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篇 再一次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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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木屋門口的婦人,顯然是急急忙忙地出來,兩隻手還支撐在大開的兩扇木門上,凝視著離開的劉,眼眶中泛著滿滿的淚水,“尚寒,尚寒……”不住地喊道,直到喊不動了,婦人憔悴的身體墜落在門上。
“母親!”看到婦人跌倒,劉急忙地撒腿跑過去,萬分緊張。
劉過去扶起了母親,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兩個人相互凝視,婦人伸出粗糙的手撫摸著劉的臉,用輕弱的聲音說道,“尚寒,對不起,對不起……”
“不,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是我……傷害了你,對不起……”劉抽噎道。
“不,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婦人繼續道。
劉想反駁,婦人伸手製止,“我不是……因為恨你說出那件事……而離開的,而是我覺得……沒臉見你……才走的。”抽泣地說道。
劉靜靜地聽著,一邊還幫母親擦拭眼角的淚水。
“原來你……看到那一幕了……”婦人說著,掩麵了,“可事實上……並不是你想得那樣的,我還沒有告訴你……有關我跟英明(劉葉明的父親)的事,我其實不是——被強迫的……我跟英明……我們之前其實……”婦人顯得難以啟齒。
而認真聽她話的劉,整個人已經愣住了,他怎麼也聽出了一些東西……他母親跟劉葉明的父親劉英明有……劉不敢相信地看著母親,這讓後者更加不敢正眼看他,隻是繼續直了直嗓子解釋道,“尚寒,你爸爸走得早,等他走後,家族的人一直排擠我們,而你的伯父卻一直很用心地照顧我跟你,他真得是一個好人,之後我們……是你伯父先向我表白的,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幸福,之後,我們就瞞著所有人來往,可是我怕……我怕事情會有一天暴露,我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怕……怕你會被別人說閑話,所以那天……我去跟你伯父說,我們還是別那樣了,可是你伯父死活不依,說兩個相互喜歡的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他哭得像孩子一樣,我看著不忍心,就過去安慰他,之後……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雖然我有些推拒,可是我並沒有不願意,我……。
劉也不知道以怎樣的心情聽完,他憑著本能小心翼翼地放下母親,之後眼神沒有焦距地站了起來。
“讓我先冷靜一下。”說完以後,劉的腳步就不自覺地往前移動,他內心的躁動迫使他要趕快離開這裏。
他有點難以麵對,麵對這個不曾了解過的真相……
劉很快就離開了劉家大宅,腳步急促著,他的思緒飄忽不定,隻是一味地要遠離,要逃離那個真相……
而在他走出大宅的時候,也沒有發現迎麵站著的那個人,那個今後將帶給他無數傷痛的人……
他隻是任由自己的身體行進著,他的腦袋是放空的,索性這條路人煙稀少,不然他肯定被撞得不知多少次了。
…………
男子踏著一雙幹淨的休閑鞋邁過荒蕪的雜草,經過布滿灰塵的院落,走向院落深處。走了一段時間,聽到了某處傳來的小聲的抽噎聲,他走了過去,走到婦人麵前,他抬起了對方遮掩的麵容,看清楚之後,有微微地愣住,不知過了多久,他將婦人扶了起來,而婦人也很配合地站了起來,“尚寒,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神誌不清地說著。
男人將婦人帶出了宅子,之後就帶著她開車離開了。
…………
此時仍在路上走著的劉,手緊緊捏著心口處,臉上的淚止不住,像沒有生機的人偶在路上輕飄飄地走著。
走著走著,他一下子停住了,之後像想到什麼般立馬轉身往回跑。
他的心緊張著,他怕那人的消失,他怕他又找不到媽媽了!
劉尚寒,你這個傻子!媽媽明明已經找到了,你為什麼還有拋棄她,自己離開?!你簡直就是傻瓜啊!
來不及抹去眼眶的淚,劉飛奔回劉宅,進到母親的住所,可哪裏還有母親的蹤影?!
“媽媽,你在哪裏?你在哪裏啊!……”在屋子裏進進出出,還在菜園裏不停地尋覓,可是哪裏都沒有母親的影子。
劉絕望地跪倒在地,“是我,是我又把媽媽弄丟了……”使勁地抽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