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騰光盤這件事情胡萬全不打算參與，違法犯罪相關部門抓得又緊實在是沒有必要攙和一腳，無論邱哥安的是什麼心，這哥兒仨商定好了一致對外，表麵上露出一副既想答應又怕出事的態度來，暗地裏準備給他來個抓牢證據連鍋端。
    最終促成胡萬全下定決心這樣做的其實有當初的班花宋藝馨的一份功勞，這小丫頭考上了全國數一數二的理科院校，人長得漂亮性格爽快，在大學裏那叫一個如魚得水人見人愛，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大家多半時間都穿著校服看不出太多差別，在杭州上大學的這半年簡直叫她脫胎換骨，越發漂亮得不可收拾。
    胡萬全看著宋鮮花心裏挺甜，男人嘛，眼睛自然喜歡看漂亮的東西，美女啊帥哥啊真是養眼。幾個老同學聊著聊著就說到了看片上，美國大片和島國動作片都是大家的最愛，不過下載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速度慢不說吧還很容易碰到不好的東西，眼瞅著百分之九十九了然後就九十九了倆小時，再一動鍵盤“啪”死機了。
    宋藝馨斜眼白了白一桌男生，竟然沒有一個正兒八經學理工科的，隻有自己一個還算專業，於是咳了兩聲吸引大家注意“咳咳，聽我說啦，以後的網絡肯定會越來越強大，胡萬全剛才你說的什麼光盤之類的已經是要被淘汰的東西了，當然我不排除經典電影會有人買光盤，但那隻是作為收藏用，其他的看看就過去的東西隻要下載就好了，既省錢又省地方，不喜歡了一刪除多幹淨。”
    “可是現在賣光盤的店很多啊，”胡萬全不懂就問“光盤行業很有賺頭的。”
    “哼，鼠目寸光，”宋鮮花又白了一眼胡同學，“這叫死亡前的掙紮俗稱回光返照專業術語夕陽產業，看著紅紅火火可能明天就泡沫，比如前幾年北京月壇郵票市場上紅極一時的電話卡吧，說崩盤就崩盤，好幾十萬一夜之間變成了一書包紙片子。”
    宋藝馨見在座的幾位男生都安靜下來聽自己的發言，心中不免得意一番，繼續賣弄，“其實判斷是否會崩盤的關鍵就是看他是不是剛性需求，不是衣食住行的東西你就當他是個玩意兒，所以，古董啊、郵票啊、名人字畫之類的玩玩就好，千萬別當真。”
    一番話說得胡萬全茅塞頓開，果然東南部繁華城市的教育觀點就是和中部地區不同，不光是人變漂亮了，智商還上去了。在座的幾位男士不住點頭，嘿嘿嘿胡萬全笑得毫不掩飾有點猥瑣。
    心裏有譜兒幹事不慌，聽宋鮮花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胡萬全正月初七約了秦智盛回到學校報道，並且撥通了邱哥的電話。
    邱哥歡天喜地以為胡萬全要和自己一塊兒幹，又趕上還沒有正式開學校園裏沒幾個人在，就大膽送過好幾箱貨物存放在小倉庫裏，這回是木板子外框的大箱子，裏麵依舊用防潮紙包裹著。
    胡萬全不動聲色讓這批貨順利運出，之後又運了兩三次，轉眼新學期開始，學生們回到校園裏，張德光帶回來一個好消息——邱哥的貨源找到了。
    河南、河北的市場上大量湧現邱哥的貨，每張光盤都可以依照光盤上的一組數字找到製作的原機器，並且因為技術問題會留下不易磨損的痕跡，這種痕跡就像是彈道一樣獨一無二不可複製。
    上一次秦智盛盯梢的結果就是發現這些光盤在流向華北地區的批發商，經過一假期的排查，現在這三人終於搞清楚了邱哥的進貨渠道和分銷渠道。往外出其實還好說，主要是從哪裏拿貨，向何人拿貨，記得邱哥說他的貨是深圳最大的光盤製造商所做，那人是汕頭人，娶了個香港媳婦，幹這行當已經五六年，每年的產值數字大得嚇人。
    胡萬全隻是個普通學生，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眼手通天的家庭背景，既然已經掌握了這麼大的信息量，是時候交出去了。
    早就和學校一位最年輕的副校長打好了招呼，既然是鐵路警校的校長，除了擔任學校的工作之外另一個身份自然是警察，並且是鐵路警察，隻要火車能到的地方就都好說話，比如說深圳吧。
    當初之所以選擇和這位校長搭上邊兒，是因為胡萬全瞅準了他和保衛處眾人不對付，剛四十就混上了校長的位置實屬不易，保衛處一向是個欺行霸市的部門，仗著自己手裏有實權經常給這個穿穿小鞋，給那個上上眼藥的，而這位張副校長是去年剛剛從外省的其它單位抽調進來，人生地不熟自然挨欺負。
    後來鐵了心的選擇他最主要的關鍵還是因為張副校長姓張，是張德光的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