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過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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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亨的父親曹浮生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風流的公子哥兒,惹下了不少的風流情債,但是都不曾鬧到過曹家來,曹家老爺子雖然不喜這小兒子,但也是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將外麵的女人帶回來,老爺子也不曾加以約束。可直到曹浮生在曹家老爺子的幹涉下明媒正娶了京城葉家的長房長女後不久,曹浮生竟然被爆出在外麵有了個私生子,頓時讓曹家和葉家顏麵無光,葉如珍剛嫁到曹家,正值新婚,便遭此侮辱,一氣之下回了葉家。曹老爺子礙於葉家的威壓,拒絕認曹亨和他那苦命的母親,還斷了他們的經濟往來。限製了曹浮生的人身自由。
    曹亨的母親本也是個小家碧玉,隻是情竇初開就遭此橫禍從此一蹶不振,在曹亨仍在繈褓之中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後便撒手去了。
    曹浮生雖說被勒令禁止出門,也一度斷了跟曹亨母子的聯係,但是心裏一直裝著那個溫順善良的姑娘,畢竟真心喜歡過一場。直到曹亨母親去世近一年後,才被恢複自由,第一件事便是打聽曹亨母子的下落,在得知心愛的女人已經不在人世,便大哭一場,得知兒子被寄養在一戶農戶家裏,經不住父愛泛濫,死活的將一歲大的小曹亨帶回了曹家老宅,不顧葉如珍的哭鬧,在曹老爺子房前跪了一天一夜,才勉強的讓老爺子默許了曹亨的存在,雖沒光明正大的讓曹亨認祖歸宗入宗譜,但也養在了曹家老夫人身邊,曹老爺子是個傳統的男人,對於父親如此做派雖然不喜,但是也沒製止奶奶要撫養曹亨的舉動,隻是在取名字時,曹老夫人問:“這命苦的娃,給取個什麼名字啊!”當時曹老爺子不屑的“哼!”了一句就不曾再說什麼了,名字也沒有給取,還是老夫人歎了口氣,將“哼”改成了“亨”,說自己以後要萬事亨達,順順利利的意思。
    自己一直在曹家大宅長到十二歲,雖然下人們都知道這位族譜上沒有名字的曹亨是曹家正經的少爺,但礙於葉如珍也都不親近他,曹老夫人去世之後便被接回了曹浮生身邊,由於葉如珍不待見自己,連同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曹德和姐姐曹圊對自己也極其排斥,所以自己在曹家是咬著牙的拚命努力,就想著能混出個人樣來讓父親和曹家人刮目相看,也是因為自己樣樣都出色,大學沒念完父親就將原本要留給大哥的一處礦山轉給了自己經營,就在生意興旺一本萬利的時候,由於一次自己酒後說了一些個莫名其妙的類似古文的話,被葉如珍和曹圊聽到,嚇了個半死,便說自己是中了邪,請回一個道士,回來做法事,在被逼著喝下一道符水之後,更是說了一些個逆天的話,道士說自己身體裏有一野魄,本就是個命硬的主,也不知道死後在人世間漂泊了多少年了,到了宿主二十歲若不能收為己用便要反嗤,照樣克的家破人亡。
    曹亨本身就不受待見,如此大好機會,葉如珍和那眼紅自己礦山的哥哥怎麼能放棄!也不知道都跟父親說了什麼,連一向向著自己的父親也冷漠了起來,後來更是狠下心來收回了自己努力的一切,將身無分文的自己趕出了曹家大門。
    若不是遇到了好心的孫老太,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當初的事貌似荒唐,但是也確確實實存在的,自己當時喝下了那道符水,確實聽到從自己嘴巴裏說出的話是一個蒼老威嚴的男人的聲音,那聲音並不屬於自己,所以在父親將自己趕出家門的時候,自己雖然不能接受,雖然茫然無助,可偏偏就是沒有怨恨!也許自己也是不想那道士說的話成真吧!雖然他們不拿自己當做是親人,自己還是記掛著父親的吧!
    當初的自己心如死灰,但是也仍然感激父親將自己養大,跟著孫老太到這西村,村民們的淳樸,鄰裏們的關照愛護,更是讓曹亨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情緣,將內心深處的彷徨壓在心底,隻有在冷清的夜晚一個人的時候,才偶爾舔舐心上翻出來那道猙獰的傷口,天亮了就還是那個古道熱腸的曹亨。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那些被強壓在心底的不知所措全都一股腦的跑了出來。
    二妮兒進來就看見曹亨臉色灰白,直愣愣的看著手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男人臉上難得一見的脆弱表情更是讓人一陣心疼。不禁放柔了聲音問道:
    “小三哥,你怎麼了?剛好點怎麼就起來,也不怕又嚴重了,俺可告訴你哈,俺背著俺娘將家裏一隻下蛋的母雞都宰了給你燉湯了!你要是不好起來,可對不起俺那隻雞!!”
    望著二妮兒關懷的俏臉,曹亨頓時覺得,索性已經這樣了,與其在這裏苦想,還不如順其自然,沒準兒是個好事兒也說不定呢!想到這裏,也就釋然了!剛要開口說話便聽見二妮兒娘扯著那破鑼嗓子大叫:
    “哎呀誰個天殺的,俺家的下蛋雞讓誰給偷了啊!哎呀天殺的!”翻來覆去的叫罵著。
    二妮兒臉一白,忙說:“小三子你快躺下,俺回去看看俺娘,讓她知道雞給你燉湯了,非扯了我的皮不可!”邊說著邊急忙的跑了出去。
    “嗬嗬,嗬嗬!”曹亨嗤笑著搖了搖頭,心想著火紋身的事兒以後再說,看看這幾天好些能不能再進山裏打點兒活物去鎮上換了錢買隻下蛋的母雞給二妮兒家送去,倒也不辜負了小妮子的一片心意,她娘那裏也能說的過去!
    想著想著,便輕鬆不少,躺在炕上倒是睡了過去,也許是因為發燒太累的緣故,曹亨這一覺倒是睡的極其安穩,連個夢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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