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豪華別墅凶殺案件(五)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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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根據蛛絲馬跡所做的推理,本次案件的凶手具體特征已經從麵目全無漸漸在瀟彬偵探腦海中被勾勒出來:此人身高183公分,體重62公斤,眼睛患有高度近視,作案時使用一把野外求生短刀並且行凶時受了輕傷,有著異乎常人的反偵探思維,與被害人可能有著些許關係。不過,當警長再次問及凶手使用何等手段來製造那對鞋印迷惑警方視線時,瀟彬偵探依然神秘微笑,聳聳雙肩,儼如石膏雕塑般沉默不答。
爾後,瀟彬偵探不知出於何等原因竟讓玉樹次郎卸下了警車上的一台導航儀,一邊查看著這幢別墅附近的地圖,一邊手持原子筆在平鋪的白紙上麵勾勾畫畫。這不禁令人頓時心生疑惑,莫非瀟彬偵探所做的這些會與本起案件有何牽連嗎?還是瀟彬偵探做這些事情純粹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然而,沒人知道,也沒人問他究竟為何,隻得靜靜而又耐心地等待著瀟彬偵探結束這些。
終於在半分鍾之後,當一個男警察驚叫地闖進來時,瀟彬偵探停下了手中滑動的筆杆,抬首凝望著眼前這位頗為年輕的警員。
“立正,什麼事情?慌裏慌張的,這像是我們警方的一貫作風嗎?”警長緊鎖眉頭,對其喑嗚叱吒。
“報告警長,化驗結果報告單出來了,請您查看!”男警察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紙片遞給海鵬警長後,轉身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下樓。
“……”警長翻開折疊好的報告單望了望,額頭密集的褶皺瞬間不翼而飛,故意調侃道,“我的瀟彬大偵探,現在我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雖然瀟彬平日不喜歡悉聽尊便,但也並非是一個心裏承受能力差的男士。
“很抱歉,你與矢的佳羋在床單上找到的精斑經過DNA比較,實屬於一樓男屍碓冰悠仁。因此,我們無法證明在女被害人新垣莉娜被殺之前,凶手曾經對其忄生侵過。”
“那麼,好消息又是什麼呢?”瀟彬輕咬唇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警長的回答。
“幸運!你們在女屍頭發裏找到的雪白顆粒是用來做西式糕點的雪衣糖霜。”警長掃視一眼眾人,提高嗓音說道,“經過警方化驗分析,這種雪衣糖霜主要含有蔗糖、玉米澱粉及山梨酸鉀……”
“不必說了。”瀟彬偵探打斷了警長,嘴角輕掛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我已經知道這個凶手可能會住在神戶市的哪裏了!”
“筱蹕峎偵探,你真的已經知道了嗎?”玉樹次郎睜大雙眼,驚喜與激動交融在他那對黑色的瞳孔之中。
“強調一下,我的意思是說‘可能’。”瀟彬道,“時不已待,我們立刻出發,畢竟這起迷離如霧的案件也該水落石出了!”
“可是,我們究竟應該往哪邊走呢?”
隨著這一問題的提出,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的焦點再次聚集在瀟彬偵探的身上。
……
順著瀟彬偵探指引的方向,警長熟練而又認真地駕駛著汽車,仿佛一條健碩的獵犬在道路上飛馳。窗外霓虹閃爍,轎車廂內卻一片闃然,厭惡的沉默氣息縈紆在這方狹小的空間裏,近乎使人缺氧窒息。
“筱蹕峎偵探,請問你怎麼如此肯定凶手是順著這個方向逃跑的?”終於,同藍佩兒坐在後排的矢的佳羋打破了這片沉重的死寂氛圍,“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必須要等到凶手被逮捕的時候才樂意給我揭示!”
