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章 鯈魚篇 第十二章原來隻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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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非羽的心情越來越焦躁,而卿晴月卻仍舊是溫和的樣子,好似這些都無法影響到他,依舊能在每次見到龍非羽的時候露出傾城的笑顏。
花鏡月充當局外人看了他們二人的感情糾葛這麼多年,自然看得出來他們二人的感情是不對等的。卿晴月對龍非羽是全身心的依戀,整個生命都因他煥發出光彩,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他轉,換句話說,隻要龍非羽在他身邊,卿晴月根本不會在乎這世界上的一切。而龍非羽作為一國之主,肩上重擔不小,他對卿晴月自然是喜愛的,但似乎憐惜的成分居多。若是他們始終生活在和平年代,那就這樣相攜一生也沒什麼問題。關鍵是現在戰爭爆發了,百姓、國家各種沉重的問題他們必須麵對,在各種因素的幹擾下,二人的心緒難免會有所改變。
花鏡月很好奇,龍非羽會怎麼做。
而很快,意外就發生了,在鳳翔國一路高歌猛進即將突破龍羽國最後一道防線時,被花鏡月判定為活在以龍非羽為整片天的世界中的卿晴月居然出手攻擊了龍非羽,猝不及防的後者立即受了重傷。
難道真是從小就派過來的奸細?不,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那樣早就算計到卿晴月會遇上外出遊玩的未來皇帝龍非羽。其餘時候更是不可能有機會與鳳翔國取得聯係……
“他說的沒錯,你不信我……”動手傷人的是卿晴月,可他的表情看上去比龍非羽還要痛苦百倍。
不止是龍非羽懵了,就連一直以卿晴月視角看故事的花鏡月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神展開?“他”是誰?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帝王就是帝王,盡管不舍,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當機立斷,於是龍非羽順著大臣們的意思準備將卿晴月先關押起來,等退敵後再作審問。可是他低估了卿晴月對他的心意——既然你不要我了,那麼我活在這世界上也沒什麼意義了。
花鏡月眼睛突然定格在卿晴月拿出來刺入胸口的那麵銀鏡上——曾經卿晴月也有拿出來給龍非羽看過,他堅信這是自己身份的證明,這可以幫助他尋找到親人,但之前真的隻是一麵非常普通的鏡子。現在沾染了鮮血,那麵銀鏡背麵刻畫的繁複紋路好似活過來了一般,真是越看越眼熟——那不是自己的本體銀鏡嗎?!
隨著卿晴月生命力的流失,花鏡月的視野也逐漸模糊起來,耳邊隱約聽到龍非羽痛失所愛的吼聲,以及呢喃低語,“明鏡……為什麼我才想起來……我這就來陪你……”
“明鏡——”花鏡月猛然睜開眼睛,天已然大亮,他卻好似感受不到刺眼的光亮,銀色的眼眸中一片空茫,腦海中走馬燈似的上演卿晴月與龍非羽之間的一幕幕……
“月?”剛沐浴過的幻流天走進來,見花鏡月失神的模樣有些驚奇,便湊過來準備偷個吻——卻被人一把將臉推開。
“你是不是早就想起什麼?”花鏡月目光灼灼,他就覺得幻流天有段時間不大正常,他早該懷疑的!
“……”沉默的對視半晌,幻流天敗下陣來,“是。”
危險的眯起了眼,“哦?什麼時候?”
“就是那次進入山海境被魔芋迷了心智的時候。”幻流天道,他那次是想起了很多,但也不是全部,隻依稀猜測他的前世與一個和花鏡月非常相像的人有糾葛。
原來是那個時候,難怪當時清醒過來的幻流天有些違和。
“哦?那你該知道我並不是你口中的‘月’,更加不是什麼那個‘月’的轉世。”雖然麵容一樣,但花鏡月覺得幻流天不至於混淆二人。
幻流天黑眸中的光明明滅滅,他想知道花鏡月想起了什麼,能不能跟他所想起的片段串聯起來,給他提供更多線索——他總覺得,他與花鏡月的相遇冥冥中似乎有什麼人在操作,也許這件事從一開始,不,也許是從上一世起就是個陰謀。
見幻流天不回答,花鏡月無名火起,直接起身,穿好衣服大步向外走,“你去等你那個‘月’吧!我走了!”
