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後，白斂一步也沒有踏出主院，西廂那些女人又不能擅自離開，找不了他的麻煩，又不敢找景炎麻煩，隻有到處散播謠言毀他聲譽，什麼來曆不明，狐狸精轉世，會妖術媚術不知羞恥術，將他好好一個人給歌頌成了混十八種動物血的大妖精，個個都恨不得拿黑狗血潑他。
    別問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天中午，如煙趁著男人不在府裏，偷偷溜進主院，對白斂說，“廖嬤嬤那個老妖婆跟西廂幾位夫人聯合毀壞你的聲譽，你不準備給她們點教訓嗎？”
    白斂斜眼看著如煙，“你不是說要和我撇清關係嗎？”
    如煙幽幽道，“明麵上不能接觸，暗地裏可以偷偷見麵。”
    白斂呆了呆，為什麼搞的跟偷情似的？
    如煙又問，“你真的不在意她們在背後說你壞話嗎？說的那麼過分也沒關係嗎？”
    白斂想了想問她，“聊我八卦的幾位夫人裏邊有你嗎？”
    如煙坦蕩蕩的承認，“自然有我，作為西廂一員，我肯定不能掉隊，不然會被排擠。”
    白斂皮笑肉不笑，“那我是不是應該先教訓教訓你？”
    如煙一臉忍辱欲泣，眸中飽含委屈，口吻幽怨，“為了打入敵人內部保護你的安危，我連女子視如生命的名節都犧牲了，這樣你還要教訓我？！”
    她犧牲這麼大，還要教訓她，你還是人嗎？
    白斂嚇了一跳，這姑娘咋回事啊？！上次跟我撇的那麼幹淨利落，今天又說做啥犧牲都是為了我，變臉比翻書還快，我能信她嗎？！
    兩人默默對視數秒，如煙突然說，“沒想到你如此冷漠無情，算我有眼無珠。”
    白斂一臉驚呆，為什麼說的好像我辜負了你什麼似的？！
    如煙一副承受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掩麵離去。
    白斂徹底懵逼，這演技不投胎去現代做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景炎每天早出晚歸，實際上並不忙，上朝也隻是擺個樣子，來不來其實都無所謂，皇上有意不讓他接觸朝政，攝政王聯合朝中文臣冷落他，武將在朝政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發言權，最近國泰民安沒有戰事，武將就越發說不上話了。
    說不憋悶是假的，可那又怎麼樣呢？
    除非你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號令天下，讓所有人臣服與你，不然隻能這麼隱忍著。
    他忍的住，有人忍不住。
    下朝後被請去東宮，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越發惡劣了。
    皇後自然不是想兒子了才會把兒子請過來，她對兒子嚴苛，對自己更殘忍，不管心裏再怎麼疼愛思念或在乎這個唯一的兒子，她從來不會表現出來，坐在國母的位置上，她理智的可怕。
    倆人見麵從來都是立即進入正題。
    “萬聖公主來年開春會來京城長住，到時你主動點把萬聖接去二皇子府住著，母後會讓你父皇賜婚你和萬聖，不出半年就可以讓你倆成親。”皇後自顧自的說著，“萬聖那邊的事不急，她從前就欽慕你，自然不會拒絕你的正妃之位，母後這裏先為你挑了兩名側妃，皇商寧家的正房嫡女和陸太傅的嫡孫女，拜帖媒婆和聘禮母後都已經差人送過去，陸太傅家的嫡孫女先嫁過來，時間定在下月中旬，寧家的孩子下旬進門。”
    皇商寧家掌握著大景國的經濟命脈，儲君之路若是能得到寧家的財力支持，必然如虎添翼；陸太傅更是開國功臣，雖年老早已退居幕後不問朝中之事，但他老人家的學生遍布朝野，就連皇上和攝政王都要恭恭敬敬喊上一聲老師。
    大皇子和三皇子也去求過親，但都被老人家以孫女年齡尚小為理由拒絕了，如今他老人家願意把嫡孫女嫁給二皇子，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與兩家結姻，能讓他立即在朝堂上站穩腳步，迅速擺脫如今這幅憋悶的狀態。
    娶嗎？
    毫無疑問是要娶的。
    景炎沒的選擇。
    皇後知道他無法拒絕，這兩門親事是她耗費無數心力和人脈去求來的，許出去的承諾和好處同樣多的嚇人，到了如今這地步，也容不得景炎拒絕。
    “你屋裏那個雙兒，你要是真喜歡就留著當個侍君，側妃進門前讓他從主院搬出去，記住萬聖進門前，誰也不能懷上你的孩子，你的長子嫡孫必須由萬聖誕下。”
    皇後對於白斂的存在不過是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她對於二皇子府裏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知道白斂在府裏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但她完全不在意，那樣的性格在這樣的皇家大院裏壓根就活不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