“嗬嗬!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保持沉默了,畢竟是時候把剩下的真相告訴你們了。”瀟彬偵探似乎有些口渴了,嗓音驟然變得沙啞不堪,“不過,我們要從別墅後方發現的可疑鞋印切入講起。首先,當時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苔蘚上鞋印的重壓點明顯後移,不僅前部邊緣虛邊極多,而且後跟挑痕較前尖頗為明顯。此外,鞋印踏痕較淺,蹬痕極深,不僅壓痕前後深淺不一,而且整體多向鞋後部壓,難以顯現出任何的足跡弓壓。這些詭異的現象無疑說明一個答案,即凶手的身體重心向後偏移,鞋與腳是無口否認的不匹配,穿在鞋中的腳尖部離腳後跟的距離極近,估計隻有5。2至7。6cm。顯而易見,這種腳長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腳部的長度,更像是某種中型體格野獸踩過的跡象。然而,我們早先恰恰已經將凶手身高鎖定在1。83米左右,怎麼看還是想不出這種自然界的生物,那就不要將我們的思路局限在這個疑惑上。”
“不要局限於此?”玉樹次郎托腮冥想,卻又感覺腦海中空空如也,於是伸個懶腰,仰頭猛地倚靠在車座上妄自菲薄道,“筱蹕峎偵探,我放棄作為一個人的思考,還請您直截了當地解釋。”
“真的很差勁耶,受不了你!”藍佩兒從車座後麵輕輕推了玉樹次郎一把,“你不會打起精神好好努力呀?”
“好吧,我繼續!”望見玉樹次郎愁眉苦臉的樣子,瀟彬偵探苦澀一笑,“其實,這個疑惑需要利用我們在牆壁後方發現的另一個詭異現象,那就是----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偶然發現牆壁上的那抹泥巴。於是,這個看似不是線索的線索立刻使我聯想到了美國偵探作家約翰-迪克森-卡爾的一部推理小說《天空中的足跡》,其中的故事情節與本次案件有很大的相似性,卻又存在或多或少的迥異。”
“什麼?筱蹕峎偵探,莫非您的意思是……”聽到這裏,矢的佳羋瞳孔猛縮,毛發皆立,身軀儼如在凜冽的寒風之中戰戰兢兢。
“沒錯!”瀟彬偵探豎起右手食指,神色泰然,語氣中充滿了成熟男士的堅定,“這個凶手是以身體倒立、雙掌插鞋的手段在苔蘚上故意留下鞋印的。”
“可是筱蹕峎偵探,我想你所做的推理存在一個明顯的缺陷----倘若凶手真的是使用了這種詭計,那麼正常人的手掌是不可能隻有5。2至7。6cm的長度的?”
“當然,這也就是凶手的高明之處及那篇推理小說與本次真實案件的迥異之處。”瀟彬偵探十指交叉在胸前,飽滿自信地笑了笑,“這個狡黠的凶手根本不是像小說中用手掌代替腳掌移動的,而是以雙拳緊握的方式插向那雙女性高跟鞋,並且隻將彎曲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拇指豎放在鞋跟的上方鞋槽內,與此同時凶手的一對大拇指則緊緊捏在了高跟鞋的鞋幫上。然後,凶手並沒有簡單地向牆壁靠攏,而逐漸挪動身軀遠離牆壁,但他卻百密一疏地在牆壁上留下一抹泥痕。因此,我們也就不難解釋為何鞋印踏痕較淺、蹬痕極深、壓痕前後深淺不一、整體多向鞋後部壓、難以顯現出任何的足跡弓壓等疑惑了。”
“請等一下。”矢的佳羋打了個停止的手勢,臉色嚴肅地質疑道,“筱蹕峎偵探,您又是如何肯定凶手是以拳代腳的手法的?僅憑敏銳的偵探思維嗎?”
