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不識愁滋味 40、歌聲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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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天就要過年,天空偏偏不作美,從臘月二十八就開始零零星星下小雪,到了二十九晚上火車已經無法前行,因積雪太多隻能原地等候鏟雪車幫助處理,列車緩緩駛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站,臨時停車等待援助。
還好這是一個二級車站,雖然小了點吧,但奉上級命令全站人員值班,車輛保證供電供暖,從車站倉庫調過來充足的方便食品,熱水免費提供,炒麵炒餅等熱食餐車也有準備。雖然列車上的乘客無不怨聲載道,但麵對凜冽的寒風和越來越大的雪花,人類顯得更加渺小,心裏再不願意再歸心似箭也沒用,老天讓你等著你就隻能原地待著。
這下可忙壞了幾名警察,原有的輪休製度被打破,不停的有乘客抱怨不停的車廂四處遊走安撫民心,累就累點吧,可千萬別再出事呀,一個持槍已經夠了,不要再出現民眾起哄鬧事的局麵啊。
臥鋪車廂情況好一些,因為列車供暖設備優良,暖烘烘的沒有異常,很多人已經躺下準備睡覺,反正醒著列車也不會走也沒事幹,幹脆睡一覺;硬座車廂的情況就要麻煩得多,已經熬了一天一宿的乘客現在都有些坐不住了,見到警察來車廂裏巡視,有些人就岔開嗓子喊上了。
“警察同誌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各位旅客不要著急,現在外麵積雪太厚,如果冒然開車容易出危險,請大家稍安勿躁,鏟雪車輛隨後就到。”
“都等了快倆小時了怎麼還不來呀?”
“哎呦別是出了什麼問題啊。”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警察是怎麼辦事的?!”
胡萬全心說火車又不是我家開的,鐵路又不是我家建的,我哪知道鏟雪車什麼情況,但又不能對群眾發牢騷,隻得按照預先準備好的一套話術繼續安撫。
這節車廂說完話又到下一車廂接著說,一套話說來說去說得人想吐,還好沒有過分鬧事的群眾,頂多抱怨幾句說點泄憤的怪話就過去了,人民群眾還是不太敢向穿著官衣的警察發起攻擊。
一圈走下來又將近兩個小時,累得胡萬全腿直打哆嗦,可這麼多雙雪亮的眼睛盯著呢絕對不能去睡覺,暗自發誓春運過後一定要按時鍛煉身體,革命的本錢啊不能丟。
就在胡萬全和李驍勇擠到最後一節繼續巡視的時候,前麵嘈雜的硬座車廂在這裏卻是格外安逸,悠揚的琴聲伴隨著略帶沙啞的男中音,有人在彈吉它唱歌,一些人跟隨著曲調哼唱,整個車廂被琴聲和歌聲包容著,出奇的一片和諧之相。
“池塘邊的榕樹上
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草叢邊的秋千上
隻有蝴蝶停在上麵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
還在拚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
等待著下課
等待著放學
等待遊戲的童年
……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盼望長大的童年”
“我說誰這麼有才華呢,彈得比我還好,”一曲終了,胡萬全走到又彈又唱的人身邊,“原來是你啊。”
馬爾丹抬起頭來看著胡萬全,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
“怎麼,警察同誌也想唱一段,大家鼓掌歡迎歡迎啊。”
“來一段”
“警察叔叔來一段”
馬爾丹鼓動周圍群眾,有點想要看好戲的感覺,胡萬全心說就這也想難倒小爺我麼,唱就唱,誰怕誰呀。
“既然大家都有要求,我就來一段吧。”把手在馬爾丹肩膀上拍了兩下,“來,讓個地方”
胡萬全轟起馬爾丹,自己大馬金刀地坐下,又從他手中拿過吉它,自自然然調了調琴弦,扯開嗓子就開始唱。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卻不知我是誰
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
假如你已經愛上我,就請你吻我的嘴
我有這雙腳,我有這雙腿,我有這千山和萬水
我要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要愛上我你就別怕後悔,總有一天我要遠走高飛
我不想留在一個地方,也不願有人跟隨
……”
有人說相由心生,有人說字如其人,還有人說月亮代表我的心,此時此刻胡萬全的歌聲傳達出了他自己的心情,馬爾丹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