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愛一個人為什麼會那麼難？既然愛了為什麼會被背叛？難道一個人的真心真的就那麼不值錢，任人糟蹋嗎？”平複了心情，冰思言轉過身看著白月瑛，眼神帶著憐憫和可憐。
    “我第一次去忘情山上就見到了正在喝忘情泉裏的泉水，素雲在泉邊哭了很久，最後傷心絕望的喝下了忘情水，你隻說素雲搶走了你的人，卻不知道，素雲付出的比你多，所以落得那般淒涼的下場。”
    “狐族的人壽命悠長，你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個歲月了，難道連一點點道理都不懂嗎？”冰思言歎了口氣，看著神情有些崩潰的白月瑛。
    “你與其怨恨素雲搶走了你的一切，為何不想想，自己是否有資格得到這一切。”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沒資格得到一切，素雲卻有資格？”白月瑛不服氣的說道。
    “素雲付出的比你多，所以失去的也比你多，她會放棄一切在凡塵中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因為她明白了，站的越高摔下來就有多痛，她用真心換來的一切卻被權勢毀滅，你沒有經曆過那些痛苦的事情，又怎麼會明白其中的辛酸，倘若你連這些淺顯的道理都看不開，你永遠都看不到自己的不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輸在那裏，錯在那裏。”冰思言說了這一大堆的道理，不過是看在白月瑛是素雲侄女的份上，現在該說的都說了，她沒道理還要照顧這種不知世事的無知小兒。
    “你難道就不擔心素雲的下落嗎？”看著冰思言越走越遠，白月瑛有些著急的喊道。
    “你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無需擔心，她相信素雲。更何況，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月靈樹的果子就快要成熟了，一百年才開一次花，花開不滅，三百年才結一次果子，一次還隻有一顆，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取到月靈樹的果實，不然，她也等不到下一次了。
    冰思言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到了惡魔森林的深處一座山穀中，月靈樹就長在這裏，月靈樹是靈物，一定要在果實成熟的半個時辰以內采摘下來，不然就會成為一個普通的果子，最多會增加一些功力而已。
    冰思言早早的守在了月靈樹的旁邊，布下一個簡單的結界，看著泛青的果實，眼神放空回憶著，三年前遇到素雲的時候。
    身體越來越虛弱，眼看著自己沒有什麼存活下去的機會，她打發走了馬夫和下人，獨自一個人走進了森山老林，她沒有目的的一直走一直走，仿佛要把自己剩下的所有時間都走光似得，本該連路都走不動的她，竟然會越走越有精神，她就知道，她的生命恐怕就要走到盡頭，人啊，再死的時候，最後一刻，精神總是特別的好，曾經不知道聽什麼人說的，人死前會有回光返照的現象是因為要交代身後事，或者有什麼遺憾沒能達到的事情都會在死前說完，她一路走來，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倒在了一潭泉水邊上，就在她等待死亡到來的時候，泉邊出現了一個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坐在泉邊哭泣，還有帶著哭腔的說話聲。
    “嗬嗬，真心這種東西，果真一點都不值錢，隻恨我自己識人不清，一腔真心被糟蹋了個幹淨。”
    “愛這一字當真是深奧難懂，墨痕，你既然說愛我，又為什麼要背叛我？”
    “嗬嗬……哈哈……墨痕是我素雲有眼無珠愛上了你，從今以後，你我再也沒有半點關係，喝下這忘情水，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冰思言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隻是模糊的明白這姑娘是被喜歡的人給傷了，嗬嗬，真是有緣啊！她死前還能見到同病相憐的人。
    直到後來，她意識全無，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卻又好端端的醒了過來，眼前看到的竟是她之前在泉邊看到的女子。
    “我叫素雲，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冰思言，是你救了我？”此刻這名叫素雲的少女活潑開朗，一點都不像之前她聽到的那樣傷心絕望，難道那忘情水真的這麼有效。
    “是啊，我可是渡給你一半的修為才救活你的，你是怎麼傷的這麼重？”素雲很是驚訝和奇怪，冰思言的身體竟然在老化，身體好多脾髒都損壞了，這種奇怪的現象，她從來都沒見過。
    冰思言不知道是看素雲投緣還是怎麼的，將自己在東淵國的遭遇告訴了她，在離開東淵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秦默默了。她現在隻為了莫言而活，所以叫思言。之前取出赤炎珠，她體內的毒素沒有完全被赤炎珠吸取，所以導致本就虛弱的身日被毒素侵害，白聖雪給她下的什麼毒她也不知道，隻能眼看著身體一天天敗壞，卻無能為力，本以為必死無疑的她竟機緣巧合的活了下來。
    “哼，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可惡的女人，簡直是女人中的敗類，敗類中的賤人。”素雲替冰思言打抱不平，也替她感到心疼。
    “沒想到我命不該絕，被你給救了。”冰思言沒在談這個話題，她不想再糾結這些事情，隻怪她自作多情。
    “你的身體有多差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即使渡給你大半修為卻也隻能延緩你的命，你的身體被毒素侵害，我的法力隻能讓你的身體慢慢修複，卻不能終止你身體老化的速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她的身體看上去一天比一天好，身體內部卻一點點老化，看外表她是一個貌美的十五六歲的少女，其實身體比一個遲暮的老人還要虛弱和遲緩。
    “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我的要求不多，隻要能夠堅持到找到我想找的人，我已經沒什麼遺憾了。”她本就是個淡薄的人，對生死看得很開，人活著是因為有很多留戀的東西，所以才舍不得離開，但她留戀的隻剩下一點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