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天空的侵略者“尤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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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煌的賽賓城迎來的第一縷晨曦,陽光從山穀東麵灑下,血族的仆人們為萊昂與悉婭撐起黑傘。
“從今往後,幫我演一出好戲,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了,我有權利支配你做任何事情,包括為我去試探真偽。”萊昂假裝深情的對悉婭說道。
血宴派來的高手早就在飛機旁等候了,操縱氣流的莫裏爾,對於萊昂來說,這等於他受到了非同小可的優待,血宴的高手前來護航等於是一種尊重。
“起,給我起。”像變魔術一樣的動作,飛機垂直騰空而起,掃下白色的晨霧,轟轟的馬達作響。
而莫裏爾在飛機起飛之後不見蹤影,唯獨可以肯定的是,莫裏爾沒有上飛機。
“別怕,他在雲層外麵保護我們,保護我們不被天主教徒發現,一旦發現那不僅莫索爾山會被發現,連血宴同盟一樣會遭受災難。”
萊昂望著窗外的積雲,好像若有所思,悉婭明白,這無非是在演一出戲給血族長老看,至於萊昂是否喜歡自己依舊無法可想,但之前那種令人心跳的字眼,還是如此的真真切切在耳畔回響。
“給我說一些血族高手的事情吧。他們都是怎樣的人?”
“你問這幹什麼,怎樣,簡直就是一群瘋狗,一旦遇到危險便會立即魔化,魔化之後的力量能與自然相提並論。”
“莫裏爾,賽魯,都在其中,不過賽魯後來因為有告密的嫌隙被驅逐出情報機關,作為信使做送信的差事。”萊昂頭也不回的說道,看起來,他似乎早就熟悉不過了。
“那,他們的能力是什麼?”“莫裏爾能隨意操縱氣流上升下降,但隻對無生命的物體有效,對於有生命的物體必須借助外力,也就是必須借助風的力量才能使人摔死,而不能純粹的控製人的上升下降。”
“賽魯呢?是隱身對不對,他走路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影子,而且還刀槍不入。”
“不是的,賽魯真正的力量是生成類似霧狀的屏障,使人迷失方向從而一擊必殺,以及幻化成虛像,使人分不清真假,在幾年之前忠於組織的時候曾一度被情報機關大肆嘉獎,立下戰功無數,但後來因其桀驁不馴,而且逐漸不服從組織的管理,另外有消息稱賽魯與天主教徒在某城交換情報,與天主教密黨有相互聯係,從而被逐出組織,後因證據不足被重新錄用,但隻能做送信的差事。”
“還有呢,那些高手可不止這兩位吧?”
“是的,有二十餘位之多,他們都是童年時被血宴抓住的試驗品,注射了可以讓人格魔化的針劑,從而誕生了高手這一稱呼,血族每個人都有操縱自然的能力,莫裏爾能操縱氣流,賽魯能操縱霧,而我的力量是操縱雷電,有些高手的名字及技能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唯一知道的是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他們對有疑問或者不是純血族再或者狼人及不死族通常毫不手軟,除非。。。。”
“除非什麼?”“除非那狼人是他親戚,不過這種事情早在幾百年前就被血宴杜絕了。”
“但相對的,使用能力的越多,也意味著魔化人格越來越難以控製,失去控製的這些高手會被血宴秘密處死,因為他們再也無法聽從任何命令,直至現在,血宴一直在尋找一種能抑製魔化的藥物,使他們的魔化停止,力量保留。”
“找到了嗎?”“暫時還沒有,目前的醫學隻能夠幫助這些魔化者暫時抑製,但抑製之後則意味著永遠不能再次使用力量,一旦再次使用,將麵臨人格崩潰的危險,現在的莫裏爾就是個例子,血宴組織裏除名名單裏,已經起草了莫裏爾的名字,長老們也曾開會商議,如果一時找不到可以淩駕魔化之上的藥物,就將這些魔化的人全部處死。”
