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殺之毀屍滅跡 第三章:自相矛盾的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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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溫柔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關於無情所說的那些,雖然勉強能說過去,但是也並不能肯定。
“你還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布溫柔又問。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半張著。”無情說說明死的時候被驚嚇過,或者說她臨死前曾痛苦的掙紮。
“可是吳醫生說她是被烈性毒藥致死分屍的?”布溫柔提醒無情說。
“這一點不假。”無情說:“問題就在這兒,但是我更認為她是在死後才被人用毒藥灌進去的,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她的喉嚨和嘴唇有中毒的跡象。”
“對一個孕婦有必要這麼殘忍嗎?”布溫柔像是在自言自語的為死者打抱不平。
無情當做沒聽見,頓了頓又說:“我還發現死者的耳朵,左邊戴著純銀耳墜,右邊卻沒有,這一點似乎跟她是一個孕婦很矛盾。”
“怎麼說?”布溫柔問。
“一般來說,特別是像一些尊貴家庭,富豪家庭。”無情說:“女人懷孕之後是不能戴金銀首飾的,比如戒指耳環什麼,你也知道,女人懷孕期間由於自身調理不當,多數人都會營養不足,導致黑色素增多,身體會有點浮腫,所以這樣一來,戴戒指耳環什麼的,就會由於身體浮腫而影響到自己身體不適,自己身體不適當然就會影響到腹中胎兒。這種情況,在孕婦保養期間應該得到重視,特別是那些富裕的家庭,孩子更是不能多得的寶貝。很顯然的,這是有人在她死後故意給她戴上耳墜,目的是誘導。”
布溫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你是說死者是一位尊夫人或者千金大小姐?”
“不好說。”無情頓了頓說:“這案子太複雜了,一切看似順理成章的推理,又都是自相矛盾的!”
“我到覺得你說的這幾條都能得到證據說明的不是嗎?”布溫柔不解的說:“哪裏,還自相矛盾呢?”
“如果說女人的生理期得出頭屑,然後再根據頭屑斷定死者是在生理期或是懷孕前的猜想,那麼孕斑就說明了是懷孕期或者分娩期。”無情頓了頓說:“再從懷孕的因素推斷她是一個富家女的會,那麼現在我們處在的這個狀態就完全跟這個富家女的推論相互矛盾了。你想想看,既然富家子弟很重視女人懷孕這件事情,那麼死者如果是孕婦或者一個生育媽媽,那麼死者都已經死了兩三天了,為什麼家屬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這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布溫柔想了想,覺得也是這樣。
“如果這不能成立,那就說明我們的推論是不成立的。”無情像是在自言自語,原地轉了一圈:“但是眼前的情況明明又是這樣的,問題出在哪兒呢?”
終於等到這時,布溫柔來了電話,接通之後布溫柔一臉的喜悅之情。對無情說:“有線索了,死者二十五歲,是一位名叫林詩雅的富家千金,她爹林忠浩是本市十大最有錢的人之一,林詩雅剛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一年前才回國的。”
“林忠浩的女兒?”無情咕噥著:“林忠浩我知道,可是沒聽說過他有個女兒叫林詩雅的。”
“林詩雅一直在國外,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女兒。”布溫柔解釋說:“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難道林忠浩還不知道她女兒出了事?”無情覺得奇怪。
“警方剛剛通知了他。”布溫柔說:“他現在估計已經在來警察局的路上了。”
“那麼我們現在回去看看。”無情說。布溫柔點了點頭。
果然,等布溫柔和無情到了警察局的時候,林忠浩也已經到了警察局。
警方並沒有直接帶他去鑒定所看死者的頭顱,而是給他看了圖片。林忠浩是一位五十多歲,身材偉岸的男人,頭發像電影裏的小馬哥一樣梳順向後用發膠固定,兩鬢已經斑白。他飽經風霜的臉上可以看到堅毅的表情,不善言語苟笑,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態。
看到照片時,他不由自主的向後趑趄,幸好一個隨時伴隨他左右的青年男子捂住了他。他罷了罷手示意那個男人放開他,他似乎不想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隻是他或許還沒發現,歲月的無情正在一步步的吞噬他的身軀,要不是精神的支架,恐怕他早已經不再這般堅強,或許唯一支持著他的,就是那個已經被凶手殘忍殺害之後無情分屍的女兒林詩雅。
可是一瞬之間,瞬息萬變,那根精神支柱崩塌,他的神經也在須臾間奔潰。任憑他表現得再怎麼將強,擺在眼前的事實早已經將他的心擊得粉碎。
“查出來凶手是誰了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問。顯然他不看屍首隻看圖片就已經認定了死者是他女兒!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隻是發現令愛的頭顱。”布督察一臉慚愧的說:“但是請林老板放心,警方正在全力追查,相信會給林老板一個滿意的答複。”
林忠浩捏緊了拳頭,眯縫著眼睛,咬緊了牙齒,堅毅的臉上頓時表現出一種想要吃人一般的凶神惡煞之神態,最後才慢吞吞的說:“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一定要讓凶手償命!”
