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關雪茗:覆滅的詩史緋色的翼,繼日的藍星占據了日光的鋒芒  (14)暗潮澎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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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已是春節,在當時的陽夏,春節來臨的標誌是城內栽培的小蒼蘭,潔白的花瓣綻開的三日之後,便是春節的第一天,蒼蘭凋謝的第一天,便是春節結束的第一天。
    陽夏是夏朝的首都,更逢和平永駐之第一個春節,整個國家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
    雪茗在陽夏呆膩了,不過偶爾有幾個男仆路過與其交談一番得知前線的情況,她在心裏默默的對姒履癸擔心著,偶爾妺喜來看望她,時不時的還帶一些新型的首飾,對於妺喜來說,整個宮裏就隻有一個雪茗能夠真正意義上算是一個女人。
    雪茗意識到一個問題,雖然夏朝不及明清那般井然有序有繁瑣複雜的宮規與理不清的人際關係,但夏朝的時候人的職務分的相當明白,明白到新入門的人都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以及要怎麼做,並且,長傾宮不同之故宮的宮鬥劇情,在這裏大部分都是辦公的男性匆忙的路過,他們的腦子都用來考慮政事及外交及軍事及糧管,根本沒有時間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並且,大多數人還是挺友善的,唯獨除了太史令這一個另外,每一次見到雪茗無不是挖苦及諷刺,要不就是說一些女人聽了接著發瘋的真話。
    而太史的為人竟相當風流,在當時真的可以算的上是花花公子了,陽夏城新開的妓院正式公測,太史總是第一個進去充值的人,陽夏城新開的首飾店,也總能發現太史試戴的身影。
    太史的形象,在雪茗腦海裏腦補成了萬年老處男的形象,本以為什麼苦讀聖賢書,能夠男女授受不親,但沒想到太史不僅毫無畏懼的拉著女性的手摸著臉談論一些女性都很害臊的話題,並且為人放蕩不羈,同時十分鍾愛狩獵活動,也總是參加一些射箭的遊戲,贏來一些廉價的首飾和自己分享。
    太史的笑容貌似能夠遮蓋一切,但雪茗依舊無法理解,在夏末的那個夏夜,太史竟然摟住自己落下眼淚,還滿口都是對賢妻的歉意,究竟有誰,能夠挽留住這一個花花公子的心,使其竟然也有傷心的一麵,究竟是誰,能夠讓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後悔萬分。
    在那個時代,恐怕太史是和雪茗能夠玩到一家且是最熟悉的人,但是,她依舊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隔閡感,為什麼,明明交談的這麼投機,卻依舊會感到十分陌生,麵對他的笑容,總會覺得那種笑容像墜入冰窖般無聲無息的死寂的冷。
    春節來臨,陽夏城張燈結彩,宮外的百姓更是一片喜氣洋洋。
    本以為古代電視劇上麵的場景就已經足夠鋪天蓋地,殊不知這還趕不上長傾宮的十分之一。
    大理石雕琢的門柱上鍍了金的牆飾鑲嵌在銀色的邊框中,石柱上雕刻的花紋足以讓明清的雕刻師皆歎之莫及,能讓一個不懂藝術的人瞬間明白石柱上的紋理是什麼意思,而似乎在這個朝代無處不描寫著大禹治水與少康起義的故事,好像這個朝代的人認為這是最無上的光榮。
    雪茗嚐試了一下,在大街上隨便抓來一個人對他說你是高貴的少康的後代,那人滿心歡喜的連聲道謝,連喊癸王萬歲。
    而且,貌似這個朝代何處也少不了金銀銅這三種器皿,金常常是牆壁上的裝飾品,及少數的名貴的首飾,銀是餐具及銀杯和銀燭台,銅往往是酒杯和武器,就比較日常化了。