“不是的!”瀟彬偵探否定地搖了搖頭,“我能夠如此肯定是因為一個曾經的生活嚐試----我以前為珠寶商店賣過一段時間的戒指,偶然得到一個數據----日本男性所帶的戒指一般在18至20號居多,即手指直徑眾數在1。8-1。9cm。因此,在四根手指的總寬度與我的猜想很大程度上趨向吻合的情況下,我隻得肯定了我的推理。”
“額……”藍佩兒頓頓語氣,嘖嘖稱讚,“筱蹕峎偵探,您的推理思維的確很厲害,我真的很喜歡您。”
“對了,瀟彬。”這時,甘願許久沉默的“汽車司機”海鵬警長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你沒有解釋為何我們要朝這個方向行駛?”
“這個問題也很簡單。不過,這裏必須提一下泠斯偵破的那起《酒吧殺人案件》中的一個細節。”
“這群報社記者可真厲害,這麼快就把內容刊登在報紙上了。”警長無心地抱怨了一句,“難怪你會知道《酒吧殺人案件》是倪爾泠斯偵破的?”
“泠斯在破案的時候說過一件事情,就是由於神戶市唐人街第三個十字路口正在維修地下光纜致使周圍存放著獨特的紅色泥土,而最近又有下雨的天氣。所以,隻要附近走過的人都會或多或少地粘上紅色泥巴。”
“可是,倘若凶手鞋上有著少量泥巴,為何凶手現場沒有發現一點的泥土呢?”
“那是因為在凶手作案前,先在別墅後方偽造的鞋印,再去現場行凶。然而,在出於警惕的情況下,凶手在偽造好鞋印後檢查自己的鞋跟沾有少量泥巴,於是就用擦拭物抹去了,但卻忘記了牆上無意留下的那抹泥巴。以另一種推斷來想,這個受傷的凶手可能會在鞋印附近留下他的血滴,然事實並非如此。”瀟彬說,“我承認為此我還考慮了一點就是人流高峰期的問題,雖然現在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用處,但凶手一定會與我有相同的考慮。眾所周知,神戶市的人流高峰時間段一般是在6點至7點、9點至10點,我想這個狡黠卻又受傷的凶手帶著凶器在選擇逃跑路線的時候一定會避開人群與街道攝像頭。當然,在人流高峰期時公路上的汽車也會堵塞,所以凶手隻能沿著別墅後方無人問津卻又叢草繁多的河畔小路返回。此外,我用電子導航儀查過附近的地鐵站口,最近的、最偏僻就是河畔左邊的那個,距離現場約有兩千米。目擊者說是在8點35分望見黑煙的,倘若當時凶手恰恰離開犯罪現場。一個人的正常速度約為1。5m/s,即每分鍾90米。8點35分到9點有25鍾的時間間隔,因此凶手絕對有足夠的時間通過地鐵口。由此,我們不難想到凶手逃離犯罪現場的交通工具是他的雙腳。”
“有道理,我同意。”玉樹次郎點了點頭,欣然地說道。
“可是僅憑這些精彩的推理,恐怕我們找不到這個凶手。”藍佩兒淺皺幾分黛眉,冰眸朦朧地凝視瀟彬,小嘴一撇,“筱蹕峎偵探,您一定對我們還有所隱晦,難道您真的不樂意全部將真相告訴我們嗎?”