“難道就不怕他們造反嗎?”“不會的,在處死之前,這些高手會被叫到一座有血族創始人雕像的房間,而這個房間裏的雕像會自動釋放一種迷藥,使這些高手沉睡,直至月圓之夜,月圓之後,雕像會吸取他們的能力還給自然,失去能力的人隻剩空空的靈魂軀殼及暴躁的人格,很快會被保安人員所製止,製止之後怎麼處死,就無人可知了。”
“這是血宴同盟高層的機密,連我這種世襲公爵家族都無從探知其一其二,我也僅僅是申請用卡列金家族這一審判長的身份才得以探知其中的一點,至於其他的,除幾位長老和保安人員之外對外一切保密。
而保安人員因為服下聽話因子之後隻要敢告密或者叛變,就會飽受心髒被刀割之苦隨後狂跳不止而死。所以無人叛變。”
沉默了不知多久,飛機垂直降落在臨時的空地上,飛機下麵,血宴的工作人員已經嚴陣以待。
“先生,請您出示請柬。”黑色禮服的工作人員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萊昂將請柬單手遞給他。
“為什麼不用雙手?”悉婭小聲問到。
“卡列金先生到,請往下麵看。”工作人員畢恭畢敬。
類似通風管道的棕色管道將萊昂二人吸入,緊接著眼前出現了一座門。
“這位是卡列金先生嗎?這位小姐是?”又一位工作人員走過來。
“信上說,要我帶一名女伴,她就是。”萊昂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門,連頭都不晃的說道,在一戰時的莫索爾山脈,公爵府的人能夠這樣瞧不起人,這也是一種特權,如果公爵對保安表示尊敬,那麼就等同於一頭大象瞧得起螞蟻,至於後果怎樣無從探知。
“是的,是的,小姐,您可有福氣了,你們幾個,快帶卡列金夫人去換裝,快點。”
悉婭被幾個類似女仆裝束的婦女拉到了小門後的換衣間,而工作人員沒有讓步的意思。
“先生,我需要核對您的請柬,請您屈尊配合一下!”
“有什麼好看的,剛剛不是核對過了嗎?”萊昂不耐煩的抱怨道。
“給我接摩斐克長老!有很急的事情!”工作人員對電話說道。
“長老殿下,這裏有一位自稱是卡列金公爵的人,來參加會議,請柬確認無誤,但問題是該公爵先生沒有佩戴黑色薔薇的胸章,請您下達命令,予不予放行?”
“如果是冒充的,也讓他進去,通過排除區就知道是否是真的公爵了。”摩斐克在電話令一頭用沒有變音的話說到。
萊昂咽了一口唾沫,雖然聽賽魯說排除區就是一段U形的彎道,但情況是否屬實還未知,萬一跟賽魯所說的不符,排除區並非如此,那麼結局是很慘的。
“好的,摩斐克長老。”那位工作人員掛了電話,開了門:“按照我們的規定,您必須一個人通過排除區,到排除區那邊的門前再找人核對一次。”
“我換好衣服了,我們進去吧!”悉婭換好血宴提供的禮服之後走了出來,看起來像一位血族新娘一樣。
“對不起小姐,按照規定,排除區隻能允許一人通過,您請稍後。”
工作人員連忙分開兩人,緊接著,萊昂公爵把臉湊到那工作人員的麵前。“看在卡列金公爵府是十三審判長之一的份上,就不能為我開一個特權嗎?”緊接著將一疊鈔票塞進了那工作人員的西服裏。
“好的,您請進,走過去就可以了。”工作人員連忙打開門。
眼前的一切與外麵極不相符,核對區的大門之外看起來就是一座改裝過的教堂,破舊的窗戶落的灰塵遮蔽了陽光,使人分不清是白頭還是黑夜,房頂上幾顆白熾燈沒精打采的掛著,好像隨時都有掉下來的風險。
鍍過金的門板後,是嵌了寶石的穹頂與翡翠雕花的閣窗,碩大的哥特式建築下水晶色的燈罩裏先進的白熾燈閃爍的光被折射成了七種顏色。
大理石的地板上看不出走路的痕跡,金與寶石相互映襯的牆上雕琢著神聖的法典條文(經過血宴長老修改過的,有關於吸血鬼的規章製度)融合了琥珀色的典雅氣息徘徊在冷冽的空氣之中,讓人感到一種極其複雜的鼻息,甚至難以正常喘息。
大理石的地磚有兩種顏色,金色與黑色,金色的地板下看不出任何問題,給人一種踏實和可靠的感覺。
而黑色的大理石磚上深深淺淺的裂痕縱橫交錯,時不時還有響聲傳上來,看起來雖然危險但在好奇心的鼓動下很讓人有想踩上去的欲望。
“小心,我想,這就是之前賽魯所說的排除區了。”萊昂從口袋裏掏出一根上次吃飯用剩的牙簽,扔到了黑色的地板磚上。