    貌似這個朝代金銀銅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街上來往的行人十有八九有佩劍,同時官帽上往往貼著金片,胸前(有的衣服領子比較低)掛著銀的吊墜。
    長傾宮舞廳正門的走廊十分長,路過後花園的時候雪茗驚奇的發現花園裏竟擺滿了純白的蒼蘭,在暮景的映襯下竟也貼上了一層金,毫無保留的反射出兩種高貴顏色的光,花莖猶如沾了露水般的鮮嫩,細長卻堅韌而筆挺,沒有一朵蒼蘭是歪斜狀的沒精打采。
    聽太史說,這種花要開滿半個月也就是整個春節才會落瓣,而落瓣的時候速度之快足以兩小時全部落盡,毫不挽留。
    不過,在現代已經很少能見到蒼蘭這種花了,隨著時代的更迭,蒼蘭開放的時間也早早的轉移到了秋末冬初的11月下旬及12月上旬,而在新年能夠開的花少之又少。
    走廊轉彎便是長長的門洞,門洞外士兵發給雪茗一個銀燭台,說是太史大人親自交代的。
    的虧太史還是個中年男性,竟心思這樣細膩,就連雪茗也沒有想到過這片走廊要用到燭台。
    門洞的龐大足以有三層樓這麼高,拱形的洞口兩把堅硬木質(看不懂是什麼木頭)的火把被銅釘釘在柱子上,燃起富麗堂皇的金色光芒罩上了一層銅鋅合金的罩子,罩子上多多少少的墨綠色渣子掉了下來,罩子上隱約可見焦炭般的淤黑。
    黑漆漆的門洞倒是沒什麼可以說的,不過黑暗之後的刺眼光亮倒是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大廳之上水晶製的燈罩裏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持續發光,水晶罩子細數之下竟有九條邊,將光芒折射成了九種不同的顏色反射在光華聚頂的大理石柱子上麵,將大理石上的故事照出了光輝,所有的曆史都好像有靈性的在發光一般。
    地板是正方塊的大理石,卻在每四塊的交接點上都刻有十字狀的黑色邊框,早聞歐洲有這樣的建築殊不知在這個時代竟然也有類似的建築。
    “穿這件衣服,還真是意外的適合你!”太史兩手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怎麼樣,不如喝點吧,今天晚上是狂歡的日子,什麼都不用去管。”雪茗連忙擺手,搖頭,太史把其中一個酒杯放到鄰桌上,自己一飲而盡。
    “你可能不知道,在這裏拒絕男性的請求可是非常失禮的呢!”“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喝酒。”(況且這白酒的度數相當高,單是聞見味道就已經初有眩暈的感覺。)
    “諸位王侯及國戚貴族們!我們榮耀的王,我們的九足鳥之尊首!我們的英雄將降臨陽夏,請你們的目光傾注一線,請你們的歡呼愈發響亮!”類似解說的大嗓門嚷嚷完了之後場裏竟然真的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我們仁慈的上天,將巨大的財富給予黃河之畔的民族,而真正的幸運,僅僅屬於少數真正懂得去爭取的人,他們是至高無上的優等民族!”更瘋狂的歡呼聲振臂而起,人人都在高呼萬歲。
    姒履癸從高台之上跳下,梳起的青黛色長發宛如仲夏夜幻美的夜空灑落在那英氣挺拔的身軀之後,宛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深處閃爍著因他常年征戰而練就的一番冷峻的命令式,眉宇間流淌著是傲然的正氣和不苟言笑的穩重。在他身上,覆蓋著正容亢色的霜寒,類似於凜冽而強勁卻無痕於世的狂風。
    姒履癸的這般登場,讓雪茗不由得想起了現代的特技演員,而太史卻站在一旁像個木頭人一樣。
    要說相貌,姒履癸的服飾再怎麼華麗也比不上太史天生的清秀,姒履癸的麵貌和手指都太過狹長,超出黃金比例的高瘦讓眾人都覺得此人非比常人。
    而太史不僅相貌出眾,聲音更是柔美的無可挑剔,再加上那看破紅塵不食人間煙火的絕美笑顏,就足以讓所有年輕女子心頭為之一顫。
