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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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來電鈴聲在忙亂嘈雜的辦公室炸響,一名年輕的新手警察看著周圍忙著事的前輩,就跑過來隨手接起。
“喂,你好,這裏是X市警察局
隨後不知電話的人說了什麼,警察年輕的臉容倏然嚴肅起來,到最後整個背脊都挺得筆直,兩手扶著聽筒,那膽戰心驚的樣子好似生怕它摔下來一樣。
他恩恩了幾聲,扯過辦公桌上了廢紙和筆草草地記下什麼,等到電話掛斷,小青年的臉上已經一片煞白地滲出了虛汗。
整個辦公室的前輩此時都放下手邊的事,噤聲盯著他看。
在這樣無聲的壓力下,青年咽了口唾沫,才磕磕巴巴地吐出話“。。。。。。勝。。。。。。勝陽高中發生持刀殺人事件,一個教室四十多名學生和老師均已受傷,死亡人數不知,犯人還在行凶當中。。。。。。”
“是否攜帶槍械炸彈?”一個冷靜的聲音驀然響起。原來不知何時王隊已經從辦公室走出來。
青年噎了噎,好半響才撲哧出一句“好像。。。。。。沒有。”
“。。。。。。”
在隊長鋒銳如刀子的眼神下,青年羞愧地低下了頭。
王隊從他手中抽出紙片看了眼,大聲命令道“全體出動。”
他瞥了眼眾人,發現有幾個人不在,不禁蹙起眉頭,問道。
“盛燕,小於和大左怎麼不在?”
“報告隊長,他們出勤去調查失蹤人口的案子了,說是昨晚從街邊的攝像頭紀錄中發現了失蹤者的行蹤。”
王隊想了想,說道“盛燕,你留在局裏待命,一旦有任何消息隨時通知我。”
“是,隊長。”
這個早晨,勝陽高中的校門口被一串從各個方向駛來的警車堵得水泄不通,鳴叫的警笛聲引來了四周的居民和行人的聚攏圍觀。
“唉,之前就聽到學校裏有學生在叫,我還以為在上體育課呢,沒想到真出事了。作孽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來了這麼多民警,還配著槍呢,嘖嘖,還好我孫女在其他高中讀書。”
一個老婆婆站在外圍觀看,一邊搖頭念念有詞。
在主教學樓六樓走廊的盡頭,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和一塊塊被震下來的牆粉,牆壁上還殘留著幾攤不詳的暗紅色印記,緊緊閉合的大門上凹凸不平,好似被巨物撞擊過一般,教室所有的出路口都被架起的桌椅嚴嚴實實的遮擋住,看不見裏麵的狀況。
在這個人工製造的封閉幽暗的空間裏,充斥著濃重的都讓人喘不過氣的血腥味,一個神經質的細碎聲音在這片死寂中回蕩著,時哭時笑,瘮得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不能原諒。。。。。。不能原諒。。。。。。嗚嗚。。。。為什麼都欺負我,為什麼隻欺負我。。。。。。好過分,好過分!殺掉,全部都殺掉!嗬嗬。。。。。。哈哈哈哈。。。。。。”
“轟——”
猛地一聲巨響,靠操場的窗戶從外部被暴力破開,隨著桌椅癱倒四散,刺目的亮光從破口中投射進來,把殘忍到可怖的仿若地獄般的景象清清楚楚地暴露在日光下。
天花板,黑板,牆壁,桌椅,地上,教室的每一個角落都濺染上了鮮紅的血跡,它們還是溫熱而新鮮的,從地上支離破碎的殘肢破骸中潺潺的淌出,彙成一個個小小的池窪。
唯一存活的生物是坐在屍骸中間的少女,其實已不能稱之為人類了。她全身青筋暴起,血跡斑斑,從看不見眼珠的青白色眼眶裏流出細細的血淚,一邊捧著一顆還在鼓動的心髒咀嚼著,一邊又哭又笑地不知道在呢喃什麼。
在突變發生的一瞬,她倏得收起了聲音,好似擺脫了地心引力地向後一躍,眨眼間就退到了牆角,目光森冷地盯向破開的窗口。
“啊呀,場麵竟然這麼混亂,還真叫讓人頭疼呢!”
隨著一道優美地連說話都似唱歌般動聽的聲音響起,出現在窗台上的是個清麗可愛的少女,她手持一把紅羅傘輕輕舞動著,似乎有些嫌棄被血跡玷汙地下不了腳的地麵,就矜持地佇立在那不肯再向前踏出一步了。
此人正是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之一——D樂隊藝名為莉莉的主唱。
莉莉回頭望向不遠處正成包圍之勢趕來的警車,又瞥了眼教學樓側後方,成群結隊的被老師帶領向食堂的學生們,秀美的黛眉微微蹙起。
就在這刻,莉莉看似毫無防備的空隙,怪物一躍而起,帶著血腥之氣直撲而來。近小半尺長的指甲泛著幽光,指向她的胸口。
電光火石間,“聽”地一聲脆響,一柄利器橫貫而出,攔下這淩厲的攻勢,甚至被那非同一般的氣勢一逼,怪物踉蹌地倒退數步,直喘粗氣。
再一看,那利器竟是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劍,劍身散發出森冷的陰寒之氣,才一出鞘,就讓方還豔陽普照的教室如置九幽極寒之地。
持劍之人身著玄色漢服,長發束後,麵如冠玉,神色無波。
“古月,速戰速決,留一口氣就行。”
莉莉撐起羅傘,為他遮住日光和外麵的視線,看神色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了。
古月身隨音動,劍夾腥風,急貫而出,他身形如鬼魅,忽隱忽現,怪物的攻擊還未粘上那翻動的長袖,森寒劍氣便無聲無息地削去了它的四肢。
王隊等人剛趕到校門口就被一聲仿若非人的恐怖嘶叫驚得怔在當場。
那叫聲粗啞又慘烈,就像有什麼深山噬人的猛獸被重傷後嘶吼似得,讓聽者如墜冰窖一般從心底湧上一股寒意。
驅散了恐慌的圍觀群眾,王隊迅速組織屬下進行營救,在十數分鍾後,警方費盡心思終於破開了早已不堪重負的教室大門和堆砌在門後阻擋的桌椅。隨著大門洞開,森冷血腥之氣直撲而來,印入眾人眼前的是一幕慘絕人寰的畫麵。血腥殘忍的凶殺現場甚至讓辦案多年的老警察都忍不住麵無人色,毛骨悚然。
王隊甚至在這些斷肢殘臂中找不到一具完好的屍身。
。。。。。。畜生,真是畜生啊!
凶手卻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