“好吧,晚說不如早說。”瀟彬偵探無可奈何地聳聳雙肩,“還記得對雪衣霜糖成分的化驗結果嗎?雪衣糖霜是製造西式糕點的一種物品,然其卻分為家製與商製兩種,而它們的製造原料大相徑庭。家製的雪衣糖霜原料中使用玉米粉與小麥粉,可商製的雪衣糖霜卻幾乎不使用小麥粉作為原料,並且還會加入微量的山梨酸鉀來延長其保質期限。不難想象,凶手今天去過一家西式甜品商店,隻要找到唐人街附近找到這家商店。然後,根據凶手的特征進行描述,我們一定可以查明凶手的身份。”
“那粒雪衣霜糖有沒有可能是別墅女被害人買的?”警長問。
“嗬嗬!”瀟彬偵探挑了挑眉,帶著幾分挖苦笑道,“倘若如此,女被害人新垣莉娜不是洗澡洗得不幹淨的粗心女人嗎?此外,我可沒有偷吃廚房裏的任何東西。”
(譯者注釋:瀟彬隱晦的意思是糖霜會水被融化從而從頭發裏衝刷掉,他也勘察過廚房沒有發現糖霜甜食;所以,瀟彬借此調侃一下警長,活躍氣氛。)
“真有你的!”警長佯怒。
……
抵達唐人街後,他們五位對附近所有可能的甜食商店進行了排查,卻依然不見任何線索。當他們垂頭喪氣的時候,玉樹次郎在一個拐角處的便利店那裏有了新的進展,於是眾人立刻前去。
那裏的老板是一位年邁的中國老太太,飽經滄桑的臉上刻著一道道深深的皺紋,但雙眼卻依舊炯炯有神,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隻見那位老太太微笑地躺在梨木搖椅上,靜靜地告訴瀟彬他們:她這裏的確經常有這樣一個與玉樹警員所述特征的年輕小夥,一米八以上,留著平頭毛碎,臉膛黝黑,戴著一副淺綠色的眼鏡,全身肌肉很是發達,中午經常穿著拖鞋來此買那種的沾有雪衣糖霜的麵包圈吃。有次兩人攀談時,那位男人用著一口生硬的日式漢語好像告訴她,他是附近的一個什麼館的教練。
“在附近?”從商店裏麵出來後,警長托著下頜,緊鎖眉頭,用一種犀利的目光掃視著霓虹閃爍的周圍。
“不用找了,我知道是哪裏。”這時,藍佩兒一邊吃著從商店買來的草莓冰淇淋,一邊指著唐人街另一端的雄偉建築,溫馨地笑道,“這個人應該是世紀健身館的健身教練,因為隻有經常使用瑜伽倒立器的人才能輕易倒立、以拳帶腳。而他穿著拖鞋來此購物說明他休息的地方距離這兒近,說漢語比較生硬表明他是個日本公民。所以,現在我們離真相又近一步。對嗎?筱蹕峎偵探。”說完,她滑動藍色冰眸,看了一眼笑卻不言的瀟彬。
瀟彬手插口袋,又是聳聳雙肩,然後快步流星地朝那裏走去。
“孺子可教。”玉樹次郎豎起大拇指,對藍佩兒誇讚道,“沒發現,你學得挺快嘛。”
“……”藍佩兒瞪了一眼玉樹警員,默默地跟著矢的佳羋向前。
果然,按圖索驥,他們終於查到這名嫌疑人名叫高橋橫介,三年前曾經為科歆企業工作,後主動辭去高職。因為他幼年習過空手道,所以在世紀健身館找到了一份教練的工作。不過,此人至今單身,與其雙腿殘疾的母親住在唐人街隔壁的一處仿古住宅。
三分鍾後,他們找到那位名叫高橋橫介嫌疑人的住宅。此時此刻,周圍已是夜深人靜,然高橋橫介家卻依舊燈明窗亮,儼如凜冽寒風中一團瑟瑟發抖的搖曳篝火。
“叮咚。”頃刻,門鈴響了,清脆的樂音仿佛空中婆娑的風鈴輕輕碰撞那般美妙動聽。
“哢。”門鎖被人扭動了一下,隨即雕花房門啟開。隻見一位軒昂偉岸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麵前,25歲左右,平頭毛碎,眼瞼同周圍黝黑臉膛比較起來顯得很是白皙,雙眸深邃而充滿著一絲淡淡的憂傷,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的睡衣,右手的手背上裹著嶄新的白色繃帶。
“……”他緘默未語,隻是靜靜地走下台階,神色極其淡定。
