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 5 月光稀,是誰搗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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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烊千璽坐在王源的床邊再次為他把起了脈,隻是片刻便眉頭深鎖。將王源的手塞回被子裏,易烊千璽喃喃自語。
“王源,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而此刻,王源根本聽不到易烊千璽的呢喃,深深的陷入了夢境中,無法自拔。
初見瓔珞那年,王源十六歲。
王源還記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他和王俊凱練劍歸來,就看到了身披鵝黃色披肩的瓔珞。
“表哥!”
瓔珞一見王俊凱出現,趕忙從遠處小跑過來,一蹦一跳的樣子十分俏皮可愛。瓔珞眼裏的光芒太盛,相隔這麼遠王源就看到了。莫名的,王源不喜歡眼前的女孩,最善於用微笑偽裝自己的他竟然發現,對著這個女孩,他笑不出來。眼看著女孩要挽上王俊凱的胳膊,王源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你怎麼來了?”
王俊凱淡淡的道,不著痕跡的避開了瓔珞湊過來的手臂。瓔珞撲了空,委屈的扁了扁嘴。比起瓔珞的失落,王源心裏則長舒了一口氣,剛剛因為瓔珞而布滿烏雲的內心頓時明朗起來。
“凱,這是?”
“我表妹,瓔珞”
看著眼前的王俊凱,瓔珞不由得愣住了,這樣微笑著的王俊凱,她從不曾見過。
“表哥,他是誰”
瓔珞指著王源問,伸出的手隻差一寸就落到王源身上。看著瓔珞的舉動,王俊凱本來柔和的表情頓時又淩厲起來。
“瓔珞,不得無禮!”
王俊凱毫不留情的訓斥著瓔珞,然後轉過頭輕聲的道。
“源源,你別在意”
“不會”
王源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然後麵向了瓔珞。
“在下王源,見過表小姐”
王源躬了躬身子,對瓔珞抱劍一笑,然而這笑容裏怎麼看都有些挑釁的意味。
瓔珞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白衣勝雪的少年,不知怎的心中一頓,他不喜歡王源。
“表哥,我們去賞雪吧”
麵向王源,瓔珞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促使著他急切的要把王俊凱帶離他身旁。
“既是如此,凱你便隨他去吧,我先回房了”
王源說罷便對著二人施了一禮準備離開,意料之中的聽到王俊凱開口了。
“源源等等我,我隨你一同回去”
“表哥…”
瓔珞不甘心的開口,試圖叫回王俊凱。
“瓔珞,賞雪之事我一介武夫做不來,你另覓人選吧”
說罷,王俊凱便頭也不回的隨王源回到了別苑。
瓔珞與王源的仇便是那時坐下的。
回到別苑,看著這銀裝素裹的世界,王源一時興濃,從屋裏抱出長琴輕撫起來。
“月光稀,是誰搗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裏。一夜落雪未滿,北風急,千裏迢迢一心相係”
聽到琴聲,王俊凱推門從房裏出來,長劍一揮,就這麼合著琴聲舞起來。
漫天飛雪中,王源撫琴,王俊凱舞劍,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這片潔白的世界裏,沒有算計,沒有陰謀,隻是一時興濃,隻是一時情濃…多年以後,每每憶起此事,王俊凱的笑容總是比平時多許多。
夢境再美,終有醒來的時刻,可是王源醒來偏偏是在半夜。昏暗的屋裏隻亮著一盞燈,空蕩蕩的房屋,孤獨的夜晚,與方才夢境中的美好畫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強烈的落差感讓王源心頭一痛,比身上的傷還要痛。
一夜無眠。
易烊千璽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對著床帷發呆的王源。
“幾時醒的?”
“記不清了”
“你昏迷三天了”
“嗯”
王源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
凱,守了你三天,直到昨夜才被強行勸去休息了…
易烊千璽心中默念著,卻沒說出口。凱,你為什麼不讓王源知道,你還在乎他。
“千璽”
聽到王源叫自己,易烊千璽疑惑望了過去。
“能否把琴遞給我?”
…
沉默,沉默,沉默。二人僵持著都沒開口。
“最多一盞茶的時間,否則你的身體會吃不消”
“謝謝”
易烊千璽走過去,把桌上的長琴遞給王源。
王源撥弄了兩下琴弦,兀自彈奏起來。
“月光稀,是誰搗寒衣…
生若求不得,死如愛別離,終有日你會懂這謎題。
黃泉碧落去,從今分兩地,千山雪,月下長相憶。
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為何你總不懂這謎題。
到驀然回首,才默默長記,天涯路,隻影向誰依。
黃泉碧落去,從今分兩地,千山雪,月下長相憶。
月光稀,是誰搗寒衣,天涯路,魂自歸故裏。今夜無雪無晴,無悲喜,兩相對望兮風細細。”
終有日你會懂這迷題…王源垂下眼眸,眼中的情緒看不分明。
門外,王俊凱佇立許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