽般溫暖明媚,又好似十二月的天空一樣遙不可及。
    雪茗緊緊地攥住那包藥的繩子:“太史令,你到底是修羅,還是天使?”
    赤陵城內,小卡與乾正在商量關於衣服的樣式。
    “禮服是什麼?”“大概是本體所說的那種關於某種人類的無聊儀式上所穿的繁瑣衣服吧?”“我是說是幹什麼用的?”“我讀本體的心的時候,知道她說那好像是用來,結婚?”
    “那是什麼?”“大概類似於我們的獻禮儀式和血祭吧?”“那這樣說?我們也有資格參加咯?按照魔族的規定,凡是在獻禮儀式上有相同資格的人,都有相同的地位,並在儀式上可以做相同的事情。”“有意思,那不如我們也參加吧?”“做四款不同的禮服,兩款男兩款女就可以。”“我試試用靈魂尋找一下三界古今的禮服款式,找找有沒有本體和我們喜歡的!”“雪茗她說不要黑色和紅色。”“可以,確實是有,等我找到之後,托夢給你,你用法術編出來吧?”“隻要有棉線我馬上就能讓它變衣服。”“還有一些金屬,一起用上吧?”“這個儀式一定很有意思,所以,女人,我們也參加吧?”“我也願意看看,因為,我們是有相同資格的人,他們沒有理由拒絕我們!”
    兩個鬼,不兩個魔族此時商議著如何參加人類的婚禮並在婚禮上搶原來新郎新娘的光,那麼這個婚禮就會出現兩對新人。
    “不管怎麼說,我總還是很期待的啊!”“不過,那兩個人類,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否則漫長的生命不換點新鮮的也太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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