哢嚓一聲竹簽被吞沒,齒輪閉合,黑色的地板磚重新合攏。“看來,果然如此,賽魯所說的沒有錯。”
“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舞會,而是,為了向長老申請資助我們槍支彈藥。”
萊昂相信,靠德意誌的運輸沒有結果,德意誌和意大利人都靠不住,那麼唯有向血宴同盟申請資助。
之所以舞會的會場被埋在地下,都是因為為了躲避天主教爪牙的搜捕,宗教之亂中,凱梅洛特的悲劇由血族與天主教的矛盾所生。
愚蠢的凱梅洛特國王相信了教廷的鬼話將所有吸血鬼族的人及乞丐全部捉到監牢裏,後遂被火刑全部處死。唯有逃脫的摩斐克得以幸存,他是百分之百的純粹血族,不存在混血的可能,因此他是永生不死的,因為資格老,血統又純,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血宴的長老,也就是血族的王。
“小心你的裙擺,不要碰到黑色的地板,繞過這個U型彎。”萊昂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帶著悉婭繞過彎道來到大門前。
這是第三道檢查關卡了。萊昂這次主動將請柬遞上:“我叫萊昂郝特。卡列金。”
那些檢查的人上前詢問萊昂為何不佩戴黑薇的胸章,萊昂回答:“我從維也納來,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在維也納黑薇是不吉祥的標誌,所以我們不會佩戴。”
欺負這些低等血族沒有到過外界,擔心被天主教逮捕所以一直躲在血宴的保護下苟延殘喘,所以不懂什麼是維也納,而且,在維也納也從沒聽說過黑薇是不吉祥的標誌,那裏的人基本上沒有什麼禁忌,種什麼都可以。
夜色在翡翠綠的窗戶上泛出了墨色的典雅,銀白色的穹頂雕刻著玫瑰薔薇銀蓮等等的各色各樣的花組成的羅盤,金與玉組成的噴泉閃爍著片片粼粼波光,富貴之極讓萊昂都為之大吃一驚。
“想不到,經過了四年的重建,這還是血宴的地盤嗎?怎麼看怎麼是一個上流人士的迪廳啊?”
曾經的血宴同盟,其髒亂與邪惡宛如四處流膿的混沌之地,吸血鬼們刀戈相向語出極凶,殺戮的詞彙在嘴角掛著,含著一片罪惡的空氣盤旋在莫索爾山的每一處角落。
可四年之後,流浪的吸血鬼變成了高貴優雅的紳士,換上了意大利風格的裝束與品位,喝上了奧地利人的紅酒,在意大利北部奧地利南部的莫索爾山上發展成為一個跟國家一樣的組織。
“這比公爵府還奢華,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哦我的朋友,你終於來了,有什麼不敢相信的?”
一旁的賽魯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戴著魔術師的高帽,黑色的低領禮服,牛皮的束腰帶,X型的束體西服。
“你這是想從帽子裏變出兔子?”萊昂沒好氣的問道,在驚訝之餘,更多的還是一種無奈。
吸血鬼們,的確今非昔比了,當初那些被人屠殺被人厭惡,四處辛辛苦苦尋找血來飽腹的血族如今都搖身一變變成了大貴族。
“恐怕,就連波蘭老皇帝來了,都得望而生畏啊。”萊昂望著銀白的穹頂,發表了一方感歎。
“這裏離波蘭遠著呢,就算波蘭皇帝真的來了,我們也要對他們說,看看吧,這就是你們驅逐過的吸血鬼,這就是被你們當做掃把星的蝙蝠們!”賽魯瘋狂的瞳仁中一抹鋒利的藍色閃過,宛如夏夜原野上突降的暴雨雷電。
萊昂比誰都明白,這些人優雅的外表下都隱藏著一顆殺戮與複仇的種子,都有一顆想要宣戰並英勇獻身的心,他們為了今天不知付出了多少人類的鮮血,伴隨著流淌的時光發酵成了血一樣的紅酒,所有吸血鬼都會懂得品嚐其中的奧妙與深意,那是多麼美麗的一顆欲望之心,那是多麼灼烈的一顆複仇之火種,那是光芒的出現,那是絕望前的哀嚎。
對於吸血鬼來說,那是一種美麗的聲音,是一種絕唱。因為沒有什麼比仇敵在眼前化作灰燼更愉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