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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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春風依舊,綠蔭滿地。
白衣劍少醒來,眼前是熟悉的環境,他卻猛然起身,第一反應是檢查自身,並沒有什麼異樣。守在一旁的清兒見狀,她抿嘴一笑,道:“公子安心,公子毫發無傷呢!”
察覺被嘲笑,白衣劍少收斂神態,起身步落窗前,體內沒有神龍之力的壓製,感覺輕鬆了不少。外麵似乎多了一半的守衛,他歎息一聲,眼眸盡是憂鬱……
再次會麵,獄靈師如往常一般,犀利、沉穩。
清兒臉色不悅,她道:“公子,咱們回屋吧?”
“我和他有話要說,你先回避吧。”
“公子不可啊……”
“沒事……”
不可違逆的語氣,清兒即使擔憂,但也無法再做什麼,她看了獄靈師一眼,還是退下了。
“她對你倒是挺忠誠的。”獄靈師那陰沉的笑意,依舊令人寒栗。
白衣劍少不語,他心知她所忠誠的是誰,獄靈師見調侃不成,便直接進入主題。他道:“還想著離開這裏嗎?”
白衣劍少抬眼,眼眸冷漠,不再受他的話語牽動,沉默匿藏一切。
“哦?心灰意冷了嗎?”
白衣劍少雙眼微閉,他明白獄靈師刺激他的用意,他道:“沒有誠意,就沒有合作的空間。”
“你認為我在害你?”以往不變的淩厲,獄靈師一點就破,他道:“聰明人,這是一條後路。”
所謂的後路,便是置於死地而後生,白衣劍少明白,這裏不是硬闖就能離開的地方……
入夜,議事剛結束,大殿之上突來倆人身影,清兒行禮過後,雙手奉上一碗蓮子湯,她道:“魔皇公事繁忙,這是公子親自為魔皇準備的,請魔皇納口。”
收到來意,棄天帝嘴角奕揚,一聲“哦?”意味不明,心裏卻有著小小的驚喜。
一旁的栩郢最為詫異,能讓他主動獻勤之事,幾乎不可能有。棄天帝示意他人退下後,道:“說吧,何事求於我?”
“隻是來道謝……不治我之罪……”
棄天帝抬眼,泠泠的眼神似乎能將他看透,白衣劍少表麵平靜,內心波瀾不止,麵對棄天帝說著違心的話,煞時麵紅耳赤。棄天帝近身,撫上他的腰間,一手抬起他的下巴,道:“要報答,一碗蓮子湯還不夠啊……”
逐漸靠近的臉,就在眼皮底下,白衣劍少欲發慌張,臉色更加紅漲,棄天帝注意著他的神情,覺得趣味,隨著被一把推開,見他慌忙離去。即使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卻還是無力身心,白衣劍少冷靜下來後,發現自己真的不適合偽裝。
日複一日,季節變換飛快,轉眼已是入秋。
白衣劍少從小寄人籬下,雖說是魔劍道少主,但好學自立,廚藝精通,還親自準備了一席酒菜,要邀請魔皇前來。自從再見獄靈師,他就一直悶悶不樂,聽他這麼一說,清兒欣喜萬分,連忙道是。
接到邀請的棄天帝,沒有過多的驚訝,反之,他輕笑一聲,又在打什麼主意,隨後前往。
夜空繁星點點,庭院之下的宴席,雖為冷清,卻不失一番別樣的韻味,對麵坐著的俏人幾日不見,似乎多了幾分憔悴,棄天帝一時失神,倆人對視無言。
尷尬之餘,棄天帝開口道:“說吧,這次又為了何事?”他的指尖輕輕抿過酒杯,驚起一絲小小波紋。
片刻之後,白衣劍少才緩緩開口,他道:“悶,想找人聊聊天。”
棄天帝內心想笑,這種爛借口,也就隻有他,毫無察覺。
“這裏,我想多了解……”
含蓄的話語,一句未盡,棄天帝舉起酒杯,白衣劍少同時灌注,看著他一飲而盡。棄天帝的視線從未離開,他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眼裏,他放下酒杯,道:“你終於感興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