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我和幾名刑偵大隊隊員準備離開警局繼續走訪調查潘浩言的社會關係以找到更多有效的破案線索。
    我們臨出辦公室之前，衛蒼擎接到一個內線電話，是從戶政科打來的。那個同事說，葛皎月今天沒來上班，希望衛蒼擎隊長和負責保護葛皎月的警員聯係一下。
    衛蒼擎卻無法和該警員取得聯係。葛皎月和該警員手機均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小湛，你和我帶幾名隊員立即前往葛皎月家。我有一種極為糟糕的預感。”
    “是。”
    我們敲門敲了很久，卻沒有人為我們開門。
    “糟糕，難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衛蒼擎一腳將葛皎月家的門鎖踹開。迎麵撲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幾位警員均已將手槍上膛，衛蒼擎打頭陣，大家舉著手槍小心翼翼地朝屋內探去。
    我們首先看到了客廳內的場景，門正對的電視櫃上有一台液晶電視，靠門這側的牆邊擺著一排沙發。沙發上斜歪著一個人，那人是市局的一位警員，他被派來保護葛皎月。
    眾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他斜歪在沙發上，左胸口插著一把尖刀。上身以胸口為中心，浸滿鮮血。沙發上也是血跡斑斑。他閉著眼睛，神情安詳。他的手槍靜靜地躺在槍套內。
    警員們確認客廳內沒有可疑人員後，兩名警員負責現場拍照和現場保護，一名隨隊法醫負責屍檢。
    我和衛蒼擎還有其他警員向其他房間探去。之後，除了緊閉著門的浴室外，我們確認其他所有房間內都沒有可疑人員。衛蒼擎用戴著手套的手將浴室門緩緩推開，幾名警員舉著手槍對著浴室。
    浴室內的血腥味更加刺鼻。我摸到開關，將浴室的燈打開。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全都呆立在原地。下一秒鍾，所有人都感覺一陣惡心。隨後侵襲內心的是無法言喻的淒涼之感。
    浴缸內滿滿一缸血水，葛皎月躺在血水裏，隻露出頭，死不瞑目。眼神中飽含驚恐絕望甚至還有深深的困惑。
    地磚上有一大攤血泊。一把尖刀平躺在血泊裏。浴缸壁還有牆壁上都有大量噴濺血跡。
    當兩名警員對現場拍攝結束後，衛蒼擎對另外兩名警員指示道：“你倆去把她的屍體從血水裏撈出來，一定注意保護現場。劉法醫，你準備進行初步屍檢。”
    “是。”
    當葛皎月的屍體真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麵前之時，大家才明白，什麼叫做沒有最惡心，隻有更惡心。
    葛皎月的屍體被放在走廊的地磚上。她全身不著一物，胸腔被剖開，右腿缺失。
    當她的屍體被從血水裏撈出來的時候，那顆心髒在空氣中略微晃蕩著顫抖著。接著，她缺失的右腿也被在血水中發現。
    當葛皎月被擺在地上時，警員們都略微側了側頭，不忍直視。
    葛皎月曾是市局警花之一。如今葛皎月不僅被殘忍殺害，而且還被剖屍，更是全身赤果淒慘地躺在地上。
    劉法醫上前進行初步屍檢，向來果敢冷血的她悄悄地抹了抹眼淚。
    法醫發現被剖開的胸腔裏的心髒上有兩個創口。葛皎月也是因為尖刀刺入心髒而身亡。根據屍斑屍僵情況，法醫初步判斷葛皎月死於昨夜淩晨十二點半到一點半之間。
    根據尖刀刺入深度和寬度，法醫初步推斷凶手為力氣很小或身體健康程度差的男性，或者是女性。
    這時，客廳的法醫前來報告，那個警員死於昨晚一點半到兩點半之間。心髒的傷口深度明顯比葛皎月心髒的傷口要淺。凶手也為力氣很小或身體健康程度差的男性，或者是女性。
    其他警員還在廚房發現兩個沒有清洗的茶杯和一個茶壺。茶杯和茶壺內還有少量茶水和茶葉。
    經檢驗，茶杯上隻有葛皎月和客廳裏的警員的指紋。茶壺上隻有葛皎月一個人的指紋。
    衛蒼擎指示道：“收集好茶杯茶壺，對裏麵的液體進行檢驗。重點檢驗是否含有安眠藥或鎮定劑的成分。”
    “是。”
    幾位警員留下來保護案發現場。
    第一組警員帶物證回警局進行進一步鑒定，法醫將進行進一步屍檢。
    第二組警員將繼續進行葛皎月和潘浩言的社會關係調查，進行嫌疑人排查。
    第三組警員調查當晚葛皎月小區的人員出入情況，征集目擊者證詞，還有研究小區門口的監控錄像。
    經檢驗，在廚房發現的其中一個茶杯裏的液體中含有大量鎮定劑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