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們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之後衛蒼擎家的房門被打開。
    我看著衛蒼擎，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蒼擎。我們。。。”
    “是竇嫻雲。看來這回我真得向她出櫃。”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蒼擎？你在家嗎？我出差提前一天回來了。”
    “嫻雲，我在臥室。有位客人來拜訪我們。”
    衛蒼擎居然沒有慌亂，他鬆開我，起身下床。
    “哦，是哪位朋友？你們怎麼在臥室聊天？”
    下一秒鍾，竇嫻雲出現在臥室門口。
    “呃，你們怎麼。。。是殷明湛。。。”
    我坐起身，隨手拿過枕頭擋在某部位，甚為尷尬。我看向衛蒼擎，他依舊站在地上，表情悠閑。這心態，這臉皮，我真是一百年後也不及他分毫。
    “嫻雲，既然今天你已經發現我和小湛的關係，那我就向你出櫃得了。我和殷明湛在警校上學時就在一起了，後來我們成為同事和默契的搭檔。我們出雙入對，我們形影不離。”
    “蒼擎，你怎麼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真令人難以置信。你太擅於偽裝。”
    “我看起來一點都不娘，對吧？像我這樣極具雄性氣息的肌肉男不可能是娘娘腔同**，對吧？很遺憾，我是純彎男。嫻雲，謝謝你多年來對我的照顧。我們離婚吧。”
    “不，我不要，我不要和你離婚。你不要離開我。你幾乎每天都會和我提起你的鐵哥們殷明湛，沒想到你們會是這種關係。殷明湛，你為什麼不阻止我和衛蒼擎結婚？你也瞞著柳筠依是吧？”
    竇嫻雲明顯已經從震驚狀態轉變為憤怒狀態。這個女人開始對付我。
    “沒有，柳筠依知道我和衛蒼擎的關係，我們是協議結婚，她有女友。我和衛蒼擎都沒有幹涉對方的婚姻生活。因為我們相信，對方和女人結婚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小湛，你回家吧。不好意思，我需要處理家務事，今天不能開車送你回家。”
    “殷明湛，你休想一走了之。你勾引我先生出軌，我和你沒完。”
    “快走吧，小湛。明天見。”
    “明天見，蒼擎。”
    “殷明湛，你站住。”
    衛蒼擎擋在竇嫻雲麵前，我穿上衣服，然後迅速從現場逃離。我關上門之前，兩個人還在爭論不休。
    “嫻雲，我們好聚好散吧。我愛的人一直都是殷明湛。不好意思，我沒有愛過你。你還是和我離婚吧，然後重新找一個愛你的男人結婚。”
    “你說你沒有愛過我。。。”
    這種事情，我真不好插手。對不起，蒼擎，我讓你替我埋單。
    我回到家，癱軟在沙發上。
    “回來了，小湛？去洗手吧？開飯了。”
    “你怎麼次次都知道我沒有和蒼擎一起共進晚餐？”
    “因為，因為他隻會給你灌一種液體。”
    柳筠依說罷，臉頰處有一絲紅暈。
    看她這略微害羞的小模樣，甚是可愛，我突然想逗逗她。
    “小依，你知道的，那種液體很好吃，你不是也很喜歡吃嗎？”
    “那你自己慢慢回味吧，今晚不許你吃飯。”
    “小依，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你在我麵前最好純爺們些，要撒嬌找衛蒼擎撒嬌去。”
    “好啦，我不逗你了。說件正事。衛蒼擎今天邀請我去他家搞，結果他妻子竇嫻雲發現了我們的關係。”
    “那是你們自己笨，隻記得找刺激，結果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然後呢？衛蒼擎什麼反應？”
    “蒼擎提出離婚，竇嫻雲拒絕離婚。”
    “同妻不好當啊。純直人發現自己先生是彎的，那可真是晴天霹靂。不過竇嫻雲也夠遲鈍，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年，她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懷疑呢？”
    “蒼擎向來很坦然麵對自己的性取向，越是坦然，就越不會對任何事情遮遮掩掩。這種態度就越不會引起竇嫻雲的懷疑。”
    “也許吧。小湛，你會不會有一天也離開我？”
    “你希望我離開你，然後和葛皎月過二人世界？”
    “我。。。”
    柳筠依看著我，那眼神熱切而真摯。
    我突然不敢直視她的雙眸，心底有一絲畏懼。我究竟在害怕什麼？
    我重新抬頭看著她：“你不想我離開你，對吧？我不會離開你，你放心。”
    “小湛，我對你。。。我其實更愛。。。”
    我用手堵住柳筠依小而厚的唇，我不敢聽完她這句話。
    “不要說出來，小依。我害怕我回應不了你。我害怕你傷心。我們是協議結婚，對吧？但是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我真正的妻子。至於別的，不要苛求太多。你會受傷。我不想你受傷。”
    我蜻蜓點水地吻了她一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已經離開了她的唇。
    “小依，我餓了。我們吃完飯吧？”
    “哦，好吧。”
    如果我真的不在乎柳筠依，我又怎麼會害怕她受傷呢？但這種“在意”並不是因為我和她之間存在愛情，至少在我心裏不是，絕對不是。
    但對我來說，她絕對是除衛蒼擎之外，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