“月,你要去哪兒?”幻流天一把將人拉住,雖然花鏡月的行為很像是為他吃醋了這點令他愉悅,但顯然現在不是暗爽的時候,必須表明立場,將人安撫住才是正事,“無論前世怎樣,我現在愛的是你,也隻愛你。”
動作僵持了幾秒,花鏡月低著頭,神情隱藏在長長的銀發下看不真切,半晌,他低低的開口,“放手……抱歉,我心裏有點亂,想出去走走。”
關門聲響起,幻流天覺得自己和花鏡月的心中也像是驟然隔了一扇門,但偏偏門那邊的人不主動打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他要怎麼做才能將自己全部的心意傳達給花鏡月呢?好讓他不要因為早已莫須有的“卿晴月”與他產生隔閡。而他也更加不會想到,花鏡月這一走就是好多天。
花鏡月心情很亂,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然而腳步再無平日的從容瀟灑。天空很應景的飄起了小雨,這種初夏的天根本不會冷,但S市汙染嚴重,注定了人們不會有閑情逸致漫步雨中,所以花鏡月便成了抱頭奔跑人群中逆行的異類,尤其他還有惹眼的銀發和容貌。
因為出來的急,花鏡月隻穿了一件襯衫,很快便被淋濕,半透的衣料貼著身體,襯得本就完美的軀體半隱半現更加惹人遐想。
那龍非羽想必就是幻流天的前世了,這樣一來他那鬼怪不侵的體質似乎也有了解釋。身為帝王,那必然是受了上天的眷顧,賜予比常人更多的福澤貴氣,而那一身的尊貴之氣完全可以保他轉世依舊擁有震懾一切鬼怪的能力——難怪有他在的地方,空氣就如同被淨化過格外純淨,無論是他的家還是經常呆的辦公室,一切精怪都不敢作亂。可是,似乎還有疑點,帝王之氣能夠擋住一切非物理攻擊的嗎?
想到龍非羽和卿晴月,花鏡月不自覺蹙起了眉。他沒有忽視,卿晴月用來自戕的那柄銀鏡,自己不可能認錯,那就是自己的本體!難道自己是因為吸收了卿晴月的心頭精血才得以化形的嗎?所以自己才和卿晴月長得一樣?那幻流天純粹是因為外貌的緣故才對自己這麼好嗎?
盡管幻流天肯定的說愛的是自己,可那前提是人前世情人本尊不出現的情況下吧……怎麼看,自己都被當了替身!隻待卿晴月的轉世一出現,幻流天就會將目光移向那人——畢竟外貌上的吸引怎麼比得上靈魂深處的吸引?不自覺抿緊了唇,花鏡月不想讓自己陷入這種與人對比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可比性的恐慌中,可一想到幻流天將來會離開自己他就抑製不住的感到心悶——虧自己當初還天真的以為,等幻流天壽終正寢自己也不會受多大影響。
突然感覺有些冷,心裏的不適感也如漣漪般一波波擴散開來,花鏡月打了個寒顫,捂著自己的心口坐到了路邊轉角的蛋糕店的門口台階上。這雨……什麼時候停呢?感覺好累。
無神的望著陰沉的天空,冷不防頭上籠罩下一片陰影,眼神逐漸聚焦,便看到撐著一柄黑傘,麵容溫和、眼含關切的陸寂羽。羽?
“月,真的是你?我剛好路過這邊,還以為看錯了……”陸寂羽一如每次見到時那樣溫柔可親的語氣,“你怎麼在這裏?身上都濕了,我帶你去擦幹好不好?不然會生病的。”
恍惚的看著眼前這張笑臉,花鏡月不由伸出了手搭在了陸寂羽伸出來戴著黑色手套的那隻手上,後者唇邊的笑意立即加深。
將人帶上車,陸寂羽直接叫人調轉方向往他在附近的公寓而去。
副駕駛座的行政助理有些驚訝,“BOSS,十分鍾之後的會議……”
“改期。”
助理不再開口,他之前見過這個銀發青年,從BOSS第一次從銀幕上見到這個青年似乎就對他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關注,此時更是因為此人直接推掉那麼重要的會議——剛剛他還奇怪BOSS為什麼突然叫停車,還撐著傘下車,現在看來……好吧,真不知BOSS對青年是怎麼個意思。不過跟著陸寂羽這麼多年,他也見怪不怪了,反正他隻要做好他一個助理該做的事總不會錯的,上司的隱私還是不要窺探的好。
花鏡月靠著車窗假寐,然而以往總是環繞著他的寧靜氣息卻不再,於是他也真的就無法睡著了。陸寂羽……目前看來沒有敵意,而且偏偏從第一次見麵,他就很在意他,反正暫時也不想回去見到幻流天,姑且就跟陸寂羽走去看看好了。
比起幻流天,陸寂羽照料起花鏡月來也不遑多讓,從放水讓泡個澡到準備衣物,從幫擦頭發到奉上熱茶,真是麵麵俱到,差點就讓人以為花鏡月是他捧在手心裏的人了——如果他不是一直戴著手套的話。
這種天氣還捂著手套,不是手上有見不到人的傷口就是潔癖!花鏡月判定陸寂羽屬於後者。不過,既然是潔癖,會隨便與一個渾身潮濕的人共處一車又將人帶回自己公寓嗎?或者,他的病還不是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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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又結束一個篇章的故事。月底啦,拜托親們再用最後的枝枝安撫一下叔的心呀!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