    大概明白為什麼太史令生性風流不拘小節卻依舊沒有再婚的原因了,估計是憐香惜玉怕嚇著那些女孩子吧?人的麵貌在某些意義上是含有殺傷力並且視中槍範圍之遠近而定其威力的。
    介紹了一些達官貴人之後,姒履癸邀請各位觀看妺喜的舞蹈,這讓雪茗和太史有些吃驚,尤其是太史,故意擺出煩厭的態度表示心態。
    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及腰間,一襲紅衣裹著凝脂玉膚,不乏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氣魄讓眾人為之一顫,不愧為夏朝第一美女,單就一股卓越不凡的氣質就足夠讓眾人自歎不如。
    姒履癸默默的拿起長笛,奏起音樂,樂師在另一邊跪在墊子上敲打著編鍾。
    “。。。。。。逐今再望瓊樓處,會盟祈道中古書。守劍一露問天斷,玉指金歌無風歎。。。。。。”(作者能力有限,無力還原)絕唱般的歌喉堪比如今的女高音,飄起的裙裾迎風的節奏如不朽的赤旗般蝶舞翩躚。
    眾人連忙鼓掌,雪茗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是十分高雅的藝術便鼓起了掌,再看一旁的太史,依舊不為所動。
    “你,為什麼不鼓掌呢?”“沒什麼,說句任性的,我一直不喜歡妺喜小姐。”“什麼?”“沒什麼了,專心看吧,要不大王又得上火了。”“經常嗎?”“嗯,很頻繁,就跟秋分的時候下的雨那麼頻繁。”
    總覺得太史像心中裝著什麼事情一樣無法釋懷,又無法去揣摩,大概這就是所謂秘而不宣了。
    唱到後來,雪茗想要出去透口氣,因為屋裏的白酒味太濃了,太史當然也同意了。
    推開窗戶大口呼吸的時候,一個小女仆麽樣的人走過來:“姐姐,你的衣服好漂亮哦!”“怎麼?”“妺喜小姐唱的很動聽,不過。”雪茗的奉獻精神在心裏隱隱作祟。“我身份低微,不讓入堂,如果姐姐有機會的話,能不能幫我把這杯茶送給妺喜,就說是女仆們的一點心意。”
    雪茗這才發現,旁桌上擺著一杯黃橙橙的飲料,飲料中些許青澀的味道飄出,類似五月的花香。
    “這是什麼茶。”“肉桂蜂蜜。”雪茗應聲答應了下來。
    “雪茗啊,好巧啊,你來了,和我共舞一段怎麼樣?”“不不,我不會跳舞,對了,這杯茶是那些女仆送給你的,你要給我個麵子哦!”兩個女孩子之間更有相同的語言,中場的時候妺喜喝下了那杯液體。
    驟然的咳嗦聲一聲連著一聲,圓潤的歌喉變的沙啞起來。“那是什麼飲料?”妺喜的嗓子隻感覺到嘶啞的發癢,感受到來自仇敵的嫉妒。
    “你怎麼了?”“嗓子,抱歉,嗓子疼!”姒履癸在瞬間怒目圓瞪,“你在做什麼?”一把摔碎那個杯子。手下的士兵連忙衝了出來,製服雪茗拉了下去。
    “等等,你們在做什麼?”太史令從沉思中醒來,指著那些士兵“我命令你們放開她,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左丞大人,這是王的直接命令,你無權命令我們!”太史眼睜睜的看著雪茗被拉了下去。
    雪茗被囚禁在夏台監獄,已是冬天最冷的時候,聽獄卒說,數天之後要送往陽夏的審判台問審,罪名是行刺。
    在古代,不管是哪個朝代,對於行刺者的行為都隻有一種處罰,那即是死。
    牢獄滲透入的一抹陽光,有時候卻是塵土與雪花,冬日的冬雨噼裏啪啦散落牢獄的一角,帶入新鮮的空氣與寒冷。
    經常聽獄卒談起,說妺喜小姐的嗓子恐怕是好不了了,就連太醫也為其搖頭,說肉桂這種東西會刺激嗓子,會導致上火,然而這火一上就再也消不下去了。
    姒履癸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雪茗以解心頭之恨,他後悔將雪茗帶到中原,後悔讓她呆在自己身邊。
    太史多次上書說此事另有蹊蹺,卻也毫無頭緒,但他相信,這件事絕非一女人之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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