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京際遇 回京半路橫生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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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幾日,柳梅雪便帶著男扮女裝的媚兒與喜兒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分別許久的親人,媚兒心中雀躍不已,與喜兒兩人探出頭,觀賞馬車窗外沿途風景。
時不時便看見兩三人騎馬飛嘯而過,輕聲歎道“好想騎馬啊!”
回憶起自己初次學騎馬還是在三年前,起初父親是不願讓自己學騎馬,但經不住自己多次央求,終於答應自己到郊外教自己騎馬。
可是天公不作美,剛到郊外便是傾盆大雨,把一腔熱情澆滅的幹淨徹底。
後來自己對醫術產生興趣,便將學騎馬拋之腦後了,如今想來那時應該堅持學下去的,不然今日也可自己揚鞭飛奔,比坐馬車可快多了。
掀開簾子,看到騎馬先行在馬車之前的柳梅雪,媚兒好生羨慕。
柳梅雪回頭看到剛好從車內掀簾探出頭的媚兒,不禁蹙眉。
自己就是怕周旅勞頓,媚兒受不住長時間的馬車顛簸,所以花了高價,雇了一個熟練趕馬車的老馬夫幫忙趕車,看來還是不夠周全。
揚聲問道“媚兒怎麼了,可是不舒服麼?”
喜兒也探出圓圓的腦袋,笑道“小姐是想騎馬呢,可是她又不會騎,所以隻能幹看,眼饞啦!嗬嗬嗬。。。小姐好可憐,嗬嗬”
被喜兒戳中心思又被嘲笑了一番,媚兒兩腮頓時染上了兩抹紅霞,扯著喜兒的臉頰裝狠地說道“喜兒,再說小心我掐你哦!”
“嗬嗬,喜兒好怕好怕。。。。嗬嗬”
馬車夫也被感染了,回頭看了看後麵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正嬉笑打鬧,笑道“兩位小哥真是生的可愛,就像那瓷娃娃一樣。
馬可不是隨便騎得的,老夫趕車都怕一個不慎讓你倆給碰碎了,何況是騎馬,哈哈。。。。”
“嗬嗬,範師傅,你可千萬別怕哦,你要快快趕車,這樣我們就能早點回家了,早了賞你錢,晚了可就不賞囉”喜兒調皮地回應道。
“嗬嗬,好嘞,老夫既給你趕快了,又給你趕穩了,放心吧!”老車夫說著,手裏揚起鞭子,穩穩地走在官道上。
柳梅雪看出了媚兒眼中的對騎馬的渴望,便大聲對媚兒說道“媚兒,上來吧,師父帶你騎一路,可好!”
“真的嗎?”媚兒聽到能騎馬,眼中頓時一亮。
那種從心靈深處投射到眼瞳中的純真欣喜的光芒,一直都是柳梅雪執著追求的,所以一次次遵從那種執著地付出,至於到底有沒有回報,他自己不知道,也不在乎。
對於從出生以來一直坐馬車,好不容易想學又沒學得成的媚兒來說,第一次坐在馬上毫無害怕的感覺。
雖是第一次騎馬,但是靠著背後那堅實溫暖的胸膛,有的隻是初次嚐試的新奇與興奮,一直興奮地問韁繩敢怎麼抓,抓到什麼程度,如何讓馬兒更聽話。。。
柳梅雪看著身前一直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的媚兒,笑著一一解答。
將至驛站的窄道時,後麵衝上來傳送情報的兩匹快馬,柳梅雪身下的馬兒受了驚嚇,揚蹄嘶鳴,蹄子踢向路邊經過的一個行人,隻見那人被踢倒在地,哀叫不已。
而那兩匹飛奔而過的馬早已消失在飛揚的塵土中。
柳梅雪趕忙扶好媚兒下馬,上前檢查那個被踢到的人,“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們怎麼都不看著的啊,疼死我了,腿斷了,腰折了,哎呦!”
柳梅雪聽到他的哀號聲,立即上前查看那人一直抱著的腿,
“公子,實在不好意思,馬兒被驚嚇了,我是個大夫,且讓我看看!”那人卻是連碰都不讓碰,直叫疼。
媚兒看那人衣服還完好,隻是沾了些灰塵,剛剛自己也是受了驚嚇,但卻是目睹了這人倒地的全過程,隻是擦到,按說不該這麼重啊!
媚兒也上前,說道“公子,你這條腿都流血了,可否讓我們看看到底是怎樣了?”
那人一聽流血了,那還得了,直接鬆開手,自己先探頭查看。
柳梅雪聽出媚兒話中之音,眼明手快,上前探查了一番,確定並無大事,想來那人是驚嚇過度了。
那人一看自己腿並沒有流血,奇怪地問道“哪裏,哪裏流血了?”
媚兒掩嘴一笑“嗬嗬,我看錯了!看來你真是疼到失去知覺了!”
