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座)勾曜:你所熟知的世界已不複存在,你究竟如何才能將它複原 (17)熟悉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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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刻入腦海激起無盡質疑,彌漫血色的愛意萌生裂痕,
拭去淚水與怨恨,我將帶你逃離悲傷——題記。
柔軟如同羽絨的陽光打落在蒸發著露水的葉片上,艾陵城桃花宮中灑下一片金光。
“已經多少天了呢?10天多了呢,是不是用的量有點過,不過也好,至少,能多有一些時間來考慮如何解釋。”
雪茗恍然間驚醒過來,朦朧的眼亮起的一線,一派古香古色,果然,與我想的一樣,這裏,不是現代,又回來了。。。。。。
眼前的一切還是那麼熟悉,隻是窗台上擺放了一些並不熟悉的花草,早春,在夏朝,竟是這樣的嗎?
“雪茗,你終於醒了!”太史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怎麼了,做惡夢了,不用怕,這裏很安全,一切都過去了,不用怕,相信我。”可靠的話語,宛如誰的肩膀成為了雙臂的支柱,太史的溫柔驚的雪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嗎?還有,那瓶毒藥?”雪茗張嘴就是。
“聽我慢慢給你解釋,之前,為了救出你,我曾數次上書大王,不僅毫不接受,且貶謫至此,我看也毫無希望了,於是,暗中買通了獄卒和妓院的妓女,為救出你演了這樣一場戲。
之前,仿照姒履癸的口吻和偽造的玉璽給你寫了一封絕情的信件,之後,又故意貶低你的價值為的是讓你乖乖喝下那瓶液體,否則,恐怕你沒有這個膽量。”
“那,那瓶液體到底是什麼,我聽獄卒說是鴆毒,鴆毒,不應該是入口即溶沾血就死嗎?”雪茗緊張的問,難不成被什麼人發招給救回來了?武俠小說中常見的橋段,難不成真是現實?
“是我讓獄卒騙你的,看起來,我賭贏了,我賭你不懂毒藥的種類,你果真不知道毒藥如何鑒別,(廢話,懂了就成化學家了!by:雪茗)你以為,我給你的是鴆毒嗎?幾百年前,夏朝的國君遇刺之後,曾下令銷毀一切鴆毒,禁止獵人入山打大斑蝥,現在一小瓶鴆毒約莫十兩銀,搞不好還會有殺頭的風險,你以為,我真的會傻到給你鴆毒?
那瓶不過是鐵線蓮的花莖水,是一種能讓人神經麻痹的毒素,但用量已經很小,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會將你的氣息調整到活人的最低點,看上去就與死人無異,這樣,辦一個很簡單的手續,獄卒就能將你放到棺材裏出獄埋葬。
我買通了獄卒之後,在城外亂墳崗用一個空棺換下了你的棺材,而現在,埋在墳裏的犯人已經被陽夏那幫東西確認已經死亡,而我親愛的雪茗,已經回到了艾陵。”
“那,之前的那封信,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像是你的字跡!”雪茗回答道。
“花錢找人代寫的,我怎麼說也是貴族,不可能連這點錢都出不起,更何況,為了我心愛的人,我覺得十分值得!”太史笑著說。
可雪茗怎麼也笑不起來,夢境中,太史那般酸澀的話語和心痛的赴死,究竟是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將在未來成為可能的悲劇,但現在,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這樣真實,讓人無從辯解的感動,已經從表麵蔓延到心裏。
穿越時空分裂的異樣,導致了乾坤雙魂從身體內分裂,而雪茗本魂卻附在了坤魂的一麵,另一麵的乾魂,竟是生出了非同小可的變異。不過,目前看來,用坤魂,也就是用心來感受一個問題,卻更容易落入情網,不用理會那些無法理會的條文及門規。
“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有什麼事,叫那些仆人就可以了,放心,不會有人來找你的,你在王的眼裏,僅僅是一個死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沒有人會去計較一個死人生前幹了什麼事,卻會去計較一個生人死後會造成怎樣的影響,但,十數年一日的官海沉浮,我也已經煩透了呢,還是在這裏來做我的太守吧,至少,沒人會管我,我可以自行決定,這是我的艾陵,也將是你的!”
