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殺之鏡麵人 第五章:來自靈魂深處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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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殺人,是迫不得已。不過想想看,似乎在任何時候殺的人都可以被認為是迫不得已。如憤怒,利益衝突,自衛,戰爭。。。。。。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不是嗎?
而且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直接的生死搏鬥,間接的借刀殺人,下毒等等。
可是有誰會想到一種殺人叫做“詛咒”呢?
木之染坐在椅子上表情呆滯,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和矛盾衝刺著她的神經。姥姥這麼做到底是因為愛她還是因為恨她?如果說是愛他而迫害接近她的男人,那麼她為什麼還一邊催促木之染找男朋友呢?如果是因為恨,那麼她到底恨什麼?恨男人?如果是恨男人她就不會讓木之染找男朋友了。所以也同樣說不通。
那麼她殺人,殺木之染的男朋友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一個動機呢?出於對木之染的愛或者恨還是出於自己的利益?如果是她自己的利益,那麼,她想要什麼呢?殺了人她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可是殺了人她不但得不到好處還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不是嗎?那麼她到底想要什麼?
無情想了想,似乎所有的推斷都是不成立的。然後轉變了一下思維,想起浩南的死,浩南曾經跟木之染的年輕姥姥上過床,如果不是浩南有這種重口味癖好那就絕對木之染的姥姥有這種癖好。
問題就是他從木之染口中得知了浩南回去之後就死了,症狀和自己剛剛呈現的一模一樣,而自己是在農場吃了木之染的姥姥洗的水果之後才這樣的!可是如果是水果出了問題,那麼木之染和她自己怎麼會沒事呢?如果不是,那就是有針對性的,那就是說還有其方法殺他可能。那麼會是什麼呢?當然就是詛咒。
無情想了想,決定再去一次農場。因為他又想到了一個疑問,木之染的姥姥為什麼會越老越年輕?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和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不是人們能夠完完全全能夠理解的,但那隻是還沒有一個人去追根究底而已。
或許,從木之染的姥姥容貌上麵能夠找到答案也說不一定。
木之染心中很亂,混亂、淩亂使她逼近崩潰的邊緣。她該如何是好,不服氣嗎?恨自己還是恨姥姥?她不知道,現在依然沒有任何懷疑姥姥的證據,可是兩次帶“男朋友”去姥姥的農場回來之後“男朋友”都出現了同樣的症狀,一個死了,一個差一點死了,這,又該怎麼解釋姥姥的無辜?
麵對一個從小把自己帶大,如同母親一樣無微不至的關心和嗬護自己的唯一的親人,她,又該何去何從?繼續懷疑下去,查出真相將她送進監獄嗎?還是繼續假裝一無所知,任由自己的良心受到道德的譴責?
查,是背叛了姥姥,不查,是背叛了自己。但她清楚的知道。繼續假裝她已經做不到了,她已經假裝了三個月,可是這三個月裏她表麵上開開心心,可內心卻受著巨大的壓力與譴責。不然他不會找無情,她來找他不就是想讓無情幫她查明真相嗎?
可是,現在她卻害怕繼續查下去,因為無情差一點死了,如果再查下去說不定無情真的會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她已經害死了浩南,再也不能再讓無情去冒這個險。如果孝敬姥姥要以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的話,那這不是盡孝道,而是助紂為虐。那麼,她寧可做一個不孝之人也不可做一個背負罪惡與殺戮的傀儡。
無情看著表情木然的木之染,心裏很清楚她現在內心的糾結與無奈,頓了頓安慰她說道:“你沒有必要背負這種罪惡感,你已經盡力了不是嗎?”
木之染雙手抱著頭,眼淚卻一滴一滴滑落。但是她並不想讓無情看到她那懺悔的眼淚,因為即使眼淚再怎麼純潔,也始摻雜著不可饒恕的罪惡。
人為什麼要流淚呢?是因為委屈,疼痛,是一種情感的表達。但是再更多的時候,人不應該因為疼痛而掉眼淚,更多的應該因為感動而落淚。至於懺悔,應該用行動來證明。所謂的罪惡感,不過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一個自我安慰的借口而已。
無情走近木之染,在她身邊坐了下去,將她摟在懷裏,沒有再說一句話。木之染撲在無情懷裏頓時嚎啕大哭。
無情能夠從她的眼淚中體會那種無奈的悲催。公正與道德相衝,感情與矛盾互犯,這林林總總的糾結讓她瞬間喘不過氣來。
所以,除了哭泣,她別無選擇。而無情也清楚的知道,現在,讓她痛快的哭一場比什麼都重要。
人們就在時光的指縫間慢慢老去,青春比什麼都重要,生命,比什麼都珍貴,愛情,比什麼都美好;人們不應該太過執著,因為美好的東西總是很容易失去的,隻有美得短暫,人們才應該學會珍惜,失去,是必然的,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是沒法挽救的。
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之染的心情有了好轉,也不再哭泣,輕輕的問:“愛情與親情,你會怎麼選擇?”無情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想了想答道:“愛情與親情,沒法選擇。愛情會慢慢的轉變成親情,愛人也會慢慢轉變成家人。”
木之染靜靜的聆聽著。
“如果你想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無情繼續說:“那也沒什麼不可以,就看你是不是真的舍得,願不願意。”
“我,並不知道。。。。。。”木之染說。她的確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舍得,或者願意。但是她很清楚,如果她舍不得姥姥,那麼代價就是以他人的生命作為賠償,而她也更加清楚的知道,那麼做隻會增加她的罪惡感。
可是她知道,無論她選擇離開還是留下,罪惡感都會一直存在,除非她重新認識自己,做出新的選擇。
“你,不想知道我的過去嗎?”木之染突然放開無情的懷抱,用一種很真誠的眼神看著無情。
“我說過,我不會隨便窺探任何人的隱私。”無情嚴肅的說:“麻煩和煩惱都是自己創造的,我不會幹那愚蠢的事情。”
“犯罪和犯法有什麼區別?”木之染嚴肅的問。
“犯法並不一定構成犯罪,”無情說:“但是犯罪就包括犯法。也就是說犯法是一個人觸犯了法律規定的條例,但並沒有構成對他人造成危害,犯罪則是構成了對他人或者社會構成了一定的威脅或者危害。”
“是,嗎。。。。。。”聽了無情的解釋木之染一臉茫然。過了半天她站起身來突然說要回去。
無情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也不便阻攔她。
無情也站了起來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難道你想送我回去之後走路回來?”木之染像是開玩笑的說。無情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他並沒有車,這會兒用木之染的車送她回去,似乎算不上是‘送’吧!到時候自己若還要開著她的車回來,這有點不妥,那就隻有走路回來了。
於是無情將她送到門口。無情本來想繼續追究下去的,但是木之染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他也不便插手。
“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聯係我。”無情最後說。
木之染衝他微微一笑,驅動車子離開了。
看著木之染遠去的車子,無情有一種無奈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擔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擔心起木之染來,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一次木之染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再也不會回來”包含了太多的含義,無情也弄不清楚到底是那一層意思。
風輕輕的吹過,涼颼颼的,矗立良久之後,無情轉身朝著自己的別墅走去。心裏卻總希望還能再見到木之染,或許是由於太過擔心吧!這是因為他從木之染身上發現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