那人一聽自己被耍了,滿眼含怒抬起頭,便見麵前站著一個小公子,約莫十二三歲,朱唇皓齒,臻首娥眉,冰肌玉骨,麵若潘安,但卻有過之而不不及,心歎男子怎的生的如此嬌羞貌美。
“公子,我看你傷勢並無甚大礙,想是受驚了!”回頭看那個蹲在自己麵前替自己診治的男子,溫潤如水,謙謙有度。
想自己正愁無聊之際,有自己不長眼撞上門的,豈能放過,大喊道“哎呦,你還說這話,我真疼,你的意思是我是裝的!”
本來還以為是驚嚇所致的症狀,在看到男子誇張的喊叫及表情,媚兒和柳梅雪一致認為這人擺明故意的,
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柳梅雪先開口說道“公子,眼下前麵有一處小鎮,我們可帶你到那裏替你診治一番,這裏來往車輛甚多,不是很方便。”
那人聽完直點頭表示同意。
柳梅雪和媚兒便攙扶那人上了馬車,經過剛才的事,媚兒心有餘悸,遂乖乖做到馬車裏。
那名男子一直盯著媚兒,在他腦中真是想不明白,為何一個男子會俊美如斯。
轉頭看向旁邊,那個也盯著自己看的喜兒,這個小童也是如此憨態可掬,活脫一個街頭賣的胖娃娃嘛。
看著那男子東張西望的,媚兒直覺他是個很難纏的人。
剛才沒細看,現在就近看來,年紀不過十七八,一雙眼尾上挑丹鳳眼,閃著精明與算計;似笑非笑的薄唇,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整張臉都彰顯了陳府極深的特色,此人若不為朝廷所用,將來也必將為朝廷大患。
“嘿,小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姓玉,名文,字子眉。”
轉頭指向坐在裏麵一臉好奇的喜兒說道“他是我的弟弟,你叫他喜兒便可!外麵是我師傅,叫柳梅雪。你呢?”
男子細聽媚兒婉婉道來,也笑道“我姓長孫,名無忌,字輔機,此次是出來是至長安尋親的,與玉公子同路的,這樣一來也好,路上也有個照應,你說是不是啊玉公子?”
看著長孫無忌的真誠的笑臉,聽著他先發製人的問題,媚兒不回答“好”也不回答“不好”。
因為對於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小心一些總是對的,能在馬蹄將要踢到自己巧妙避開的身手和身上穿著絕不以普通人能買得起的布料,加上先前對他的細致觀察,這個人為什麼賴上自己,從動機來說,實在讓人迷惑。
媚兒隻是笑答道“長孫公子怎麼知道我要去長安的?我好像沒有說過呢!”
“哈哈,這個自然是我猜的,但是我覺得我猜對了。
雖然此路可通往長安與河南等地,但是聽玉公子口音乃是京城人士,再者柳公子剛才所說鄉鎮,乃是又離長安近了一步。
據我所知這附近有好幾個這樣的鄉鎮,但惟獨那個小鎮是在長安的必經之路上,若不是去長安,何必繞那麼遠的路呢,玉公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媚兒聽著他的分析,更加證實了自己對此人的看法,果真是個多智多慧的人。
“長孫公子還真是猜對了。看來長孫公子對這附近都很熟呢!難道你所尋的親戚在這附近都有?”
“嗬嗬,我在此地已經遊曆好些天了,能不熟麼。
說來慚愧,是我自己太無用,魯鈍至極,走了好多彎路,今天才找到了正道,沒辦法啊!”
“嗬嗬,長孫公子太過自謙了,能在此地逗留多日,而毫無狼狽之態,定是豁達隨性之人,能隨遇而安,怡然於所視所聽所聞所見,不為得失而傷神,在下佩服。”
“嗬嗬,本應是狼狽至極,但蒙所遇鄉人借宿,洗去一身疲憊。
今兒個剛上路,不想就碰到了玉公子,雖是不愉快的開始,但玉公子一看便是菩薩心腸之人,願意搭救在下,在下心中隻剩感激之情!
人都說出門遇貴人,我這是接連著遇到啊,上天待我不薄啊!”
看著眼前之人對答如流,雖內容無從考究,卻毫無破綻,
“長孫公子客氣了,我確實是京城人士,家住長安街詠鵲醫館,對京城頗為熟悉,
可否冒昧問一句,長孫公子的親戚在何處,若我知道,定當竭盡所能幫助長孫公子早日尋得親人!”
看著麵前雖句句出於關心之意,但實際處處都在試探自己的身份及言語虛實,
能小小年紀有如此謹慎的心思,真真令人歎服。
“哦!我親戚啊,在長安街繡華巷一家姓裴的,你知道麼?”
長孫無忌笑著問道。“嗯,這個還真是沒聽說過,雖我現居長安,但是也是不是很久,對於這些巷裏弄堂的也不是很清楚,本還想幫長孫公子一個忙,現在也隻能說抱歉了!”
這個巷子對於媚兒來說並不陌生,因為以前廚房的崔婆婆就是住在那裏。
但現在即使他真的是來尋親的,帶他上路所說無妨,可是這件事還是問問師父的好,自己身份特殊,不想再橫生枝節,以免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