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紀事 祝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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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宇文媚兒坐在國公夫人身旁默不做聲,顯然仍在為進宮一事悶悶不樂。
國公夫人輕易便從女兒的臉上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遂起了逗逗她的念頭,故作愁苦地道:“媚兒,你不學女紅以後怎麼嫁人啊,難道要一輩子都在家當老姑娘麼?”
媚兒本來心中還在慶幸雖不得不進宮,但是最起碼不要再做那些繁瑣的女紅,乍聽自己母親提及如斯便嫁不掉,不知所以然地問道:“為什麼,這有什麼關係呢?”
國公夫人笑道:“以後出嫁得穿自己親手縫織的嫁衣啊,你都沒有嫁衣,怎麼嫁人呢?”
媚兒先是震驚地啊了一聲,隨後卻又釋然地道“無所謂啊,如果非得如此我便不嫁了,除非有人肯娶不穿嫁衣的我!”
國公夫人聽後邊笑邊朝旁邊的隨侍老嫗抱怨:“嗬嗬,太寵她了,寵壞了,就怕穿嫁衣都嫁不掉咯,一點小女兒的樣子都沒有!”
奶娘也笑應:“不會的,小姐這麼聰慧可人,肯定會找到如意郎君的。”
“就是就是,娘你好壞,還是奶媽你好!”媚兒笑著撲到國公夫人懷裏撒著嬌,剛才的不開心倒也就拋到腦後了。
但誰又能知道媚兒嫁人這件事,或許如許國公夫人所說,即使披著嫁衣也未必能嫁掉,又或許如媚兒所說,願意娶她人真的不需要她披上嫁衣,便能娶她並給她一輩子幸福。
一行人說說笑笑未覺時間便到了皇宮。媚兒緊隨著母親走往皇後寢宮,迎麵而來一行人,為首的婦人也正牽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往皇後寢宮走去。
走近一看錦衣華服,杏眼柳眉,原來是李淵李太守的家眷。來人一看是國公夫人,連忙福腰行禮,國公夫人也是熟絡地趕忙上前扶起道“李夫人不必多禮,自上次京師一別已是些許年未見了,記得上次你還懷著孕呢,咦,就是那個小東西麼?”國公夫人邊說邊指向李夫人身邊的小男孩。
”是啊!”李夫人笑著將手中牽的孩子領到國公夫人麵前溫和地對孩子說道“吉兒,給國公夫人行禮!”小男孩也是不怕生地伏地作揖。
“嗬嗬嗬,娘,他的衣服破了。。”媚兒看到小孩子雖是身著黑色錦袍金絲扣,但手臂前袖似乎要脫節地掛在手臂上突然笑道。
還沒說完,國公夫人便立即喝止“媚兒,不準無禮!”小男孩也尷尬地抬起頭來,頗有點生氣地看著媚兒。
李夫人顯然也不好意思了,說道“這孩子淘氣的很,吵著要跟哥哥們去前殿拜見陛下,夫君怕他失了禮便要我帶過來了,一路直鬧呢,把袖子都扯壞了。”
媚兒倒是看著男孩很是可愛,尤其那對炯目,眸光熠熠,十分喜愛,便逗弄道“反正一隻袖子快要沒了,幹脆和另外一個一起扯下來好了,還涼快呢,嗬嗬!”
小男孩聽了真生氣了,直接掉頭就要跑,國公夫人直責罵媚兒失禮,李夫人倒也是一貫在孩子們麵前頗具震懾力的母親,立馬抓著李元吉,語氣不似之前溫柔地說道“吉兒不要鬧,娘答應你見過皇後便送你到哥哥們那裏去!”
小孩子聽完似是得到了保證,便不再鬧了。
李夫人這也才注意到逗弄兒子的女孩兒,很是可愛,未及豆蔻,紫色鑲金外衫更是襯著桃腮杏麵,明眸善睞,想來便是是國公的掌中明珠了。
“這就是國公夫人的千金媚兒吧,幾年未見,如今已然是瓊姿花貌了!”
國公夫人看事情平息了輕鬆地笑道“相公平日寵慣的很,沒有規矩,讓李夫人見笑了!”
李夫人也是一笑“女兒自當嬌貴些的呢!”兩位夫人又寒暄了一會兒便舉步相攜去見皇後了。