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做不到？我隻不過是鎖定目標後埋伏在目標下班必經之路等待時機而已！其實很簡單的，隻要從背後捂住那些人的嘴，防止其叫喊，再用刀在脖子上輕輕一抹……嗬嗬，那鮮血頓時噴灑出來，看著那些女人在痛苦中不斷掙紮直到慢慢死去，多麼美麗的過程……那些可憐可愛的孩子們，我為他們報仇了……”阿芳看著鳳離颯的方向，眼神卻沒聚焦，似乎是在回憶殺人時的快感，嘴角一直掛著快意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鳳離颯和花鏡月對視一眼，沒有打斷呂太太，他們在考慮其說的是實話的可能性。按照案發現場的情況來看，那些受害者除了頭部勉強保持完整，身體早就碎的不能再碎，能勉強找到殘破的肢體已經算是好的了……如果是這樣，那麼法醫沒能發現受害者脖子上被刀割斷動脈引發大出血從而致死的痕跡也勉強說的通。另外，明知眼前這個東西不是人，呂太太也沒有袒護其為其開罪的理由。
    “那麼，按照你說的，你殺了那些人已經為那些無辜的孩子報仇了，你又為何要肢解她們的屍體？”還用那麼殘暴的方式，搞得案發地點全是血！鳳離颯緊盯著呂太太的雙眼，冷聲問道。
    “肢解屍體？”阿芳一愣，隨即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眼懷中的蠱雕，目光再次變得柔和起來，“當然是寶寶餓了……”
    “所以你就殺人然後喂他吃人肉？”花鏡月打斷了呂太太，言辭直白道。
    “我……”阿芳臉色一白，吃人肉嗎？她沒有想那麼多，她隻知道寶寶餓了……
    “呂太太，再問你一次，那麼多人真的都是你殺的？”鳳離颯步步緊逼。
    阿芳表情陷入迷惘，懷中的蠱雕似乎受到她情緒的影響，又不安分的動了起來，“哇哇”叫著，阿芳立即輕輕拍撫它的背，然後抬頭堅定道，“是我殺的！”
    “阿芳！”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接到吳伯電話的呂勇急匆匆的趕來了。說來也巧，連續一周在家附近也就是東區尋找無果，聽說北區這邊最近案發率也挺高，呂勇擔心阿芳的安危，這幾日就將範圍擴展到這邊來了。剛剛還沒來得及趕回家就接到電話，聽說有阿芳的下落他趕緊過來看看。誰知一來就目睹這兒詭異的畫麵，還聽到阿芳駭人的發言，呂勇頓時眼睛瞪大，不可置信道，“你在說什麼？！”
    “老頭子！”阿芳看清來人，表情卻不是很驚喜，露出個苦笑，“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我……我殺了人了……”
    “不可能！”呂勇一下子激動起來，疾步向阿芳走近了幾步，卻被後者從未有過的冰冷眼神製止了腳步，“阿芳，你……”呂勇張了張口卻沒能把話說出來，他陡然轉身看向花鏡月幾人，“這一定是誤會！阿芳她平日裏連隻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殺人呢……一定是搞錯了！”
    一直在旁邊充當人肉背景的幻流天終於開口了，“呂老伯，冷靜點，這位是S市警察總署的鳳離颯警官，他會把事情搞清楚的。”嗯，很好，挑明鳳離颯的身份，把關注點集中到他身上，看他如何應對。
    “鳳警官？”呂勇立即看向那一臉正氣凜然的鳳離颯，隨即道，“警察同誌，你可一定要查清楚事實，不能冤枉了阿芳啊！”
    鳳離颯並沒有正麵答應，但是那張冷冽的臉還是很有可信度的，“放寬心，呂老伯。”
    “呂太太，你說你殺了那些女人是因為她們不配做母親，剝奪了那些未曾出世的孩子的性命對吧？”花鏡月開口問道，沒等呂太太回答又繼續道，“可是受害的十幾個女性當中有三分之二的可是真正的母親，她們都有自己的孩子要撫養，其中最小的孩子還在娘胎裏，最大的也還在上中學。簡言之，隻有三分之一的女人是你說的那類人，那麼，你能解釋下原因嗎？”
    聽到花鏡月的發言，眾人都頗為詫異的望了他一眼。呂勇是沒想到殺人的緣由，鳳離颯是沒想到他會主動質問——要知道那熬夜看完的資料繁雜，虧得花鏡月還能記得這些細節，幻流天則是表情微妙——原來花鏡月也可以說這麼多話的嗎？隻可惜不是為了自己。
    當然，這些人當中隻有阿芳一人是真的怔愣住了，她表情詫異隨即陷入了一種自我混亂之中，“怎麼會……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那些有孩子的……”
    “阿芳，你想清楚，那些人絕對不是你殺的！”呂勇急了。
    “我……”阿芳搖搖頭，“不，那些人是我殺的！我真的殺了人了的！”她還能清晰的記得殺人時候的心情和鮮血噴濺的熱度！
    見她這副模樣，呂勇當即一陣眩暈，心也絞痛起來，“阿芳，你糊塗啊！殺人的事情能隨便認下嗎？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少條人命啊？你認了可是要坐牢的呀！搞不好還會槍斃的！”
    阿芳的表情卻無一絲鬆動，也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