等身體的麻痹感在幾天之後終於消除,雪茗下來走路,驚奇的發現窗外竟栽種滿了迎春花。
黃色的豔麗花瓣,在破曉的日暉下閃閃發著金光,像鍍了一層金箔的柔軟表麵,馥鬱著芬芳的清淡。
“蒼蘭花敗了之後,迎春花就開了,約莫幾天之後,桃花也要綻苞了吧,還有梨花,然後是夜來香,薔薇,桂花,對了雪茗,你期待嗎?”太史悠閑地推門而入:“今天有一位特殊的客人,你們之前見過麵的,行冠禮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老朋友。”“看誰?”“你,和我。”“到底是誰來看你?”“勾碩海,之前見過麵的,是不是在監獄裏待糊塗了,我想他會傷心的。”“哼,沒安好心!”雪茗徑直向前走去,可誰知,竟這樣再次相遇了。
迎春花簇簇開放的走廊上,空空蕩蕩的黃綠色蒼涼質感的色調,隻是感覺像是帶著綴滿寶石的沉甸甸的美夢墜入花海,廊牆上冷冷的黃色紋理,被春雨浸濕過的圖案,像大顆雨點砸在了雪茗的心裏。
轉過了走廊,一位褐色風衣(大概是)腰間別著金色的束腰纓,頭戴寬帽,麵龐清秀而略不成熟,肩膀部位斜綁著碩大的金色鏈條,扣在衣角的金邊上,層疊有致,毫不錯亂。
清脆的語調中一絲期待化作現實的喜悅,帶著輕鬆的熱情的午後溫度:“沒想到真的是你,雪茗!你竟然還能活著!”“是啊,難道某某大人以為我活不成了嗎?本小姐命可是。。。。。。”
那穿著華服的男子從長廊上抬下腿,挪了挪,站了起來,拍打下身上的塵土:“怎麼樣,還認得我嗎?”精致的五官下麵筆直的臉龐,瘦挺的鼻梁和菱形聚光的眼神,輕輕一眯,那微笑好像能夠融化午後的熱度。
“你是,勾曜,啊不,勾碩海大人!”雪茗看出來勾曜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肯定是參加某種儀式的穿戴,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變了個模樣,這還是半年前的那個勾曜嗎?
“怎麼了,雪茗?半年不見就學會打官腔了,跟在大王身邊學會了不少嘛,不過我聽說,你好像是被大王趕出來的?”“算是吧,不過我再也不想回去了!”“那就好,中原哪裏有我們越國好,我們這裏什麼都有,包括中原的一切!”“你還是那麼自我感覺良好啊!”“當然,我喜歡這樣!”
“還是跟以前一樣,站沒個正型呢!”“對了雪茗,前些日子我去雍城行冠禮,受封為越勾公,不過,父王在世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未來有一天能夠加冕為公士,沒有想到,前幾天就實現了!”
“那真是恭喜了,我該怎樣為你慶賀呢?你比你父王更厲害了!”“是嗎,我當這是誇獎好了,不過,慶賀的話,以後有機會,給我唱首你們會稽的歌曲吧,怎麼樣?”勾曜眼裏閃爍著像發現新玩具一樣的光輝,陽光的照耀下冉冉發亮。
勾曜走了之後,雪茗身後突然一陣寒意:“真是令人羨慕的不得了的感情呢,真不知道用心髒思考的人會怎麼想,一個醜小鴨,突然被兩個高富帥追,有些不大正常吧?”“乾,你別總是一驚一乍的行嗎?”“乾?你叫我乾,好吧,就這個名字,我喜歡,不過,我可不敢肯定,他們兩個哪個會自動放棄,到時候弄的兩個人都由愛生恨可就不好了!”乾從雪茗的背後閃出來。
“你可不要忘了,在你的夢裏,潛意識的預言,預言這兩個人都將離我們而去,也就意味著,我們關心的人可能會死。。。。。。”“你又是什麼意思?不要相信那些預言,那純粹是胡思亂想!”“真的是胡思亂想,還是某個單純的少女受不了命運的欺騙?真是可悲呢!”“你到底想說什麼?”“我隻是想提醒你,不要跟這兩個人走的太近,跟他們接近對你沒有好處!”
乾在雪茗的疑惑不解與憤恨中隱退,他們,真的不能接近嗎?
太史令,漆黑的長發白皙的麵龐略微發黃的琥珀色眼神閃耀著如子夜般漆黑的星辰光亮,宛如不滅的燈塔燃盡最後的奉獻之光,在最無助的時刻給予了她最至深的慰藉。
勾曜,褪盡了幼稚與不成熟的青年男子在加冠之後以嶄新的麵貌顯示在雪茗麵前,讓雪茗不止的驚歎著時間魔法的奧妙,不僅女大十八變,就連男的竟然也會變的這樣好看,勾曜,這一嶄新的成年人,永遠對雪茗有著至深的吸引力。
早春的最後一絲殘雪終於化盡,陽光堂堂正正的穿透紫外線直射大地,籠罩在艾陵的天空之上,隻感覺到眷戀的暖意,與掌上明珠般的守護。
“至於,那些事情,過去了就讓他們過去吧,我們還好好的,不是嗎?”太史令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太史大人。”勾曜連忙轉頭。
“不要看在我的輩分比你大,就喊我大人,現在,我們是同等級別的了!”“那真是太好了,以後啊,我有機會一定要去金陵,怎麼樣?”“你想什麼時候去都可以,我隨時歡迎,不過就是不知道母後同不同意。。。。。。”“說這種不愉快的話做什麼,你是王爺,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不要扭扭捏捏的像個女人一樣!”太史竟然說出這般硬氣的話(by雪茗:看看你自己娘的那樣吧,還有資格說別人!)“你在嘀咕什麼?”“沒什麼。。。。。。”“那就好,晚上,鍾大人也該到了,我們去迎接他吧,我可不想看到鍾賀憲暴跳如雷的樣子。”“很,很可笑嗎?”“你想試試,我勸你還是算了。”
三個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分開的道路,在此刻短暫的彙合在了一起,卻會在彼方錯開了更大的漩渦,將這些人吞噬其中,永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