他的表情很嚇人,原本不怒自威的神態,加上憤怒,更顯得凶煞。過了片刻布督察淡定的說:“我們警方會全力追查,隻是在這期間還希望林老板配合我們協助調查。”
“我現在要將頭顱帶回去。”林忠浩堅韌的說:“屍首在哪兒?”
警方人員帶著他到鑒定所,把他女兒的屍首給了他,無情看到林忠浩臉上現在除了悲憤,已經看不到任何表情。或許,換做是誰這個時候都隻會有這種表情吧!
大家都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默默的哀悼這位死去的林詩雅,對於她的死,現在不隻是林忠浩一家人傷心,大家都會覺得難過,畢竟,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小高,你先將小姐的屍首帶回去。”最後是林忠浩打破了沉寂。他將裝著頭顱的盒子遞給他身邊那個健壯的短發青年。那青年抱著盒子遲疑了一下。林忠浩罷手說:“不用擔心我,這裏是警察局,他們會對老百姓照顧有加的。”那青年這才放心的離去。然後林忠浩又一臉迷惘的看著布督察問:“是這樣嗎?警察先生?”布督察點了點頭說:“是這樣的林老板,那麼現在,這邊請!”布督察說著麵對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忠浩大步流星的跨出了門外,跟著到了筆錄室。布溫柔在一旁看得不舒服,因為他感覺父親有點卑躬屈膝。無情拉了她一把,給他遞了一個眼神,走了出去。布溫柔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似乎是在調整心態,最後也跟了出去。
無情不好插手,他畢竟是業餘的,說得不好聽那就是遊手好閑。其實他到也認為自己是遊手好閑,但是自己認為的那層意思和別人眼中的遊手好閑那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無情隻好在外麵等,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林忠浩和布督察以及布溫柔從筆錄室走了出來。林忠浩一臉的沮喪表情,不督察依舊一副老陳的模樣,布溫柔則時不時的用一種很不屑的目光看著父親。明顯的可以看得出來,布溫柔對父親的這種阿諛奉承的態度有點吃不消,更何況林忠浩隻不過是一個盤龍市的富商而已,也不至於讓他父親對他畢恭畢敬到了那個非得用阿諛奉承來形容不可的地步。
布溫柔出了筆錄室就直接朝無情這邊走了過來。無情站了起來,微微笑了笑說:“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一堆廢話。”布溫柔有點沮喪的聳聳肩膀說:“但是有一條。。。。。。”
“是不是他說林詩雅並沒有懷孕,更沒有嫁人?”無情問。
“你。。。。。。你怎麼知道的?”布溫柔似乎有點驚訝。不過她很快就鎮定的說:“沒錯,她說林詩雅八個月之前才從哥倫比亞大學回來,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嫁人甚至懷孕呢?”停頓兩秒之後布溫柔補充說明:“當然,這是我自己為了想要證明你的推論才故意這麼問他的。”
“我已經猜到他會這麼說了。”無情說:“誰會把自己女兒的名聲給玷汙了。即便是已經死了。”
“嗯,那倒也是。”布溫柔有所感的點了點頭問:“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當然是從她離開家的時間以及地點查起了。”無情說。
“嗯。”布溫柔點頭說:“林詩雅是三天前才離開家的,說是要去雲南麗江旅遊。這些天林忠浩說林詩雅都一直給家裏發短信說自己平安無事,今天早上警方打來電話說他女兒出事,還不相信,後來打電話一直沒人接,這才確定林詩雅可能真的出了事,才趕過來看看情況的心態。”
“有說林詩雅在國內有什麼朋友或者走得比較近的親戚嗎?”無情問。
“沒有。”布溫柔說:“林詩雅從小在國外長大,最近是因為父親想要跟她商量繼承家業的事情才從哥倫比亞回來的。林詩雅哥倫比亞大學畢業已經有兩年了,在國外一家企業公司上班,她也算是一個很獨立的女孩,剛剛回國也沒什麼朋友,唯一走得比較近的一個就是他二姑姑家的大女兒白夢婷,可是白夢婷在林詩雅出事之前的一個星期就已經出國了。”
“那麼現在我們應該有線索了。”無情很淡定的說。
“什麼線索?”布溫柔不解的問。
“旅行社。”無情說:“我們就從那裏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