“您好,高橋先生!我是海鵬警長,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了您的休息。現懷疑您與一宗凶殺案件有關,麻煩您配合我們回警署做下調查,可以嗎?”警長真摯地望著高橋橫介,同時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聽後,高橋橫介回首望了一眼房內,似乎裏麵有什麼人在看著自己。那刹,皎潔的燈光靜靜地灑在他那雪白的睡衣上,宛若雪花般美麗璀璨。
“不必了,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所作所為,凶器與那雙高跟鞋都埋在了附近河畔。請帶我回警署,拜托了!”高橋橫介緩緩伸出了雙手,默默地等待著玉樹警員腰間的那副鏜亮手銬……
從前
有個男孩
他有一個幸福溫馨的家庭
和煦的陽光讓他沉醉
他很天真,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可一次突如其來的地震殘忍地吞噬了深愛他的父親
而他的母親為救惶恐失措的自己
失去了站立的美麗
那刹他哭了
唏噓不已承諾一定要照顧她一輩子
曾經
有個男孩
他有一位溫柔嫻靜的母親
甜美的酒窩將他迷醉
他很愛她,認為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可一次跋扈恣睢的朋友嘲笑她是醜陋的癱子
刺傷了他僅有的自尊
那刹他哭了
咽下澀淚發誓他絕對會為她戰鬥一生
後來
那個男孩
他愛上了一位姽嫿昳麗的女孩
初戀的幸福使他陶醉
他很癡迷,憧憬著這段冥冥注定的愛情
可一次巴山夜雨時他收到一條分手的短信
他拋棄男人的尊嚴去懇求她的原諒理解
但依然遭到了冷若冰霜的拒絕
那刹他哭了
頹廢不堪精神幾乎快要崩潰
終於
那個男孩
他策劃了一條迷離殘忍的凶案
愛情的背叛令他憎惡
他很惡毒,毀滅了他曾經愛過的女孩
可一次直覺敏銳的母親偶然之間
發現了他的不可告人秘密
那刹她哭了
緘默未語溟濛的雙眼噙著一種若失的悵惘
……
冰冷的夜裏,蕭瑟的秋風驟然吹起,若似鋒利的刀刃劃在瀟彬的臉部。燈火闌珊,情愫淒涼,跫然足音在這片黑暗之中悄悄響起。他靜靜走近那段轉角,身軀瞬間觸電般一陣猛烈的痙攣,卻也隻得緊緊咬著滲血的雙唇。
“美菜姐姐,這十年……你過得還好嗎?”他望著茫然的黑夜問。
“筱蹕峎,你現在已經再用不著委婉的方式給我說話了,畢竟我們已經從原來彼此的知己變成了冷漠憎恨的派生物。”轉角處的黑影女人語氣極為冰冷,似乎沒有一絲人的氣息,隻聽到水珠落在地上的噼啪聲。
“謝謝。”他憂傷地垂首,緩緩地問道,“你丈夫碓冰悠仁死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請告訴我你和凶手高橋橫介是什麼關係?”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黑影女人佯裝平靜,然喉嚨卻開始有了輕微的哽咽,“隻是我沒有想到,他並沒有履行當初許下的諾言,反倒刻意利用那兩件偽證想讓我成為整起案件的替罪羊。但是這個笨蛋,他也許真的不知道,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當說完這句話時,她的身軀已經顫栗不已,宛如海嘯襲卷的帆船那般搖晃。
“額……”頓時,一種愧疚與悔恨交織在瀟彬心頭,“將來你有什麼打算?”
“你難道不想讓我這個幫凶繩之以法嗎?”
“坦白地說,對於當年你弟弟的死,我真的很抱歉!”瀟彬道。
“所以,你就這樣放過我了?”黑影女人辛辣地嘲諷道,“筱蹕峎偵探?”
“不是!”瀟彬解下身上的那襲黑色風衣輕輕披在她的身上,轉身靜靜地離開,“我隻是不希望你的孩子出生在監獄裏。再見,阪野美菜!”
“……”
漸漸,他那削瘦遠去的身影悄然融入了這片苦澀落寞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