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不識愁滋味 27、新舊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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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散了場,鬧哄哄一幫人已經喝趴下仨,沒爬下的架著要趴下的攔出租回家,誰都不願意拉醉鬼,好不容易全部安頓好上了車,胡萬全沿著故宮西牆外往北走。帝都二月的冷風吹散一晚上的迤邐情調,真特麼的冷啊,縮縮脖子裹緊身上的長大衣,擋風耐寒又挺括,質量可真是不錯的。
手機叮鈴鈴突然叫喚起來,拿起一看是王敏,兩人聊了幾句掛斷電話,胡萬全終於招手攔停一輛出租車,“師傅,北大西門”。
王敏當年如願考上了北京外國語大學的高級翻譯學院的碩士研究生,正好今年畢業,現在已經和一家500強企業簽了合約,實習期一過畢業之後正式入職,工資相當不低,想當初沒錢沒勢的窮學生現在成了首都白領,短短三、四年時間變化斐然。
就像這幾年人們手中的電話,由大變小,又由小變大,從一塊磚頭變成蝶形翻蓋,又從翻蓋變成一塊平板,看似畫了一個圓圈,實際上卻有了本質的不同。
胡萬全來到王敏位於北大西門附近的住處,這可不是什麼雜亂無章分割小間,而是一套精裝修小戶型高層公寓,一室一廳坐北朝南很是方便,租金足以讓大多數北漂一族瞠目結舌。
兩人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接吻、撫摸、滾床單得自然而然,身體上的激蕩反而帶來心靈的平靜,胡萬全知道,對於王敏自己有的隻是身體原始的本能,而從內心深處來講,真的是有點渴望來一場疾風驟雨般的戀愛了。
不過戀愛這東西嘛,可望而不可求,沒準下個轉角就能遇到真愛也說不準,對於飄忽不定的東西胡萬全的曆來的原則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火星要解放全體地球人民……那就隨他去吧。
一場兩個人的激戰過後來根兒煙抽還是挺愜意的事情,王敏和胡萬全吞雲吐霧中低聲交談著畢業後的打算,一個當白領一個當警察聽起來都不錯,各自在自己的金光大道上奔湧向前,偶爾倆人搭把手互相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多麼單純而簡潔的關係啊,胡萬全感慨。
這種單純而簡潔的日子又過了好幾天,三月一日,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個學期開始,已經不用再到學校教室裏聆聽老師的教誨,胡萬全來到位於帝都心髒位置的故宮西牆外,新的工作單位就坐落於天安門西北一公裏的地方。
與胡萬全一起分到首都鐵警總隊的還有秦智盛和張德光,同寢室的其他幾個小子也都在北京,隻是同一大係統下不同的單位而已。
胡萬全拚命按捺住興奮的心情,盡量做到笑不外露;而秦智盛就是屬於擋也擋不住心花怒放的傻小子類型,完全不用別人逗他,樂嗬嗬咧著嘴不管認識不認識逢人笑三分;還是張德光比較內斂,沒有將傻傻的笑容貼在臉上,隻是微微捏緊褲腿的手指出賣了內心的那麼一點小緊張。
大辦公室人來人往,諸位小哥們兒陸續辦理好入職手續進入一大開間等待大領導的召見,前方是一塊投影幕布,上書迎接新同事,三三兩兩穿著製服的人走過來擺弄擺弄電腦和投影儀,又試試麥克風音量,一切就緒,所有新入職警員到位,鐵警隊的最大頭兒韓處長邁著四方步出現在門口。
看來韓處長正在和什麼人客氣,做了個您先請的手勢,就見另一隻手也做了個同樣的動作出現在門口,隨後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主席台落座,韓處長先和新入職警員們打了個招呼,又和參與會議的老同誌問聲好,春運高峰期剛過,大家辛苦了,之後便和眾人介紹坐在自己身邊的這一位,新來鐵警隊述職的夏政委。
夏政委起身彎腰和大家打招呼,透著一股文人氣息。
哦原來是他,胡萬全剛才還覺得眼前這個戴著眼鏡穿著製服的男人好眼熟,原來就是當初給自己頒獎的一庫一庫島國字母片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